第56章 大堂受审(1 / 1)

一直被人扔进牢房。

江维都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薛捕头会在那里等着他。

就好像提前知道他的行动路线一样。

很快,江维就不再想这些东西了。

腥臭的牢房。

干瘪的肚子。

四周传来的奇怪气味。

让江维深切的意识到,他所在的位置。

平静下来后,江维思索解决的办法。

越狱肯定是不行的。

不是他不想,而是做不到。

正规途径离开,至少要经过三道关卡。

对口令,验身份,还有武夫拦路。

即便江维能逃出牢房,也不可能一路顺利过关。

一旦被发现抓到,那他就会罪加一等。

即日问斩都有可能。

那只能是非常规的手段。

可这也不容易。

牢房建在地下,想要离开,至少要挖出一条二十米的通道,才能回到地面。

这还是直线挖掘,理想的状态。

若是遇到石墙,或者流沙,那江维想要出去的难度就更大了。

不能越狱,那就要想办法脱罪。

宋家灭门的时候。

没有目击者。

正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江维只要没有被现场捉到,那就有可以辩解的空间。

至于谢家,那就更简单了。

这一家上下都是大扬近卫军。

这可是前朝余孽,在大晋王朝,前朝余孽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不被发现也就罢了,一旦被发现,那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

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前朝余孽。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前朝大扬,灭亡的非常不合常理。

天下有不少世家门阀,跟前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如今都归顺大晋,但前朝,那是一个绝对敏感的话题。

也是黑骁骑盯得最紧的一块。

说起黑骁骑。

这个组织建立初衷,就是为了对付前朝余孽,后来时间久了,大扬近卫军的成员隐藏的更深。

他们才会转为监察天下的情报组织。

黑骁骑一般在州城,郡城以上的城市才会有人手驻扎。

像凤雏县这样的小地方。

虽然有些所谓的世家大族,但根本不入黑骁骑的眼,也正是因此,才给了谢家钻空子的机会。

不过这不重要。

江维接下来,如果能先撇清跟宋家灭门的关系,再想办法证明谢家是前朝余孽,到时候自然可以脱罪。

可是,问题的难点就在这里。

江维杀死谢家那么多人,却一块大扬近卫军的令牌都没有找到。

虽有书信证明谢老爷跟谢文成的联系。

但若是有人从中作梗,那还是没用。

思来想去,江维觉得最可靠的办法,就是通知到黑骁骑。

而能通知到黑骁骑的人,江维只有一个人选。

严星辰。

接下来,就要等人来探监,江维把消息透露出去。

就这么想着,江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哐哐哐。”

“起床了,起床了,你们这些垃圾,吃早饭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江维被一阵喧闹声惊醒。

接着就看到一个狱卒,推着小车,小车上摆着两个大桶从牢房甬道前方走来。

在狱卒的叫嚷声中,两旁的牢房中伸出一个个破碗。

狱卒拿着一柄大木勺,好像舀猪食一样,随意的给犯人盛饭。

他盛饭的动作轻松写意,即便掉了大半也装作看不到。

但很快,牢房中就有人伸手,将掉在地上的饭食捡起来。

许是闻到了不存在的香味,江维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可是,他昨夜才被送进来,哪有碗筷。

甚至在进来前,他身上的行李都被那些衙役给拿走分掉。

现在的江维,除了一身衣衫,再无其他东西。

“喂喂喂,吃饭了。”

“你不吃?哦,那算了。”

狱卒越来越近,走到江维旁边的牢房时,吆喝两声,看到里面没人回应,便自顾自的推车前行。

“你呢,你吃不吃!”

察觉到江维的目光,狱卒瞪了他一眼问道。

随后看到江维手上没有碗筷,“呵呵,又是一个不饿的,走了走了。”

江维做不出伸手盛饭的举动。

眼睁睁的看着狱卒离开。

肚子更饿了。

人是铁,饭是钢,自从昨天知道大姐被绑走,江维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连番大战,身体受伤,此刻急需能量补充。

透过牢房的栅栏,看到那桶中如同猪食一般,分不清是什么材料熬住而成的粥状物,江维有点恶心。

吃不下。

希望今天有人来探监,最好能给他带点吃的。

从早上开始等,到了中午,江维饿的更厉害了。

这时,两道人影出现。

江维强撑着站起来。

却是两个衙役。

打开牢门,给江维套上镣子,带着他往外走。

牢门外,江维被两人随意的架上平板骡车,如同牲口一样被带到了县衙。

这是江维第一次进入县衙。

他没有心思打量四周。

被衙役推到正堂,江维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身后的衙役用脚踢江维的膝盖弯。

江维膝盖一软。

“不能跪!”

江维向前冲了两步,稳住身体。

身后的衙役跟上来还想在踹。

江维突然转身。

“放肆!”

“大晋王朝早有律令,武夫见官不跪,尔等敢欺我?”

江维一瞪眼。

杀了百十人的杀气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来。

两个衙役动作一僵。

目光不敢与江维对视。

“啪!”

堂上的张养民一拍惊堂木。

“无妨,总有你认罪伏法的时候。”

“人犯江维,灭门宋氏家族,三十二口。”

“昨夜再次行凶,灭门谢氏家族,上下一百零七口。”

“杀人盈野,罪孽滔天,本官为凤雏县万民计,将人犯江维处死,腊月十八正午问斩。”

“人犯江维,你可有冤情,速速道来。”

“好,既无冤情,那本县……”

“等等,大人,草民冤枉啊!”

张养民说起套话来,根本不停歇,一口气就说完。

还好江维打起精神,一直听着,这才突然打断。

“冤枉?”

张养民看了一眼台下的江维,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江维!”

“你两月之间,制造两起灭门惨案,杀人盈野,你还有什么冤情。”

“大人!”

江维大叫。

“大人,我没有灭门宋家,至于灭门谢家,更不是罪过,反而是功劳。”

“功劳?!哈哈哈,江维,你且道来,让本县乐呵一下。”

张养民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江维还想挣扎。

他为官十余年,还头一次听到灭门一家,不仅无罪,反而有功的事。

“大人,那谢氏一家,乃是前朝余孽,谢老爷,谢世明,包括家中女子,都是大扬近卫军的一员。”

“什么?!”

张养民倒吸一口冷气。

任何事跟前朝余孽沾上边,那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衙可以处理的。

这需要上报州城,邀请黑骁骑同审,然后发给都城,才能做最后的定夺。

张养民迟疑。

他看着江维的面容。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大人,这小儿满口胡言,他说谢家是前朝余孽,这不是信口雌黄吗。”

“大人,这小儿定是要借机脱罪。”

“此人双手沾满鲜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乾坤。”

“若是让其诡计得逞,日后恐怕但凡入狱之人,尽皆如此说话,那大人还如何审案,如何治理凤雏县。”

这人是谁。

江维心中升起一道怒火。

正好看到田松桂那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