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林桐在那早点铺子吃饭的那天晚上,女子来到早点铺子里来找杨漠,那样漠晚上也是不睡觉,只是盘着腿坐在床上,就好像待命一般。
女子给杨漠交待的这个活,就是前去刺杀这两天来东都给皇上述职的官员——何清。
何清是巡查御史,刚从吴目府判了一宗案子回来,据说这案子由一些基本官员贪污赈灾粮而起,消斩了当地不少贪官,但这些贪官都是这小蚂蚁,要是没有他们直属领导的的受益,也是不可能办成的,贪污赈灾粮一案,查到了东都朝廷里的几位大员,而这何清,正是向大贞国的最高领导祯裕皇来做汇报的。
也不知道,这赈灾粮贪腐案和这女子背后的势力牵扯到了什么,总而言之,不仅要杨漠杀了何清,还要将何清拟好的奏折带回来。
杨漠晚上接了命令,出门扮做一个脚夫,避开了夜巡兵的检查,摸到了何清的府上。
只见府门上挂着两个泛黄的灯笼,影绰绰照在门板上,掉漆的门板缺掉一块,却被不知哪里找来的木料补上了,即便是夜晚,也显得乍眼。
这何清在百姓口中那可是清官一个,不管到哪个地方为官,总是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也从来不贪污,就连朝廷发的俸禄,他有时候都送给那家庭困难的学生,自己穿的衣服也是有几年没有换新,身上的衣服还打着补定……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朝廷的官场上一直被排挤,但古往今来,这朝堂之上,百官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则择手段,什么百姓社稷,要是自己过的好了,还能给百姓说两句话,要是过的不好,那不好意思,只能苦一苦大家了。
话说这杨漠身手轻捷,两步三蹬,翻墙入院,院墙内房舍却是不少,有个二三十间,但这在同等级的官员中,还是最小的一个府邸了,而何清真正生活起居的,却只有那两三个房间。
院落里杂草满布,没有一间房子亮着灯,但杨漠很容易就找到了何清的房间,因为只有这几个房子前面的野草被除掉,开出一条路来。
摸进何清的房间,卧室,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来到客厅,也是没人,转进了书房里找奏折,可是书也没有几本,几本律法的典籍都翻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奏折。
杨漠正愁怎么回去交差这事,却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等他回过头来,一把飞刀带着刺破空气的尖锐声飞了过来。
这杨漠可是练武的的行家,手上的功夫也不是花把式。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翻身险着躲过了飞刀。
来时也没说这家伙还练过武的啊,看家伙,应该还是个狠把式。
飞刀将那书柜直接劈震个四分五裂,书页如雪花一般满屋飘飞,屋外又是一阵脚步声。听声看来个个身手不弱,都是个中高手。
杨漠心中暗道不妙,想是中了埋伏,便趁乱夺窗而逃。
人刚从窗楹中冲出去,冷箭咻咻射出,杨漠尽力躲过几支,但仍有不少射在他小腿上,杨漠顿感腿脚无力发软。
“呼呼”
一个铁链圈子套在杨漠的脖子上,这铁圈链子拉着他往后走,越拉越紧,就在将要把杨漠勒死之时,又缓了一口气。
“你是谁的人?”
问话的人沉着声,声音带些嘶哑,正是在那书房中攻击杨漠的人。
杨漠喉咙里淤着血,说不出话来。
那问话的人好像没了耐心,杨漠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失去了知觉,身子倒在地上,眼角最后看到那院墙外一条火光涌来,数不清的巡城兵举着火把跑了进来……
看完杨漠这一生,林桐也是唏嘘不已,多好的汉子呀,长的又帅又有本事,练的一身八块腹肌,这放在现代,那妥妥就是广女性的梦中情人,但生不逢时啊。
至于这杨漠脖颈上的蛇刺青是怎么回事,指使杨漠的那个女子等等这些,林桐都不关心,他这小人物,好好过他的小日子就行了,朝堂上的谋权争斗,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他也没有兴趣去参与,趟那浑水干嘛,躲这吃瓜不香吗?跟看电视似的。看完还有小礼物拿,正想着,手上多了一本武谱《平堂刀法》。
这平堂刀法,正是杨漠行走江湖立身刀法,靠着这套刀法,押了不少镖,吓退了不少山匪。
林桐参悟透了平堂刀法的一招一式,可惜身边没个大刀,突然想起来门外放着一把秃扫把。
月黑风高,冷风卷袭着整个大理寺,在缝尸房这边的一个院子里,一个年轻人手上抓着一个扫把,横扫砍拨,劈斩挥拉,招招带风,式式取命,练的正酣时,林桐想到,有这一身武艺有能怎样,还不是让人给三两下干掉了,一想这里,就没了兴致,回房子睡觉去了。
还是睡觉实在。
第二天一早,林桐还是老路径,先是找来一个地方吃了早饭,然后到热闹的明翠街上转一圈,看着这街上有一个茶馆,三两个人做在一桌,这边谈天说地,大局观拉满,那边嚼舌根好不痛快,茶馆里面还有包间,那里就是码牌拍娱乐的地方了。
林桐随便找了一个桌子坐下来,四五个钱要了一壶茶,再加点,还能要个瓜子花生一类的闲口,但无奈口袋拮据,只能一个人喝喝水了。
“嘿,你们听说了没有,前两天,有人去刺杀何清巡史了,听说何巡史手里有个折子,只要这个折子给了圣上,不知道朝廷有多少人头要落地呢。”
“何大人没事吧?”
“嘿,人家可是朝廷命官,那能有事?据说巡防司接到了密报,几百个人马冒烟的功夫就到了,将那刺客三两下就干爬下了。”
“巡防司的还真有两下子。”
“巡防司的因为这事可是受了大赏……”
听到这些对真相一知半解的市民,添油加醋的说着刺杀何清的事,林桐摇了摇头。
这世上就是这样,有些事说假的就说成了真,真的说成了假,成了被人撸赏的工具,至于真相,有时候也不重要,费那劲干嘛?万一查到自己人身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