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夜色太深,余白被睡意围绕,完全没意识到霍铎尔在做什么。“闻?”他一脸好奇地问:“闻哪里?“
说着,贴在兽人面庞的手心被大掌包起来,两只手都被反压在头顶。一张深邃锋利的面孔凑近,挺拔的鼻梁凑到脖子上,若有若无地碰着细腻的皮肉。
余白眼神迷离,弯了弯眼睛:“好痒.
他轻轻遏制着嗓音笑,渐渐地,不太笑得出来了。柔软的脸颊腾地涨红,气息也变得急促。
停留在颈部的痒沿着他的胳膊往下蔓延。
一直蔓延到平滑纤细的腰腹,连挡在腰跨下的袍子都微微松开了。余白蓦然睁大濡湿的眼睛,意识到不对后,猛地曲起膝盖。兽人的发丝刮着他的膝盖弯,他整个身子从兽褥里弹起来,死死并紧双腿。
余白推了推宽阔的肩膀,挡开那副充满侵略性的面孔。他完全傻眼了,拉起兽褥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你,你干嘛呀?!霍铎尔闻一闻他的脖子就算了,怎么还
这也太过分了些。
余白红着脸瞪人,紧接着背过身,留给对方一个后脑勺。他扬了声:“睡觉!
霍铎尔舔/舐舌尖,喷出的气息格外火热。
他俯身靠向余白,横出手臂试着揽了一把,没遭到推拒,这才和平时一样把这具纤细的身子搂入怀里,
“白,我......”.
余白扭头,睁大双眼瞪他,非要听听怎么解释。"我想这样。"
“白,你不喜欢吗?”
兽人过于真挚的坦诚反而让他觉得是自己态度有问题。余白觉得不可思议,恨不得变小了缩进地缝里。他结结巴巴地开口:“为、为什么要喜欢......这样不正常,我和你都不是那种关系.....这样搞不好呀
霍铎尔“嗯”的应下,像听进心里了,什么都没说,兽目垂着,看起来无端添了几分落寞与黯然。
余白摇摇头:“休、休息吧
原以为他一整夜都睡不着,但霍铎尔的胸膛实在太温暖了,余白很快就松懈了,眼皮止不住地下沉,完全依靠在这具暖和的身躯里入睡。**
次日,屋檐盖着一层雪。
余白卷着兽褥从床上坐起来,迷离的视线转了一圈,停在兽人的背影上。
热水霍经森耜馫鸡蛋伍摆孬他清醒全生旁边忑鑫畏型子些余白一如往常那样起来,腿弯了弯,穿鞋的时候盯着膝盖出神。夜里那些令他羞耻的画面瞬间涌进脑海。
他别扭地拿起石杯和小牙刷,走到角落里蹲着刷牙。他有话想问,问对方为什么在夜里那样对着他闻,还那么过分地往下拱,连舌头都伸了出来。
越想越羞燥,余白并起膝盖,绷着小脸严肃刷牙。但霍铎尔神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的那股别扭劲渐渐地也就下去了。
对方不提,就装作没发生吧,纠结下去尴尬的只有自己。**
吃完东西,余白照例含两片药。
叶子里包的药所剩无几了,只能等来年春天采集。霍铎尔看着快要吃空的药材,浓眉一皱,陷入沉思。和余白生活这些日子,他知道对方离不开药草,霍铎尔担心自己的兽侣有个闪失。
兽人目光忧虑,捧着余白的两只手包在掌心里握着。“白,
,这些药真的只能在春季里采集吗?如果去找大祭司,他有没有办法医治你。
余白微微摇头,神情为难。
“霍铎尔,说出来不怕你责骂,其实我对大祭司,没有大部分兽族那样尊敬和信任。
"大祭司那些治疗的法子我不太认同,我的命是灰羊老兽人救回来的,我吃了她给的药草活到今天,所以我只信她。他轻声问:“这么说,你会生气吗?”
霍铎尔摇头,还不忘叮嘱:“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我和你明白就好,不要告诉别的兽人。
族部落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霍铎尔又不能时时刻刻把余白带在身边,万一说漏什么,他担心有麻烦找到余白身上。余白点头:“我知道的。’
他书念得不多,却也明白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文明的道理。他只是个平凡人,做不出大张旗鼓挑战土著文明的事,更没有蚍蜉撼树的力量。
霍铎尔看他神色乖巧,心念闪动。
虽然不能时时刻刻把余白带在身上,
,但今天霍铎尔要带余白进主
城,不放心把他留在小屋,又或交给别的兽人照顾。霍铎尔拿起狼皮把余白从头到脚包裹严实,把麻布袋挂在余白脖子万便果百水。
,里面有水煮鸡蛋,烤野薯,粉粉饼,几个果子,水囊也挂在腰侧,他抱着余白进城,纤小的亚雌兽被他牢牢护在怀里。直到四周风声减弱,余白从毛绒绒的狼皮探出脑袋。这一探头,就和路边几双眼睛对了个正着。这些兽人明显在看他。
余白默默缩回脑袋,霍铎尔掌心护着他的发顶,轻轻一拍,无声安抚。
“巨人族就是为了这个亚雌兽把角牛族的阿实打成那样?”“角都被割了,阿实没了一身气力,以后还怎么狩猎。”“居然有雄兽为亚雌兽做到这个地步.
“这个亚雌兽没有哪里特别呀。”
霍铎尔为兽侣割去阿实牛角的事在族部落传的沸沸扬扬,他们对亚雌兽更加感到好奇了。
听说这对兽侣被酋长招入城内,凑热闹的兽人只多不少。亲眼看到巨人族怀里的亚雌兽,小脸蛋光滑细腻,眉眼乌溜溜的,长的好看是好看,却也不足以另雄兽为他做到这个份上吧。霍铎尔步子很大,丝毫不受议论的影响。
余白悄悄望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兽人,轻轻叹了一声。"霍铎尔,我们这样,算不算以一种预料不到的方式出名了。”霍铎尔脸色冷酷:“不管他们。”
余白“噢”一声。
霍铎尔看他乖,胸膛滚烫,无法遏制涌出一股亢奋,于是大掌按着亚雌兽的后脑贴在心口,稳稳护着走到新屋领地上。*
天寒地冻,霍铎尔实在没办法才带余白来做工。他不放心把余白独自留在主城外,又或者交给阿力他们照看,这两种办法不如安置在眼前安心。
私心里,除了自己,霍铎尔谁都信不过。
余白和阿力关系再好,但对方于他们始终不够亲近,若到了权衡利弊的程度,阿力犯不着为余白做到冒险的地步。主屋的构架差不多搭好了,还需要补些细节。霍铎尔抱着余白走进屋,先找了块背风且比较宽敞的角落,扯出两块随身带来的旧兽皮,临时拉出一个帐子。回对方脚边时,小帐子已经搭起来了。
余白惊讶于霍铎尔的现场动手能力,在木屋内转了一圈打量,再转临时围成的帐子恰好可以容他进去躺着休息,坐在里面活动的话,手脚也不会受阻,最关键的是,这些兽皮能挡去从缝隙里吹进来的风。霍铎尔道:“在帐子里休息,累了就睡觉。”余白乖乖地点头:“你先去忙,我能顾好自己。”霍铎尔想在两天内建好主屋,没说太多,转身就去外头忙活。余白待在帐子内,没有闲着,就着囊口啜了些热水,腹部暖和后,从麻布包里取出几捆韧皮纤维,认真地搓起麻绳。二人安安静静的干活,中途霍铎尔口渴,挂着汗珠的脸忽然伸进小帐子里,道:“白,我喝点水。
眼下只有一个装水的囊用,余白打开口子,递给霍铎尔。他想提醒让对方擦擦囊口,赧然道:“我前不久喝过,你擦一下再喝吧
说着,还指了指囊口有缺痕的位置。
霍铎尔似乎没听清楚,就着同一个位置喝水。余白"哎”一声,又道:“你不嫌脏啊.
霍铎喉咙咽了咽,喝着水,目光同时攫着他的眉眼。”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