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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只是个Beta 张无声 2141 字 1个月前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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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危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他睁开眼后,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是将齐棹箍得更紧。齐棹有点无奈:“

..祁危。”

“嗯。”抱着他的人含混应了声,又用沙哑的嗓音低喃着:"阿棹,我做了一个噩梦。

齐棹稍顿,眸色有点复杂:“你梦见什么了?”祁危闭上了眼睛,嗅着齐棹身上的气息

烈酒味的信息素既有几分

焦躁却又诡异且矛盾地带着安定感,祁危还是记得梦里的那种恐惧感,所以忍不住往齐棹怀里埋得更深,以此确认人的确好好地被他抱在怀里:“我梦见你要离开我。

齐棹安静了几秒,和祁危梦里一样的,耐心地跟他说:“我没有要走。

他重复了一遍:“我不会离开你的。"

祁危稍微放松了点,又自虐般,细声细气地问:“因为合同么?"齐棹:“

他不想说谎骗祁危,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不想骗他。尤其他知道alpha对情绪的感知也是敏锐的,

没了祁危的信息素防护,更别说那本身也是祁危的信息素,祁危肯定知道他在想什么。

“嗯。’

他确实是因为那一份合同,所以才能肯定地说出“我不会离开你”。齐棹觉得祁危应该也是明白的,所以他不懂祁危为什么要在这里找虐。总不会是...想他骗他吧?

齐棹还在猜祁危的心思,祁危就已经呢喃了句:“也好。”是真的不在意的样子。

祁危也确实真心觉得“也好”,总归是能留住齐棹的,什么手段,也就不在意了。

齐棹默了默,又在心里低叹了声,转移了话题:“起来吃饭?我饿了。

虽然是偏开了话题,但他也是真饿了。

祁危今天的情况要好很多,约莫是因为昨夜在浴室里多少还是发泄所以今天稳定很多了。

了一点,且又抱着齐棹睡了一晚,

他应声后,又低低道:“我给你做,你想吃什么?“冰箱里有什么做什么吧。”

齐棹没拒绝

,主要是他做饭手艺一般,加上祁危很明显易感期也还没过,

,多半不能接受外送。反正祁危知道他的口味,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冰箱里也没有他不喜欢吃的东西,所以有什么做什么好了。

祁危说好,也没有在床上赖太久,只是再吸了几口齐棹,便率先起身,就是手还是黏在齐棹身上,实在是难以松开。齐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昨晚一晚上后慢慢习惯了,所以他心里的别扭少了很多,反而莫名感到几分好笑。祁危这样“不动声色”的黏人,挺独特的。

两人站在一块洗漱,祁危垂眼看着齐棹刷牙,又看着镜子里面的他们,在齐棹刷完牙拿毛巾洗脸时,低声说了句:“我以前总是会想我们俩挤在一起洗漱时的模样。"

齐棹顿了顿。

他错了,他还是有点不适应。

他真的不太习惯这些亲密的话语,但.....也不是反感,就是不习惯,所以有些忸怩而已。

这想低露着问看着盟选人,筹竟这可是您对挤着有点误会。”盥洗台也比较宽,属于那种他和祁危虽然是肩并肩站在一块儿,但

绝不是挤的,而是祁危黏上来的,祁危如果不是非要贴着他,他们完全可以很宽裕地完成洗漱。

祁危听到这话,眼睫微动了一下,随后很轻地笑开:“阿棹,我更喜欢你这样回避我。

不过齐棹不知道,因为齐棹迟迟没有分化的预兆,他也隐隐感觉到了齐棹有可能是

个beta,加上当时他已经在悄悄做准备夺权了,所以祁危知道齐家那边的情况,更知道如果齐棹真的是个beta,他一定会被淘汰。

所以那时祁危就想,他是不是可以把齐棹带走,是不是找一个偏僻小城,和齐棹一块儿安稳度日

他甚至做了这样的准备,哪怕他在做这样的准备时,心里很清楚,如果齐棹会跟他走,那就不是齐棹了,他也还是忍不住去赌一点点可能性。

只有在那种时候,祁危才会希望自己不是那么了解齐棹。齐棹倏地一停,攥着毛巾的手又紧了几分。本来被拧出了不少水的毛巾又渗出水,顺着他的手指缝滴在水池里,发出几下细微的滴答声。

祁危...果然知道他的回避。

也是,他每次都躲得这么明显,alpha又怎么会没有觉察。齐棹低下眼,将脸埋入毛巾里,也因此掩住了自己那一瞬的慌乱。他并不喜欢剖心的感觉,尤其不是他自己去剖开。所以每一次他的老师和他谈及他的话题时,齐棹都会去躲避。次数多了,他的老师也就没有再与他多聊,

只是意味不明地点过他一句:

齐,

你这样,其实最累的是你自己,而不是你身边的朋友或是亲人,你把你自己困住了。

齐棹对于此话,还是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是本能地避开了。而现在,面对他的躲避,祁危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人抓在了手中。

齐棹抬眼,带着些湿润的脸转向祁危,那双漂亮的眼睛漆黑又清澈透亮,好像珠宝一样,在光下去看,没有一丝杂质。祁危喉结滚了滚,易感期使得他太多的情绪被放大,他其实不介意

齐棹回避他的亲密,他在意的只是齐棹是否愿意停靠在他身侧。可是齐棹微扬着脑袋看着他,在动了动唇后,突然很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他嗓音有几分干涩,听得祁危无端呼吸一窒,扣在齐棹腰上的手也紧了几分,原本平和甚至带着点餍足的神态都在那一刹那变了天:“阿棹。

他压抑着自己的信息素,才没有当场失控,但那些肆虐的信息素已经恨不得化作实质性的锁链纠缠上齐棹,将人捆绑在他的身边,永远不能分开。

祁危半低着眼,直直地盯着齐棹,声音虽然听上去好像还和寻常没有什么区别,

,依旧是那样和和气

气气的姿态,但敏锐一点的人就能够感觉

到其中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感:“你刚才才说过.....“我不是那个意思。”

意识到alpha误会了什么,齐棹那复杂积压着的心绪都消散了些,变为了好笑无奈,还有几分说不出的酸?:“我跟你道歉,是因为我觉得

我跟你签的合同明明是那样的,但我却做得不好。一点的肢体接触,

在齐棹看来,那份合同就是一份恋人合同,就算他不能接受再亲密也不应该和祁危在平时显得疏

气,就连偶尔开开

玩笑,也不是那种亲密的感觉,反而更像就是因为不熟,所以才会时不时地要刻意来几句玩笑话缓解。

齐棹很清楚自己一直在绷着,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他本来想等祁危结束易感期时,再试着努力和祁危谈一谈,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就没忍住.....总不能是alpha的易感期还会影响到他一个beta的情绪吧?

而且其实除却这个原因跟祁危道歉外,更重要的是.....“我应该在签合同之前就告诉你的。”

只是那个时候,齐棹根本就没有去面对这件事,也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这个问题。

他一直没有谈过恋爱,不全是因为没有心动过,也是因为他本能地在排斥。

从排斥开始,就永远都不会心动。

祁危反应好像有点慢,在齐棹说完这话后,他又看了齐棹好一会防

儿,才慢吞吞地确认:“所以

“阿棹你不是还是想要离开我所以才道歉的文棹还正在为自己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麻花精的性格郁闷呢,被他这话直接弄得啼笑皆非:“我说过了,我不会离开你。“无论发生什么?’

他躲避他一辈子

齐棹无奈,又意识到了也许祁危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会回避,恐怕..很复杂,也很简单。

个齐棹。所以他可以

但归根结底,他无所望的供想望一个他,一接受要得到齐棹带来的一切后果。

齐棹忽然觉得心口有点闷,好像有人给他心脏来了一拳一样,不太舒服的感受,让他的左手手腕都有点说不出的难受。.无论发生什么。

齐棹向他许诺:“祁危,我答应你,就算你清醒以后再问你我一次,我也还是会给你这个答案。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因为.....他本来就没有家了啊.

是祁危给了他第二个家,是祁危,

其实那面厚厚的墙早就有了裂缝,也许是在兵荒马乱的七年前,不成熟的祁危拉着不成熟的他,

与他说着那堪称癫狂的话,那一句"你再等等,我可以把我的腺体挖给你”,所带来的震撼不仅仅是被齐棹记了七年,每次看见祁危都会想到这一句话,还有齐棹后续忍不住多关注一点。哪怕心一点点在国外消磨、死寂,他的目光,还是会在祁危身上多停留一瞬,会希望那个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说出那样的话的可怜人,能活得好一点。

至少比他好。

也许没有那么早,只是因为现在回国,听祁危用总是能让他想到他妈妈安惢知的语

气喊他“阿棹”,就不自觉地让他如同飞蛾一般,想要靠近,想要听到更多,

”阿棹。

祁危又喊了一声,齐棹的心尖的那一小簇火苗就又狠狠地摇曳了一下。

他看着祁危低头弯腰抱住他,听着祁危用满足且愉悦的声音喟叹:”好。

祁危还喃喃:“阿棹,你真好。’

他是那么明亮的人,竟然愿意从此和他这样的怪物绑定一生。当然好。

齐棹被他这一抱,这几声,弄得心底不由得发软,一时间也想不了别的那些,只迟疑着抬手,慢慢覆盖在了祁危的脊背上,想该是他说祁危好。

在成为了alpha中的异类。

只是那么一点连恩情都算不上的事,祁危却记了这么多年,记到现.谢谢。

齐棹很轻地说了声。

又欠我一个要求了。

五感敏锐的alpha动了动耳朵,低声道:“阿棹,你又说谢谢了,你感动的气氛登时在这一句话中烟消云散。

文棹。“’

他实在是无奈,没忍住:“你是什么计数器成精么。"怎么易感期时还记着这事?

“就是不喜欢你跟我客气。”祁危低着眼,慢声:“阿棹,是我在追你。’

他说着话,也把齐棹之前道歉的事推了回去:“不是你在追我,你排斥、不喜欢,

你都可以跟我说,甚至就是

你讨厌我做什么,要让我做

道歉的那一方应该是

什么,也都可以跟我说。小心翼翼,

,怕惹你生

气,

我。你说对不起的时候,只能是拒绝我的时候,不能是别的时候。他微微支起身,单手捧起齐棹的脸,阒黑的眼眸盯着齐棹的眼睛齐棹没有躲开他,因为第一时间已经被alpha眼中炽热到几乎要将他烧毁的爱意震住了。

.我更希望你就连拒绝我的时候,也不要说对不起。”不要对他客气。

尽情地使用他。

..那你呢,”

也许是祁危的这些话给了齐棹勇气,拉着齐棹往前走了几步,所以齐棹顺着这个话题追着问他:“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可不可以也告诉我?

祁危几乎是没有停顿地:“阿棹,我说过的。我只想要你。”至于那些想做的,都是齐棹现在不能接受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齐棹轻声,又有点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在商场、项目

上总是能一矢中的(di)的他

,在此时却要思考斟酌,才能把自

己的意思更好地传达出去,好在祁危有足够的耐心听他说话。“我是指在平时,我.....

齐棹脑袋思绪乱了一瞬,最后说出来的不是打好的腹稿,不是那些长篇大论,而是最简单的一句,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因为他在小心地开始剖心了,所以把尾音都带得颤抖了的一句一-“我不知道该怎么主动,你能不能...推我一把?”祁危眼睫抖了下,箍在齐棹腰后的手也紧了几分。他没有说好不好,只是用很轻且低哑的嗓音说:“阿棹,我想抱着你下楼。

这一次没有"好吗”“可以吗”这一类带着明显希望齐棹点头的客气补充了。

齐棹也就更加能够感受到他的强势,他心尖的软肉都像是被震到了,

一样,颤巍巍瑟缩了下,却最终让他点了头。他其实,只是有点不适应祁危的拥抱,但并不排斥。相反,他好像渐渐地有点喜欢祁危抱着他的感觉了。可能是因为祁危身上

温暖,会让他有脚踏实地的感觉;也有可能是因为祁危需要他,这种被需要且是唯一的感觉,填补了齐棹心里好大的一块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