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顾予风之前不是没怀疑过,谢辞送画,刚好是爸爸喜欢的画家,刚好雷启良有兼言的画,刚好挤掉谢氏引起商圈里其他人注意,刚好明鉴画廊不做人,谢刮趁机将画送到艺舒,成功拍出一千多万的价格。
有没有可能这一切巧合的背后都是谢辞在操控。但顾予风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谢辞顶多是借势将
将作品推上了高价,毕竟只是个没什么背景的高中生,这整件事里涉及到的一些环节,是这个阶段的他做不到的。就比如,爸爸喜欢兼言的作品这件事。
某一种或者某一个作者,能不能
喜欢上“爸欢的荒术很多很杂连并历势麦都不知道,他热衷兼言这个小画家的作品。
那么谢辞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知道这一点,设计这个局的前提条件就没了。可如果谢辞一早就和雷启良接触过,顾予风不得不推翻之前的猜测,去怀疑谢辞可能真的一早就笃定爸爸喜欢兼言的作品。能知道这件事,又能操控得了这个局面的,不是十七岁的谢辞,只可能是他认识的那个谢总。
这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顾予风兴奋得头皮发麻。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突然又给了他希望。
顾永年琢磨了片刻,觉得有些可笑:“你听谁说的?就算那个少年送了一副给雷启良,能说明什么?他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喜欢?再说了,兼言的画这么稀有,他怎么可能有两幅?我也才只有两幅。
说着说着,言语间不禁多了一些怨气。
林颖瞥了他一眼,接着说:“因为兼言就是那个少年的爸爸。“他爸?”
这个信息在顾永年脑子里转了两圈,猛地站起来看向林颖,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兼言是他爸?!
得到林颖肯定的答复后,顾永年激动地看向顾予风:“小风,这事你知道吗?'
可顾予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立刻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顾予风想起那天聚会,谢辞和爷爷提起,两人曾在寺庙里碰过面,当时谢辞说是去给爸爸祈福
现在越想越觉得可笑,谢辞根本不是那种会求神拜佛的人,怎么可能去寺庙祈福?
第二天周日,谢辞和雷启良约在大华寺见面。
他到时,雷启良已经来了,正在里面烧香拜佛。今天阴天,这个季节只要没太阳就很冷,寺庙里的风带着山里的湿气,透心的凉。
谢辞找了个避风的角落里等着,没进到大殿里。十多分钟后,雷启良带着他的秘书一起出来,三人去了寺庙里一间可供客人休息的禅房。
“这是什么意思?”谢辞视线扫过摆到面前的项目文件,“你说的东西就是这个?
雷启良倒了茶,放到谢辞面前:“你帮我看看,这个项目值不值得做。”见谢辞没动,他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不会白要你的意见,报酬还是按照上一次的标准给。”
谢辞有些好笑,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的老总,向高中生询问投资意见?你这公司是不是慢吞看地说“你一个上市公司雷启良吃瘪,余光见秘书要笑不笑的,瞪了他一眼:“严肃点!”秘书直起腰缩着脖子,继续做他的背景板。
“我拿来问你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只管说,听不听我自有判断。雷启良卖力劝说,“这可是白拿的钱,你不会不要吧?谢辞心想他这贪财的人设算是在雷大胆这里立稳了,勉为其难地拿起文件打开,扫了眼项目名称和核心内容,就丢了回去。家企业在抢,我的优势很大,十拿九稳。
雷启良摸出烟盒,取出一根递给谢辞,开口解释:“这块地目前有三十多“抢这种犄角旮旯的荒地?抢着亏钱?”谢辞习惯性地接过烟,在点燃前,眼前突然闪过项海斌那张老脸,又摆手拒绝,只夹在指间把玩。“这一片未来五到十年会规划成商业区,还是很有潜力的。”雷启良观察谢辞的神色,试探地问,“你觉得没有投资价值?"谢辞:“你要是亏得起,不差钱,可以无脑冲,雷启良:
“实在想买地的话,不如换一块。”
谢辞把烟立在两人中间的矮桌上
,手指在桌面上划过一个弧度,“老城区
原来的市政I府附近
,应该有一块地在招标,那里近几年就会重新规划,这块地不管拿来建写字楼还是商场都很合适。
不到我,半个商圈都在抢,
雷启良一看他比划的,立刻就知道是哪里,连连摆手:“地是好地,可轮谢家也下场了,怕是早就已经打点好一切了。“既然我说了,当然是有办法让你拿下这块地。”谢辞语调轻松随意,就跟在开玩笑似的,让雷启良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要不是真拿下了科技园的项目,他绝对会认为谢辞在说大话,可眼前这位财神爷指不定真有本事帮他。
雷启良琢磨了片刻,看着谢辞:“你是帮我抢地,还是报复谢家?”谢辞哂笑:“当然是报复谢家,我像是会无缘无故帮助别人的人?”寺庙门口,一辆低调的路虎停靠在路边,顾予风从后座弯腰下车,棒球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实在等不了,还是决定先来这里碰碰运气。
等罗伯森停了车,两人踏上台阶。
“你去打听一下,那天雷启良和谢辞有没有来过。”顾予风环顾整个寺庙,低声说,“这两个人长得都很有特色,遇到过他们的人应该不会忘。
罗伯森:“特色?”
顾予风语气平淡;
“一个很好看,一个很难看。
罗伯森:“
真是好特色。
两人分头行动,顾予风经过一处禅房,隐约听到说话声,顺势往那边走,没想到正好看到谢辞从对面的小路拐出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
“老顾,你怎么在这?”谢辞扫了眼旁边的禅房,迎过去。”陪我爷爷来摸鱼。
顾予风揣着上衣口袋,若无其事地问,“你呢?”"给我爸祈福。
“谢辞随口乱扯。
两人聊了几句,愣是没一句真话。
右侧的院子里突然传来叫骂声。
“鱼鱼鱼!天天就知道问我要鱼,没有!”
“求求您,就再给一条吧,就一条,最难看的就行了。“还敢嫌我的鱼难看,滚!”
“不是不是,我是说您随便给,我不挑。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退出门外,对着门内的人连连鞠躬道歉。“快滚!”伴随着一声怒吼,一脸盆水从门内泼了出来。中年男人早有防备,往旁边一躲,一整盆水全泼在了谢辞和顾予风身上。变故来得太突然,谢辞下意识地揽住顾予风的腰侧过身,结果还是没能护住,两人都从头湿到脚。
顾予风一下子撞进谢辞怀里,刹那间只来得及闻到他身上浅淡的烟味,还来不及深究就被一盆水给泼出了一身暴脾气。
顾予风闻闻身上的衣服,脸色难看,“一股子腥味,这到底是哪里的水?!“臭死了
谢辞转过头,看着一和尚懵逼地走出院门,无语了。又是这老和尚。
“你们没事吧?”老和尚提着脸盆,快走两步过去,“快进我院子里来,小心别感冒了。
顾予风甩甩身上的水,嫌弃地皱起眉头:“这不是冲厕所的水吧?”“不是不是。”老和尚慌忙解释,“是我池塘里养鱼的水,干净的。”顾予风和谢辞朝那池塘瞄了一眼,
,脸都绿了。
那池塘飘着不少水葫芦,周围长满了藓类,看起来绿油油的,还没冲厕所的水干净。
服,卫生间里有洗衣机。
老和尚带他们进了一间客用的禅房:“刚才真不好意思,你们赶紧换衣等老和尚离开,谢辞脱下外套,准备去冲个澡。“你要洗吗?
“废话。
顾予风把脱下的外套扔进洗衣机,“顶着这身臭味回去,我爸可能会以为我去哪杀人埋尸了。
“那你先--”谢辞说到一半,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腥臭,到嘴边的话转,“不行,我先洗。
“我先。”顾予风也不想让,忍受不了一点。
总共就一个淋浴间,两人争执不下,谁都不想让谁。谢辞上下打量他,犹豫地开口:“那要不我们--”顾予风眼神没见,一楚想明了他的意不同,加上这里的浴室小得可怜,一起洗肯定会打起来。
“猜拳吧?”谢辞认真地说。
顾予风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猜拳?”谢辞一脸无辜:“那不然你有什么好办法?”
顾予风轻哼,捋了把湿透的头发,摸到一手腥臭的水,催促:“快点!”谢辞出步赢了顾予风的拳头,转身脱上衣,冷酷地下达"逐客令”:“你去外面等着。
顾予风:“.....
操。
谢辞刚把上衣扔进洗衣机,就看到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环住了他的腰。“别闹,放开。
顾予风紧贴着他的背,修长的手抚过谢辞的腹肌,在他耳边低语:“你不是说我把你钓上来晾着不管?
谢辞眼皮一跳,扣住他乱动的手:“不管你想说什么,等我洗完澡再说。”“我反省过了,这种行为确实极其不负责。”
顾予风指尖有意无意地谢辞的腰侧打圈圈,“你想谈,我就跟你谈。”谢辞克制着扣住他的手转过身,“你喝养鱼水喝醉了?”顾予风挨近,熟练地从谢辞腹肌摸向胸口,近距离注视着他的双眼,反问:“你看我像么?
见谢辞深沉地盯着他不说话,顾予风视线下移,浅浅一笑:“你的颜色比我深,看起来确实要成熟些,不知道手感-
谢辞没等他说完,一把抓着这在他胸前作乱的手,认命了:“....行,你先洗。
片刻后,顾予风擒着奸计得逞的坏笑,看着谢辞走出卫生间,得意地吹了声口哨,边脱上衣边嚣张地往淋浴间走。
谢辞光着膀子走出浴室,这才发现外面有风很冷,转身要去拿衣服时,从卫生间里飞出来一件上衣,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头上。死小子,抢个浴室玩这么大。
谢辞有些头疼。
这才压制没几天,怎么就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