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无法改变现实。

何况1号拿系统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遭到欺骗后他暂时也对“过家家”的导师学生游戏丧失了兴趣。系统要求他每天和奥萝拉开启至少4个小时以上的共享视野, 而1号以往每天要和奥萝拉保持超过10个小时的视野共享。

可现在，他每次看到共享视野的按钮都会想起自己被欺骗的事情。

1号决定减少和奥萝拉不必要的共享视野，暂时。

他和奥萝拉说了这件事, 用了保密协议把借口糊弄了过去，说这几天暂时只会在奥萝拉睡觉的时间出现。

但不用奥萝拉担心, 给他一点时间平息愤怒，他依然会陪着奥萝拉。

毕竟虽然任务奖励可能是文字游戏, 但系统已经暴露出来的能力已经足够1号投入精力。

更何况, 正如他跟【蝙蝠侠】说的那样，奥萝拉是他的新朋友，也是他唯一的学生。

1号不可能放任她独自面对那么久的危险, 至于现在，他只是像过去一样逃避一下现实，逃避被戳破的希望。

他会回来的, 1号和自己说，也和奥萝拉说。

然后他关掉了共享通讯的按钮。

这样一来, 奥萝拉自然没有机会和他提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的学徒系统更新了。

这件事发生在1号和她说他很忙，要掉线一段时间这件事后没隔多少时间, 一个周天的早晨。

奥萝拉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想和1号打个招呼, 话都说出来了才发现1号没上线。

哦，刚睡醒的奥萝拉慢半拍地想，1号最近很忙。

她很怀疑对方真的在打复活赛，尽管1号再三保证他当了那么久的超级英雄真的没见识过这东西，但奥萝拉总觉得像他们这种死去了的超英或超反会聚在一起打个你死我复活的比赛。

她洗了把脸, 吃着牛奶麦片的时候才注意到学徒系统上方多了一小行字。

【学徒系统正在更新中, 2号导师将在7个小时24分后上线。】

奥萝拉中午看了眼时间, 那就是中午12点。

不错的时间，她刚好可以边吃饭边和新人导师聊一下，不知道对方的性格怎么样，又是哪里来的超级英雄……毕竟1号是超人，2号总不可能是个无名小卒吧。

话说她要不要去查一下最近死去的英雄有哪些？万一2号又是一个在打复活赛的可就巧了，她脑子里面都可以组一个复活者联盟了。

“滴滴。”

手机传来的响声唤醒了奥萝拉的注意，看了眼手机上康纳发过来的短信，她急急忙忙穿上外套跑了出去。

她可是和康纳今天约了出去看日出的，可千万不能迟到。

奥萝拉才刚穿好了鞋子，就听到了她身后的窗户上传来了清脆的响声。

她一把拉开窗帘，窗外的康纳朝她笑着露出大白牙。

明明天还是漆黑一片，他却带着一副墨镜，看上去用来耍酷的意义大于其他，“要坐超级Uber吗，小姐？”

“当然。”奥萝拉迫不及待地推开窗户，一脚踩在边缘上，她还没做过氪星人的飞机服务。

提出邀请的人是康纳，手忙脚乱地在空中调整姿势过了一会才把奥萝拉稳稳当当抱起来的也是他。

用康纳的话说：“我业务还不熟练，等多来几次就不会了。”

1号肯定比他熟练，奥萝拉靠在他怀里想，她建议道：“你可以多去抱抱大都会树上的猫。”

因为年纪尚轻，半氪星人的肌肉没有视频里面的超人那么结实，行动时隆起的弧度充满古典的力量感，让被揍的超级反派看了牙疼，群众看了心噗噗跳。

他的肌肉看起来更加轻薄，但同样有力，奥萝拉靠在康纳硬中带软、颇有弹性的胸肌上问：“我们多久能到目的地？”

康纳用生物力场包裹着奥萝拉，免得她被大风吹得睁不开眼睛，“你下次眨眼前就可以到了。”

“那飞慢一点，”奥萝拉眨眨眼，把手搭在康纳的肩膀上，“我可没多少机会在这种地方欣赏大都会的风景。”

“遵命，小姐，”康纳放慢速度飞了一会，单手拖着奥萝拉让她坐在自己的小臂上，另一只手指着地面上的小点，“看到那条街道没？那是罗克松街道。”

“我知道，”奥萝拉双眼发亮地盯着地面上细长条的街道，从这种高度看下去简直像是在看游戏地图，实在是种新奇的体验，“这条街道有家特别好吃的餐馆，叫罗娜的餐馆，她家的苹果派是我在大都会吃过最好吃的！”

“真的吗？”康纳用X视线扫下去，下一秒就找到了目标，“我看到了，在那里。”

他俯下身，带着奥萝拉在餐馆上空飞了一圈，康纳可惜地说道：“要是它现在就开门就好了，我真的对苹果派很感兴趣……”

奥萝拉：“你真的很喜欢苹果派吗？”

康纳：“高热量的食物我都喜欢，苹果派是我最喜欢的食物之一。不过莱克斯觉得我的口味很糟糕。”

“别管那个秃头说什么。”奥萝拉感到她说“秃头”的时候康纳的胸腔震动了一下，头顶也适时传来阵阵笑声，她腹诽，这小子绝对在心里这么说过好几次卢瑟了。

奥萝拉：“他是个没品的家伙，我们可不是。”

康纳笑着说：“你说得对，奥萝拉。你吃过早饭了吗，我知道附近有一家24小时快餐店。”

吃过早饭的奥萝拉想了想，“我还可以再吃一顿，出发吧，康纳号飞机！”

康纳咻的一下就把她带到了快餐店里，两人在昏昏欲睡的服务员那里点了两份汉堡套餐，奥萝拉抢在康纳行动前付了钱。

1号不久前刚把稿费给了奥萝拉，她现在富着呢。

康纳似乎还想用超级速度把服务员手里的钱换成他的，不过被奥萝拉拦了下来，她说：“我今天已经坐了你的Uber，这点钱就算给你的小费了。”

康纳坚持道：“但我不能约出来你后又让你付钱，这是不对的。”

“又没有法律来规定这种事情，”奥萝拉扶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不过你这个判断对错的标准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康纳干笑一声，摸着后脑勺说：“当然是我丰富的约会经验……”

奥萝拉：盯——

“好吧，”康纳投降，他垂下脑袋，“电影都是这么演的，没有让女孩付钱的道理。”

“等有机会让你实践，康纳绅士，”老早就想到他的搭讪技巧没有一丝感情，全是机械模仿的奥萝拉对这个答案不怎么意外，“话说你现在的钱是用卢瑟的吗？”

康纳不明所以，“是……？”

奥萝拉敲了一下手心，“行，那以后都用卢瑟的。”卢瑟的钱就无所谓了。

已知卢瑟是康纳的爹，1号是她的导师，卢瑟给康纳钱，1号给她钱，但1号目前表现得没有资本家卢瑟富有，那她用卢瑟的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睡梦之中的卢瑟：“阿嚏——”

康纳抱着奥萝拉，奥萝拉提着汉堡，他们飞向了大都会公园里的白色圆塔。

康纳把她放在圆塔的塔顶上，在奥萝拉眨第二下眼睛的时候，他提着一个野餐篮回到了原地，像变魔术般从里面掏出蓝白格子的垫子扑在了他们身下。

“哇哦，”奥萝拉夸赞道，“准备齐全，实在是太厉害了，康纳。”

康纳嘿嘿一笑，拍着软绵绵的格子垫子示意奥萝拉坐下。奥萝拉坐了下来，垫子十分温暖，带着太阳的味道，让人怀疑它上一秒到底在地球的哪个位置。

氪星人绝对是伟大的外星产物，享受着康纳服务的奥萝拉感叹，她帮着康纳把那些零食放在了垫子上，又招呼着他坐下。

两人坐在大都会公园的高耸的圆塔上，眺望着远处。

公园相邻海边爬出一条红色长带，如燃烧的火焰般染红了天际，破开黯淡的天色。

金波浩荡，红日遮天。

金光照在奥萝拉的脸上，她却不觉刺眼，只觉得这太阳替她赶跑了清晨的寒冷，用温暖的绸缎包裹在她身上。

好似在拥抱一个暖炉。

旁边的康纳像向日葵般直直盯着日出，眼睛都不眨，当太阳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他听见了整颗星球的心跳在日出中盛开，也听见了旁边奥萝拉的心跳声。

她今天没像他们初次见面时穿着能屏蔽氪星人听力的衣服，因此康纳能放肆地欣赏她心跳组成的乐曲。

他盯着被暖色阳光染上颜色的奥萝拉的侧脸，她的眼中似乎也有暖阳升起，照亮整个世界。

“咚咚咚。”

康纳听见了加速的心跳声。

不知怎么，他的心跳声似乎比以往要快。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根本不需要眨眼的氪星人望着奥萝拉出神地想，或许要去问问莱克斯。

安静欣赏了一些风景，总算看够了的奥萝拉转移了目光，看向那个还傻傻盯着自己的氪星人，“谢了，康纳，没有你我可找不到这样美的日出。”

还在想要不要咨询一下莱克斯关于卢瑟集团的克隆技术问题的康纳开心地收下了她的夸赞。

奥萝拉掏出手机，“介意我拍几张上传到我的社交媒体上吗？”

“当然不。”同样很享受大众关注的康纳自然不会拒绝她的提议，如果不是卢瑟管控着他的账号，他每天发出的照片早就霸屏了。

他帮奥萝拉拍了好多张照片，令奥萝拉有些意外的是康纳的拍照技术出乎意料地好。

康纳骄傲地说：“我可是特训过的。”

奥萝拉羡慕地感叹：“我真希望能一键复制你的拍照技术。”

康纳：“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叫我，我可以免费帮你拍照。”

奥萝拉：“行，但你不是很忙吗？”

康纳眼神飘忽，“其实也没你想得那么忙。”

大都会虽然没了超人，但一下子冒出了好几个模仿者，每次救人的时候和外卖骑手抢单一样，有些时候还抢不到。

卢瑟对此很不满，因为一旦他抢不到救人的机会就意味着他又失去了一次在公众面前表现的机会。企业家也很不爽其他人抢了他们的风头，他已经在康纳面前砸烂好几个屏幕了。

至于大都会以外的其他地方，卢瑟还没允许他去，他还不希望让康纳在短时间内和正联或者复联的人碰面。大都会到底是卢瑟的老巢，他对这座城市的掌控权远比看起来得更深。

他说：“你还想去哪里看看吗？或许我们可以去海上，那里的风景也不错？只是没什么落脚的地方，你可以像刚刚一样坐在我的……”

奥萝拉还没说出她的答复，就见康纳突然把头扭朝一边，眉头也皱了起来。

“莱克斯那边有事找我，”他单手揽住奥萝拉的腰，比刚刚要熟练了许多，“今天就只能到这里了，对不起，奥萝拉。”

说到这里，康纳落在奥萝拉眼底的表情都显得有些委屈了。

他正是玩性最大的年纪，又还对这个世界处于探索阶段，突然被卢瑟那边的工作打断了今天的date自然不开心。

奥萝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没事，可以等下次。而且我今天很开心，要给你个五星好评，康纳。”

说话的时间就用超级速度抱着她回到宿舍窗户前的康纳心情秒从乌云转晴，他雀跃道：“嗯，那我下次再来！”

说完，他就消失了。

氪星人真好，奥萝拉感叹，她也想有那么多的超能力。

要是她也能飞就好了。

她拍了拍脸，把杂七杂八的想法全部抛在脑后。早上的时间可不能浪费，她要花上几个小时抢救一下岌岌可危的学业，再在吃中饭前把目前可以做的任务梳理一下，这样和新的导师见面也有得说。

几个小时后，短时间内大幅度使用大脑的奥萝拉陷入了低电量模式。

她像个被人从坟墓里面挖出来逼着在大街上一蹦一跳的僵尸一样在大都会的街道上游荡，大脑空空，双眼麻木，抢在11:50走进了一家装修精致的网红甜品店，点了数量惊人的甜品和一杯焦糖玛奇朵。

她需要热量来补充在学习中受损的大脑，奥萝拉大脑神经突突跳。她揉着太阳穴，突然发现自己果然比起学习更喜欢当超英，后者对她而言更像是在打沉浸式的高刺激度的游戏，至于前者——

奥萝拉只能说西班牙语和地理比那些罪犯还要讨厌，稍微一接触，她就感觉自己身上爬满了淡淡的死意，恨不得学1号一样逃避现实。

但到底她还是学进去了一点，顺便把任务梳理也搞定了，奥萝拉用叉子插起刚送上来的草莓蛋糕上鲜红的草莓，放进了嘴巴里，嚼嚼嚼。

嗯，甜的。

她的视野角落，手机上显示12点到了。

【2号已上线。】

奥萝拉快速咽下草莓，右手在自己眼皮底下友好地招了招，“你……”

【2号已下线。】

哦，人又走了，她话都没说呢。

奥萝拉用叉子挖下一大口沾着雪白奶油的草莓蛋糕，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还没等她挖下第二口，系统那里又出现了熟悉的提示。

【2号已上线。】

“嗨……”

【2号已下线。】

奥萝拉：“……”

从这点看，1号那家伙最开始还是有点礼貌的。

不想让上下横跳的2号影响自己的心情，奥萝拉猛吸了一大口焦糖玛奇朵，甜腻的高热量饮品成功让她心情变得暖洋洋的。

奥萝拉继续解决草莓蛋糕，三下两下把盘子里面的奶油也解决掉，她手向右一拐，挖了一大口咖啡色的提拉米苏。

此时，她脑子里面的2号已经创造了“它”的第十次上线记录，并在三秒后创造了第十次下线记录。

奥萝拉直觉这人有病，而且她敢打赌这家伙在短暂的上线中肯定听到了她打的半句招呼，但依旧没理她。

所以在解决完提拉米苏，打算和坚果抹茶千层作战的间隙，奥萝拉用自己的两只手对自己的两只眼睛竖了个中指。

被奥萝拉堵住直面两根中指的2号这次停留的时间比之前多了三秒，但之后“它”还是照常下线了。

奥萝拉呵呵一笑，一手用叉子挖着抹茶千层，另外一只手特意摆在自己的面前随时准备给反复上线的2号弹一个中指。

直到她把中指都弹累了，千层也吃完开始决战水果塔，2号也开始创造“它”的第五十次上线记录的时候，奥萝拉对面的椅子被人推开了。

已经很2号较上劲的奥萝拉被迫脱离战斗状态，不爽地看向打断她和2号“吵架”的来人。

“提姆？”奥萝拉打量着他，收起无关的怒气，“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穿着常服的提姆比学校多了几分亲切，用微笑回应了奥萝拉的寒暄。坐下来后他才问：“偶然路过而已，介意我坐这里吗，奥萝拉？”

“坐，”奥萝拉把她还没碰过的水果塔推到桌子中间，“要来一点吗？”

“谢谢。”

提姆用刀子把水果塔切下一小块，用怎么看都不会错的礼仪吃了起来。

用纸巾擦干净手帕，提姆不紧不慢地说：“我还以为你会和一堆朋友坐在这里。”

奥萝拉在大都会国际高中确实有一堆朋友，青春期的高中生属于知道名字、看得顺眼就会邀请人来派对的社交生物，更何况她依靠乐于助人的品质和漂亮的外表在学校里面属于人气顶层的存在。

但奥萝拉的生活真的很忙，那些朋友的邀请又大多都是晚上的派对，严重影响她的兼职，所以她不得不拒绝了大部分人的邀请，只接受其中几个和她玩得好的朋友的邀约。

朱莉就是其中之一，至于康纳，奥萝拉必须承认，他的脸、与1号的关系和他的性格确实很能挑起她的兴趣。

奥萝拉：“我有些时候更享受一个人的时光。这个问题同样可以问你，提姆，我以为你的周末会在某个私家岛屿度假或者在雪山上欣赏日出。”

提姆笑道：“我也希望我的周末像你说的那样，事实是有数不完的文件和会议在哥谭等着我。”

奥萝拉之前还以为他是挂名的少总，没想到他真的要处理公司事务。

“真可怜，”奥萝拉吐槽，“我要是像你一样好不容易来个周末还要处理公务，绝对要不了几天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到想死的程度，”提姆难得跟着她吐槽了一下自己忙得像陀螺的生活，“但有些时候会觉得自己在生死间反复横跳。”

奥萝拉惊讶地看了他几眼，“我还以为你不会累呢？毕竟你有些时候完美得像个伪人，扎克伯格那种。”

提姆：“你不说后面那个比喻，我会当你在夸我，奥萝拉。”

奥萝拉：“好吧，请你允许我撤回一下，德雷克先生。”

提姆：“批了。”

他们望着对方笑出了声。

过了一会，把奥萝拉的水果塔吃完大半的提姆突然说：“你和怀特真的很不一样。”

“他在你们面前表现得确实有点糟糕，”奥萝拉回忆道，“不过别误解，他本来也不是多好的人。”

提姆一噎，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观察到他表情的奥萝拉像找到老鼠尾巴的猫咪一样狡黠一笑，说：“我可不会为那家伙辩解什么，他真的不是一个让人初次见面就喜欢的人。不过相信我，你和他相处一段时间的话，还是能发现他的闪光处的。”

提姆问：“你和怀特认识很久了吗？”

奥萝拉：“他是我在这个世界认识最久的人。”

这足够说明怀特是怎么影响奥萝拉的了，提姆无奈，如果可以他想问一些更深入的问题，但奥萝拉并不是蠢蛋。在他们闲聊的时候，提姆已经捕捉到她足够多的聪明劲了，如果他问得更多，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他的手机振动了几下，看完上面内容的提姆一边遗憾地说着“对不起”一边站了起来。

就在奥萝拉以为他要直接走的时候，提姆却意想不到地转过身，快步走了过来，在她惊愕的视线中弯下腰，伸出手轻轻触碰了她的碎发。

看着那渐渐放大的俊俏脸蛋和天蓝色的只映照出她一个人的瞳孔，奥萝拉不得不说，虽然她不怎么吃这种类型的颜，但不得不说，提姆这小子还是挺帅的。

他用手指碾起奥萝拉的一缕头发，声音近在咫尺，“奥萝拉，你的头发上不小心沾上了奶油。”

F**k，望着专注地用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手帕仔细地帮她擦着头发上黏糊糊奶油的提姆，奥萝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1号待久了，变得普信了许多，居然觉得眼前的人在用男色勾|引她。

“打他的手。”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阴恻恻地在被美色短暂迷惑的奥萝拉耳边响起。

“啪。”

奥萝拉下意识地跟着脑子里面的声音行动起来，猛地伸出手就把提姆的手打掉了。

这下错愕的人变成了打算趁这个机会拿到奥萝拉DNA的提姆。

但他的错愕只维持了一瞬，很快他就诚恳地和奥萝拉道歉：“抱歉，奥萝拉，是我的行为太过冒昧了。”

“不不不，不是你的错，”奥萝拉脑忙手乱，她脑子里面忙着给2号刷WTF，现实里面忙着和被她打了一手的提姆扯开话题，“是我刚刚在想事情。你不是还有事吗，先走吧，提姆。”

“我……”

“快走吧，你不是还要去加班吗，祝你加班快乐！”

作为一个合格且在原来世界也很受欢迎的美国高中生，奥萝拉当然清楚他们这些年轻人之间是如何搞暧昧的，她享受这种荷尔蒙作祟的感觉，乐意在date对象里面挑一个自己最喜欢的继续下去，但不是现在。

奥萝拉快速把提姆应付走了。

现在，她有时间应付那个突然开口的2号。

自提姆出现在奥萝拉视野后就再也没有下线过的2号率先开了口，他彬彬有礼地说：“我很抱歉，奥萝拉，我没想到刚刚的话会影响到你，我只是想让那个无礼的男孩停下他的动作。”

比起1号，2号道歉的速度简直可以颁奖。

虽然很想继续谴责这家伙，但联想到他确实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导师的奥萝拉善良地选择了原谅他这一次，“下一次别在这种时候突然开口，2号。”

“2号？你是以导师编号来称呼我们的吗？”2号说，他思考了一会，接着那边传来了低低的笑声，“很高兴认识你，奥萝拉。”

“忘了问你，我可以像他一样叫你奥萝拉吗？”

就像坐下之后才问自己可不可以坐这里的提姆一样，2号看似有礼貌其实没多少地问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起码奥萝拉是这么觉得。

“当然，”奥萝拉对她的新导师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如果你前面没像跳蚤一样上线下线那么多次的话，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