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星核猎手刃, 他站在不远处,全然没有一开始面对丹恒时的疯疯癫癫,甚至是也没有见人就拔.出支离剑然后朝着他们挥砍过来,总的来说……安静得不像对方。
这人该不会是被调包了吧?但问题又来了……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竟然会伪装成星核猎手呢?
正想着, 白露直接拉住他的袖子小幅度地甩了甩:“大哥哥, 那位先生是你的熟人吗?”
钟未迟疑了一秒钟:“应该……不算吧?不对,应该也熟!”
白露迷惑地歪了歪头:“所以, 究竟熟不熟呢?”听钟未这么形容来形容去,听上去是有点像在炒菜啦!
钟未:“好吧, 其实是不太熟,只见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见面。”不过短短才不过一个多系统时的时间,竟然再次见第二次面,说没有问题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他敲了一下手掌心,认真地看着白露:“白露, 你要记住这个人的脸,最好不要单独跟对方见面。上一次他跟丹恒见面, 反倒是拔剑差点把人砍了……”
白露听到这话认真地看看着不远处的刃——男人神情冷漠, 全身却缠着很多的绷带。
作为医者她一下子就判断男人应该是受了一些伤,但是根本就不严重,甚至是多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了。
但是不知为何, 从两个人的距离判断来看, 她总觉得这位先生并没有大哥哥说的那么可怕?
而且最重要的是……明明是从未见过的人, 却不知为何, 于内心之中涌现出一种奇怪想法——对方并不会伤害她。如果对方想要动手的话, 早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就动手了,而不是一直呆在不远处迟迟不动。
这无疑是一个奇怪的想法才是,毕竟按照记忆之中,她可从来都没有看过对方才是。
白露紧皱眉头——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医师,对方受伤了,所以想来找医师看,所以表现得特别乖巧?
毕竟一些化外人曾经说过:再怎么淘气捣蛋的小孩子遇到医生打针都会失去所有的叛逆与骄傲。
想到这里,白露拉了一下钟未的袖子:“大哥哥,我能跟他说几句话吗?”
钟未回想了一下刃之前的状态,忍不住咋舌:“他可能不太好交流。”
“没关系,本小姐可是医师,询问病人这种事最擅长啦!”
“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安心过去吧,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听到这话白露开心地摇了摇尾巴,跑了过去。
钟未注视着她的身影,落在尾巴上被称之为尺木长命锁的东西上,黄金色的眸子里满是迷惑。
在他的记忆里,所谓长命锁都是要用金子打制成锁的模样,再在上面雕刻各种各样的吉祥话,再戴起来。
而白露的尺木长命锁,不像是长命锁,更像是通过这个东西限制什么。
钟未正思考的时候,护盾里的幻胧轻笑出声。
“那位衔药龙女看起来可不曾有任何战斗的能力,可巧的是……妾身却有这份能力。存护的令使啊,不如我们合作一番怎么样?”幻胧透过护盾,言语间尽是诱.惑:“你所担忧地,无非是她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妾身可以保护她,你觉得如何?”
钟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是在把我当傻子看吗?”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岁阳可以控制人心控制身体吗?连建木都能被你所用,白露要是让你附身,恐怕白露的意识都会被你彻彻底底地抹掉吧?”钟未弓起手指弹了一下护盾,置身于护盾之中的幻胧只感觉一阵天翻地覆,从灵魂深处感受到极致的不舒服。
“少说话,多闭嘴,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
“恩公竟然这般敌视妾身,那妾身也是无话可说。”幻胧的火焰轻轻地闪烁着,最外层的已经从红色渐渐地恢复成最开始的颜色。
存护令使的力量果然名不虚传,但罗浮的将军既然没有移交给朱明仙舟的想法,钟未必定会自行处置,而届时……便是她出逃之日。
存护令使,终有一天会死于她的毁灭之下!
………
………
白露已经走到了刃的面前,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不得不说,对方真的高,可意外却没有什么压迫感。
“你……好?应该称呼你为什么比较好呢?”
听到她的声音,刃低下了头,阴沉的脸对上萝莉那鲜活的身影,如同冰块一般慢慢地融化。
“……”
无论是[应星]还是[刃],对于眼前的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明明这样想了,还是在跟卡芙卡说过之后,在看到白露身影的时候,追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追寻过去种种,还是庆祝对方的新生。
“你怎么一直沉默不说话啊?本小姐瞧你面色,也不像是失聪声哑之人啊。”瞧见白露已经有些气鼓鼓地叉腰,刃看到这一幕有些恍惚了起来。
总觉得在很久之前,似乎也有一个人站在他面前,用这样的动作对他说:“应星……”
刃抬起手扶住了额头,靠着墙壁人一点一点的滑落下来,细碎的疼痛被闷哼声所压制。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本小姐帮你瞧瞧……”
白露熟稔探上脉象,刃也没有反抗,就让她乖乖地探。
“奇怪,我瞧你也不像是生病的模样,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刃回应她的,只有渐渐平复的呼吸声。
可就在这时,面前的刃突然抬起头,眸子直勾勾地望向不远处。
白露奇怪地转过头:“你在看什么?”
只见不远处,属于丹恒的身影正在快速地靠近。
白露只感觉耳畔的呼吸声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饮月君……你终于又出现了呵呵呵哈哈哈哈——”
白露只感觉手指之下的胳膊飞速撤离出去,紧接着,就看到刚刚还在他面前表现相当冷静的刃,一下子窜了出去。
白露连忙小跑了几步:“等等你们不要打架啊!这位先生身上好像还带着伤呢!”
而丹恒原本是为了寻找白露与钟未而来的,他刚到长乐天,呼唤的声音才刚刚喊出来,熟悉的身影搭配上疯狂的笑容,人影已经朝着他冲了过来。
丹恒面色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唤出击云枪,眼见着刃已经拔.出支离剑,眼见着刀尖与枪尖下一秒就会对碰的一瞬间——金色的纹路瞬间升起,支离剑与击云枪同时抵在了厚重的壁垒上,而壁垒未毁坏一分一毫。
“小子,又是你。”刃阴沉着脸看向钟未:“你果然很碍事。”
“我说过了,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伤害丹恒。”钟未慢悠悠地走着,看着白露慌慌张张跑过来的样子,还特意等了几步,然后还拉着她的手走到刃、丹恒的面前。
然后举起手,对着两个人指指点点。
“而且这还是在白露的面前,白露还是个孩子,怎么可以打打杀杀呢!”
刃:………
丹恒:………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瞬,紧接着都收起了武器。
“饮月君,下一次相见,真希望钟未这个小子不会再出现。”
他冷笑一声转过身,看着白露那担忧地目光,收起支离剑消失。
丹恒握紧手中的击云枪一时无言,默默收起来之后,隔着护盾看向钟未,说道:“这一次又是你帮忙了。”
钟未随意撤掉护盾,继续说道:“我们是朋友啊,稍微帮助一些也是没问题的!”
“况且,就算不是朋友,我们应该也算是同族不是吗?”钟未说这话的时候可以说是理直气壮。
在他的世界观里,只要是龙,别管东方龙还是西方龙,那都是龙族。
丹恒:“若是按照血脉来看,你这么说也没有错。”毕竟,无论是持明一族,亦或者是其他的龙裔,都是不朽的后代。
而钟未无论是那一支龙裔,凭借对方的龙相,都足以证明对方是龙尊,只是想到最开始猜错对方可能是联盟仙舟的龙尊,便有些尴尬。
“对了丹恒,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丹恒走到两个人的面前:“是将军担忧你们两个,怕遇到危险。”
说到这里,丹恒看了眼置身于护盾之中的幻胧:“现如今,绝灭大君虽说已经被你关了起来,但仙舟之上难免还有一些反物质军团出现,届时云骑军也会打理一番。尽管如此,你们二人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知道了。”说到这里,钟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默默看向丹恒的身后。
丹恒有些奇怪:“怎么了?”
钟未摸着下巴,黄金色的眸子轻轻地眨动着:“我在回想,你之前转变成龙尊时的姿态。”
丹恒:“罗浮的持明龙尊现如今是白露小姐,如果我在持明族人面前展现龙相,难免会让他们多想……这并不是我希望的事情。”
“龙尊?”白露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原来你,唔……”
“白露小姐,我是丹恒。”
“好,丹恒先生!”白露小幅度地晃了晃尾巴:“原来你就是前任龙尊吗?”
“前世种种皆已经过去,白露小姐你如今才是罗浮的持明龙尊……嗯?白露小姐,怎么了?”
白露有些尴尬地对了对手指:“没事没事,只是我突然想到……我最开始把大哥哥误认成你的前世了。”
丹恒:“别担心,最开始我也误会过。”
“是这样吗!突然就不心慌了。”
钟未:?
“对了丹恒先生,你之前是龙尊的时候,有戴过这个吗?”说着,白露翘起自己的尾巴,将尺木长命锁展现出来。
丹恒迟疑摇头:“未曾。”
白露有些吃惊地看向钟未,后者直接伸手捏在了尺木长命锁。
“问都问了,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问题来了……白露,你是想要完整一些的呢?还是稍微碎一点的呢?”
白露看了眼牢牢固定在自己尾巴上的尺木长命锁,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这个,有什么区别吗?”
“之前我有尝试过,这个东西是压根没办法拔下来的。而且如果硬.拔下来的话,还会扯着尾巴痛痛……”
“这样啊。”钟未眨了眨眼睛:“那你想要留下这个,作为纪念品吗?”
“纪念品……”白露直接拉住了钟未的袖子:“纪念品这东西不重要,只是,拿下来的时候,应该不会特别痛吧?”
“安心,不会痛的。”钟未说着,金色的纹路缠绕在白露的尾巴上,他的手指在尺木长命锁上轻轻一点。
下一秒,尺木长命锁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