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言灵部分内容修改)(1 / 1)

那几声龙吟响彻整个鳞渊境, 透过古海朝着外面掀起阵阵的波澜,离得越近的丹鼎司的医师更是很直接听到的。

要知道,丹鼎司的许多医师亦是有持明族的。当持明族听到这几声夹带着愤怒地龙吟声, 无论是正在帮助云骑军治疗的持明族, 亦或者是正在弄药方的持明族人, 皆是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眸子止不住地颤动了起来。

“龙吟声……是龙吟声!我没有听错吧!据说, 龙吟声唯有龙尊大人化作龙身, 才能吞云吐雾, 发出这等龙吟的声音。”

稍显年轻的持明族人听到龙吟声,面上几乎是掩饰不住激动来。

可稍显年长的持明族人,却是在听到这声龙吟的时候, 神情变得恍惚了起来,连带着刚拾起来的药材不知不觉掉落在地,竟然也不知道。

“丹枫大人……”

“是丹枫大人回来了吗?”

“………”

“闭嘴!不准提丹枫!丹枫已经褪鳞重生, 如今也与我等无关了。”

众人诧异究竟是谁说话这么不客气,一些尊敬[丹枫]的持明族人,更是相当的生气,恨不得转过身狠狠暴揍对方——究竟是哪个混蛋竟然敢侮辱丹枫大人。

可是, 当他们看清楚来人究竟是谁之后, 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言语。

相比周遭明显是医师的服装, 来者穿着更加繁华一些, 不仅如此, 他耳朵尖尖, 明显是持明族人特有的特征。

只是……当触及到额头上那歪歪斜斜仿佛树杈一般的东西时, 所有持明族人都弯腰行礼。

“恭迎涛然长老。”

是了, 龙师涛然, 迄今为止持明龙族之中在位比较久活得更是久,更甚至是曾在饮月之乱之中活下来的龙师。

眼下,看着这些持明族人毕恭毕敬的模样,涛然甩了一下袖子:“白露在哪?”

“涛然长老,白露小姐眼下正好在房间里休息。”

涛然:“我知道了。”他朝着白露房间而去。

看见门口站着浣溪,涛然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白露呢?”

“涛然长老,白露小姐眼下正好在房间里休息……”

“休息?她这个年纪怎么能休息呢?”涛然干脆越过她试图推开门,一旁的浣溪连忙说道:“涛然长老……白露小姐如今是罗浮持明的龙尊,理当拥有自己的休息时间。”

“龙尊……龙尊……”涛然愤恨地转过头去:“我们可真是有个好龙尊啊!”

浣溪垂下腰去:“恭送涛然长老……”

“………”

眼见着脚步声离开,浣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来就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

“浣溪……本小姐,本小姐是不是很让人失望?”

浣溪一时失语,看着眼前依旧幼小甚至是无法承担起大任的白露,她蹲下身来,继续说道:“白露小姐,您已经很棒了,您自打诞生就拥有了属于龙尊的传承……请您不要妄自浅薄。”

“呜呜呜呜呜呜浣溪……”白露扑进浣溪的怀里:“本小姐也不想哭的,但是,但是………呜呜呜呜呜本小姐也知道自己废物,根本无法承担起[龙尊]的责任,可是本小姐依旧不想认输。”

浣溪拍了拍她的背,垂下的眸子里一片复杂。

请您安心白露小姐,只要您依旧是龙尊,浣溪依旧是会守护着您呢。

只是祈求……那位丹枫大人的转世,莫要登上丹鼎司,甚至是来到持明族人的面前。

不然的话……白露小姐就危险了。

………

………

自然,丹鼎司之外,一些云骑军还有狐人,都听到了这声龙吟,即便是刚抵达丹鼎司的景元,都隔着古海感受到了那夹带着愤怒的龙吟声。

那掺杂着黄金的龙影,并非是熟人之身,倒像是……外来者。

而罗浮仙舟上的外来客,除了星核猎手、绝灭大君之外,便只剩下了……星穹列车。

“星穹列车果真是奇兵。”隐藏在刘海之中的眸子不知不觉已经染上了笑意:“如今,于古海之中竟然出现新的龙尊……怕是那些老家伙,要吵吵闹闹了起来啊……”

毕竟,早在很久之前,持明一族就对白露身为龙尊,早就不满了。

而今,新的龙尊出现,也不知是福是祸,但总归……并非是坏事,不是吗?

………

………

在他感慨的时候,距离不远处,当黄金的巨龙出现的那一刻,即便是卡芙卡,也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头。

怎么说呢,艾利欧的剧本里可没有这些才对………但事实上就是,一些事情正在偏离剧本,但似乎剧本又没有彻底崩掉。

自然,卡芙卡惊讶,连带着来到这里的彦卿也非常的惊讶。

他是景元的徒弟,虽然还不至于前往丹鼎司深度了解龙尊的事情……但他非常的清楚,龙尊,即是拥有传承且有龙相的尊贵人物。

而今……一位龙尊竟然出现在罗浮,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

但是,这位龙尊看起来应该是帮助这位兄弟,抵抗星核猎手的吧?

正待他思考的时候……巨龙化身为熟悉的身影,彦卿猛地睁大了眸子。

这个人是……星穹列车的人?!

………

………

周围有两位观众,可只有陷入魔阴身的刃才知自己刚刚想要捅丹恒的心多么的重,甚至是下得力道也是足以让对方重伤,却不会轻易死去的程度。

而今,支离剑被少年指尖轻夹,削铁都相当轻松的剑,此时此刻却像是触碰到此世最为坚固的东西一般,不可再次向前,不可再次深.入,甚至是无法划破少年龙尊的指尖。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饮月君,你真是个懦夫!你以为……你躲在他的身后,我就不敢动你了吗?”

丹恒垂下眸子,看着浮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对琥珀色的龙角,看着挡在自己身前钟未,他一阵心酸……钟未为了他在这里暴.露身份,并非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我说过了,我不是他,我是丹恒。”

“还有……钟未,你也不该来的。”

钟未侧过头,黄金的眸子仿佛渡上一层光芒一般,如同染上了神性一般。

“不来的话,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受重伤吗?”

“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眼下我希望你健健康康。”说着,钟未扭过头,黄金的眸子锁定住面前的刃,指尖稍微动力,将支离剑推了回去。

这看似轻松地动作,却是将命途浓缩在指尖。

钟未相当的自信,他可不觉得,自己站着这广阔的命途之上,凝聚出来的护盾会轻易地被打破。

而这,也是他自信的原因。

“无论你是谁,只要有我在,就不准许你伤害丹恒。”

刃只感觉自己的执着又多增加了几分,看着钟未身后的丹恒,他眼前已然出现重重晕影。

在这一刻,饮月之乱的种种场景,仿佛与这一幕融合汇合了一般。

“好!好……!既然你这个小子执迷不悟,但我便先从你开刀。”

说话间,刃手持支离剑再次刺了过来,伴随着那近似疯癫、仿佛找不回自己的笑声,直接冲着钟未而来。

丹恒看着刃的出剑速度,非常清楚……刃似乎已经将钟未当成的当初的他,而看这个架势,如果钟未一时之间没办法承担的话……那么,绝对会受重伤的!

就在丹恒准备出手的时候……钟未动了。

他抬起手,金色的纹路顿时生成护盾,将他与丹恒成功罩在其中。

“铮………!”

是支离剑抵住护盾的一幕,让人牙疼的嘶鸣从中间扩散开来,这股气势似要掀开海浪一般,周围的海水不断地翻腾着,而支离剑却始终未进一寸。

刃已经开始神情错乱:“饮月……饮月君………!”

“错了。”钟未以护盾抵住刺过来的支离剑,黄金色的眸子轻轻地眨动着:“我是钟未,而非饮月君。”

说话间,刃手握支离剑竟是往后退了几步,直至退后好几步才堪堪停了下来。

他垂下头,头发擦过脸颊,也让刃看着地板稍微清醒了一些。

“借力打力………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刃抬起头,举起支离剑指向钟未:“小子,你很不错。”

“不过……我若是今天强行杀饮月君,你又能耐我何?”刃肆意笑着,又疯疯癫癫地跑了过去,而这一次的速度,更像是动了真格一般,速度都提升了不止一倍。

“那便试试你手中的剑更锋利一些,还是我的护盾更难破一些。”

钟未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说是相当的自信。

他并不惧怕眼前的刃,如若真是自己实力不足,哪怕是唤来亲爹,他都要保下丹恒。

自然,他现如今的实力已经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的朋友,也并非是一味寻找亲爹帮忙的人。

正待他们再次准备动手的时候……远处的卡芙卡突然出声:“听我说,停手吧。”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语,可是钟未却感觉自己身上涌现出无限的丝线,似是要将他控制、并听对方的命令一般。

看来这个名叫卡芙卡的星核猎手,说出来的话语都夹带着言灵,带着束缚他人的力量。

但是……如果仅仅是想用这种力量限制他、禁锢他,那么对方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一些。

缠绕在身躯上的、命途的丝线,看起来杂乱不堪,但几乎是对钟未没有任何影响,仿佛这些东西只是一个装饰品。

甚至是不用动作,身上的丝线就像是触碰到可怕的存在立即避开,即使是使用言灵的卡芙卡,都感受到了……言灵对对方的畏惧,甚至是生出了不可以再次对对方出手,否则会出现可怕事情的想法。

要知道,她用言灵控制过无数命途上的强者,如今竟然在这位疑似龙尊的少年身上栽了跟头……没想到这个名叫钟未的龙尊,实际实力比她想象得还要强大。

刃已经在她的言灵力量下停了下来,在停下来的一瞬间,他好像一下子退出了魔阴身的症状,如同一个冷静的傀儡一般重新回到了她的的旁边。

而再看钟未,简直就是风轻云淡,什么事情都没有,如若不是反馈回来的力量夹带着怎样的恐惧,她也无法想象……眼前的少年拥有着怎样强大的力量。

卡芙卡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艾利欧想要诱.拐对方的原因。

她看着钟未,眼里满是赞赏:“艾利欧说过,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不曾出现在剧本之中,甚至是扰乱了一些剧本的走向,但似乎……最终的结局,甚至是越来越好。

“所以……钟未,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星核猎手呢?或许……你可以在星核猎手那里,得到更想要的答案呢?”

“这就不必了。”钟未挥手将护盾老老实实地掩护住身后的丹恒,海风吹着他发丝微动,却是让他眸光变得越发坚定。

“我不会成为星核猎手的一员。”

“哎,真是可惜。”卡芙卡虽然是这样说着,可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地属于可惜的表情,这种更像是帮助别人传话,至于传话以后,对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与她就没有任何关联了。

“不过……虽然你是这么说的,但是星核猎手会一直为你保留一个席位。如果到时候拥有了新的决定……随时都可以进行联系。”

“星核猎手竟然打算在罗浮之上诱.拐龙尊,这是否有些不太好呢?”远处,景元缓步而来,淡金色的眸子不经意地扫过一旁的彦卿,站在一旁的卡芙卡、刃,以及被金色护盾老老实实保护的丹恒,还有……以龙尊之相出现的星穹列车的无名客钟未。

听到旧友的声音,刃仿佛恢复了一些神智,他抬起头,眸光有些复杂地看了一下景元:“景元……”仅仅是呼唤了一下对方的名字,甚至是不觉得会得到对方的回应,便呆在卡芙卡的身边。

“嗯,我在。”

刃抬起头,对上景元那温柔地眸光,就这样直视着。

景元眸光轻轻地闪动着,这个站姿……真是难以想象,在几百年前,他们分明是站在一列的,而非是……对面。

可惜,他现如今已是罗浮将军,再加上物是人非,而这里……更不是可以续情聊天的地方。

“二位久别重回仙舟,总是会产生一些尴尬的场合,如念故人之交,应该早些通知我才是。”

刃眸光看向一旁的丹恒,眼看着对方被保护地彻彻底底,当即冷笑:“我要做的事情……可没完。”

景元一如既往地朝着旧友露.出微笑:“不,已经完了。”

已经失去了第一次机会,他作为罗浮仙舟的将军,断然不会给第二次机会的。

刃沉默,他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刘海之下。

景元看向卡芙卡,真诚地笑容都变得客套了起来。

“你们帮了仙舟一个小忙,我很感谢。你们走吧,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卡芙卡:“走吧,阿刃。”

刃跟着卡芙卡离开,只是在经过景元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丹恒,以及依旧维持着龙相的钟未。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钟未,你呢。”

“…………”

“刃。”

说完,刃就随着卡芙卡已经离开。

离开海岸坐上船的时候,卡芙卡侧过头看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很沉默的刃,笑道:“怎么了阿刃,从刚刚开始就很沉默,难道是很可惜……没好好的报仇?”

刃吸了一口气。

“下一次……下一次饮月君身边,会不会有那个小子就说不定了。”

卡芙卡想了一下连自己言灵都惧怕的力量,不禁一笑:“那可能就有点难办呢。毕竟有钟未在的话……我的力量会直接失效的。”

嗯,总觉得钟未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不仅仅是龙尊,还有其他的力量才对。

………

………

星核猎手的离开,却没让这场对话结束。

景元看着被护盾牢牢护住的丹恒,忍俊不禁。

“本想说一句……老朋友好久不见,但我不曾想过,我们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

被护盾紧紧包裹住的丹恒:………

“我不是他。”

尽管已经早就知道会是这种回答,但景元还是生出了一种落寞。

“嗯……抱歉。”

丹恒一时无语,干脆侧过了头。

他曾经在梦中看见过景元,自然也隐隐约约梦见以前发生的事情。

但是……丹枫是丹枫,丹恒是丹恒,他们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人。

“钟未,危险已经结束了,帮我解开护盾吧。至少……这位将军是好人。”

景元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难得,会听到你这样形容我。那么……”他看向少年额前的龙角,单手随意地背了过去,用尽量平稳地语气说道:“这位钟未小兄弟,是否也该解释一下你的身份呢?”

护盾刚刚撤下去,丹恒听到这句话立马走上前将钟未护住:“将军……钟未并未犯事,更不是罗浮仙舟的罪人。”

“我知道。”景元轻声说道:“只是……钟未。你的龙吟声实在是响亮,即便是我身为罗浮将军可以忽视,但丹鼎司就在不远处,估计持明的龙师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行踪。”

“当然,他们分辨不出龙吟之主究竟是谁……”

丹恒紧皱眉头:“丹鼎司……的确是离得太近一些。不过,只要将军不会抓钟未回去,此事还有解决方法。”

景元轻轻一笑:“我当然不会抓钟未,不如说……还要感谢钟未的帮助。”

得到这个回答,丹恒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既然将军会给你保守秘密,会为你拖一些时间……这样,你便可以晚一些回到玉阙仙舟了。”

钟未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他指了指自己:“玉阙仙舟?我回玉阙仙舟做什么?”他跟玉阙仙舟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丹恒微微一怔,看钟未这副龙相,再加上所掌控的力量,很明显就应该是……玉阙龙尊所应该掌控的力量。

而今,看钟未这个表情,难道……钟未其实不是玉阙仙舟的龙尊,而是其他仙舟的龙尊?

而在他思考的时候,不远处的景元出声了。

“玉阙……嗯,原来如此,看来钟未你是一时半会没办法离开罗浮仙舟了。”

“将军。”丹恒立马看了过来:“你刚刚明明说了……”

“是,我说了,但你刚巧提到了玉阙,这我可不能当做看不见。”景元说到这里看向了远处:“不过,这件事还不急,诸位的朋友还在鳞渊境等着,不如一同去见见?”

钟未也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是啊,我刚刚察觉到你有危险赶忙就过来了,也不知道杨叔那边怎么样了。”

听到这里丹恒也点点头:“既然如此……咱们就快点出发吧。”

………

………

古海一阵阵波澜,推动着船来到了岸边。

景元看着丹恒说道:“这鳞渊境的景色同上次一样未曾改变,而今站在这里的你我却各自不同了,可见即使是肉身不朽的长生种,也无法与天地同寿。”

丹恒闭上了眸子:“将军已经知道持明轮回蜕生的习性。如今站在这里的人,并非是将军旧友,而是丹恒。我已经接受了永远的放逐,还请将军不要在我身上追逐旧人的身影了。”

“你让我不要认你为[丹枫],可如果只用几句话就能改变别人对自己的想法,世界上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争端了。”景元直视着丹恒的眸子:“你要我不再视你为[丹枫],可以,但你因为我做一件事。”

“以[丹枫]的身份帮我最后一个忙,此事结束,我就由他死去,并撤销对你的放逐令……往后我也可以保证,至少在罗浮之上,你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

丹恒迟疑了片刻:“丹枫能做到的事情,我未必能做得到。”

“你必须做到,要怪你就怪你的前世吧!若不是他当初做了那件混蛋事,我根本用不着逼你。”

“那么问题来了……”看戏半天的钟未终于忍不住出声:“将军打算让丹恒做什么?”

“唯有持明龙尊才能引得海水分离……”景元看向钟未,眸光停落在他的龙角上面,作状恍然大悟:“如此看来,钟未倒也不是不能做。”

“不可。”丹恒皱起眉头:“他年纪尚小,不曾有过这种经验,况且……”现如今还不知道究竟是玉阙的龙尊,还是其他的龙尊,本来以为之前只要防着玉阙,而今要防着的,反而更多了一些。

“眼下无非是两种办法,那么……你打算选哪个呢?”

丹恒深吸了一口气:“……我来。”

“嗯,如此甚好。”景元看向丹恒:“可要唤出你的真身?”

丹恒看了一眼钟未,忍不住出声:“钟未,你且呆在这里,我马上就回来。”

钟未:“安心安心,我看这位将军应该不会伤害我。”

眼见着丹恒靠近海水,试图与之共鸣的姿态,钟未忍不住担心。

他不知道丹恒要如何唤出曾经的力量,但绝对会想起之前的记忆,而这份记忆……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丹恒的痛苦加深。

“龙尊之力始终都停留在他的身体里,只是平时他不想驱动这份力量,故而也未曾展现。”

钟未收回目光看向景元:“将军你是故意的吧?”

“嗯?”

“我虽是龙,但对水并不感兴趣,所以,哪怕是你让我劈开古海我也是做不到的……当然,你让我砸了这片古海,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景元无奈:“劈开海才有路,如果是砸了那便没有路了。”

“所以说来说去,不过是将军对丹恒威逼利.诱。”

“这个词……可真是惊到我了。不过,我可不曾想到,星穹列车之上竟然有一位龙尊,你就不怕我通知仙舟联盟,将你抓回去?”

“不会的。”钟未一脸笃定:“我想你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哦?为什么这么肯定?”

“人会说谎,表情神态都会说谎,唯有行走于命途之上的气息,是不会说谎的。而你行走的命途,始终温暖向阳……这就证明你,并非是幻胧那种歹毒之人。”

“竟然把我与幻胧相比……”景元失声一笑:“倒让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只是想要通过这个方法,撤销仙舟对丹恒的放逐令吧。”钟未摩挲着口袋里的毛团:“将军关心友人的心情,我也是相当了解的。”

他这样说着,突然发现手掌之下的毛团突然蠕动了两下。

钟未低头垂下,有些迷惑地看着自家系统。

“钟未大人……你有没有觉得那位景元将军有些不一样?”

钟未:?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毛团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往上爬,最后来到了他的肩膀,看着景元那看起来就很多的很暖地头发蠢蠢欲.动。

“钟未大人,这位景元将军的头发,看起来就很好趴,一看就是个很好睡的窝!”

钟未:…………

住口啊你!你一个系统,要什么窝!还是打算要一位将军的头发为你做窝!

钟未当即拽住了下意识想要跳过去的白色毛团,然后直接揣进了口袋里。

景元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哦?这是……”

“是毛团,它对将军的头发比较感兴趣。”

景元有些失神,他弯下腰来,白色的头发擦过脸颊,也微微落在了钟未的手臂上。

“可否让我瞧瞧。”

钟未露.出一副“那你可要小心了”地表情,让系统出来透透气。

白色毛团钻了出来,景元只觉得梦回几百年前,自己养了一只狸奴……也是这般白净可爱,还会一直盯着他,他下意识出声:“咪.咪。”

白色毛团直接蹦了起来,甚至是因为太高差点扑到他的脸上。

景元并未生气,反而看着毛团哑然失笑:“这个毛团倒是可爱。”

只是不属于他,不如说……他的咪.咪,早在他常年在外征战的时候,因为寿命不足没办法等他回来,已经老去。

景元敛下眸子,抬头看向远处:“嗯,看来我们已经可以出发了。”

钟未也侧过头,只见不远处的丹恒已然换了装扮,耳上有一抹莲花的挂饰,只有那对龙角一如既往地让人熟悉,让人安心。

“丹恒——”

本来还沉淀在过往回忆中的丹恒,只感觉外面阳光打破所有的阴霾。

丹恒轻轻一笑:“我在。”

“那就一起出发吧!刚刚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杨叔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

这里脚程不远,远远看去就能看到列车组的各位,站着一座雕像面前。

刚刚距离有些远还不曾看清,如今距离近了,钟未这才发现……合着雕像上面的人是丹恒啊!

丹恒察觉到他的想法连忙解释道:“那不是我。”

“是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甚至是无法用几百几千年来概括得了。历代龙尊长相差不多,反倒是本代的继承者,只是个袭名的小娃娃,没有继承所有的力量。”

关于这件事钟未已经从白露那里大概听说过了。

前任龙尊是饮月君丹枫,然后力量分成了白露与丹恒……等等,钟未突然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将军,不知道白露小姐今年……几岁?”

“几岁?持明一族的岁数常人无法计算,硬要算的话那也是……几百岁了吧?”景元忍不住一笑:“怎么,看你垂头丧气的模样,莫不是比她还要小?”

钟未:。

那不是小,而是小了亿点。

怎么同样是龙,白露为何会是萝莉的姿态?

而且最重要的是……按照白露这个生长速度,岂不是几年过去了,也没有任何改变?

一旁的丹恒看钟未一直沉闷,默默看向景元。

“好了二位,已经到了。丹恒,钟未,与你们的朋友见见面吧。”

这样说着,他却从未演示自己的声音,这也就导致不远处的列车组听到声音以后,纷纷转过头。

眸光之中,两对不同颜色却能够彰显身份的龙角,出现在众人的眼里。

瓦.尔.特到底是经历比较多的人,仅仅是张开嘴便压制住了自己的震惊。

星震惊地上下打量,钟未穿着还好没什么变化,但是丹恒你怎么连衣服都变得……这么显眼、这么暴.露了起来!

在这种无声地环境之中,三月七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龙角……是龙角对吧?”

三月七咽了咽口水:“看你们俩个人的形象,难道,你们真如太卜大人所说……你们都是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