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捉虫)(1 / 1)

这可是他仅有的二两银子了, 一下子便去了一半!小夏子颤抖的摸着自己瘪瘪的荷包,痛得心头都在滴血。

——作为在乾元宫当值的小太监,其实小夏子挺有钱的, 乾元宫的月俸本来就比其他宫里要高一个档次,还有额外的来自各处的孝敬钱,更别说他还是打一份工拿两份钱的细作。

细作这行业风险高专业性强, 一不小心就会栽跟头,要只是被杀了还好,被抓住严刑拷打才是最难熬的, 因此这一行给的都是卖命钱,老东家手里大方出得钱是市价的十倍, 情报钱还另外给……若非如此小夏子在江湖混得好好的, 也不会挨一刀进宫了。

总之, 小夏子在宫中几年的收入,没有一万那也是有大几千雪花银的, 都被他藏了起来, 他都规划好了等这一票结束之后,他就在京城买个房子安度晚年。

却不想皇帝的捕杀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小夏子连自己怎么暴露的都不知道,光顾着埋头逃命了, 哪里还能想到那些被他藏起来的钱。

真是辛辛苦苦数载, 荷包只剩下二两银——哦,现在只有一两银了。

他到底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呢?小夏子忍不住在心中复盘。

一开始,小夏子只是想吃点东西, 毕竟他经历了逃亡身上还有伤, 正是急需补充的时候, 他打算趁着用膳时分制造一点混乱, 然后偷偷拿点皇子们的膳食吃。

混乱制造成功了,他也偷偷拿到了食物把肚子填了个半饱,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见一个小太监提着食盒健步如飞地冲过来。

他着急的像是要去投胎,对眼前混乱堵塞的场景毫无畏惧,明明只是一个没有内力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却愣是以一种神乎其神的走位,飞檐走壁风驰电掣地跨越了混乱。

小夏子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悄悄跟了上去。

小太监身上带着一种久在食物堆里打转的气息,再加上他明明很着急,遇到分岔路口的时候脚步会下意识地停顿一下,像是在判断往那边走,这表明他对皇子所并不熟悉。

是御膳房的人。小夏子颇有些惊奇,毕竟就连皇帝要吃饭,一般也都是乾元宫的小太监去提膳。

倒也不是宫里的主子们多体恤人,纯粹是膳食在运送的路上是最容易被动手脚的,而银针只能试砒霜之毒,还有一些毒并不是即时发作的,即便有太监宫女试毒,也不能第一时间发现。

是以,为最大程度的保障食物安全,各宫都会让自己身边亲信去提膳,真出了什么事,也能直接锁定御膳房。

当然,向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真有别有用心之人想要下毒害人,也还是能想出些手段,不过到底是提高了犯案成本,还是安全些。

眼前的事情不同寻常,目前正在逃逸中的小夏子立刻警觉起来,他藏在暗处偷偷观察,然后便发现这人越走越偏,目的地竟然是在北边。

皇子所北边自四皇子搬走后,就只有七皇子一位主子了!

小夏子登时眼前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小夏子就躲在绿竹院内,是亲眼见到李鹤春将两个眼生的小太监送进去的,他没敢靠太近,所以并不知道李鹤春送来的理由是什么,只能自己揣摩怀疑。

他既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那两个是皇帝安排来抓他的人,又怀疑他们是和替身皇子一样的暗探,是那位能传音入密不具名大佬的心腹。

不管是哪个怀疑,小夏子都是要去探探消息的,正愁没有机会,这机会就找上门来了,此时不接更待何时!

心动的小夏子立刻就行动了起来,他佯装冒失的将从三皇子食盒里顺来的汤水洒了小太监一身,让衣服脏了的小太监不能去皇子跟前失仪,赔礼道歉一番顺势提出自己可以帮忙送,如果膳食出了问题他也会一力承担,绝对不会透露他的存在。

小夏子想的很好,却不曾想那御膳房的小太监撞翻他就走,根本不管身上的脏污,一个劲地往北边冲,嘴里喃喃着:“没有时间了。”

小夏子眼看着他腿倒腾地快要起飞了,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的打晕了他,强行拿到了食盒。

然而食盒入手的一瞬间,小夏子脑子一阵恍然,视野里似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倒计时,每跳动一下便是一片红光闪烁,耳边有平静无波的女声播报着:

【注册成功!劫匪先生,恭喜您成为一名御膳房骑手,请开始接单吧!】

【您抢到了一份新的订单,请及时处理】

【您的订单即将超时,请及时处理】

“没!有!时!间!了!”紧迫的时间让小夏子飞奔了起来,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去处理地上躺着的那个小太监,开着轻功飞檐走壁地往戚风院狂奔。

近了!近了!近了!小夏子信仰一跃,人还在半空中,戚风院就在眼前,“你外卖到了”的话在舌尖翻滚。

【您的订单已超时!】

脚尖落地,小夏子脸上的欣喜瞬间消散,化作一片深深的痛心疾首。

沉浸式沉痛中的小夏子没有注意到,院子角落里那个正在清理杂草的小太监在看到他脸的一瞬间,眼中飞速闪过震惊和戒备,手悄悄摸上了腰间的暗囊,捏住了里面淬了毒的梅花针。

在皇子所潜伏的所有奉衣处探子中,只有他的武器是淬了毒的,甚至他玩得最好的暗器上淬的是见血封喉的毒,一旦使用必然一击毙命。

李公公传达陛下的意思说,“此事极有可能还牵扯了珍妃案,若果真如此,小夏子必然会去找七殿下,他们似乎想要从七殿下手中得到什么,你且务必一一探听清楚。在此期间,若是遇到突发情况,准许你便宜行事。记住,在陛下下达新的命令之前,你的第一要务是保障七殿下的生命安全。”

“保障到何种程度?毫发无伤?”探子还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任务,难得有些犹疑地确认了一遍。

“……不死便可。”李公公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补充了一句,“如若小夏子要动手,你可以放任些时间再出手。”

到底,陛下对七殿下还是有所怀疑。李公公叹了口气,那一瞬眼神中闪过的复杂探子看不懂,探子也没有多问。

虽然他也挺疑惑一边说要保护七殿下的安全,一边又要在有人对七殿下动手的时候放任,这命令着实是有些矛盾了。

不过不重要,他只要听令形式罢了。

只是他知道小夏子会找过来,却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找过来,他看着小夏子往七殿下的方向而去,悄悄按捺住暗器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十分严谨的执行命令。

小夏子则一边走,一边在内心唾弃自己的奴性,居然还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把钱给给了出去。

——薛瑾安在进入到这个书中世界的第一天,就开WiFi连接了一下这个世界天道,既是更新时间,也是取得入网许可证,相当于是给自己加急办了一个身份证。有了这个之后他就能够顺利的动用自己的力量,并且合理化一部分他的能力使用产生的不合理之处。

至于这些不合理会被合理成什么样子,就全看他们自己怎么脑补了。

小夏子的脑补便是,他太激动想要见到那位前辈大佬了,于是在见到替身皇子的当下,竟然鬼迷心窍的立刻掏出钱孝敬了过去。

小夏子心中唾弃:你这手真是不争气啊,对方还没说话呢你这就谄媚上了,难道在宫里这么多年,你已经忘了曾经在江湖快意恩仇的自己了吗?真男人永不为奴!

——哦,他现在是个死太监,那没事了。

小夏子冷静下来,心想:人来都来了钱也花都花了,总得做出点什么。

他满脸堆起谄媚的笑,殷切的提着食盒上前要给薛瑾安布菜,嘴上说道,“七殿下,奴才若是知道是您点的菜,一定更尽心一些。”

这话真是该死的耳熟啊!路过的寿全脚步一停,耳朵竖了起来,眯着眼危险的打量起这个剽窃他发言的小太监。

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刺杀的事情才发生不久,寿全神经紧绷,想提醒薛瑾安,还未开口便被福禄在背后悄悄拉了一把。

福禄在薛瑾安身上待得时间最久,他已经能从主子的面无表情中分辨出他的几分情绪,比如现在,主子心情不错,他认识那个面生的小太监,且正等着对方送上门来。

有王德明、四皇子、五皇子等一众前车之鉴,福禄现在已经对主子的武力值和判断力有了一定的信心,他表情十分安然。

寿全就没那么有底气了,但他也必须承认,真要出什么事儿,他和福禄两个连马步都扎不了一刻钟的人,挡刀都赶不上趟。

寿全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站在主子背后等待事情的发生。

小夏子忽视掉寿全不善的视线,一步步走近语气激昂地夸赞薛瑾安,“您在御膳房的所作所为,奴才佩服至极,您是不知道那王德明老太监平时对底下人多么磋磨,多亏殿下您,奴才们才能好好活下来……”

一大段仿佛发自内心的朴素言论之后,他满眼崇拜期待地看向薛瑾安,“殿下,奴才想跟寿全公公一样跟在您身边做事,便是提水洒扫的活计奴才也愿意的。”

听说寿全之前也是御膳房的人,对方就是这样留下来的,百分之两百复刻了对方上位之路的小夏子觉得这把稳了。

他甚至已经想来了到时候要怎么拳打福禄脚踢寿全,坐上这戚风院的第一把交椅,成为替身皇子的心腹,然后成功从替身皇子身上顺藤摸瓜和那位不具名高手大佬接上头。

前途是如此的坦荡光明。小夏子脸上不自觉带出了真切的笑容。

“说完了吗?”薛瑾安活动了一下手腕,目测了一下小夏子的体型,将手指的抓力和手臂力道数值拉到最大。

薛瑾安能调到的数值的最大限度,是原主这具身体目前能达到的最大潜能,对四皇子五皇子两个半大少年来说,这是个致死力道,但对于会武的成年人来说,称不上巨力。

薛瑾安五指张张合合测试了一下,很是心平气和地对小夏子说,“说完了就把外卖放下。”

情绪饱满的小夏子微愣,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自己说了那么一大堆宣誓效忠的话,却竟然没有手里的食盒吸引人吗?

福禄和寿全却福至心灵,前者上前不容置疑地接过他手中的食盒,然后两人齐齐退后了两步。

小夏子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他感觉到了不妙。

虽然眼前是个只有七岁看着还有些瘦弱的小孩,虽然他只会一些外家基本功且没有半点内力,虽然他的身上一丝杀气也无,虽然……小夏子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个虽然,而每一个虽然的后面都跟着直觉的“危险”二字。

江湖上有一种说法,活蹦乱跳的女人和小孩那都是不能惹的,即便他们看起来是多么的天真无害。

小夏子的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他运气轻功就要跑,手臂却被大力扣住,小孩半大的手掌都抓不尽他的手臂,细长的手指掐进他的肉里。

随后不等小夏子再挣扎,他如同风筝一样被拉扯而动,视野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直接脸朝下被一股大力摁在了地上。

小夏子眼冒金星,磕在地上的那半边脸从骨头缝里开始发麻,皮肤摩擦地面火辣辣地痛感后知后觉地翻涌上来。

薛瑾安动手的速度太快,动作太过干净凌厉,就连已经察觉到的福禄和寿全都没完全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一花后,敌人就趴地上了,看起来非常的不堪一击。

探子抓着梅花针的手一抖,差点给自己扎一个窟窿,整个人那就是一个目瞪口呆,随即很是烦恼起来:陛下,你只说七皇子受到性命之危的时候,我可以解决了刺客,但没说刺客被反杀了的话,我该怎么做啊……

总不能把七皇子解决了吧?探子悄悄低下了发愁的脸。

“绳子。”薛瑾安正在吩咐身后两人,“把他捆起来,不要让他跑了。”

送上门的敌人,薛瑾安没打算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同时他也没打算放走。——其实要不是奉衣处的大本营就是皇宫,还是皇帝的直属部下,动一个的话大概会来一窝,他也是挺想把新来的那个血衣卫也抓了的。

虽然说古往今来的探子、细作,那都是经过审讯考验的,真要抓到手里也很难问出什么东西,薛瑾安对审讯也不是很懂,但白给的一个不要白不要。

审讯什么的,就算三法司衙门的直播视频每次播到重要的地方都会被该死的未成年防沉迷程序和谐掉,但他还有死宅看过的大量小说,即便里面不会有大片描绘详实的审讯画面,可有关各种刑罚的理论文字都很充足。

只要有数据支持,薛瑾安就是最强王者。

然后最强王者和他的两个躺赢辅助面面相觑。

衣服是送到浣衣局洗的,院里不需要晾衣绳;皇子所有专门的灶房,成捆的柴火都是送到那边,福禄在院中自己生火都是就地取材,用院子里的石头搭灶用落叶和树枝当柴火……想来想去,戚风院中实在没有结实到能够绑人用的绳子。

福禄犹豫地问道,“腰带可以吗?”

薛瑾安是皇子,他不受宠只是没新衣服穿,但旧衣服料子还是很好的,腰带那都是中看的作用高于中用,平时束腰还行用来绑人就不行了。不过像福禄寿全这样的小太监,他们的衣服腰带那都是很粗糙结实的。

薛瑾安看了一眼,“太细太短,不行。”

寿全苦恼道,“那总不能出去找人借吧?奴才倒是借得来,但是——”这事不是能随便说出去的事,即便只是露出点端倪也得小心慎重。

薛瑾安果然摇头,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都因为帮不上主子而沮丧。

在院子角落里看了好一会儿的探子试探的开口,“殿下,奴才这里倒是有绳子,但奴才有话要说。”

他走出来指了指被摁在地上半天没说话,眼睛滴溜溜乱转着在四处打量寻找逃出生天的机会的小夏子道,“他乃身怀武艺之人,只是用绳子捆住他的手脚,只怕困不住多久,他找到机会便会用轻功离去,到时候殿下您就抓不到他了。”

“要想要彻底的制住他,得让他失去行动能力,让他就算有轻功也用不了。”探子说着手摸到了腰间,准备把软筋散掏出来。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他总不可能当着七皇子的面把刺客放了,所以就还是先听七皇子的把他制住吧,反正陛下也说了突发情况他可以便宜行事。

至于怎么解释身上随身携带软筋散的事情……就说以前是在太医院干活好了。

平时都只听令行事的人难得动起了自己常年不用的脑袋,他想了很多,然后事实证明他确实想的太多,他根本就不用解释软筋散的来处,因为他根本没来得及掏出软筋散。

“你说得对。”七皇子对他的话表示了赞同,然后抬头诚恳地问他,“把他手脚都打断的话,他还能用轻功吗?”

摸到软筋散药包的探子浑身一震,太久没用过的脑袋卡了壳,说话都结巴了一下,“打、打断手脚?”

福禄和寿全也都是被薛瑾安的话惊住,不过两人多少也有些习惯自家主子的想法,闻言脑子也不自觉地跟着转了起来。

“嗯,可能不太行吧?”福禄沉思道,“习武的人大多意志力强于常人,对受伤应该司空见惯,对疼痛的耐受度也会更强,如若他足够坚强的话,或许能咬着牙挺过去。”

慢一步进入状态的寿全也跟着点了点头,他对宫外的世界更加了解,想到了什么道,“习武之人大多炼的都是童子功,受伤骨折都算是家常便饭的事,所以其实很多江湖侠士都会一些治疗外伤的手段,会接骨的也不少。”

“久病成医大抵就是如此吧,就像是五皇子那样。”福禄提到五皇子久病成医,其实是说五皇子会武功,还随身带有伤药,上次受伤还用主子的布包作掩护,假装使用主子这里掏出的药这件事。

探子并不知道这一点,探子纯粹是字面意义上理解这句话,毕竟五皇子患有心疾是个病秧子的事情人尽皆知。

寿全点了点头肯定了福禄的话,伸出左手在右手手腕清晰的青筋脉络上比划了一下,“一般而言,只是断骨的话是没法重创习武之人的,甚至有些江湖侠客少了只手啊脚啊眼睛啊什么的,都依旧活跃在江湖上,能让他们彻底失去战斗力的,不是废去武功,就是废掉筋脉了。”

薛瑾安听着也不由地直点头,“确实如此。”

武侠小说里的江湖人总是身残志坚的,不管是傻了疯了生病中毒,哪怕脖子断了、下半身瘫痪……那也能飞檐走壁从容对敌,还能得到响当当的外号。而一般对付敌人最残忍恶毒的手段,都是废其武功断其筋脉,如果是主角反派等高光角色,或许还能有奇遇重塑筋脉什么的,其他人就终其一生如此了。

“我没有内力,废不掉他的武功。”那就只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薛瑾安有了想法,给提出建议的寿全一个高度赞扬的标准微笑,“你说得很好。”

“嘿嘿。”第一次挨夸的寿全顿时高兴地找不到北了。

夹在他们中间听完了全程的探子,看了看三人轻松的表情,又看了看地上的敌人,陷入了沉思:听得头皮发麻难道是我的问题?

汗流浃背不敢吭声的小夏子:“……”

“等等,等等,奴才有话要说!”眼看着自己的死局就要定下了,小夏子也装聋作哑不下去,扯着嗓子连忙开口,努力的表现出自己的无辜,“殿下,奴才只是上门寻求庇护,并没有恶意,并不不必如此……”

入秋之后天色黑的就越来越早了,薛瑾安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用膳时辰,他今天还有直播录屏没有看,等到看完就该睡觉了。

“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吧。”薛瑾安不想耽误时间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眼看着薛瑾安拽住他的手就要实行惨无人道的酷刑,小夏子如同搁浅在岸上的死鱼一样弹动了两下,大喊道:“——殿下,我知道你的秘密!我知道你的身份!”

身后人的压制动作停住,没有在动,小夏子以为自己抓住了能够谈判的筹码,如同溺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也顾不得其他什么,语速飞快地努力自救道,“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是来投诚的,我要跟你身后的人谈,你应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吧咳咳——”

小夏子的话没有说完,嘴里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包药粉,呛得他咳嗽起来。

薛瑾安将包药粉的纸捏成团重新塞回了探子的手里,正是探子的软筋散。

之前薛瑾安就注意到探子的动作,倒不是知道探子提议的让小夏子失去力气就是指用软筋散,其实如果没有寿全提出的更一劳永逸的方法的话,薛瑾安说不定会点头同意他的提议,可惜那只是如果。

薛瑾安会找他要药,只是觉得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太累了,等会断对方筋脉的时候,还得防范他挣扎,就想着能不能喂点什么让小夏子暂时老实下来,至于为什么找探子要……因为小说里,探子身上总是藏着不少东西。

事实证明,小说诚不欺机。

东西入嘴,小夏子下意识咽了咽喉咙,反应过来之后,作为细作的本能让他立刻就想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然而已经有一部分药粉在嘴里化开。

药效发作的很快,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首当其冲的舌头在口腔里快要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但他还在坚强的试图说些什么,然而薛瑾安一个字也没有识别出来。

寿全对薛瑾安提议道,“主子,既然他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不要脏了您的手。”

他说完眼神看向旁边的两人。

“是啊。”福禄自然也跟着点头。

然后两人的眼神齐齐看向了唯一沉默的某位探子。

探子:“……”

为了融入集体,探子默默地也跟着点头附和,“是啊。”

“好,小万子,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福禄欣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这回是寿全跟着点头,“很好,我们很看好你。”

探子:“……”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算了,小夏子落在他手里也好,反正他被喂了软筋散跑不了,也不着急处理,先赶紧回去问问陛下该怎么办再说。探子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道,“我知道了,他就交给我吧。”

薛瑾安再次看了看时间,还等着充电看直播,点头同意了。

离开前想了想对小夏子说道,“我今天行程已满,你有事就预约明天吧,我给你定午时之后的时间,我没有安排,你可以来找我。”

小夏子泪流满面地目送他进房间的背影:“……”我怕是等不到明天了。

可恶,因为一口吃的翻了车,他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