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超级强的!”
“太精彩啦!”
迟之阳也开心地鼓掌, 大声喊了南乙的名字。这是他进入这场比赛以来, 第一次受到快乐的氛围, 有人都脱离了赛制的束缚, 在享受音乐,也由衷地欣赏乐手的表演。
而对于人的演奏,李纾并没有直接给点评。
“现在位贝斯手都演奏完毕, 请各位按照自己心中的标准,给你们的选择, 我会在做我的选择之后给评价。”
恒刻的三人当第一时间给南乙投了票。
实事求是的说, 这场对决里南乙的表现绝对超乎有人的想象。但严霁也知道, 像这种无记名投票, 其实每个人最终会投给谁、会否投给心目中更强的那一个, 都不一定。
甚至连判断标准都非常主观, 器乐演奏没有标准答案,和李纾一样, 台下的乐手对演奏风格的偏好也不尽相同。
他深深吸了口气。
“你怎么好像比小乙还紧张。”
“可能是我比较容易焦虑吧。”严霁笑了,“你也不紧张?”
迟之阳撇了撇嘴,“废,怎么可能,只是不管结果怎么样吧,小乙在我心里都赢过那个微笑哥了。”
公投时间结束。
李纾也走到排练舞台最左侧的台旁,做了自己的选择。
背景音响起:“现在公布投票结果。”
大屏幕上现个人的画, 左边是Uka,右边则是南乙。
“首公布乐手票——”
屏幕上现的票数戏剧性拉满——Uka10票,南乙8票。
这意味着台下有名乐手选择弃票。
“差分。”严霁的神情有些凝重。
迟之阳毫不掩饰自己的无语:“这根就不公平,不烬木有五个人,来就比我们多一个人,他们队的肯定都会给Uka。”
“这很正常,要我说,其他组也更愿意投给他们。”秦一隅轻飘飘道。
迟之阳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一隅挑了挑眉说:“你想啊,在南乙表演之前,想到恒星时刻,有人只会觉得这个新乐队里有一个麻烦的人,现在变成俩了。这意味着什么?来就很难打的怪,原来比想象中还难打,现在只是切磋而已,别忘了,一周后就是livehouse,是你死我活的淘汰赛啊。”
这就是严霁最担心的地方。
“在其他人心里,我们这一队的威胁,恐怕已超过不烬木了。”
迟之阳还是很气:“换做是我,我还是会把这一票投给我心目中弹得好的那个。”
“这就是南乙还能拿到8票的原因。”秦一隅说。
严霁点头,“嗯,客观的人也是有的。”
后排,程澄的表情显比人对战时轻松不少,他对队友说:“还是有机会的。”
“怎么讲?”
程澄分析道:“李纾是了名的难搞,业内谁不知道他的个性,不按照他要求来的都得重录,没得商量,要不以前怎么总说秦一隅和他在录音棚吵架?”
这些都是他以前做粉丝的时候听来的,秦一隅的叛逆和难搞也是无人不晓,当初无序角落的厂牌花大钱把李纾请来当制作人,结果却是频频传不合风波,李纾这边甚至闹今后绝不合作的传言。
尽管当事人都没有回应,但对甚嚣尘上的流言,不回应也就是一种回应了。
“按照李纾的作风,他就是更喜欢技术过硬、且服从性的乐手。”
那个南乙……程澄视线回到台上,盯着那张脸,心道,尽管他闷不做声,但骨子里和秦一隅分明就是一类人。
不服管教,不受控制,不可预测。
李纾就像是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没人能从他的表情里读取任暗示或信号,只能等待。
背景音又现:“现在宣布导师票。”
全场一瞬间安静下来,有人都在等待着这至关重要的一票。
李纾直接跳过系统宣布,在大屏幕显示结果前,给了自己的答案,“我选择了南乙。”
这时候,对决的结果滞后地呈现到全组有人前,南乙获得了那珍贵的五分,以10比13的分数取得胜利。
“Yes!”迟之阳兴奋地差点跳起来,“我就知道!”
李纾说:“从技巧和创作能力来看,Uka的确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是不多见的技术流贝斯手。通常情况下,贝斯手总是会在一个乐队里被埋没,弹弹根音也能糊弄一场演。但实际上,优秀的贝斯手始终是稀缺资源。”
“不得不说,这场对决是超我预期的。我没有想到,在已有一位相当优秀的贝斯手创作近乎完美bassline的前提下,还能收获惊喜。”
他说着,在控制台操作,大屏幕回放了人的演奏影像,分析说:“Uka的演奏在给的riff框架之内,律动非常贴合,这会形成具有极统一性的乐队风格。
而南乙大量使了不对称节拍,给了一种难以预测但也又保持微妙和谐的律动,这很难,很考验乐手对律动天的敏度,直白点说,需要天赋。”
“但天赋其实不是我给这5分的关键。”
顿了顿,李纾快进最末的乐段,告诉众人:“是学习和融合的能力,这关乎一个乐手在乐队中能发挥的上限究竟在哪儿。”
李纾说完,看向Uka。
“我想你应该明白。”
Uka低下头,轻笑了笑,又抬起头,松了口气,恢复之前的轻松姿态,“其实在看完南乙的演奏,我就知道答案了,如果换做是我,也会把这一票投给他。”
说完,他走近一步,朝南乙伸手。
南乙回握住他的手,低声说:“谢谢。”
“比完这一次,我终于有一种‘幸好我来了’的觉。”Uka笑着说,“以我很满意这个结果,我相信我的队友也会这么觉得。”
说完他望向最后一排的程澄,见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只能无奈地给一个微笑施以安抚。
下台之前,李纾问南乙:“看资料说,恒星时刻是你组起来的,为什么会想要玩乐队?”
南乙将琴背到身后,停顿了一秒,没表情,却给一个相当直白的答案。
“因为秦一隅。”
说完他微微鞠了一躬,跟在Uka后头下了舞台,一步步回到队友身边坐下。
台下的秦一隅明显一愣,眼睛都睁大了不少。他抓了抓头发,又放下手,攥紧、松开,眼睛望着回来的南乙,心跳得快极了。
到底是怎么做到无表情说这种的啊。
这人可怕。
愣神的不只是秦一隅一个,还有台上的李纾。
还是像,明明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但他就是从南乙的身上看到了当初秦一隅的影子。
那种被上天眷顾的、令人妒忌的天赋散发的光环。
有人都知道他和秦一隅水火不容,但没人知道,当年挖掘秦一隅的也是李纾,是他看到了秦一隅的校园乐队,推荐给了后来签下无序角落的大厂牌。
庸自以为是的意见当是愚蠢的,可对天赋型选手,服从度早就不是评判标准。毕竟,与天的每一次交锋,除了因对方的恃傲激起的怒气,那些迸发的灵的花火,也曾切实地闪耀过。
李纾不得不承认,台下坐着的那个孩子,既是他最不想合作的音乐人,也是他带过最得意的学。
没想到,现在还能遇到第二个。
见南乙回到座位上,迟之阳兴奋地站起来和他击掌,“我就知道你能赢!”
严霁笑着打趣:“你上去比赛,可把他急坏了。”
“急什么?”南乙也笑了,薅了一把迟之阳的白毛,“输了你会哭吗?”
“当不会!”
南乙抿起笑意,坐回到秦一隅身边。
秦一隅还没从刚刚的心悸中走来,他十分怀疑是自己的心脏了问题,跳得人难受,于是握拳在自己胸口锤了好几下,结果没好转不说,还咳嗽了起来。
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南乙好像已很习惯这种状况,笑着拿了放在地上的矿泉水,递给他。
“喝点?”
“谢谢。”秦一隅拿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地舒了一口气。
“好点没。”
没有。
秦一隅眨了眨眼,“嗯……”
一旁的迟之阳越过南乙,伸腿拿脚踢了踢秦一隅的鞋,故意道:“哎,队友赢了你都不庆祝庆祝的?”
“稳赢的事有什么好庆祝的?小家子气。”
“你!”
“好啦好啦,录着呢。”
人又开始斗起嘴来,南乙看着迟之阳笑。可下一秒,一只手半握成拳,伸了过来,是那只纹有玉兰花树的手。
他抬起头,与秦一隅对视。
奇怪的是,他的脸上难得地现挚、认的神情。
见南乙没动作,秦一隅伸右手捉住他的手,帮他握好拳,后拿过来,和自己的拳头轻轻碰了碰,擅自完成了这个小小的仪式。
接着他说:“我突发现一特神奇的事儿。”
南乙仍低着头,注视自己被握住拳的手,秒后抬起头:“什么事?”
“我竟……”秦一隅孩子气地笑了,“挺喜欢做你的靶子的。”
他怔在原地,嘴唇动了动,产了一种想说点什么的冲动。
但李纾的声音更早一步现:“下开始第二轮比拼,做好准备。”
没说口,心跳却跳得很重。
手心又开始冒汗了,的很怪,在台上的时候都没有过。南乙找不缘由,只觉得碰上秦一隅,一切都变得没逻辑。
当李纾说“开始”之后,剩余三支乐队的乐手几乎同时按下了红色按钮,分别是碎蛇的吉他手、半梦的鼓手,以及蓝色药丸的鼓手。
从回放来看,最快的是隔壁碎蛇乐队的马尾吉他手沙马赤尔。
“我要挑战蓝色药丸的吉他手王承。”
No.68对No.59。
为了不错失初次竞赛的机会,被迫排除在外的半梦乐队迅速做了挑战,几乎没有多一秒犹豫,吉他手站了来,决定参与对决。
这场三选一的竞争,李纾改变了题条件,不再提供riff,而是直接给一个典曲目,让他们做改编。
“这比你们的对决简单多了。”迟之阳对南乙说,“都不现写。”
秦一隅比谁都了解这位导师的作风。
“李纾这人从来就是看人下菜碟,他觉得有能力的就玩儿命似的逼你,能榨多少算多少,反过来就正常走流程。”
严霁拿自己的保温杯,拧开喝了一口热水。
“以其实现在这种程度的对决是台要求的,刚刚那种难度纯粹是他个人意愿,挺可怕的,要是一隅上,天知道他会什么题。”
迟之阳乐了:“那就不是个人意愿了,是个人恩怨了。”
的确如他们料,这几位吉他手之间的对决,和方的挑战并不在同一量级。
在南乙看来,半梦的吉他手基功还不够扎实,演奏也相当紧张,前三十秒一直控制不住手抖,也影响到了节奏。
与之相反的,则是蓝色药丸的吉他手王承。这是全场年纪最大的吉他手,已年过四十,他的演验丰富,技巧挑不错,台风也好,一头泡似的头发甩来甩去,很有意思。
不过问题也在验主义上。他的改编过于保守,仅是将原曲的金属风格改成了funk,律动强,但属于意料之中。
正带来惊喜的反而是沙马赤尔。
无论是谁,看到碎蛇乐队的第一反应,都会认为他们走的路线是民族视觉系,优越的外在条件无形中更会加重偶像派的刻板印象。
但事实上,沙马赤尔的功底相当扎实,而他的改编也是三人中最大胆的。
“居把重型改轻了?可是他看上去像是玩儿金属的,反差好大。”
“好冒险啊。”
“我前几秒都觉得他直接换了一首曲子了。”
严霁觉得有趣,坐直了不少:“改得挺走心的,旋律放大了,情绪很饱满,很好入耳。”
南乙安静地注视着台上沙马赤尔,冷不丁开口:“他确实是挺喜欢你的。”
“嗯?”秦一隅有些慢半拍,指了指自己,“你说我?”
南乙的视线人就在台上,点头说:“他指弹的指法,和你几乎一样。”
喜欢我的是你吧。秦一隅毫不客气地在心里开玩笑。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这么细的吗?
而且你还是个贝斯手啊,对吉他也研究得这么透,这的正常吗?
他内心的某一处像吹气球一样开始膨胀。
沙马赤尔的演奏到了后半段时,节奏忽加快,越来越快,情绪递进也越发激烈,频音将有人的情绪拉到最饱满,后戛而止。
这一处休止,仿佛情到浓时幻灭的泡沫,留下久久的余韵。
迟之阳跟着虚空敲鼓的手一顿,眨了眨眼,疑惑道:“他把原曲改了?结尾不太一样。”
“切分挪了。”就因为方南乙的一句,秦一隅听曲子都认许多,“把原的outro摘来扔到了开头,以最开始会给人一种是另一首歌的错觉。”
南乙也点头说:“很聪明的处理。”
结果显而易见,沙马赤尔拿下了第二组的胜利。他很酷地收了琴,一言不发回到队友身边。
有意思的是,沉默耍酷仿佛是碎蛇的企业文化。
师大捷,三人竟连一个小小的胜利仪式都没有,只是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就坐下了。
第一场排练室对决就这样结束。
李纾宣布完结果,大屏幕上播放新的影像,是赛方打造的livehouse舞台。
“一周后,这里将会有3000名乐迷,他们将决定你们的去留。首场live淘汰赛的规则非常简单,自选原创曲目,现场表演,得分者存活,剩余四组全部淘汰。”
这样的规则对台下的乐队而言,无疑是非常残酷的。
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准备了很久,都渴望能够拥有一个被看到的舞台,希望他们的歌能被更多人听到,但仅仅一周之后,大部分人都将临淘汰回家的结局。
即便成为这场厮杀中唯一的胜者,也只是最差小组的赢家。下一扇门开启时,对的是人气更的乐队,说不定到那时候,比赛正开始。
这都是回避不了的现实。
看了一眼众人,李纾又道:“这场演唯一的限制,是曲目主题。”
原来是命题作文。
大屏幕上现个字——过去。
“好宽泛的主题啊……”
“过去?怀旧向?”
“我觉还好诶,很多歌都能放进去。”
对大部分的乐队而言,这个主题确实是不幸中的万幸,毕竟之前的曲子,能往这方靠的只多不少。
除了目前为止,一首歌都没有的恒星时刻。
“完了。”迟之阳往椅子上一摊,“咱们得现写啊。”
南乙倒是无谓:“不管什么主题,我们都是要现写,一样的。”
“说得也是。”
李纾说完便退场离开,但录制并未结束,按照要求,众人依次离开C组排练厅,前往新的指定地点。
“碎蛇那三个男给我一种能读懂对方心声的觉,”坐电梯时,大家都没说,迟之阳突开口,一脸玄乎,“就读心术你们懂吗?”
南乙看向其他三人,说了句不相干的:“小阳很爱看小说和动漫。”
“原来如此。”严霁眼神中透着一股慈爱。
“你看他都这么叫你。”秦一隅抓住重点,“你就是不习惯,我多叫几次帮你脱敏,小阳小阳小阳……”
迟之阳恨不得抬手掐他脖子,无奈手腕被严霁攥住,理打断施法。
“别叫了吗,跟个苍蝇一样,你当我死了不?”
秦一隅终于停下,双手合十,虔诚道:“复活吧我的小羊羔。”
迟之阳气到咬紧牙齿,“我杀了你……”
“这句剪掉哦,拜托工作人员。”严霁笑着说,“哔掉某个字也。”
南乙双臂环胸,笑了一下:“哔掉更奇怪了。”
电梯门打开,跟随制作组的引导,他们穿过走廊,来到写着1302的门前。
“因为你们和碎蛇乐队赢得了这次排练对决,以你们支乐队被分到了豪华套间宿舍,欢迎入住!”
“还有这种好事!?”迟之阳激动地打开房门。房间的确不错,客厅的架子上摆着各个摇滚乐队的黑胶唱片,墙壁上贴满海报,黑色地毯上是大大的洋红色手写英文——Crazy Band。
迟之阳不能更喜欢这个宿舍,一进去便扑倒在沙发上。
“这也太好了,滚人天堂!”
严霁发现有三个房门:“这么多房间?那我们怎么分呢?”
“我选!”迟之阳从沙发上跳起来,跟着其他三人一起来到其中一扇红门前。他兴奋地打开房门:“让我看看这间!”
下一秒,屋内屋外,七人都愣住了。
恒刻四人呆在门外,房间里的三人正围坐在卧室地毯上,戴着三丽鸥洗脸发带,一个人抹着乳液,一个人拍着爽肤水,剩下一个手里拿着膜,正要往脸上敷。
但因为他们的突闯入,每个人的动作都定住了,齐齐朝门外看。
“你们谁啊?”秦一隅扒拉开迟之阳的脑袋,盯着这三张过分稚嫩的陌脸蛋,眨了眨眼睛。
“这比赛不是没有少儿组吗?”
南乙有一瞬间的神。
他在认思考自己现在属不属于少儿的范畴。
看到床上的具,严霁恍大悟:“碎蛇?咱们住一块儿?”
三人齐齐点头,小声说:“应该……是吧。”
五分钟后,他们弄清楚来龙去脉。
南乙倒了杯水,背靠着开放式厨房的台,问:“以,是因为相,你们戴具上台的。”
“嗯。”小留叹了口气,“我们之前在学校里表演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我们得不酷,太不摇滚了,而且我们三个都比较内向,表演会有很强的负担。”
阿满点头,“戴上具演反而更自在些。”
沙马赤尔跟着点头,“没错。”
“可是摇滚和脸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不是实力吗?”南乙随手拿起一枚具,手指轻轻地转了转,隔着一段距离覆在自己脸前。
这动作被秦一隅捕捉到,他愣了愣,因为被具遮挡下半张脸之后,那双眼睛带来的冲击力就更大了。
南乙放下手里的具,宽慰道:“我反倒觉得,你们就这样上台演,会有更大的反差。”
这听上去很寻常,但对于碎蛇乐队的三人来说,南乙是刚刚赢下Uka的人,他已凭实力一战成名,说口的就变得更有分量。
更神奇的一点是,或许是因为少,又或许是源于某种难以言说的气场,他说天会给人一种信服。
“的吗?”小留望着南乙。
南乙走了过来,对和他坐下,歪着头仔细看着他有几分稚嫩的脸,嘴角勾着点薄薄的笑意。
“的啊,而且我觉得你们得挺……”
啪啪啪——
揭掉从阿满那儿借来的膜,秦一隅猛地拍打自己的脸,声音大到吸引了一屋子人的注意力。
当,没说完的南乙也停了下来,扭头看他。
在秦一隅的拍打下,湿乎乎的精华液全溅到一旁的迟之阳脸上。
“你拍个头啊!”
“我看小满也拍了啊,有什么问题吗?”秦一隅一脸无辜。
阿满弱弱地举手:“那个……我叫阿满。”
迟之阳攥紧了拳头:“我迟早杀了你……”
严霁微笑着,以一副官方发言人的姿态在混乱的局势中作解释。
“不好意思,我们乐队的内部氛围就是这样,比较和谐。”
南乙看人斗嘴,一时间也忘了自己来要说什么了。
“哦对了,剩下还有个房间。”
阿满拿不久前制作组交代给他们的东西——一个洋红色大盒子。
“他们说这个套间有三间房,红房间正好三个人住,剩下个都是张床的双人间,你们这个分一下。”
“这是什么?”秦一隅转了转那个小盒子。除了顶部和底部,盒子其他四各有一个洞,每个洞口都坠着一个线头。
“这个会决定你们和谁成为室友。”
小留读完任务卡,指挥他们:“一个人抓一个线头往外拽。”
沙马赤尔和阿满则同时比“请”的手势。
于是,过家家一样,四人一人捉了一根,力一扯,盒子吧嗒一下四散开来,里头是一团彩纸。在力的作下,绳子扯开、绷紧,逐渐从彩纸碎屑里浮。
南乙没怎么使力,却觉自己的手被连带着拽动,沿着线望过去,是那只纹满花树的手。
接着,双眼也对上。
“啊。”秦一隅笑了笑,拽着绳子拉起了南乙的手。
“你好啊,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