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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突现一个持刀男人。

路人都在尖叫, 纷纷避开持刀男。

只有一个女人仿佛被吓傻了似的,在原地一动不动。

简获的同伴——裴晏初发现那个女人就是他刚才看上的美女,他撩了撩头发:“你说我英雄救美她会以身相许吗?”

正要避难的简获快哭了:“求你离她远点。”

“怎么?你也喜欢她?没事, 抢来的更香。”

“……”

裴晏初摸向自己后腰的装备包,他一边盯着持刀男, 一边搜索合适的武器。

五米之内,砍刀又准又快, 他得选个远程武器。

只有傻子才会空手接白刃。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女人动了。

她的脚尖转向持刀男, 持刀男显然也看到了她这样一个活靶子。其他人不好杀,一个傻兮兮的女人还不好杀?

持刀男高高举起大砍刀,朝着那个女人砍去。

有不忍心的人闭上了眼睛。

裴晏初摸到了硬邦邦的东西, 他遗憾叹气。再好看也是个傻子,他没必要为了这种笨蛋冒险。

夏渔也叹气。

这是每换一个新地图就会遇到这种事情来欢迎她吗?

不过首都比他们那边确实好,起码大家都遵守规则用刀, 没有一来就用枪。

夏渔看了看周围的人,离她最近的是一个带着小男孩的女人。她要是跑的话, 这个持刀男肯定会对他们下手。

上次她都能从殷沉的手中空手夺白刃,这次应该也没问题吧?

估量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 夏渔朝着持刀男走去。当两人足够靠近、持刀男举起屠刀时, 夏渔双手合十去接砍刀。

十秒后, 她选择了回档。

这次她学乖了,偏头躲过刀刃,抓住了持刀男的手腕。

“咔嚓”一声,手腕被掰断,砍刀落地。

夏渔眼疾手快地把砍刀踩在自己的脚下。

持刀男痛得叫出声, 武器被夺, 他怒气冲天, 另一只手对准了女人的眼睛。

还没行动,他的手腕被人握住,他回头看,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紧接着他就被这个男子反剪双手按在了地上,动作又快又用力,他的脸都要被压变形了。

裴晏初在夏渔动手的瞬间就发现了她的胸有成竹,从简获那里得知她是警察后,内心的征服欲一下子就上来了。

正巧看到持刀男要对她下手,裴晏初立即上前,打算混个印象分。

虽然不能英雄救美,但起码能让她对挺身而出的自己印象深刻。

夏渔都准备出手了,结果还没动作就被人截胡,她不满地看过去,是一个染着金发的男人。

他的发型是二次元很火的长狼尾,只有那一撮头发是长的,长发被他扎成一个小辫并顺在了胸前,乍一看和她的发型很像。

不仅截胡她的人头,还比她亮眼,这人是来挑衅的吧?

算了,夏渔大度地让了。见周围的群众已经报完警,她蹲下:“说吧,你为什么要报复社会?”

被恶魔凝视的持刀男颤颤巍巍地回答:“我、我不是报复社会,我老婆要跟我离婚,还想把儿子带走,我只想把他们带回去。”

“你刚才……好像是想杀我来着?”

“……我……你……你刚好挡在他们的面前,我只是想让你让开。”

挡在前面?夏渔抬头,和刚才的那对母子对上眼。

母亲慌张地抱紧了儿子,紧张地盯着夏渔和持刀男。

夏渔低头:“你撒谎,挡他们前面的明明还有那个金毛,你就是想拿我开刀。”

持刀男确实是想杀一个弱小的来震慑他人,那个金毛一看就不好惹,他要杀当然要杀一个好杀的。

谁知道看走眼了。

夏渔挪开脚,从包里掏出手套,她捡起砍刀握在手中,用刀背拍了拍一动不敢动的持刀男的脸。

效果立竿见影,持刀男顿时痛哭流涕:“对不起我不该想杀你。”

他生怕她下一秒就会一个不小心把他的脑袋给砍了。

围观群众沉默了。

这谁分得清到底谁是歹徒?

裴晏初更兴奋了。这女人不显山不露水,比他以前遇到的人都带劲。

他清清嗓子,搭讪:“你真是人美心善、临危不惧,轻轻松松就压制了歹徒。”

这人在说什么鬼话?夏渔理都不想理他,继续处理持刀男。

“所以你们离婚了吗?”

“还没。”

“那还不赶紧离?”

谈到离婚,唯唯诺诺的持刀男硬气起来了:“她没有工作,离了怎么养儿子?我是为了她好。”

“你做什么工作?”

“我是拉货的。”持刀男开始卖惨,“我辛辛苦苦在外奔波,这个女人就为了一点小事就要和我离婚,你说她是不是欠打?”

“什么小事?”

“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肚子,她娇贵,一下就喊疼。”

“你胡说!”

抱着孩子的女人气得发抖:“你那是故意伤害!”

她担心这个男的把黑的说成白的影响她离婚,她当场掀起衣服,露出了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

“谁说我没有工作?我每天起早贪黑地摆摊卖小吃,全家都是我在养,他根本不拿钱回来,在外面赌输了还要找我要钱,我不给就要打我。”

她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实在忍不了了。”

围观群众更唾弃持刀男了。

这个男的没能力又暴力,今晚差点还伤到了他们,厌恶情绪达到了顶峰。

“别听她瞎说。”

持刀男慌了:“她是被一个女的鼓动了,那个女人乱教她,我没打她也没问她要钱。”

“你不要污蔑兰妹妹!”

“你是在说我?”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

夏渔回头,是她的室友。

兰归鹭只穿着运动装,头发用一根圆珠笔盘在头顶。

她眉眼带笑,声音柔和:“我没教她杀掉你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

哇哦,好酷!

夏渔星星眼:这种语气,这种语言,是她梦寐以求的高情商发言!

#高情商:不要碰瓷#

“好了,不要再说了。”兰归鹭打断了持刀男的辩驳,“多余的话留着给警察听。”

说曹操曹操到。

附近的警察赶了过来。

一直被死压着的持刀男以为自己得救了,但领头的男警察根本没有在意持刀男的死活。

男警察一看到夏渔,顿时乐了:“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渔妹你来了。上次见你还是在上次,这是来办事的?哟,兰妹也在。”

夏渔把凶器放下,取掉手套,假装自己是个正经人。

兰归鹭说:“我们有正事要商量。”

言下之意就是她们现在没空,去不了警局。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抽空来我们这边做笔录,顺便联络一下感情。”

说完,他脸一变,恶狠狠地对持刀男说:“敢在我们区犯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

裴晏初很自觉地松开持刀男,男警察把手铐拷上,正要让裴晏初一起。

裴晏初脸不红心不跳地指着夏渔:“我和渔妹一起的。”

虽然不清楚她叫什么名字,总之跟着叫总不会出错。

男警察想了想,以夏渔的性格不应该会和这种人混在一起才对,不过也难说。

“行,那到时候你们一起来。”

“好的,警官你慢走。”

警察带着歹徒和那对母子走了。

简获这才从人堆里挤出来,他把刚买的玫瑰花递给裴晏初。

见裴晏初真的想撩妹,简获再次警告:“少爷,她很邪门,你还是不要对她下手。”

“有多邪门?”

“像你这样的,看守所里有一打,无期或者死刑任他们挑选。”

“哇哦,更有挑战性了。”

和很多妄想浪子回头的人一样,裴晏初也想着自己和之前的人不一样。

他们再优秀再厉害都不能让这个女人心软,要是他夺得了她的心,那不得说明谁都比不上他?

不给简获阻拦的机会,裴晏初走到夏渔面前,他把玫瑰花放在嘴里咬着,摆出了一个帅气的姿势。

夏渔:?

这家伙是来炫耀的?

兰归鹭看了一眼裴晏初,又看回夏渔,她扶额,声音如水一般清婉:“你说这人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做那开屏的老孔雀干嘛?”

夏渔听不懂,但不妨碍她鼓掌:“你说得对。”

裴晏初充耳不闻,他是一个很有毅力的男人,把叼着的花取下:“渔妹,加个联系方式?”

“不加。”

“……”

好果断。原本以为是个好骗的小白花,没想到是朵带刺的玫瑰。

他更爱了。

“你们要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天吗?”裴晏初指着后面的西餐店,“那是我家的产业,去坐坐?我请客。”

这人挺烦的。

兰归鹭对夏渔说:“我家就在附近,去我家。”

“好。”

人家都这么说了,裴晏初再跟就过分了。

他停下脚步,哼笑一声:“这个女人真是油盐不进。”

“少爷,你放弃吧。”简获再次劝说,“而且她有男朋友。”

“我说过了,从别人手里抢的更香。”

“?”

另一边,见裴晏初没有跟过来,夏渔问兰归鹭:“他是谁?”

“我们这边有名的二世祖,裴晏初,特别喜欢招惹女生。一旦被他追到,确认关系的前一秒他就会甩了对方。”兰归鹭的语气带了一丝讽刺,“浪迹情场多年,归来仍是恋爱都没谈过的纯情大男孩。”

顿了顿,兰归鹭的手指虚握成拳:“或许有条消息你会感兴趣,他的爷爷曾是和平市市局的局长。”

夏渔:!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吧!

她握住兰归鹭的双手:“你怎么知道我想知道这个?”

兰归鹭没有第一时间接话。

恰好到了兰家,她把手抽了出来,拿出钥匙开门。

进去后,她把摆放在鞋柜上的照片放倒,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

夏渔在后面看着这间房子的装修风格,纯古典中式风,沉稳又大气。

“喝花茶还是绿茶?”

“绿茶。”

客厅还没来得及收拾,夏渔一眼就看到了堆满桌子的纸张,有几张还落在了地上。

兰归鹭给她泡茶去了,夏渔蹲下,捡起地上洒落的纸张。

隔得近了,她才发现这些纸张都是从报刊上裁剪下来的,随意看了一眼,都和一个人有关。

——连珩玉。

兰归鹭端着茶走了过来。

夏渔把纸张收起来叠好,腾出空位。

等兰归鹭也坐下后,她开口问:“你很讨厌他?”

兰归鹭弯起眼睛:“为什么不是我喜欢他?”

“直觉。”夏渔说,“而且宿游和我说过你很有野心,连珩玉不符合你的标准。”

论钱论长相,连珩玉都不能说是顶尖。

兰归鹭惊讶宿游对她的评价这么高,也惊讶这两人居然熟了起来,不过她没有解释,只是问:“你想问我什么?”

“我发现你的户籍虽然是在首都,但你从小在和平市长大,你后来为什么会离开和平市?”

与和平市沾边的人都不简单,像是连家,像是兰归鹭刚才说的裴家,经历过和平市的混乱还能大富大贵,他们的财富绝对来路不正。

而兰归鹭离开的时间节点很特殊,就在“飓风行动”的后一年。

“因为我的父母都去世了,所以我被亲戚带回了首都。”

啊这……

多冒昧啊。

夏渔挠挠脸颊:“你的父母是死在那场行动里吗?”

“不是哦。”兰归鹭摇头,“他们是在一个普通的早晨,普通地死掉了,他们的死亡没有任何意义。”

居然和主线无关吗?

夏渔皱眉。室友肯定不是坏人的女儿,是的话她不可能进入警校、也不可能进入政府工作。

可室友这颜值不可能是路人,她还关注着连珩玉。

好奇怪。

“想不通的事情可以放在一边。”

兰归鹭似乎看出了夏渔的苦恼,她刻意放柔了声音:“今晚一起睡吗?我想听听你在和平市的经历。”

夏渔长这么大还没和别人一起睡过,她很兴奋地应下:“好哦。”

正好她也憋了满肚子的吐槽,全都说给了室友听。

室友是个很好的听众,在夏渔停顿的时候她才点评:“你的想法是对的,一个雄性忽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夏渔长得太乖巧了,真正的变态就喜欢挑乖孩子下手,真正混不吝的他们反而不会招惹。

雄性的劣根性作祟。

“你要小心霁恣青,他是追着你去和平市的。”兰归鹭直呼老师的姓名,“我观察他很久了,他把你当研究对象。”

研究对象?夏渔深思,研究她什么?

“还有宿游,他原本打算留在首都,从我们这儿打听到你要回和平市的消息后,就跟着选了隔壁的钟灵市。”

夏渔摇头。

宿游的攀比心也太严重了。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和她打擂台。

不过兰归鹭明明没有当警察,居然会知道这么多他们的消息,她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做警察?”

为什么不做警察?

兰归鹭的思绪飘远,隔了一会儿她才说:“等你取代你的队长后我就告诉你。”

夏渔坐了起来,立马给傅松声发了消息。

【夏渔:傅队,你能退位让贤把队长位置给我吗?】

【傅队(老父亲):说正事。】

【夏渔:和朋友打赌,她说我当了队长就告诉我一个秘密。】

【傅队(老父亲):早点睡觉。】

一点都不配合。

夏渔叹气。

兰归鹭被她的动作逗笑了:“好了,有机会你会知道的。”

*

第二天。

夏渔和兰归鹭都有事要做,两人在昨晚上的那个街道分别。

今天要去连家。

带队人员是郑队,他负责开车。

连家三代人都住在老宅。

宅子很大,夏渔他们光是从大门到正堂门口都走了好几分钟。

因为知道警方会来,除了连亦白以外的连家人都不在。

连亦白就在正堂门口等他们。

夏渔想象中的连亦白:高傲自大,不可一世。

实际上的连亦白:沉默寡言,惜字如金。

宽大的白色外袍衬得他有些消瘦,他的脸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稍长的黑发垂落在额前,遮住了他一片死寂的眼睛。

他就站在那里,宛如一块被掩埋于雪中的枯木,无端地令人感到心情沉重。

之所以说他惜字如金,是因为他低着头做了一个手势:“请。”

郑队问他:“我们可以去你的房间看一下吗?”

连亦白点头,继续说:“请。”

看他这样,夏渔再次明白为什么都觉得他不可能是教唆犯了。

但是他不是连家人吗?他高中时期才被爆出不是连家的亲生儿子,前十几年他应该顺风顺水、拥有着天之骄子的人生才对。

像是连珩玉,他只是私生子都那么傲慢。

这个连亦白是怎么回事?

被精心培养的他真是这种性格的话,连家为什么认他不认颜与鹤?

夏渔不理解。

那边的技术人员查了连亦白的手机和房间的电脑,在他的电脑里查出了和被教唆者的聊天记录。

夏渔:?

郑队坐到了连亦白的对面,问他:“连先生可以解释一下吗?”

连亦白点头:“我不知道。”

一次性说了四个字,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旷野上吹过的孤寂的风。

接待他们的管家替连亦白发声:“亦白少爷近段时间都在研究院住着,根本没有回来,他也很少用家里的电脑。”

“他,来过。”连亦白冷不丁地开口。

他?谁?

管家正在破译少爷的语言。

夏渔和连亦白对视,她福至心灵:“你是说颜与鹤来过?”

连亦白点头。

“你怎么知道他来过?”

“监控。”

“哦哦哦,你看了监控,看到他动了你的电脑?”

“嗯。”

“监控能给我们看吗?”

“好。”

管家惊讶,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能和亦白少爷交流自如的人。

郑队也意外连亦白是这种性格的人,他带着人去看监控。

夏渔来首都除了问颜与鹤的事情,她还要问:“连珩玉是不是还有一个双生兄弟?”

她提醒他:“就是你二叔的私生子。”

管家:“?”

这个女警怎么突然问起珩玉少爷了?

管家正想否认,就听见连亦白回答说:“是。”

管家:“……亦白少爷!”

连亦白没有搭理管家,他只望着夏渔,专心致志地进行一问一答的游戏。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弟弟,连行珏。”

“那为什么对外公布只有一个儿子?”

“培养。”

夏渔举起两张画像,是她画下的两个连珩玉:“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连亦白摇头。

好吧,让他辨认还是太难为他了。

但她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连家是双生子,一个连珩玉,一个连行珏。结合陶局和连亦白的话,连强健可能把其中一个当做杀手培养。

至于最后他为什么会被儿子杀死,只能夸一句父慈子孝。

收好画像,夏渔接着问:“你觉得连家的钱财来路正当吗?”

管家上前几步:“这位警察同志,请你慎言。”

但他家少爷却老实回答:“不当。”

管家:“!”

他登时瞪大了眼睛。

他的亦白少爷诶,您在胡说什么啊!

“与和平市有关吗?”

连亦白再次点头。

“那你知道连家人都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这次连亦白想得久了一些,他苦苦思索了很久,才抬起头说:“我不知道。”

管家松了一口气。

老爷让他来的时候没说警察会问这些问题,他们也没想到亦白少爷居然有问必答、绝不撒谎,简直离谱。

而夏渔失望地叹气。

原来不知道吗?

不过连亦白这么配合她是没想到的,他别是傻子吧?但傻子也不可能成为数学家啊。

为了奖励他的配合,夏渔再次掏出自己背包里的糖果,从里面挑了几个口味不错。

她示意他伸手:“给,这是奖励。”

连亦白很乖地摊开双手。

夏渔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将糖果放入他的手心。

和她想象中的一样,连亦白的手也是冰冷的。

连亦白合上双手,眼睛依旧没有光彩。

想着他可能不常接触人,夏渔教他:“这时候你应该说谢谢。”

连亦白很听话地重复了她的话:“谢谢。”

夏渔没忍住伸出手拍拍他的脑袋:“不客气。”

跟她以前养过的猫猫狗狗一样乖巧。

想养猫猫了。

管家:“……”

连亦白大概是从来没有被人摸过,他将糖果放在他的腿上,抬起手将手盖在夏渔的手背上。

和他想象的不一样,这是一双很温暖的手。

他仰望着夏渔。

隔这么近,他能够将她看得清清楚楚,就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他都能看见。

“漂亮,红色。”

夏渔也觉得自己的眼睛好看:“谢谢。”

“不客气。”

哇哦,她才教了一下他就会礼尚往来。

夏渔开始理解那些觉得养孩子有成就感的人了,她现在也有点成就感。

紧接着她就听见他说:“二叔,杀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