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美梦。
漂亮柔软的碧绿眼眸弯起, 充满笑意,像是在暗示他做些什么,迹部心中好似升起无数情绪的泡泡,一点点往上翻涌, 在进入胸腔时迅速炸开。
泛起密密麻麻的愉悦情绪。
他抬起手, 修长的手掌抚摸上少女柔软的脸颊, 薄茧让她瑟缩了下,没有避开反而亲昵的凑上来。
意料之中的柔软,意料之外的亲昵。
迹部嘴角泛起笑意,心底融化,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心软的人, 在此刻,他觉得心软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浅棕色的长发缠绕在他的手指间。
她眯起眼, 神情透着愉悦, 自然的蹭着他的掌心, 软绵绵的声音随之响起,“景吾——”
轻柔的声音裹着风, 传递到他耳畔,这一瞬,迹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安静的注视着她,只是看着她就能感受到溢出胸腔的愉悦。
他缓慢俯身——
心随意动。
呼吸彼此缠绕, 泛着热气,似有若无。
冰冷的唇瓣即将彼此接触——
身体忽然多了一股失重感。
咻得下睁开眼,眼前的场景熟悉又陌生。
迹部抬起手臂, 眼中透着茫然, 无数水晶组成的华丽繁琐的吊灯映入眼帘。
浅灰色的床单映入眼帘。
他顿了下, 发出呻吟,直接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
胸腔内无法诉说的情绪依旧在蔓延,就像是无法宣泄的洪流,被堵塞,被挤压。
无与伦比的烦躁。
不再是梦境中的教室,没有暖色系的夕阳,也没有被风吹起的窗帘,更没有那熟悉的温度,以及撩人的声音。
是梦。
意识到这一点,迹部心底升起烦躁与怅然若失。
是梦啊。
安静的屋内响起叹息。
惯来桀骜不驯的面容透着一丝无奈。
他动了动手指,手心的温度消失不见,就像是大梦一场醒后,叫人无所适从。
手指间似乎还残留着属于花鸣的温度,空气中的玫瑰花香变得轻薄,他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薄荷与栀子花交杂的气味。
惘然若失
平息了一会儿,迹部坐起身。
被褥从胸口滑落到腰间,睡衣稍有些凌乱,露出他白皙的胸口以及近乎完美的胸肌。
身体紧绷,感到酸胀和疼痛,并不算陌生的感觉,但第一次如此强烈。
强烈到叫他有种禁锢感,几乎让他一种紧绷的难受。
他低头。
紫灰色的眼眸落下冷意。
神情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
冲动是魔鬼。
迹部很清楚这一点,就像是他父亲从小教导他的,理智永远是第一序列。
但很显然,生理上的冲动是无法靠心理克制。
迹部略有些狼狈的长吁一声,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
“真是太不华丽了——”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迹部自嘲的笑了下。
坐在床上,少见的没有立刻起身,冷静的等待感觉消退,坐着撑着额角,呼吸声有些急促,似乎还无法彻底从梦境中回过神。
此刻的他,浑身紧绷,只可惜,和以往每一天的早晨都不太一样,它似乎无法自己平静。
并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实在是太糟糕了。
糟糕,即使他清楚意识到,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依旧克制不住的从脖子蔓起绯色。
实在是太不华丽了。迹部抿了抿唇,眉宇皱起。
梦境中的花鸣在他脑海中不停闪现,染了蜜的唇瓣忽隐忽现,他咽了咽口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无法克制的欲念,像是引诱着、肆意挑/逗着……
他用力闭上眼,试图把脑海中翻涌的画面全部压下。
他抬手掀开被子,站起身,睡衣自然垂落,衣摆挂在腰间,迹部扶额,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进入浴室。
洗澡的水声响起。
……
每日按时出现的管家和女仆站在门口,正准备进屋给景吾少爷更换床单,发觉门还没打开。
低头看眼时间,已经是景吾少爷起床的时候。
他迟疑了下,在时间过了三分钟里面还是没动静后,轻轻敲了三下门。
等了片刻,寂静无声。
奇怪,难道景吾少爷今天还没有起床吗?管家先生等候在门口,疑惑的想道。
浴室内,水声盖过敲门声。
迹部发出喟叹。
耳边是水流湍急的声音,镜子被雾气覆盖,挡住他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水打湿他的短发,划过他的眼睫,挺翘细密的睫毛上坠了水珠,属于梦境的触感逐渐消失。
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迹部抬手摁下玫瑰香的沐浴露。
……薄荷香。
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个词,鼻翼间似乎重新闻到了淡淡的薄荷味。
或许换个沐浴露也不错,迹部仰着头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抿起的唇角缓慢勾起。
冷水扑面而来,开了最大一档,整个人沉浸在冷水之中,急促的呼吸逐渐平静。
压下燥热,迹部抬手撑着墙壁,深呼口气,水顺着他的短发缓缓从脸颊上滑落,沿着骨线分明的下颌线滴入大理石瓷砖上。
片刻,彻底冷静下来,迹部随手拿出一旁干净的毛巾搭在脑袋上,裹上浴巾,推开玻璃门赤脚走出,红色的地毯上留下鲜明的水印。
迹部顿了下,听到门外的敲门声,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比他平时起床晚了半小时。
“嗯哼,本大爷已经醒了,今天先不晨练了。”他开口道。
敲门声停止,紧接着传来管家关心的话语:“景吾少爷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迹部说完,怕管家担心,又补了一句:“今天有其他事。”
“是。”
门外的声音消失,迹部坐在沙发上,深呼口气。
擦拭头发的毛巾掉落在红色地毯上,迹部没有理会。
肌肤上的水珠没有擦拭干净,顺着他清晰的腹肌线往下滴落。
往后仰去,凌乱的短发搭在他的脖颈和额间,屋内没开灯,厚实的窗帘挡住阳光,脑子里乱糟糟的,想见花鸣的念头在这一刻升到顶点。
【小景——小景——】
耳边突然多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躺靠在沙发上的迹部豁然睁眼,眼中闪过疑惑。
花鸣……的声音?
是错觉?
即便觉得是错觉,但迹部还是不由自主的坐起身,神情困惑,目光左右看去。
依旧是他自己的房间,所有摆设都是他所熟悉的。
是他多想了吗?
安静凝神细听了会儿,四周静悄悄,完美的隔音效果让他什么也听不到。
果然是错觉?回过神的迹部摁了摁自己的额角,怀疑是梦境造成的效果。
【小景?你怎么这个时间点在洗澡?】
他豁然抬起头,眼底透着震惊。
清清楚楚,绝对是花鸣的声音不会错!
这一回,迹部无比肯定,他听到了花鸣的声音!
无比清晰,绝对不会错。
而且,那道声音不像是从四周传出,更像是从……他的脑海中?迹部眼中划过一丝茫然,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显然不相信鬼神之说,更何况,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超能力。
难道是因为想见花鸣,所以他才幻想出花鸣的声音?迹部眼神闪过茫然。
【小景?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略有些担忧的声音响起,迹部彻底清醒,意识到这不是他的幻想。
条件反射的穿上放在一旁的睡袍,脸色有点泛红。
紧接着,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闭着眼,等待晕感消退。
“小景?小景?”
花鸣紧张的看向养成表内的小景。
难道是昨天她用的药剂对小景有影响吗?花鸣不确定,只看到小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眩晕感退去,迹部睁开眼。
发现一张放大数倍的脸,他被吓了一跳,紧接着目光落在四周和自己房间一般无二,却都是Q版道具样式的房间。
这是……什么?迹部眼中闪过疑惑,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充满茫然。
“小景你还好吗?”
见小景从沙发上睁开眼,担心他出事的花鸣松了口气,扫了眼健康值,并没有掉,只不过他看起来呆呆的。
真是奇怪,一般情况下小景这个时候应该进行运动,等运动结束后再洗澡才对。
花鸣一瞬不瞬的看着沙发上满脸茫然的小景,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回过神的迹部感受到身下熟悉的触感,抬头,眼中透出惊讶的情绪,在他面前出现一个类似于超大屏,看不到边际的投影仪,而投影仪内是花鸣的身影。
他警惕的看向花鸣身后的摆件和装饰。
粉白色的大床,衣柜也是同色系,床边叠放着整齐干净的衣物。
少女的房间。迹部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并且清晰的意识到,这应该是花鸣的房间。
花鸣的房间?他现在在花鸣的房间?
他左右看去,发现四周所有的东西都是他房间的构造,但全部都是缩小的,类似于洋娃娃玩具的模样。
迹部冷静的观察四周,从不远处的全身镜里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一个……Q版的他。
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眼角下的泪痣还在,肚子是鼓鼓的,没有腹肌,也没有胸肌,短胳膊短腿,整个身体都是五短的Q版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什么漫画人物。
迹部对于自己此刻的目光只有一个想法:……还真是不华丽。
见小景一直没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花鸣不免更担心了,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他,语气担忧:“小景?你还好吗?”
被花鸣的手指戳的东倒西歪,迹部颇有些狼狈的从沙发上坐起身。
【我还好。】说出的话变成挂在脑袋上的气泡条。
“但是你看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花鸣捂着脸,想要分享的念头被压下,担心起小景。
迹部顿了下,不太清楚是什么状况,但面前那个放大数倍的人影显然是花鸣,混沌的大脑逐渐苏醒。
他现在变成了动漫小人,还能和花鸣直接对话?并且对方好像并不清楚他是迹部景吾?
脑子里分析着现在的状况,迹部不动声色的坐直身体:【不,我还好。】
看到小景重新冒出气泡对话框,又仔细观察了他一会儿,花鸣狠狠地松了口气。
虽然一开始她是对这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养成变充满怀疑,甚至想去精神科看病,但相处久了,她并不希望哪天一觉睡醒,小景消失不见。
“吓死我了。”花鸣拍了拍胸脯,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柔软不少,她伸出手,轻轻戳了戳小景的脑袋。
迹部恍然间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困在一个神奇的地方。
并不担心,甚至没什么恐惧,迹部就像是本能的知道自己不会一直保持这幅样子,他放下心来,反倒仔细的打量起花鸣。
穿着纯白睡衣的花鸣……
他近乎狼狈的移开目光,轻薄的睡衣挡不住少女柔软的身体,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她胸口的起伏以及……凸起。
【去换好衣服,花鸣。】
小景脑袋上又冒出一个气泡框,听不见他的声音,但花鸣莫名觉得这句话好像有那么点严肃?
她奇怪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
睡衣整整齐齐的穿着,有什么问题吗?
她奇怪的看过去,发现小景的脸绯红绯红的,像是染上了朝霞的颜色。
害羞?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升起,意识到什么的花鸣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在对方逐渐恼怒的可爱眼神下慢悠悠起身:“好啦好啦——”
当她不去注视养成表时,养成表默认是关上的,所以她也不用担心被小景看到。
毕竟——
每次小景洗澡什么的,都是被屏风挡住,她也没能看到。
不过,刚刚小景是不是叫她花鸣了?
见花鸣去换衣服,迹部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视线内没有了花鸣的身影,他迟钝的大脑开始运转。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里给他的感觉并不危险,而且——
迹部尝试了一下,心底想着自己的房间。
果然,下一秒熟悉的眩晕感传来,他再次睁开眼,眼前的景色重新变成了他的房间,他看了眼时间,距离刚刚只过去三分钟不到。
难道——他可以随意的看到花鸣?
这个念头出现,但眩晕感依旧没出现,迹部眨眨眼,疑惑的看向自己。
难道不是按照他的意念吗?
“小景——我换好了哦~”软绵绵的声音响起,迹部正准备回应,刚张开嘴,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视线一转,他又回到了那个都是Q版,像是娃娃的世界,花鸣的脸在他的面前。
此刻,花鸣已经换上了银白色丝质长裙。
【很漂亮。】
习惯性的夸奖,迹部眼中升起欣赏的目光。
今天的小景感觉有点怪怪的欸。花鸣疑惑的看他,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心情值、好感度、健康度之类的都是正常水平。
完全想不通,花鸣把小景的奇怪归结于两人熟悉后的变化,笑眯眯的看向他,顺势夸奖道:“今天的小景很可爱呢。”
【……咳咳。】还是第一次被夸可爱,迹部有点尴尬。
“呐——”花鸣想起自己找小景是为了什么,眼神中透着兴奋,捂着脸颊,语气充满轻快:“小景,我做了一场梦!”
一听到梦,迹部心底咯噔,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昨晚的梦境。
“我竟然做了这种梦,没想到我竟然是主动的类型。”仿佛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花鸣眉眼染着绯色,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樱花,艳丽多姿,带着少女的娇俏。
迹部的心跳的飞快,一时间,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对她梦境的好奇。
他等了会儿,花鸣还是没有继续说的打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以至于他不得不主动继续这个话题:【所以,你做了个什么样的美梦?】
他有点不安,试图摆脱那种尴尬和无措的情绪。
就像是自己心底最隐蔽的秘密即将被剖析。
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他听见花鸣轻快柔软带着甜蜜的声音:“我梦见景吾了!”
心跳猛地停住。
他甚至忘记了呼吸的感觉。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具象化成了怒放的花,清爽的雨,绚烂的晚霞。
无法克制的喜悦。
迹部身体僵硬,僵硬的咽了咽口水,心底腾升起隐蔽的快乐,似乎在期待着那个在他看起来不可能的答案。
【所以你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他给你涨工资了?】
为了防止自己空欢喜一场,迹部强行稳住情绪,试图以花鸣的性格思考她的梦境。
应当是自己给她涨工资?
毕竟每次用钱诱惑她的时候,花鸣的表情总是十分有趣。
满脸笑容的花鸣表情僵住,工、工资?旋即情绪变得稳定,甚至隐隐有后悔的架势:“……呜呜呜呜,你说得对,我应该让景吾给我涨工资,只是亲一下算什么!”
比起亲亲!明显是涨工资更划算!
而且她都没亲到亲密部位!
也没有摸到胸肌!
她到底在快乐什么!
开始反思于自己太容易被满足,花鸣认真脸,暗自嘀咕道:“我应该胃口更大一点才对,只是亲亲算什么!”
【……】
压下脱口而出的“可以”,迹部堪堪止住。
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坐过山车,跌宕起伏,明明克制的不敢去想那种可能性,但又带着隐蔽的期待。
期待对方嘴里的答案是自己所想听的那个。
他试图压下嘴角,【亲?】
花鸣已经从快乐的亲亲里回过神,满脑子都是可惜没让迹部给自己加工资!
哦,虽然梦里也不是现实。
但是……
呜呜呜,她好想体验日入百万的快乐。
颓废一秒,花鸣迅速恢复,没关系,亲到了也很快乐!
迹部身上真的是甜甜的玫瑰花味。
花鸣身上冒起一朵朵小花花,眼神亮晶晶的,注视着小景,带着少女怀春般的柔软美好,开始和小景聊起自己的梦境,用着含蓄又兴奋的口吻:“我亲到了景吾的泪痣!”
心脏骤停。
在听到花鸣的话,迹部的脑子像是被子弹击中,炸的外焦里嫩,根本无法言语,甚至于无法思考。
沉浸在昨晚自己大胆的行为之中,花鸣捂着脸,语气透着股软绵又带着些不安:“呐呐,小景,你说景吾会不会很讨厌……”
【不会!!!】即使大脑还没恢复正常,在听到讨厌两个字时,已经条件反射的先否认,迹部平视着看她,庆幸于自己现在不是原本的模样。
不然,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此刻的表情得是多么不华丽。
花鸣被小景脑袋上冒出了那个硕大的,还带着三个感叹号的不会给惊讶到。
疑惑的看他,感觉小景好像有点激动?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迹部轻咳一声,掩盖住脸上的兴奋,他有点怀疑这是一场新的梦境。
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发觉,眼前的少女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
【接着呢?】迹部询问道,开始怀疑两人是不是做了一样的梦境。
话题被继续,花鸣的眼睛瞬间变亮:“我亲吻到了他的泪痣。”
虽然没亲到胸肌,也没有摸到腹肌,但她亲吻了景吾的泪痣欸!
这么一想,花鸣又快乐起来。
泪痣——
很好,迹部确信,他们做的是一样的梦了。
想到梦境的内容,重新掌握主权,迹部变得游刃有余起来:【你和他聊了什么?】
“欸?那倒是没有欸,不过我偷偷叫他笨蛋,嘿嘿他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掉马,花鸣美滋滋的说到。
迹部的表情骤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笨蛋。
花鸣坐在床边,细长白嫩的双腿晃动着,深棕色的冰帝校服像一朵花一样在纯白的被子上绽放开。
【你**他?】迹部的手心在冒汗。
花鸣奇怪的看着被屏蔽的字眼,“呐,小景你说了什么?你什么他?我看不见。”
等下,该不会是什么十八禁词汇吧?花鸣的表情骤然变得古怪起来。
听不见?迹部眼中划过诧异,他明明只是普通的询问一句:你喜欢他?为什么花鸣会听不见?
迹部和花鸣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最后,迹部指了指自己的嘴,晃动食指,示意无法说出口。
欸?第一次发现小景还有不能说的话,花鸣诧异了一下,“也许是因为你想说的太私密了?”
花鸣委婉提醒不能说十八禁台词。
清楚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迹部有点无奈,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是不着调。
花鸣疑惑看他,总觉得今天的小景奇奇怪怪的。
【所以你对昨晚的梦感到愉悦?】迹部委婉询问。
愉悦?
在小景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性格,花鸣脸上的开心愉悦毫不掩饰,亲吻到喜欢的人当然是一件愉悦的事,更何况,梦境中的迹部……
非常有魅力!
但是一想到自己仅仅是亲吻了迹部的泪痣,花鸣高涨的情绪又稍稍低落了一点点,她也很想亲腹肌,胸肌什么的,咳咳,但是第一次不熟练。
像是想到什么,花鸣幽幽叹了口气:“愉悦是很愉悦啦,呜呜呜,好可惜没有摸到胸肌,不过E人真的可以和I人恋爱吗?”
“好希望有人可以直接帮我做选择!直接A上去感觉也不错,但是绝对会被讨厌的吧?”花鸣碎碎念,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攻略到迹部。
E人?
I人?
A上去?
……胸肌?
迹部顿了下,没理解她想说什么,所以他安静的等待她继续。
“呐呐,小景你说景吾要是知道我晚上做梦非礼他,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辞退,然后再把我的工资全部要回去呀。”花鸣瑟瑟发抖。
毕竟,这种算得上YY了吧?
迹部沉默。
他现在好像知道为什么花鸣让他签订那个【不允许以任何方式回收工资】的合同了。
意识到这一点,迹部眯起眼,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突然装起鸵鸟的家伙。
这家伙——
难道对他蓄谋已久?
意识到花鸣是喜欢他的,他不仅不讨厌这样的蓄谋,甚至欣喜于她的开窍。
心情高涨的迹部兴致勃勃:【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回收你的工资?】
【或许,他对你也不一样。】
因为【喜欢】这种词汇会被屏蔽,所以迹部换了一个委婉的表达方式。
看到小景安慰的话语,花鸣不仅没打起精神,反而变得更糟糕了,长叹一口气:“因为景吾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如果他知道我对他的妄想,绝对会被杀了。”
说到这个,花鸣忍不住抱怨:“前段时间安排体育会的时候,好像有学生会成员又私下恋爱了,景吾的脸色难看了好久。”
迹部沉默。
他很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他在生自己的气?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的,说了容易被花鸣发现,他……咳咳,暂时不想被花鸣知道。
【不是妄想。】迹部开口道。
正在碎碎念的花鸣愣了下,一抬头,只看到小景严肃而认真的小表情,搭配他圆鼓鼓的脸颊,有一种咳咳,微妙的可爱感。
“噗——”一个没忍住,花鸣笑出声。
见小景的表情越来越黑,她强压住笑意,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抱歉抱歉,只不过看到小景这么一本正经的安慰我,会很开心。”
迹部有点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在想什么了。
这怎么能算安慰,他只是实话实说。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恋爱不是最重要的,搞钱才是!没错了!”花鸣自我安慰道,身后燃烧起旺盛的小火苗。
“……”不,恋爱也很重要!迹部张嘴,又觉得这话说出来,花鸣可能会察觉什么,欲言又止,表情凝重。
高涨的心情又跌了下来。
迹部再一次想乘坐时光机,掐死曾经的自己。
这一瞬间,迹部的脑子里回荡着一句话: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为什么这明明是双向奔赴的大好局面,硬生生被他弄成了双向暗恋?
哪里都很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