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点(1 / 1)

被抛弃的女主角 栗优 2338 字 7个月前

疑点

蒋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在半个月前还向我求过婚。

他说江明濯出车祸又是怎么回事?江明濯知道我和谢雍的事情了吗?

一个接着一个问题让我大脑几乎要炸开,我清楚的意识到,这些男人并非我想的那样, 是见色起意后, 才选择接近我。

每个人,都好像有别的目的似的, 这让我在不安之中,更平添了几分害怕。

小腿被他攥的通红, 我连疼痛好像都迟钝的难以感知, 蒋棹的掌控欲很强, 他的手掌固定着我的姿势,压根不让我躲,掌心的力道更让我觉得呼吸困难。

“你以为出轨很好玩, 是不是。”蒋棹戾气十足, 让我觉得格外的害怕。

别看他西装革履,实际上他从不系领带, 领口永远敞开, 只是这身矜贵的套装让他只堪堪压住他的强势和冷淡,骨子里还是心狠手辣的恶劣和暴戾。

蒋棹一手握着我, 一边朝我靠近,我突然感觉后脊发凉, 胆寒不已。

“不,你别这样!”我哭喊出声,蒋棹动作停顿了下, 他看着我往车里不断地缩, 沉黑的眼眸紧盯着我, 就连刚才还勾着薄笑的唇角, 此刻也紧抿着。

“……过来。”蒋棹对我说道。

空气仿佛忽然停滞,我看着他朝我伸出的手,以及那明显比刚才要显得“温和”一些的口吻,依旧动也不敢动。

我的背抵着车子后座另一侧的位置,冰冷的触感令我发抖。

“江芙,我不会伤害你。”他又向我保证,我抬头看到他漆黑的瞳孔,幽深得仿佛一汪深潭,轻而易举叫我沉溺,甚至牢牢包裹。

此刻,他变得耐心起来,倒是和他的弟弟江明濯有几分相似了。

尤其此刻正在地下停车场,环境昏暗的要命,我隐约间竟分辨不出眼前的人到底是蒋棹,还是江明濯。

忽然我警惕起来。

我听到了周围有声音,不远处恰好有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打开驾驶座的门,我装作要靠近蒋棹,实际上却对着那个男人发出求救声:“救……”

蒋棹跟着进入车内,关上门。

他俊美面庞染上意味不明的怒意,压迫感逼人,有些喘不上气。

“当着我的面,喊其他男人过来帮你。”蒋棹黑眸一凛,掐着我的下巴,“你找死。”

“我就是要死,也不愿意在你面前,死在你面前我觉得恶心!”我气得发疯,拼命的推他,我以为他会抬手制止我的动作,然而他压根不躲,仍由我的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片刻,他那张脸就浮起了淡淡的掌痕。

我一下愣住,看着他。

“老实点,听我说完。”蒋棹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他这样心高气傲的太子爷被女人打了,居然没有发疯到强破我,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你要说什么……”我警惕极了。

“你妈前几天找过我,把你卖给我,从我这里拿走了8000万。”蒋棹冷冷的开口,“如果江明濯没出事,说不定你还能求他帮帮你,可惜他出了车祸,现在昏迷不醒,你只能听我的。”

“蒋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她早就不要我这个女儿了。”我咬着唇,“我也早就跟她没关系了,那笔钱你自己管她去要吧。”

“很好。”蒋棹说,“那就把她和她那个儿子卖了还我钱好了。”

他嗓音冰冷,薄唇扬起了无比恶劣残忍的笑容,“你说,卖到哪里比较好,夜总会,还是挖出器官好。”

“你疯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我的声音颤抖着,我压根不怀疑他说的是真的。他是个变-态,只喜欢别人对他俯首称臣,而他也从来不会委婉,只会直接侵略剥夺。

“还钱,或者让她去死,我把选择权交给你。”蒋棹的意思很明确了,他要我心甘情愿的说出那句话。

我讨厌妈妈,恨不得这辈子不要再见到她。

每次想到她毫不犹豫的抛弃我,选择跟其他男人重组家庭,生下孩子,我都难过的要命。我只有这样一个跟我留着一点点相似血脉的亲人,却被她像是丢垃圾似的,扔的远远的。

她哀求着我,看起来那么可怜,我差点就心软了……

转头,我就被她卖给了蒋棹。

“她怎么跟你说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我低声问他。

蒋棹忽然扣着我的脖颈,“只要给她钱,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她把你的出生证明,登记证明,出生登记的医院留下的礼物一起送给我了。”

明明他的力道并不重,但我还是觉得呼吸格外困难,我忍着让自己不要哭出来,蒋棹脸贴着我的侧脸,“你现在还觉得是我在多管闲事吗。”

我一下说不出话了,我的确没什么能赔给他的,而我的妈妈,她也的确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女人。

蒋棹见我失魂落魄的,眼神暗沉着,就要去开车。

“去哪里……”我问着,话音落下,又觉得这句话实在太无趣了。我除了他感兴趣的脸和身体之外一无所有,难道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医院。”蒋棹冷淡回应。

“我还以为你要……”我无意识的喃喃自语,被他听到了。

蒋棹冷冷的笑了下,打断了我,“我现在没心情睡你,等江明濯醒了再说。”

我猛地抬起头看他。

库里南的车速极快,我坐在车后,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头发早已全部落下到肩膀上,脸颊上的汗水缓缓落下。

深夜,蒋棹把车开入了帝国医院。

作为一个继承了帝国州半壁江山的男人,他生来就坐享各种特权,到了医院这种地方也不例外。大半夜的,私立医院寸土寸金的单人病房门外,大半医生教授在门口等着他。

“少爷。”其中一个男人主动出声,“手术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您放心,按照您和夫人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医生。”

“情况怎么样。”蒋棹瞥了眼,急救病房的玻璃是单面的,只能隐约看到那张大床上,江明濯正闭着眼睛,戴着呼吸面罩,除了脸色苍白外,他就像睡着了似的,格外安静。

“不太好,”男人声调放的很低,很缓慢,“小少爷伤的很严重,除了背部,大腿,还有腰腹都有很严重的出血情况,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能等他醒过来。”

蒋棹沉默了一会儿,我在他的身后,不自觉地把视线放在了那边。

看到江明濯的模样,我像是被掐住般,不敢说话。

是我把他刺激成这样的吗?我低下头,心脏砰砰砰的跳动起来。

紧张,害怕,更难以启齿。

“小棹,你弟弟出来了?”

走廊另一侧,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一个女人走来。女人一身优雅的黑色裙子,头发高高的盘起,五官明丽,看得出年龄,但气场跟蒋棹不相上下的强势。

我紧张起来,光是从那相似的面容都能判断出这是蒋棹和江明濯的母亲。

蒋太太走来,眼神甚至都没有落在我的身上,她径直走到蒋棹身旁,“院长说,你弟弟没事了。”

“他手术做完了,但还没醒。”蒋棹言简意赅。

母子二人从眼睛、鼻子、到嘴唇,整个五官和轮廓都是极其漂亮的,妈妈偏柔美,儿子偏锐利,蒋棹个子比蒋太太高出一头,傲慢感更盛。

然而他们俩仿佛被冷漠冻住了似的,骨子里就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气场。

蒋太太看向中年男人,对方摇了摇头,“蒋太太,我们尽力,但是小少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们不敢保证。”

女人脸上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松动,她低下头,克制住作为母亲的情绪。几秒后,又恢复了那高冷的样子,“知道了,今天你们都辛苦了,先去休息吧,如果明濯醒来,你们也可以及时过来。”

“是,知道了。”院长和其他医生纷纷鞠躬,安静的离开。

走廊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蒋太太的视线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她开口道:“小棹,这女孩是谁。”

“是明濯的女朋友。”蒋棹依旧没什么表情,“她应该来看看。”

“嗯,明濯好像提到过你。”蒋太太对我叫什么似乎并不关心,“抬头,我看看你。”

我轻轻地扬起脸,空气似乎一瞬间凝滞了,蒋太太目露复杂的神色,有厌恶,抵触,也有一闪而过的同情。

“小棹,怎么是她。”蒋太太话说的有些咄咄逼人。

蒋棹没有解释,简单的下了逐客令:“你该休息了,妈。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蒋太太又瞥了我一眼。

冷漠离开。

我低垂着头,对方很讨厌我,我并非没有察觉到,只是他们母子二人间的对话也充斥着一股怪异感,我甚至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蒋太太似乎认识我……

可我从未见过她。

整个病房走廊再次陷入了安静。

我迟钝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江明濯,想起我们相遇时候,到今天分别前我没说出口的那句“我们分开吧”,我开始后悔起来,我不该为了那个古怪的梦境,去招惹谢雍。

他爱我,但他的爱情像是密不透风的藤蔓,又像是个华丽漂亮的金丝笼,即便他再怎么小心翼翼的伪装,但偶尔暴露出的病态和疯狂,让我觉得窒息极了。

我的手指不知不觉已经触碰到了玻璃面,我承认,他的一举一动就很吸引我,如果他能一直这样温柔,体贴,我甚至生出过毕业后和他结婚的念头……

也就是那一瞬间,眼前在病床上躺着的男人在我眼底慢慢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另外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甚至看到自己跪倒那男人的床前,极力克制着痛苦,我能隐约感觉到,我爱那个男人,而非江明濯。

“……!”我猛地清醒。视线逐渐聚焦,我只看到药水缓缓地流动,流入针头管道,然后进入江明濯的手背,他因为长时间打针,皮肉被针扎的微微鼓起。

“你担心他,就不该跟谢雍出去。”一只手伸过来,强硬的挡在我的眼前,遮住我的视线。

我这才迟钝的仰起头看着男人,蒋棹没有走,而是一直在我身旁。

他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病房,冷冷道:“没什么好看的。”

我摇头,问他,“你,看到了吗?我和谢雍……”

“不用看到,我知道是他。”蒋棹低沉的嗓音沉沉落在我的耳边,如出一辙的冰冷,还有微妙的怒意。

原本我身上穿的就只有平时在店里兼职穿的那身衬衫和A字裙,此刻我觉得走廊冷的厉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件还带着男人身体温度的外套落在我的肩膀上。我看着他,马上往后躲,那件外套径直落在了地上。

蒋棹眉头不悦的皱起。

他似乎很讨厌我这样条件反射的害怕他,抵触他。

我才反应过来,想要道歉,但已经迟了。

蒋棹的自尊和傲气都不允许有人可以这样拒绝他,他掐着我的肩膀,强破着我跟他对视,我的眼睛不受控制慢慢泛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喜欢哭?那我让你哭个够。”蒋棹俊美的脸冷沉沉的,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他一把将我推进了江明濯的病房。

最顶级的单人病房通常都是套间,除了病人休息的房间外,还有单独给家属准备的卧室。宛如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似的,那里有一张大床,让我看的愈发的害怕。

在江明濯的身旁?我不敢相信蒋棹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我压根不愿意服从,他强势的把我推到了床上,我又挣扎着起来,喘着气看他。

下颌被他用手指蹭着,手腕上那块黑色的腕表让我下颌难受极了,我转过头,蒋棹的指骨便开始用力,缠着我,“还想哭吗。”

“……”我咬着唇。

见我露出不舒服的姿态,蒋棹居高临下的看了我几秒。

片刻,他缓慢地摘下了那块表,放在一旁。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强撑着说,“比我漂亮的女人很多,你找一个全心全意服从你的不好吗……”

“你是我的妻子。”蒋棹垂眼,“也只能跟我结婚。”

面前男人的身躯高大挺拔,黑色衬衫熨烫妥帖,敞开的领口处喉结锋利。

他劲痩的腰肢被皮带束着,紧实又有力。

此刻,他站在我面前,而我仰起头便正对着那恐惧性感的怪物,不免生出畏惧的心理,我撇开眼,蒋棹又强势的将我的脸掰回来,“说话。”

我不肯开口,蒋棹面色冷了一会儿,薄唇勾起嘲讽的笑:“我让你说话,不愿意?”

“我看你是馋的受不了了,所以才张不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