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
我从未见过陆七夕露出这样严肃认真的表情。
她冷静的和周围疯狂的人格格不入, 拍照,然后低头编辑消息,微微蹙眉, 那模样和平时判若两人。
不仅如此, 我还发现她时不时抬头看向我在的地方, 似乎很警惕。
“别看。”少年忽然将我抱入怀里, 挡住了陆七夕的视线, 声线沉澈, 和球场上凌厉张扬的风格截然不同。
尽管在外人看来,我们和派对中那些情不自禁亲吻或者拥抱到一起的年轻男女差不多, 气氛暧昧滚烫,但我知道, 他一直克制礼貌的不会碰到我,手臂只是虚虚拢着我的肩膀。
“……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低声告诉他, 紧张的心跳怦怦直跳。
陆七夕为什么要拍我?她又是把我的照片给谁呢?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有点漂亮,身材还算不错, 但没什么主见, 脑子也不聪明,性格说好听点算温柔,刻薄的说,就是好欺负,不擅长拒绝别人。
陆七夕和我截然相反。
她聪明,漂亮,性格主动极了, 渴望着成为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者, 而她大学这几年来也在为这个目标努力。
如果她真的听从某人的命令偷拍我, 总是要从对方身上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
对方到底能许诺她什么?而我的价值又是什么?让她可以冒着随时被我发现的风险, 还要继续跟那个人汇报我的一切。
我的思绪像是被猫咪抓乱的毛线团,压根找不到线头。
“别想了,我们先出去。”少年的手掌宽大,手指微微收拢,捏住我的下颌。
不明真相的人大概以为他要吻我了,我也仰起头看着他,他的眼睫毛很浓密,双眼皮很薄,很浅,眸色深暗,从那股养尊处优的架势上看,大概也是个家里不怎么缺钱的少爷。
他和陆七夕我到底该相信谁?
也许,陆七夕只是恰好拍照后在回复面试的消息,所以不自觉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而面前这个男人,才是想借此机会搭讪我的混蛋。
我决定赌一把,缓缓起身,从吧台卡座上下来。
没说什么,但少年已经自觉地跟着我走出了吵闹的中心区,我们来到了充满现代感的幕墙后,我和他之间隔着寸余的距离,是很容易擦-枪-走-火的,但他表情平淡的仿佛在学校的图书馆。
我的视线轻抬,入目先是少年棱角性感的喉结,我轻怔,忽然意识到,他或许年龄不比我小几岁。
只有身上带着清淡的海盐味还提醒着我,他并未彻底走出男大学生的身份,除此之外,无论是身形还是气场,都与那些成熟的男人无异了。
我见他只是看着我,并不主动开口。索性抬起手。
手指摩挲着他柔软的短发,我感觉他像乖巧的小狗似的,似乎很享受着爱抚的感觉。
我咬唇,索性搂住他的脖颈,强-硬地把他的头往下压,让他看着我。
“你想亲我吗……”我用有些温柔的嗓音问他。
我想试探陆七夕,也想试探面前的少年。
他没有回应,瞳眸深处,仿佛沉沉的蛰伏着什么东西似的,既不行动,也不开口,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或许是,我想错了。
我正想收起那副欲迎还拒的神色,只觉得腰间忽然一紧,我脚下站不稳,下意识的往他身上贴,一瞬间我和他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他环住我的腰间,手臂很烫。
然后。
我看到他他俯下身,对着我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下来,我只感觉他好像是在发烧似的,烫的厉害,不管不顾的索取着,我宛如快要断气似的,手指不自觉拽住他的皮衣下摆,他抚摸着我的后背,“张嘴。”
我看他,听着耳畔这道冰冷的嗓音,感觉他跟变了人似的,难道他也在试探我?
不容我多想。
他紧紧贴着我的耳朵,将嗓音压得最低,“我是想亲你,学姐。这是你给我的机会。”
我下意识的张唇,而他就像球场上不知餍足的猛兽,再次发起进攻。
密密麻麻的亲吻让我几乎有些咽不下了,唇瓣也在发麻,我抬手推他,我没想到他会马上停下来。
他拉开了些距离,不紧不慢的蹭掉了我唇畔边牵出的银丝,“舒服?”
“……才不是,”我低下头,但不可否认,只好又点头。
“你不说,我不知道怎么做让你满意。”少年说的一本正经,“那我继续。”
我瞪大眼,又被他堵住了气息,他一边亲,一边把我往墙壁上按,但奇怪的是,当我表现出一点点抵抗的动作,他便会停下来,静静地看着我。
食髓知味,我忍不住攥着他,他的身体结实又滚烫。修长指骨滑入我的发中,扣住我的后脑,唇舍之间在纠缠。
他得到应允,继续用他的办法来让我舒服,漂亮的眼瞳里一片漆黑。
像是,训狗。
小狗品种名贵,却乖巧听话,我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渐渐地,我感受到他的喘七和闷哼声粗粒极了,又磨人。
青春期刚过的少年,还未完全迈入到成熟男人的行列,像是故意的,又仿佛情不自禁。
“学姐,你喜欢吗。”偏偏,他用那种极低的声线,还在认真的问我。
我的耳朵大概红了,徐亚的动作停了下来,耐心地等着我回答他,他看起来比我还要难捱,喘着气,就跟在球场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球似的。
短发被汗水浸湿,他把头发随意拢到了脑后,俊美又有冲击性的五官在我的目光里逐渐靠近,不只是那张帅气的脸,就连鼻尖都跟着蹭了蹭,更像一只小狗了。
“我想让你满意。”他又说了一遍,甚至抬手将我贴在脸上的头发轻轻拨开,“如果你愿意……”
“小芙!”
陆七夕的一声尖叫将我从晕乎乎的感觉中拉回了现实。
我扭过头,陆七夕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她狠狠地推开了徐亚,摆出保护性的姿态,将我罩在了身后。
陆七夕充满戒备的看向少年,“你别碰她,离她远点……”
“我没有伤害她,”徐亚解释的言简意赅,“伤害她的人是你。”
陆七夕的脸上滑过了一丝不自然,甚至还有歉疚和懊恼,有些复杂,但她严严实实地将我遮掩,彻底挡住了徐亚。她颔首,“我只是在派对里认识了太多朋友,忘了小芙应该在我身边,她很单纯,你不要骗他。”
徐亚轻轻挑眉。
“小芙,刚才你在外面,你可能不知道江少爷来了,”陆七夕握住了我的手,我迟疑着,也许是刚才亲吻让我的大脑昏沉发晕,我难以判断徐亚和陆七夕,我到底该相信谁。
陆七夕说完这些,才开始猛烈地咳嗽,见状,我连忙扶着她回到了里面。
江明濯出现后,整个俱乐部安静下来。
说实话,他的装扮和在座的那些富二代相比,不算多么突出,简单的黑色休闲西装,但因为他本人气势强盛,身材高挑,简单的服装依旧让他鹤立鸡群。
他只需要坐在那里,就形成了众星拱月的气场。
江明濯的俊美是公认的,哪怕他的五官其实跟蒋棹差不多的锋利和凌厉,但只要稍微勾唇,眉眼间的不悦和冷淡就会被很好的遮掩,没人分得清他心情的好坏。
见我和陆七夕回来,江明濯笑了笑,拒绝了身旁的人殷勤。
“我要走了。”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优雅,哪怕表达明显的拒绝,但也好像给了人三分薄面,说的很舒服。
“江少爷,这么快要走?Alex还没来呢。”
“叶风麟?算了,跟他说一声,下次再聚吧。”江明濯起身。
我见陆七夕一直在咳嗽,身体很不舒服,端了杯果汁给她,替她轻轻拍着后背,我自己下意识的抿唇,余光瞥见他修长的腿,然后是那双打磨哑光的黑色定制皮鞋,鞋身带着凌厉的弧度,纤尘不染。
那双黑皮鞋停在了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
然后,漂亮完美手指伸了过来。
他也同样递给我一杯鲜榨果汁,我微微抬起眼,江明濯表情温和,“你也喝点,看你脸红成这样了。”
我接过来,却不敢看他,声音微微绷紧,“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看到了七夕发的ins,有点担心你,过来看看。”江明濯温声提醒,“好了,你看你朋友都喝成这样了,两个女孩子在这里安全吗?我送你回。”
徐亚一开始没动。
直到江明濯习惯性的伸出手,他才往前一步,沉声道:“她没想跟你走。”
江明濯一听,笑了起来,“你?谁啊。”
这句话傲慢感尽显,全然不把眼前脸色冷沉的少年放在眼底。
江明濯笑了笑,笑声不轻不重,“是小芙的朋友啊……我只是送她回家,别紧张,我和她关系很好。”
话音落下,他看向我,我非但不觉得安心,反而有种诡异感,但我压根找不到源头所在,只好朝徐亚点头,默认了我和江明濯的关系。
何况,陆七夕的脸颊红的厉害,身子几乎软了,全部倚靠着我,她是该回家休息了。
江明濯伸出手,轻而易举的将陆七夕扶起,楼下,他安排司机开着那辆迈巴赫把陆七夕送回家。而后,江明濯侧过身打电话,“金融街,尽快。”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在道路尽头,银灰色的柯尼塞格在视野里奔驰而来。
这辆车的价格实在昂贵,属于千万级别的跑车,哪怕是深夜,这周遭也人声鼎沸,多的是来参加派对或者去夜店玩的人,没人不会回头看向这辆车。
“上车。”江明濯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我迟疑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江明濯慢条斯理调整着黑色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腕骨,劳力士的经典款,在他身上十分合拍,有种高级感。
对江明濯而言,豪车,限量款手表,游艇……他的爱好在天花板的顶层,他也玩得起,什么都要最好的。
他没说话,而是把着方向,车子在夜晚开的很快,眼看着身旁有辆不长眼的法拉利,大概是哪个富二代玩嗨了,竟然开始跟江明濯相互飙车。
我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越来越快,这诡异的气氛让我怕的不行,我时不时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他却无动于衷。
法拉利猛踩油门,发出刺耳激烈的轰鸣声,像是像离弦的箭一下追了上来。
没多久,两辆车并肩前行。
“嘘,这车给你可真浪费啊。”法拉利上,男人对着江明濯大笑了几声,扬长而去。
我们开着车窗,嘲讽的声音伴随着讥讽声,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耳里。
江明濯非但不恼怒,反而薄唇勾起了笑。
并不温和,反而戾气十足。
他将油门踩到底,轰鸣声继续加大,法拉利的车主扭过头,瞬间脸色惨白。
江明濯不仅追上了那辆车,甚至还勾起唇,狠狠地撞了男人的车子。他浑身上下冷淡傲慢,车子忽然加速,眼看着两辆车距离开始拉开,又反向打了个方向盘,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令人害怕的摩擦声。
车子打横停在了路中心,径直拦住了那辆法拉利。
对方紧急踩了刹车,法拉利在距离柯尼塞格不到一米的位置停下。
江明濯降下了车窗,“还玩吗。”
那男人仿佛吓呆了,看着江明濯那张冷酷和傲慢的脸,说不出话。
“我的律师会联系你,你撞了我的车,吓到我女朋友,打算怎么赔我啊。”江明濯微微勾唇,笑得从容,不慌不忙,那男人似乎终于认出了他是谁,嘴唇颤抖着,但求饶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我的脸色不比那个挑衅他的男人好看,我明白江明濯心情不好。
我咬着唇,江明濯看着我,我后知后觉的低下头,包臀的裙子早就往上缩了不少,白皙细腻的大退根部暴漏在外,而身上的那件针织领口扣子也敞开着,看得到挺翘。
耳边传来江明濯低沉的声音,他似乎笑了一声:“偷吃还不擦嘴,看看你。”
他的手伸过来,钳住我的下巴,幽深的目光久久落在我脸上。
男人先是慢条斯理的用手指蹭着我被吻的泛红的唇瓣,也许是发现了痕迹压根无法褪去,另一只手索性扣住了我的后脑,让我被坡仰头承受他贪婪强势的索取。
瞬间,齿间的气息都被他掠夺。
如果说和徐亚的亲吻是我掌握着节奏的话,那江明濯完全不给我机会,他亲得急切用力,压根不给我活路,我推着他,江明濯弯起嘴角,下意识地露出轻蔑的表情,“怎么,他比我爽?”
“不是的……”
不仅如此,我感觉脑袋越来越热了,有股奇怪的感觉在身体四周穿梭着,我茫然地看着他。
“我是你的男朋友,小芙。”江明濯毫不迟疑的告诉我,“你懂吗?这种事情,你只能和我做,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都不可以。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
他的告白让我花了几秒才听清,我下意识想要摇头,但江明濯没给我机会,他的手仍覆在我的脸侧,拇指划过我的唇,仿佛在恶意欺负它似的,动作并不温柔,“答应我,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大脑的昏沉感越来越明显了。
“小芙,如果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亲吻我?”江明濯的语速变得更慢了,在我脑海里,一字一句,他的话变得像是命令,“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睡觉?你喜欢我……”
他又强调了一遍,“不,你爱我。”
我的呼吸、心跳和脉搏好像都被江明濯控制住了,跳得飞快的心脏,在那瞬间忽然停滞了几秒。
“你知道作为女朋友,要怎么做吗。”江明濯声音沉沉,温柔,但好像将我不留痕迹的包裹着,他一句比一句加重语气,好像加强了说服力,“女朋友就要像你这样,被我乖乖的亲,被我乖乖的嘈。不能让其他男人碰到你一点点。”
占有欲极强的话语让我下意识摇头。
“不要。”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热气在体内翻涌,让我神智有些不清。
“你爱我,”江明濯进一步地探入我的心,“我也爱你,我们对彼此都是一见钟情,如果你不喜欢我,你不会在画廊里对我说那么久的话,你明白吗,小芙……你天生对我这张脸没有任何抵抗力,我们注定在一起……”
是这样吗?我费力的看着他,身体里的神经仿佛已经被抽走了,我顺着江明濯的话,仔细的回想着。
渐渐地,也许是理智彻底出走,我竟不自觉的开始想着他说的话,江明濯把我抱在了怀里,一双干燥灼热的手抚陌着我,我努力睁开眼。
刚才还在亲吻我的唇瓣,现在却又在吻着珍珠,力气很大,珍珠从浅粉变得深红,落下了眼泪,而亲吻珍珠的男人却乐此不疲,他爱上了这种感觉,除了想把颜色染得更深,恨不得再吃更多一点的眼泪。
再一俯身,他把我抱起。
在我的公寓里,床尚,他贴近了我的耳朵,“你知道我每天都要从隔壁看着你和他做哎吗……我每天晚上都要到你床边,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像跟他一样,彻底的接纳我,现在,我终于睡到这张床尚了……”
吐气有点痒,我忍不住哭了。
江明濯发出轻轻地叹气,再次将我吻住,之后就是永无止尽的大张挞伐。
我再次陷入了深沉的梦境里。
依旧是那间大的惊人的卧室,我坐在梳妆台前,穿着的是黑色的露肩裙子,肩膀纤细脆弱,锁骨精致,耳边的珍珠细链轻轻晃着,卷发轻柔地披散着。
柔和的光影里,男人的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迟钝的仰头看他。那双黑眸透着高傲和冷淡,他居高临下,天生上位者的游刃有余和冷酷。穿着剪裁出众的高定黑色西装,矜贵极了,然而看着我,却多了些耐心和温和。
对于梦境里会出现蒋棹这个男人,我还是下意识的颤抖着。
他察觉到我的害怕,手指微微用力,握住我的肩。
婚戒在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上散发着些许光芒。
“明濯陪你和贝拉去宴会,我晚点过去。”蒋棹对我说道,我一怔。
“贝拉……”我的唇喃喃出声。
蒋棹开口:“你也很久没出去了,陪贝拉出去走走,好不好。”
话音才落下,蒋棹微微抬眉。
卧室的门被人打开,江明濯穿着腔调十足的银灰西装,白衬衫,清俊优雅,明明是和蒋棹容貌相似的男人,气质却完全不同,只是骨子里的贵气和傲慢依旧存在。
“妈妈。”江明濯抱着另一个女孩,头发很长,软软的,像个娃娃,她乖巧极了,拽着江明濯的袖子,看着蒋棹:“爸爸,我和妈妈还有哥哥出去玩,那你呢。”
“爸爸过会儿去找你们。”蒋棹和江明濯默默地交换了眼神。
江明濯问:“不想和我一起去吗,贝拉。”
“不是。”小女孩摇头,她从江明濯怀里下来,迟疑着来到我面前,在我膝盖上躺着,“我想妈妈开心一点,如果妈妈不愿意去……”
“好,我们走吧。”我对女孩说,眼底完全没有了任何光芒,遮瑕挡住了平日里男人在身上留下的红痕,在孩子心中,她的妈妈纯洁,漂亮,柔弱,她想象不到妈妈受欺负是什么样。
接着,场景开始发生变化,仿佛在瞬间,就从奢华却又令人窒息的卧室变成了室外花园的样子,我的头迟钝的看向周围,完全陌生的男男女女,和对我而言从未经历过的上流聚会……
我找不到方向,连如何清醒都做不到,只能被动的朝前走。
从草坪一路来到了花园另一侧,我看到江明濯带着贝拉,她怀抱着浅粉色的兔子布偶,“哥哥。”
“我不是说了吗,没人的时候喊我爸爸就好。”江明濯对小女孩很宠爱,抚摸着她的头。
“那不一样,”女孩认真摇头,“爸爸说,我只有一个爸爸。”
“哈哈……”江明濯身上的压迫感太重,哪怕笑起来风度翩翩,却依旧让小女孩本能的害怕,不过一会儿,江明濯看向女孩,这样安静的甚至有些诡异。
江明濯蹲下来,看着女孩,“贝拉,你是爸爸强破妈妈生下来的。”
“什么是强破?可是爸爸说,他和妈妈很相爱……什么是爱?”女孩扭过头。
江明濯耐心地解释,“贝拉,如果妈妈爱爸爸的话,你怎么会经常在家里看到谢雍哥哥呢?”
“够了……别说了。”我终于忍不住了,对江明濯摇头。
这种话,怎么能对懵懂的小孩子说出口呢?我看着江明濯,他唇边自然而然露出笑容。
他哄着小女孩跟其他孩子去花园玩耍。
“小芙,我只是想给贝拉解释解释什么是杂交。”
“杂交……”
“她是我哥的孩子吗?”江明濯一步一步逼近我,“你和谢雍搞上,你确定贝拉是他的孩子?”
“我和谢雍,一直都有保护措施,他在吃药。”我只觉得自己仿佛长时间没有说过话的缘故,说的很慢,又轻又没有力道,面对江明濯的逼近,我不断后退。
他努力维持着的优雅和从容终于不在了。我的肩膀被他狠狠捏住,他绝望而疯狂的问我:“为什么是他!你什么人都可以接受,除了谢雍,还有他身边那个律师,那个检察官和心理医生,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
我吓得睁开了眼。
黑夜,格外的安静。
江明濯睡在我的身边,我心里涌动着异样的情绪,我轻轻地推开他搂住我的手,身体发出啵的一声,我正要离开,但江明濯的手很快从后面伸了过来,像吐着信子的毒蛇,阴森潮湿,令人不寒而栗。
他又把我抱紧了,“是不是想喝水,小芙。”
“嗯……”我现在很清醒,我也很明白自己和江明濯之间越过了那条线,我得对他负责。
“你梦到什么了,”他笑了笑,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听到你在叫我的名字。”
“可能,是我们结婚了,”我下意识说谎,“我梦到了我们的女儿,不过来不及听清她的名字。”
“江善。”江明濯一边用指腹摩挲着我柔嫩的颈肉,一边深情款款的对我说,“名字叫善儿,小名是贝拉……因为你喜欢善良的人,贝拉是你小时候看过的童话书里的女主角。”
我的背脊开始慢慢地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