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雍(1 / 1)

被抛弃的女主角 栗优 3569 字 8个月前

恐惧

听到他这么说, 我条件反射性的按下关机键。

我不太想让谢雍踏进我和余序的公寓,这是我和他的小世界,我不想让其他男人涉足。

就像是噩梦那样, 睡着就好了……我不敢关灯,只是抱着自己的抱枕,躺在卧室的床上。

等我醒来, 拉开窗帘,一片大亮。

窗外不再下雪, 但天气阴阴沉沉, 一眼望去仿佛连远处的建筑物都蒙上了层抹不开的灰色。我有些饿了,起身走去厨房,冰箱里上次打扫后空无一物,只有几瓶过期了的酸奶。

我慢吞吞的穿好裙子, 在外面套了件有着垂坠的毛球球的粉色针织外套。我才走下台阶, 那辆显眼又霸道黑色的大G就在楼下停着, 车顶甚至覆着薄薄的冰。

谢雍打开车门, 走出来。

他明显一晚上没睡, 不狼狈, 也不憔悴,但身上那股难以忽视的强势和傲慢气势越来越强烈。

谢雍这样自小顺风顺水的男人,大概很少被人直接拒之门外。

我有点怕他,下意识后退。

“你要去哪里。”他出声,“吃早餐了吗,我们可以一起。”

我讶异极了。

谢雍非但没对我露出不耐烦和厌恶的神色,连语气都如同往常一样, 睫毛下的目光盯住我不放。

我连忙摇头, 但谢雍又往前一步, “好吧,小芙。我在楼下等了你十个小时,和你一起吃10分钟早餐的时间你都舍不得给我吗。”

这人理智冷静的可怕。音调完全听不出恼怒,在我身上接连受挫,依旧从容,自信。

住在同一栋公寓的邻居恰好在旁边停车,走出来,她抱着买回的杂货,眼神好奇的看向我和谢雍,“小芙,这是……?”

邻居阿姨看着谢雍,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艳神色。毕竟在我们这种普通的街区,谢雍算得上是“顶级货色”,从颜值到身高到气质都是金字塔顶尖的那一派,似乎都很容易引起别人八卦的欲--望。

我生怕自己成为主妇们未来半个月的谈资,连忙看向阿姨,“同学。”

“哦……小芙会说话了?”阿姨这才敛起了些神色,似乎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连忙摇头,赶忙拿起手机解释,“最近在做恢复锻炼,能简单的说一两句。”

阿姨不免有些遗憾,她关切的看着我,“对了,小芙。好久没看到余序了,他回老家了吗?”

糟了!我没想到阿姨竟然会无端的提起余序,我下意识的看向谢雍,紧张的攥起拳。

谢雍微微挑眉,笑了笑。

他似乎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只是十分礼貌得体的对女人开口:“阿姨你好。我是小芙的学长。我们还有点学习上的事情要谈。”

平日里,谢雍对同龄人总是高高在上的傲气态度。我从未想过,他对这种住在下东区的普通全职主妇竟然会有耐心。

不过,他的父亲本就是帝国州有口皆碑的议员,在民众心中风评很高,谢雍从小被培养出对人这幅面容,不奇怪,他只需要用那副出众的容貌,稍微露出点友好神色,就能让人情绪价值直接拉满。

阿姨果然被谢雍薄唇勾起的笑意迷的神魂颠倒。

她点点头,“好好好,不耽误你们学习了,你和小芙快去吧。”

谢雍弯了弯唇角,看着我。

这下,我一点点甩掉他的办法都没有了,只好仍由着他跟在我的身后。我本来想去最近的沃尔玛买点东西就好,但谢雍陪着我走进超市大门,光是看着货架上那些膨化食品和满是添加剂的饮料,他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谢雍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的手,把我从沃尔玛拽出来。

他开车到了帝国州附近的全食超市,这也是帝国州出了名的富人超市。提供的都是些无添加、无污染,健康有机的食物。

超市的装修也与山姆或者沃尔玛很不同,显眼的深绿色招牌,内部屋顶很高,货架间也距离宽松。头顶是柔和的光芒,货架上的物品摆放的的十分精致,穿梭于超市间的也都是些优雅得体的中产阶级们。

谢雍推着购物车,时不时从货架拿下食物。和山姆那种大分量分装不同,这里的东西都是更加精细化的小分量分装,更适合一两天内吃完,最大程度保证了食品的新鲜。

我原本在他身后跟着,但没一会儿,我就被右侧的甜品柜台吸引了全部目光。

香草味道的Cannoli,卷饼炸的焦脆,两端填着厚厚的坚果碎。

各种各样的水果tart。南瓜味道的蛋糕。松软的切片面包。

新鲜可口的柑橘汁,郊区农场产的新鲜牛奶……

谢雍回头,一语不发,似乎只要我扫一眼,他就把那东西买下,放入推车里。

我看着他:“……”这超市里的东西很贵,他一点负担也没有。

除了这些外,谢雍还买了些肉制品、虾、浓汤调料和有机蔬菜……

周围的目光悉悉索索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身材挺拔修长,五官长得俊美,很多人似乎都在猜测他的身份,但碍于他自身带着矜贵的气场,没人敢上前说话。

超市的顶灯落在谢雍的侧脸上,在他微微垂下的黑色碎发上跳跃。最后,给那双冷白色的手指镀了层柔和的光。

“还有什么想吃的吗。”他拿出银行卡,声音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唇角微勾,“赶快去拿,我要付款了。”

“不是的。”我看着车子里几乎塞不下的东西,犹豫着开口。

他笑了,刷了卡,“那也行,吃完了我们再来买。”

这感觉……太奇怪了。

我抿唇,直觉告诉我,谢雍此刻的脾气和我曾经接触的他完全不同。

大脑深处,迟钝的雷达在响动着,似乎在提醒我,谢雍的不对劲。

在我心底,他傲慢,又有些过分的自信,从不会这样的“善解人意”。

他所想的,一定是他看到的,任何人向他解释都没用。

何况,我也不喜欢他用“我们”这个词,擅自定义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超市的员工很体贴,将我们买的食物装入可回收降解的褐色纸袋内,放入谢雍的车中。

我坐在他的车子里,谢雍将车开到公寓楼下,十分自然的拎着那些食物,看向我。他知道,我这次根本无法拒绝他进入我的公寓,事实也如此,我妥协了。

刚打开门,我将鞋柜里余序的拖鞋拿出来,放在谢雍面前。

他看起来比余序高一些,但应该够穿了。

谢雍很克制,进来后没有任何东张西望的举动,他只在门口站着不动,看着那双明显和我脚上是情侣款的深蓝色拖鞋,眸色渐深。

几分钟后,谢雍微微俯身,换好鞋子。

我连忙示意他把脱--下的大衣递给我。

谢雍跟叶风麟那种满身都是大牌的穿搭不同,他的衣服和鞋子大多都是看不出牌子的定制款,或者格外小众高奢的款式,我一点都不敢大意,说不见这件平平无奇的黑色外套比我这个公寓的年租金还要贵。

“不可以进其他房间,只许在餐厅和客厅待着,吃完饭就走。”我把手机递给谢雍,告诉他。

他眼底毫无波澜,嘴角牵起很淡的笑意,穿着拖鞋在公寓的客厅走了走,“面积这么小,住的舒服吗。”

这间公寓自然无法跟谢雍那价值几个亿的中央公园的顶层公寓相比,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把超市买回来的食材分门别类的放到冰箱里。

我只当谢雍是好奇,压根没注意到他的视线从阳台上的花花草草,到沙发上正在充电的深灰色笔记本电脑,书架上跟余序专业相关的书籍,最后,是在壁炉上放置的我和余序的合影。

将鲜榨果汁倒入杯子,我把买回的肉饼煎热,吐司面包切好,不过短短几分钟,早餐就算做完了。

我有意打发谢雍赶紧走,却看他正盯着壁炉上的照片,他下颌线微微绷紧。

照片里,是我和余序去年到迪士尼乐园玩的合影,我们的头上戴着迪士尼的发箍,手里拿着冰激凌,我在余序的怀里,穿着浅白色的吊带裙,他的手搂着我的肩膀,很亲密。

“你男朋友。”谢雍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眉宇之间的情绪看不出来喜怒,却极有压迫感。

“……前,男,友。”我一字一句的说。

这没什么好遮掩的,谢雍和林知恩对这件事清楚不过,他们甚至知道余序是因为救了叶风麟才出的事。

只是对外我都宣称和余序早就分手了,我现在是叶风麟的女伴。

谢雍的眉目忽然有些冷,他忽然问我:“你喜欢叶子吗。”

我的眼睫微微一颤,缓慢而坚定地说:“我喜欢,叶风麟。”

谢雍笑了笑,不再友好,却有几分笃定的口吻:“好,你说的。”

他把照片放在沙发旁的桌上,“我饿了,吃早饭吧。”话音落下,好像就对这件事真的没兴趣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雍的口气比一开始冷了几分。

这种不容置喙的熟悉口吻,才让我松了口气,有种“这才是他”的感觉,他习惯高高在上,刚才对外的那一面,只是和他的议员父亲一样,习惯性的伪装罢了。

气氛有点尴尬。

谢雍这人,只慢条斯理的喝着果汁,品尝面包,都有种坐在米其林餐厅的闲适和从容感,挺直的脊背一如他的骄傲。

他拿起杯子,似是笑了声,“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抬起头。公寓没开灯,房间里有些暗,谢雍的黑眸反而在这样的氛围下有种蛊惑感,他声音略显得低沉,“你这么喜欢叶子,难道不想打听点关于他的事情?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谢雍似乎对我喜欢叶风麟这件事信以为真了。

我不想让他再生疑心,只好匆忙点头,我从餐桌拿过便利贴,迎着谢雍的目光,写下了问题。

“叶风麟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谢雍:“潜水、网球,嗯……滑雪勉强也算。”

真的吗?我垂下眼,叶风麟喜欢的难道不是冰球?

“身高,三围,或者还有其他的?”

“185cm,三围是103,75,95。你说的其他,那里平时差不多是16,起立的话没有算过。”

“那,他喜欢吃什么?”

“口味清淡一点的,但是不喜欢牛油果。”

我停顿了下。

现在,我可以彻底的肯定,谢雍说的完全不是叶风麟,而是他自己的喜好,他难道真的对叶风麟这么抵触吗?

可他们是好朋友啊……我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压根没注意到谢雍已经从餐桌另一侧起身。

一片阴影袭来,我后知后觉的扬起脖颈。

谢雍发出轻笑声,“你这些都不是关键的问题。你不想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亲吻方式?不想知道他在床尚是什么性格吗?”

我被他这样直白低-俗的话弄的有些羞赧,下意识想反驳,可我一紧张,就发不出声音,谢雍低头亲了我一下,“是这样,最好是你能主动一些,勾着我。”

他身体力行的抱着我,将我从椅子上抱起来,天然的压迫感与强悍的侵略性统统袭来,谢雍的手臂揽住我的腰,我跟他吻过无数次,我当然知道他最喜欢什么样的亲吻姿态……

他下一秒把我放在沙发上,俯神而下,将我的手腕扣住,抬高到了头顶。

谢雍的的手指骨张开,紧紧握着我的腰肢,冷白的手背上隐隐可见青色,有种欲感。

他轻笑了下,凑近我,强势的创入我的口中,攫取着我的口腔中为数不多的氧气,吻得十分用力,我仰面躺在沙发上,他松开桎梏我的双手,抓住我的手搂住他的脖颈,让我被破沉浸在这个亲吻里。

我扭过头,余序的照片让我的脸发热,发烫,我的眼睛忽然变得酸涩难受,谢雍留意到我的样子,他抬手把相框倒扣,又单手掐住我的下颌,舌投压着我的舌,在我的口中肆意妄为。

压根听不到任何声音,就像是每次和他相处那样,我的理智被他全部夺走,耳边只剩下与他的纠缠声。

我眼睫不安地眨动着,谢雍甚至单手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埋头在我的脖颈,轻轻地舀着那里。

“……叶子是,是你……朋友……”我拼命的开口。

“你不说,我也不说,他不会知道的。”谢雍说道,我喘着气,与我热吻许久的他倒是看起来气定神闲,他甚至抬手捧着我的脸,“小芙,我知道,你是因为叶子在花钱照顾你前男友,才跟他在一起的。”

我摇了摇头,有些虚弱。

身上那件针织衫的领口恰好是V字领,隐约可见锁骨下那报满的弧度,我下意识抬手覆住。

谢雍那双总是透出冷感的眼睛似乎有着浓烈的荷尔蒙倾覆而出,我从来都不觉得谢雍是个绅士,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我保证,在他出院前,你和我的关系不会被任何人知道。你把你的一切都放心交给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包括我。”他抚摸着我的脸颊,对我保证。

我看向他,“……”

“你不喜欢叶子,也不喜欢我。你只在意谁能帮助你的前男友。小芙,我可以找来更好的医生帮他,如果他醒过来,你还是对我毫无感情的话,我会退出,甚至不会让任何人再打扰你们。”

谢雍摩挲我的脖颈,指腹轻按着我的大动脉,嗓音冷静极了,“如果我失约,你完全可以拿着你家的监控去我爸的选举委员会那里,他的儿子强破女人,他的政治生命可以到此结束了。”

他怎么?我盯着那双傲慢至极的双眼,只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么偏执和可怕的他。

明明看起来压根没有发疯的征兆,但一字一句却比疯子还要让人心跳加速。

不过是再多一个男人而已……

只是做一个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女伴,平时陪着他们约会,这样并不是正经的交往对象。

我深知,不论是谢雍的父母,还是叶风麟的父母,他们早已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未来铺平道路,他们应当交往的女人是同样出身名门,举止优雅的大小姐,而不是我这样的女孩。

只要等这群天之骄子们玩腻了,我就可以彻底离开。

更何况,余序已经在加护病房躺了半个多月,依旧不见醒来,我的确需要谢雍帮我找更好的医生帮助他。

我妥协了。

几个小时后,我和谢雍出现在了叶风麟的病房。

进门前,我莫名的有种心虚感,把长发拨弄到胸前。

今天我穿的是条浅粉色的古典连衣裙,方形领口,脚下是系带的芭蕾单鞋,长发稍微扎起公主头,别着同色系的发家夹。

乍一看,似乎很普通。

但我知道,微微卷着的长发下,是耳后的痕迹。

谢雍从车里出来前,又拉着我亲吻了许久,如果不是因为我拦着他,大概率除了耳垂后,连脖颈也要被他那根本不控制的亲吻力道波及,留下烙印。

他应该是有心理疾病的,否则不会对亲吻这样的事情如此热衷,我甚至觉得谢雍开法出无数种亲吻的姿势,想要挨个在我身上试一试。

我和他一前一后的走进病房,只是我脚步稍微落在后面,在门厅那里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声。

“叶子,不如回家请私人医生照顾你好了,”是叶母担心的声音,“那个偷袭你的家伙,现在还没抓到,我真担心他再伤害你。”

“你回家里,爸妈能照顾你,而且也更安全,至于那个还昏迷的男大学生,我早就安排好了,他不管是醒之前,还是醒之后,我们家会负责到底的。”叶父也在一旁附和着。

面对父母的关心,叶风麟则有点不耐烦,“好了好了,都说了我在这里住的舒服得很,再说了医院也有保镖,那人根本进不来。”

“你就不能听一次话?”叶父有些恼怒,音量拔高,但又忽然降下,“小雍?你来了,哎……帮叔叔阿姨劝劝叶子吧,好歹让他愿意回家休息,别在这医院待着了。”

谢雍冷静的嗓音也随之传来,“叶子,你爸妈说得对。你留在这里很危险,他如果再来袭击你,这次,不一定还有人能帮你再挡一次。”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回家了,不更方便你了吗,雍哥。”叶风麟冷笑着。

叶父和叶母对谢雍十分尊敬,更不敢相信叶风麟竟然咄咄逼人,毫无风度。

病房里有些吵。

我默默地把超市里买来的甜品放在桌上,离开了病房。我才走出几步,下意识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监控,我想起谢雍说的话,我住的公寓也有监控,把他强破我跟他亲吻的画面都拍下来了。

可是,家里有这东西吗?我不太确定。

也许是有的,余序之前提到过附近有小偷,他可能装了,只是没告诉我。

我悄悄地通过安全通道,又来到了三楼。我对于如何避开监控死角已经十分的熟练了,悄悄地进入余序的病房,我留意到余序的脸色好像比前几日好了些,有些开心。

叶家请来的人照顾的很细心,把余序的方方面面都顾到了。我抬起他的手,指甲刚刚剪过,圆润整齐。

“余序,我……我可以说话……”我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可以……找新的医生帮你看病……你会醒来。”

还未等我说完,我看到了他大臂内部那里淡淡的青色。上面留下的痕迹不算明显,要仔细查看才能发现,是已经痊愈,和还未完全恢复的针孔痕迹。

我知道余序现在要靠着营养液才能维持身体基本运转,但扎针的地方怎么会在这里呢?我十分的困惑,忍不住把那伤口拍下照片,准备换个医院去问问。

病房很安静,以至于门外的脚步声我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有护士朝这边靠近,我握紧手机,连忙钻入了余序的病床下,借着宽大的浅绿色床单,掩盖住身形,进门的护士们并没发现我,她们熟练地替余序做检查,换药。

“郑姐,病人的指标没问题。”

“嗯,你把药拿来。”

“我早就想问了……这种药虽然没什么多余的成分,只是会让人熟睡……可是一支价格也不便宜,通常都是联邦调查局拿来让犯人镇定情绪的,或者是那些病重的病人打一针让他们睡着。可这人身体没什么问题,干嘛打这么多天。”

其中一个护士,年龄似乎很小,声音也颇为稚嫩,音调扬起,很困惑。

这句话仿佛一枚炸--弹, 将我内心平静的湖面炸--开了。

另外一个护士呵斥:“别管这么多,医生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躲在床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着不让自己出声,甚至颤抖着,眼睁睁看着她们往余序的胳膊里,注设着药物。

床底的空气仿佛无法流动,憋闷,难受,我咬着手指,心惊胆战。

“郑姐,我不会说的,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事儿好像叶律师都不知道,他们今天还过来问这人什么时候醒过来呢,可是我看到他只是睡着了,其实身体机能没问题,还能正常的吃,喝,只要不打这个,很快就醒来了。”

“……好了,别问太多,小心惹祸上身。”年长的护士顿了顿,口吻也有几分不忍,“我们走吧,记住,把你所有的疑问都烂到肚子里,这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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