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够快的啊。”
漾漾抬起迷茫的眼就看到唐明远一张阴冷的冷笑得肆无忌惮, 她厌恶地低下头去,就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偏头就看到苏璃倒在地上,同样被绑着,她嘴唇轻启,细若蚊声唤道:“苏璃......”
“放心,她还没死,闻漾, 你这样善良,怎么就对你的亲叔父这样狠心呢?”唐明远森冷地声音缓缓说着,夹杂着冰冷的叹息。
“那您呢?”漾漾反问, “您怎么对您的亲大哥那样狠毒?”
唐明远看着漾漾的目光变得阴鸷:“你果然知道了......是你爹该死!怨不得我!他从小就事事拔尖,处处讨爹娘的喜欢, 正直善良,又才华横溢, 爹有任何好事都想着他, 就指着他光宗耀祖,所以当爹进京, 被封伯爵, 有一个名额可以让子孙在京都任要职时,他连想都想没, 就决定给你爹, 你爹小时候挡我的路,长大了还要挡我的路, 我只能除掉他了......”
漾漾难以置信沉痛又怨恨地看着他:“只是因为这件事?一个官职你还有很多机会!还是你知道你只是个不学无术没有父辈的光环就永远出不了头的草包......”
啪, 一记巴掌落在漾漾脸上。
“什么东西, 也敢来教训我?”唐明远忽然笑了, “你父亲清高是吗?那若是他泉下有知他的女儿摔进泥泞,沦落到万人骑的地步,还能清高吗?”
漾漾心头一震,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倏然抬眼瞪向他:“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这件事你以为我能知道,彧安世子会不知道吗?”
“少拿彧安世子来吓唬我。”唐明远哼了哼,“他若是有证据,从巴蜀回来那日就会上门拿人了,还用得着你用那个玉环在这故弄玄虚,等我将你卖去北境,他就是翻出大天来也找不到你,一个女人罢了,他身边那么多贵族小姐,什么样的没有,哪里还会记得你。”
“北境那的将士渴了很久了,见到你一定很欢喜。”
漾漾看着那一张英俊的脸上尽是阴险,胃里一阵恶心,眼一暼看到了坐在后面的章乔语,厉声道:“乔语!你也不管不顾了吗!我是从你府上的婚宴失踪的,追究起来,你和将军府也脱不了干系!”
谁知章乔语轻轻淡淡道:“那就脱不了干系好了,齐赫川竟然敢娶别的女人,还让那个女人压我一头,那就让齐赫川毁了所有前程好了......在你卖去北境时,我也会离开京城。”说着她低低笑了出来,那是一种快意的笑,迫不及待的笑。
漾漾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你能顺利离开京城,难道你要躲躲藏藏一辈子吗?往后余生你能过得快活吗?”
章乔语笑着点了点头:“一想到你在北境过着生不如死伺候一群脏男人的日子,我不管在哪都会很快活的。”
漾漾看着她,不知是生气还是伤心,眼中盈满了泪水,她们从小的时候很要好的,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章乔语那么恨她,那样难解的切骨的恨意,让漾漾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以为即便章乔语恨她,那这个恨至少还有底线,至少还会因为小时候的关系而存了一丝善意......
这时外头传来好几人的谈话声,唐明远戴上帷帽遮的严实走了出去。
漾漾就听到有人问他:“没什么问题吧?”
唐明远道:“此女仗着有几分姿色,妄想勾引我家老爷,夫人让发卖了,放心,没问题。”
有人往里探头,见到了漾漾,猛地大惊:“大哥,当真十分貌美!”
人牙子大哥闻声也往里头看去,当即大惊,唐明远立刻上前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心底隐隐不安:“怎么了?”
“你这人卖了当真没事?”人牙子大哥问道,以他多年贩卖人口的经验,这姑娘绝不是单纯的丫鬟,“她可不是一般的貌美,这样张扬的美貌,若是私下里卖了,恐有祸事。”他再去看唐明远,藏头露尾,分明是内有隐情,恐怕不是寻常人家。
“能有什么祸事!人既卖给你了,你拿钱走人就是。”说着,唐明远朝地上抛下一袋银子,也不知是他太过急切,还是看轻那些低贱跑江湖的人。
人牙子大哥这回笃定了,将钱袋子踢了回去:“这桩买卖我们做不了,老爷还是另找他人吧。”
“蠢货!有钱赚都不敢赚!”
人牙子大哥笑道:“只怕有命赚没命花啊,恕我们接不了,告辞了。”
眼见着一帮人就那样潇洒的走了,唐明远气得七窍生烟,章乔语等人走远了,才急急走了出来:“他们怎么走了?”
“一帮蠢货!”唐明远拂袖入了屋内,从怀中拔出匕首,在夜间发着寒光,漾漾吓得脸色惨白。
章乔语拦住了他:“你要杀了她?他们不肯接这单生意,再找其他人好了。”
倒不是她良心发现不想让漾漾死,只是,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不如受尽侮辱折磨来的畅快。
唐明远瞪她:“你懂什么,拖得时间越长越麻烦!找的人越多越容易暴露!”
事情走到这一步,章乔语很不甘心,她根本不想让漾漾死,她要让她活着,让她水深火热,想着天的另一边她还在逍遥快活,她要漾漾恨她!
可是,如今事情的决定权掌握在唐明远身上,她只能咬着牙看着唐明远逼近漾漾。
“你真是大胆,好久没有见过你这样大胆的人。”
一道清朗的声音幽幽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唐明远惨痛的惊呼声,他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
荆望堰冰冷的笑意中是熊熊怒火,却见霍景珩已然上前将漾漾解绑。
“没事吧?”霍景珩凝视着漾漾,漾漾摇头,忽然身子被板过去,对上荆望堰着急的眼神。
“你没事吧?”他用比霍景珩更加着急紧张的语气问着。
漾漾默了默,再说一句:“我没事。”
她推开荆望堰的手急忙走到地上的苏璃身边,焦急地看着她:“苏璃?”却怎么也叫不醒,漾漾不禁害怕起来,声音也开始颤抖。
霍景珩蹲了下来,查看了一番,安抚道:“别紧张,她只是被丢在地上的时候撞到了头,迷药的药效早已经过了。”
漾漾这才细细看去,果然看到她额角一块红红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红了眼圈:“没事就好。”
“世子,这两个人你打算如何处置?”荆望堰踩着唐明远的腿听着他惨烈的叫声,悠然问着霍景珩。
霍景珩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冷冷缓声道:“唐明远送大理寺,至于章乔语......”
他忽然顿住了。
心底已然怕极了的章乔语依旧梗着脖子凛然地看着他们。
霍景珩平静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既然她想把漾漾送去北境,看来她对北境很是向往,就送她过去吧。”
章乔语镇定的脸色终于皲裂,她面露恐惧,下意识看向漾漾,她想开口求漾漾,可是,话到嘴边,她最终说不出口,到了这个地步,她依旧不愿意向漾漾低头,依旧抱着她那该死的自尊心。
漾漾很显然也看出了她的心情,面无表情地撇过了脸去。
章乔语也明白,漾漾不会再为她说任何话了。
她被承书拎起来的时候,依旧保持着贵夫人该有的风度和仪态,背脊挺得很直,她不想让他们看出她的恐惧和怯弱。
真是可笑。
承书一手拎着章乔语一手拎着唐明远往外走去,唐明远痛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荆望堰忽然好奇:“你要以什么样的罪名处置他们?”
霍景珩暼他一眼:“直接让唐明远画押处刑,章乔语秘密送走,齐赫川为了脸面定然会对外宣称章乔语郁郁而终。”
荆望堰挑眉:“你这是要不打算牵连齐赫川了,为了镇国公府?”
霍景珩没有回应,这时漾漾开口:“你们来扶一下苏璃。”
他二人听闻你看我我看你,霍景珩背过手去,荆望堰抱起了手臂,皆是不动。
漾漾抬眼看见,不由生气:“那我自己来。”
可她这小小的力气,哪里扶得起万全昏厥的苏璃呢,果然自己还没站起,又跌坐下去。
霍景珩连忙上前扶住了苏璃,漾漾愣了一瞬,不由朝霍景珩微微一笑。
荆望堰见状,立刻道:“彧安世子千金之躯,还是我来吧。”
“不用劳烦。”
“不劳烦不劳烦。”
就这样二人毫不退让一人扶着一边,将苏璃拖上了马车,漾漾走在后面禁不住嘟哝:“奇奇怪怪。”
几人经过长街时,忽然来了一队人,口口声声喊道:“世子殿下!”
霍景珩掀开帘子,就见是禁卫军,他眉头微拧:“何事?”
“世子,燕王殿下请您即刻进宫。”
霍景珩沉默一瞬,才道:“我知道了。”
他放下帘子,看了漾漾一眼,又看向荆望堰:“我先行一步,烦请王爷......”
“诶。”荆望堰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我会安全将漾漾送回宫的,是我的责任。”
霍景珩眸色微暗,快速下了车。
漾漾坐到窗边,探出头去,就看霍景珩已经骑上了禁卫军准备的马匹,疾驰回宫,漾漾眉头揪了起来:“难道是皇上出事了吗?”
“不是,若是皇上不好了,就不会这样安静了。”荆望堰安抚道。
漾漾垂眸咕哝:“那既然都是往宫里去的,何必这样着急?”
“燕王找他总是有急事,耽误不得。”
到了宫门,漾漾就立刻问守门的侍卫:“宫里可有事发生?”
侍卫摇头:“回郡主,没有。”
漾漾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
齐赫川的原配夫人郁郁而终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了,但是唐明远因陷害长兄入狱的消息在第二日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漾漾也在这日回了伯爵府。
“是你!是不是!你故意回来,为的就是报复我们是不是?明远是第一个,接下来呢?你还要做什么!是要对付我还是对付你祖父!”唐臻如先发制人凶神恶煞地质问漾漾。
漾漾也不再装蒜,也不理睬她,径直走向唐伯爷,直截了当问道:“祖父,叔父当年做下的事,您知情吗?”
唐臻如又冲上前来:“爹,您看到了吗?她这是要冲您发难了,仗着有彧安世子和江澄王给她撑腰!她这是要我们伯爵府都给她爹陪葬呢!您还不赶紧用家法处置了她!”
唐伯爷抬手,制止了她的发问,沉着脸看着她:“我不知情,当年我对你的父亲寄予了厚望。”
漾漾道:“可如今,事发后,你也没有太过的愤怒,只是恨叔父这般沉不住气是吗?”
唐伯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漾漾竟然看到了他的内心,瞬间又沉下脸来:“注意你的措辞,我毕竟是你的长辈。”
唐臻如接口道:“如今我们这一脉只有明远这一个男丁了,还指着他为唐家传宗接代,你若是还当自己是唐家的人,就趁早去把你叔父放出来,这件事就这样揭过算了。”
漾漾匪夷所思地看向唐臻如:“姑母,被害死的是我的父亲吧?要把我发卖去北境的是叔父吧?”
唐臻如蓦地红了脸,愤恨地瞪着她。
“我没有那样大的本事,给叔父脱罪。”漾漾淡淡道,“若是姑母想为叔父脱罪,可以自己想办法,闻意表姐的未婚夫不是木兰府的世子吗?”
像是被铁锤重重一击,唐臻如猛然惊醒一般,瞬间白了脸色,她惊恐地看向唐伯爷,唐伯爷也是怔了一瞬,唐臻如瞬间红了眼,扑到唐伯爷身前:“爹......”
她想到了唐闻意的前程,怕唐明远的罪名牵连到闻意,她不能不害怕。
唐伯爷让下人将唐臻如扶下去,脸上露出了一丝疲累:“我知你心中怨恨我们,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漾漾道:“我会搬回第二山庄,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回伯爵府了。”
“也好。”谁知唐伯爷竟然丝毫没有挽留,连假惺惺都没有,就这样同意了。
他也怕了,当看到漾漾走进来时,他也不可遏制地胆战心惊。
漾漾离开伯爵府的时候,只觉得身心畅快,苏璃也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她深吸一口气:“空气真好啊。”
谁知马车还未启程,兰欢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满脸泪痕:“漾漾,驰冉出事了!”
**
徐驰冉昨晚被抓进了刑部大牢,说是太医在他制给皇上的药丸里发现了可疑的成分,计量很轻,所以一直没有察觉,但皇上至今没有好转,惹得太医院首怀疑,一查之下才得知。
燕王震怒,将徐驰冉打入了刑部大牢。
昨晚霍景珩急匆匆回宫,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漾漾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只是被兰欢拖着去了刑部,刑部大牢看守的衙役又见漾漾,不由惊讶,为难道:“徐公子也是重犯,上头有令,不得探视,今早徐家老夫人也没让进,二位小姐就请回吧。”
兰欢哭着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衙役面露难色,忽然眼前一亮:“对了,世子也在里头,若是通报了,他准你们进去,就可以了,我这就帮你们通报一声。”
焉知这通报都是违规了,漾漾感激地看着他:“有劳大哥了。”
她搂着兰欢站在外头等着消息,转头就见霍景珩走了出来,他眉头深锁,看了兰欢一眼:“你进去看看他吧。”
兰欢大喜,立刻就去了,漾漾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徐驰冉的医术不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怎么可能连简单的计量都弄错了呢?是不是有人要陷害他?”
霍景珩凉声道:“连你都看出来的事,他却一口咬定就是算错了。”那语气里尽是恼怒,也是,徐驰冉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恼。
“连查不查他就认罪了?”漾漾不可思议。
霍景珩走上了马车,漾漾问他去哪,他道:“去找梅栀雪。”
漾漾惊怔,不等他同意,就跟着上了马车:“你怀疑她?可是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霍景珩道:“我不知道她有什么理由,但她有这个机会。”
漾漾不懂,他耐心解释道:“昨晚我已经去徐府查过,给皇爷爷的要都是驰冉一人经手,那能在药丸里动手的,除了驰冉就是能和她近距离接触的梅栀雪,最近他都没有回府。”
漾漾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这段时间,他一直和梅栀雪在一起?”
霍景珩看了她一眼,漾漾连忙收起震惊的脸色,可心里已经把徐驰冉骂了八百遍,亏得兰欢还这样关心他!
二人进了巷子,来到了梅栀雪的宅院前,门却开着,霍景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立即冲了进去,漾漾愣了愣,跟着进去,不一会,就见霍景珩走了出来,脸色凝重。
“没人?”漾漾猜到了。
霍景珩愤然将院子里晒着的药材掀翻。
徐驰冉一口咬死,如今梅栀雪是唯一的线索,她也不见了,怪不得霍景珩会这样震怒。
“赶紧去城门问呢?”
霍景珩道:“若这都是她的算计,定然查不到。”
“或许......”漾漾欲言又止,在霍景珩看过来时,她低下头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其实她是想起了莺莺,想起除夕那晚,梅栀雪来做客,或许莺莺会知道,可是这件事性质严重,她不想莺莺牵扯在里面,她想等自己回去问了,再告诉霍景珩。
等回到第二山庄,却是蒲叔带着人出来迎接她,不见莺莺的踪影。
“姐姐呢?”漾漾急切问道。
蒲叔笑道:“庄主出城谈生意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怎么这时候!”漾漾急得跺脚。
无法,漾漾只能先住了下来,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皇上的病容,兰欢的泪眼,还有除夕那晚的梅栀雪。
她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时,她才有了点睡意,突然窗户腾腾了两声,她突然吓得坐了起来,猛地涂山清的脸就冲到了眼前,她骇然大惊:“山清!”
涂山清将掌心贴在她唇边,飞快道:“我就要离开京都了,临行前来看看你。”
漾漾惊大了眼睛,这时外头传来腾腾腾的脚步声,伴随着苏璃的惊喊:“小姐!小姐!”
涂山清立刻旋身躲进了床后,苏璃径直推门而去,就见漾漾脸色苍白,立刻担忧道:“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没事,被你喊的吓到了,你这么激动跑来做什么?”漾漾镇定心神问道。
“大事不好了!刑部大牢被炸了!涂公子和徐公子都被劫走了!”
漾漾倏地怔住了,苏璃道:“世子已经追踪出城了。”
漾漾垂眸道:“好,我知道了。”
苏璃意外地看着她:“这么大的事,小姐你怎么这么镇定啊?”
“你先出去吧。”漾漾道。
“小姐!”
“你先出去!”漾漾难得发怒,苏璃先是怔了一瞬,才乖乖应声退出去了。
等她一走,涂山清跳了出来:“漾漾......”
“为什么要连徐驰冉一起劫走?皇上药丸的事跟你父亲有关吗?还是说徐驰冉是你们的人?”漾漾很快又推翻了这个想法,“不,徐驰冉不会,是梅栀雪?是不是梅栀雪......”
“漾漾,有些事你不知道为好。”
这次来涂山清其实是想带漾漾一起走的,可是话到嘴边,他却犹豫了,让她跟着他离开,以后呢?
“我要走了,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涂山清突然抱住她,抱紧了她,然后很快松开,从窗户跳了出去。
漾漾忽然心跳的很快,刚刚她提到梅栀雪时,涂山清没有反驳她,那若是梅栀雪当真是他们的人,那莺莺......她不敢往下想,只是一个劲告诉自己,不会的,姐姐和梅栀雪相识只是因为巧合,姐姐不会......
她越是这样告诉自己,越是不安,她连忙喊来了苏璃,打扮打扮就准备进宫去了。
苏璃奇怪:“不等庄主回来了?”
“嗯,若是姐姐回来,薰风会来告诉我的。”
她即刻进了宫,却不想贵妃也在等着她:“我刚派了人去山庄寻你,你就进宫来了。”
“娘娘,出事了是吗?”漾漾明知故问。
贵妃点头:“是啊,景珩和祁家仲景还有岳家的浔州都出城追踪去了,这件事我也想不大明白,景珩没有细说,只能等他把人抓回来,才能知晓了。”
“皇上怎么样了?”漾漾急忙问道。
贵妃道:“还好发现的及时,毒还不深。”她看着漾漾愁眉不展,拉着她坐下,柔声道,“我派人去寻你,是有件要事要跟你说。”
“何事?”
贵妃深深凝视着她,像是在打腹稿,半晌道:“江澄王来提亲了,对象是谁想必你也知道了,他没有让樊国国主出面,而是自己出面,代表了自己,不是两国之间的联姻,可见他重视你,也重视你的意见,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