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谈笑过来了之后, 温夷每天都会准时回宿舍休息, 而且基本是掐上班时间点才过来。
教授当场就变了脸：“赶紧打电话要他过来！他这个年纪怎么睡得！”
“等一下, 我今天是特地没叫温夷来。”
聂骋确定疫苗是真实有效之后, 总算想起来自己对温夷允诺：“这天给温医放假休息, 所有人都不要去打扰他。”
病人全部都好转，之后就能大量解放医护人员和志愿劳动力，少个志愿问题不大。
温夷导师对自己学生单独休假这件十分不满：“他年纪轻轻要放那么多假干什么, 等解决完了疫苗情再休息也来得及。”
这么重要时候偷懒，肯定会影响别人对他看法, 也会影响自家学生途。
聂骋说：“T1疫苗正是温医生提供给我, 他付出良多, 这天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答应了对方情, 他就必须得做好, 不然温夷半夜就敢把手术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对了, 还有温夷男朋友也得休息，他没忘提醒负责人：“志愿谈笑和温医生一起这三天先放假。”
教授瞪大了眼睛：“什么, 这疫苗是温夷弄出来？”
朱教授也说：“真假，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和我们说过这件？”
怎么大家都在一个实验室上班，温夷还玩在背后偷偷干活，惊艳所有人那一套。
有必要这吗？温夷要是有这本，完全可以自己独立带一个团队，他只要有能力，想要指挥权, 大家也不会不同意。
而且这么多人，温夷导师也在，实验室里天天一百多多个摄像头24小时间断，全方位死角监控一切，没人能抢了温夷功劳。
聂骋选择把这件应付过去：“是T0失败了之后，温夷改进了T1。”
有些情就应该让它永远都是秘密，没有必要说给所有人都知道。
团队里人知道这一点之后都非常震惊，但是聂骋没有必要为这种情撒谎，一个小小主任医师也没资格让掌握实权上将为他作假抬咖。
虽然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想想温夷辉煌履历，可能这就是天才吧，天才就是能创造不可思议奇迹。
温夷导师也不再说什么，堂堂上将都给温夷说话，这个功劳少不了自家学生。
至于对方要休息，他也很快脑补出了合适由。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拿出改进疫苗，肯定是这段时间温夷私下里偷偷加班加点干活。
“那就让温夷好好休息，咱们争取尽快顺利让疫苗推广开，再研究看看能不能降低疫苗接种后疼痛感。”
教授温和笑了笑，剩下内容就由他们这些骨头来完善吧，好歹也是做师，不能让什么都丢给年轻人。
从早上4点开始，整座华医院都变得十分热闹，但是研究工作人员宿舍所在那一层却始终静悄悄。
有聂上将特殊叮嘱，没有人会特地去打扰温医生和他年轻貌恋人。
801很安静，谈笑在3点多时候醒过来一次，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他又梦到了同场景，大大客厅、电视机，似曾相识元素，自己应该做过这个梦。
只不过和上一次不一，电视机不再是那个大屁股黑白电视机，而是一台27英寸液晶彩电。
彩电中正在播放电视剧，不，没有哪个电视剧像面画面这么毫滤镜和拍摄手法。
镜头拉近，一眼就可以看到建筑上巨大招牌：华医院。
这里是S市最大医院，不管是周一还是周日，每天都人来人往，要接待大量病人。
谈笑在画面里看到熟悉场景，卖水果板娘赵阿姨，卖包子大叔……
这不是拍摄电视剧，倒像是监控拍下来纪录片。
镜头里没有在水果店兼职自己，画面是第三方视角，自己坐在客厅里看监控，当然不可能站在水果店兼职。
和往常一，穿白衬衫和黑色装裤加皮鞋温医生出现在了镜头里。
在这个梦境里，温医生穿正装看起来也非常帅气！身姿挺拔，体态修长，裁剪得体衬衫勾勒出纤细腰身。
和温医生一起走进去还有另外一位面容慈祥女医生，华医院大堂门摆了很多易拉罐立牌，今天医院似乎有一场大型学术交流活动。
谈笑唇角忍不住勾起笑容，监控镜头，忽然从他心爱温医生身上移到了一个形容有些猥琐中年男人身上。
粘机油牛仔外套、三角眼，酒糟鼻，身形佝偻，有一只手藏在牛仔外套里面，似乎摁住了什么东。
是刀！他在牛仔外套里面藏了一把刀！
谈笑认识这张脸，那天他相当英勇把这个恶性医闹歹徒一脚踢飞了出去，也因此和温医生拉近了距离，收获了一个温柔好看又优秀男朋友。
明明知道现实生活中温医生成功获救，只是伤到了胳膊，可是镜头放大，对上男人满怀恶意，遍布红血丝眼睛，谈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忐忑不安。
“咚咚咚！”
在安静客厅中，他心脏因为过度紧张，剧烈跳动，镜头追那个歹徒。
在众多医生进行学术会议时候，那个迟到歹徒冲进了办室，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去死吧！”
持刀毫不犹豫对准了那个慈祥女医生，然后用长长瓜刀挥刀砍伤了好个医生。
医院里充斥刺耳尖叫，谈笑恨不得冲进屏幕里殴打这个该死暴徒，可是隔监控，他什么都做不到。
温医生帮忙挡了一刀，胳膊受了伤，暴怒持刀丢了瓜刀，竟然还藏了一把匕首，在挣扎过程中，他将匕首掷进了温夷胸。
众目睽睽之下，捂胸温医生倒在了地上。在外面看这个场景谈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怎么会这？就应该第一时间让那个持刀丧失战斗力，光是摁住他有什么用！
他气得站了起来，对监控骂骂咧咧，可惜谈笑家教太好了，想不出来太恶毒脏话，只能不停诅咒那个暴徒赶紧暴毙！
温医生被推进了急救室，手术室上方红色灯光像那些鲜血一刺眼，谈笑这个时候已经忘了自己只是在做梦，他在客厅里焦急转来转去，终于等到了灯光熄灭。
温医生不是本地人，他家人都在外地，手术结束时候，等在外面是华医院同僚，这里面包括那个被温医生帮助女医生，还有温医生助手以及他带见习医生。
戴罩医生出了病房，然后一脸沉重摇了摇头，他眼睛通红：“温医生被伤到了要害，那一刀刚好正中心脏，他伤势太重，刚刚抢救效……”
说到这一句时候，他声音都有分哽咽，毕竟是平日里相处许久同，而且还是以这由离开。
负责抢救医生用悲伤语调宣布了温夷死亡：“很抱歉……”
明明自己是在家里，可客厅却多了一朵黑色积雨云，他头顶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
“怎么会这？温医生还这么年轻？！”
那个恶性医闹歹徒已经被戴上手铐押入了警局，但是他带给华医院伤痛却法挽回。
怎么会呢，这一定是在开玩笑，温医生怎么会抢救死亡，哪怕知道这是自己一个梦，可是谈笑眼睛还是不受控变得和那些医生一红彤彤。
看到温医生躺在病床上，那张年轻儒雅脸失去了所有血色，然后被一块白布盖住，他感觉心脏好痛。
少年俊面容上眼泪忍不住滚落，大滴大滴泪珠落在地面上，他哭泣子，像一幅惊心动魄画，可惜除了监控镜头之外，没有任何人能欣赏这景。
谈笑一点都不想再做这种讨厌梦了，他要从梦中醒来。
但是梦境什么时候醒，不完全受到谈笑控制，监控里画面还在继续，医院很快为温医生举办了葬礼，且将他遗体进行了火化。
梦境里时间空间跳跃都很快，没多久，X12传染病就爆发了。
根据大数据追踪溯源，第一批病人正是华医院医生和参加温夷葬礼亲属，甚至还有火葬场工作人员。
他们共同点就是和温夷接触过，这就意味温夷很可能是传染病0号病人。网上风顿时逆转，甚至有数人为那个行凶暴徒开脱。
“太可恨了，是他带来了传染病，他害死了我父母，害死了我女儿！
“杀活该！这些人都该死！他们是带来灾难魔鬼！”
镜头从这些言论移监狱，监狱里那个男人，衣服领下有很多疹子，在他冲进医院之，谈笑就在特写镜头里看到了男人脖子上疹子。
真相呼之欲出：如果真有零号病人话，这个可恶暴徒才是零号病人。
正是因为他拿刀砍伤了温医生，才会导致温医生感染。
嗯？温医生有感染吗？谈笑不知道，因为宣布死亡之后，温医生遗体很快就进行了火化。
后续追踪时候，因为舆情过大，医院方对坟墓和骨灰盒进行了检测，确实检测到了病毒残留。
温医生石碑上照片被人泼了红漆，还被写了三个大字：杀人犯。
救死扶伤医生，在疯狂宣泄情绪市中就变成了该死杀人犯。
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在后续工作中，暴徒在监牢中发病，他是症状最缓慢那一个，也是病变最严重那一个。
整个人浑身都长满了可怕脓包，然后砰一下，爆炸变成一团血雾。
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了暴徒家，在他家中发现了大量病毒，那些病毒比医院那些医生更原始。
也就是说，暴徒才是0号病人，温医生从头到尾都是受害。
舆论有了翻转，但是温医生已经死了，而且因为传染病带来死亡，网络上还有相当多恶意揣测他言论。
“谁知道是真是假呢，说不定就是那个医院医生为了方案给自己洗白，反正做检测都是他们，听说那个做检测医生，还是温夷导师，做师为自己学生造假呗。”
看到这些言论，谈笑控制不住愤怒，一拳打在了地上，这些该死键盘侠，阴谋论，阴谋论，神tmd阴谋论！
他要诅咒这些给温医生泼脏水家伙，通通赶紧染病，全部都死掉。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心中唯一有分庆幸，还好温医生已经死了，埋在墓里什么都听不见。
镜头转温医生墓碑，已经泼上去油漆还残留在上面，由于传染病大流行，墓这边根本就没有工作人员来打，所以就算是获得了清白，温夷坟墓还是一片狼藉。
谈笑看到了温医生幽灵，据说人死之后，灵魂就会维持在死状态，他心爱温医生穿一件染血白大褂，呆呆站在自己墓。
他在这个时候注意到温医生目光所及地方，是一个灰白色MP4，因为颜色和墓碑有些相似，所以一时间被谈笑忽略掉。
随谈笑视线聚焦，监控镜头切换到天，坟墓某个感染了传染病，失去亲人家属带来了这个MP4。
裹在防护服里看不清男女人把MP4放在了墓碑，正对温夷黑白遗照。
他还用了502胶水，把那个MP4粘在了墓碑上。
MP4里录了很多非常恶毒谩骂，视频里人开始不停播放网络上对温夷控诉言论。
MP4竟然还是太阳能充电，所以这些不断循环播放视频连骂了温医生好多天。
天呐，天呐！谈笑一时语塞，他很难用言语去形容自己此时此刻心情。
没有人知道X12病毒是怎么出现，但是谈笑脑海里忽然就冒出一个念头，或许病毒是神降临惩罚，觉得这个世界太糟糕，所以应该一起毁灭。
谈笑感觉自己嗓子里好像堵了一大团棉花，他好想说些什么，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身上浅色牛仔裤，早就变成了一整块深色。
看到幽灵状态下温医生茫然措神情，谈笑完全控制不住汹涌眼泪，他一点都不爱哭，就算是脑袋不小心撞到了墙肿起一个大包，也不曾掉过眼泪了。
上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眼泪，还是他读小学时候，看一部讲述母女亲情超催泪电影。
可是这一次和那个时候不一，他心脏被铺天盖地悲伤淹没。
这个世界怎么会糟糕成这，明明最好不过温医生，活时候救死扶伤，死了还要被污蔑。
直到天时候，连续下暴雨，MP4才因为进水导致报废，谩骂声才终于消停。
可是偏偏那一天，是温夷获得清白那一天。
所以温医生没有听到那些迟来廉价道歉，只收获了那么多天穷尽谩骂。
意识到这一点，谈笑悲伤情绪终于达到了他能够承受最高阀值，梦境里他对监控画面哭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流成了一条小河。
监控器被泪水淹没，因为触电发出了滋滋响声。高清液晶大屏又重变成了雪花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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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出现了一堆奇怪乱码……雪花屏幕也发出了不太灵敏滋滋声音。
似乎有个系统在试图隔空对某个乱入BUG骂骂咧咧：搞咩啊，它只放了个情提要，后面还有一大堆恐怖医生剧情没放呢！
男人根本没有那么悲惨，他凶残可怕很呢。
该死恋爱脑就知道哭哭哭，把它副本都马上要搞崩了，它也要掉赛博小珍珠了。
而红肿眼睛谈笑根本不在乎，他沉浸在巨大悲伤之中，硬生生把自己哭晕了过去。
“宝宝，谈笑？醒一醒……”
睁开眼睛时候，谈笑对上是一双担心关切眼眸。
医院窗帘遮光效果很一般，在天光大亮情况下，宿舍显得仍然足够明亮。
青年脸色红润，身上穿自己给他买同款情侣睡衣，他用温柔充满爱意目光看自己。
谈笑从梦中哭醒，眼睛还有些微泛红，梦里场景太糟糕了，他忍不住紧紧抓住了恋人手：“温夷，温医生？”
“我在呢，发生什么了？”声音也还是一温柔。
下一秒，谈笑紧紧搂住了自己从梦中失而复得恋人，他埋在对方胸，贪婪汲取和自己身上一柠檬薄荷味沐浴露清香。
梦境逐渐变得模糊，谈笑开始遗忘一些不重要细节，但是那种铺天盖地悲伤却让他心情压抑，原本总是轻松活泼，充满希望声音也从愉快变得沉闷：“温医生，我做了一个噩梦……”
他反复强调说：“那真是一个非常非常糟糕噩梦，梦里心疼。”
温夷轻轻拍了拍谈笑后背：“别怕，我在呢，梦里梦到了什么呢？”
少年扬起那张出众脸，他实在是生得好看，眼睛微红子，像一只在雨天被人遗弃可怜小狗，而且还是一只顶顶漂亮，毛发打蓬松干净萨摩耶。
哪怕他做了再过分错，只要看到这张如同天一般纯净面孔，都会忍不住原谅他。
谈笑摇摇头，温夷变成幽灵一幕令他耿耿于怀，他不愿意讲那个故，毕竟太惨烈了，惨烈到他舍不得说出来让亲爱温医生知道。
他那双比星辰更加明亮眼睛倔强且固执看比自己年长成熟恋人，寻求对方肯定：“温医生，梦里一切都是假，对不对？”
温夷顺他话温柔哄道：“对，梦境和现实是相反。”
谈笑忽然堵住了温夷唇瓣，他需要更深入，毫障碍交流来肯定现在真实。
这是比往日都要勇猛许多倍征伐，谈笑就像是一只失去了家鹰隼，试图通过激烈动作和凶巴巴语气，一次又一次叩门询问：“请问，是我家吗？”
这只可怜凶禽以此笨拙且真诚方式来找到那个唯独属于他巢穴。
温夷感受到了谈笑不安，不厌其烦及时给予回应，就像是海水一般包容了年轻恋人惶恐。
风浪渐渐柔和下来，年轻恋人被很好安抚下来，只是那有力臂膀还舍不得松开，紧紧把自己温柔恋人搂在怀中。
谈笑不带任何旖念亲吻自己爱人，贴对方耳朵呼唤对方名字：“温夷……”
“我在这里。”
他继续小声碎碎念：“温医生……”
“我在……”
“温夷，还活对吗？”
“……”
短暂沉默之后是坚定回应：“嗯……”
谈笑听不出温夷声音中气弱，或许他也不在乎，他只在乎一件：“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吗？”
“对，没有任何人能把我们分开。”
谈笑没看到地方，温夷眼中闪过猩红暗芒，他语气是如此笃定，成功安抚了在噩梦中受了惊吓谈笑。
等到彻底缓过劲来，谈笑变得有分不好意思，他扭头一看时间：“上午10点！”
他不由对手机生出了分脾气：“糟糕，今天迟到了，我闹钟怎么没响？！这手机又抽风了！”
其实这是毫由迁怒，那个梦实在是太差劲了，如果闹钟六点就响话，或许他就不用梦到后面内容了。
“是我关掉了闹钟。”温夷说，“宝宝，今天我们放假，不急。”
谈笑因此知道自己是冤枉了手机，可他根本没办法生温医生气，温夷能有什么错呢？他不过是关心自己，想要自己睡个好觉罢了。
联想到梦境中，幽灵温医生始终等不到道歉场景，他眼睛一酸，没有嘴硬，诚恳对自己手机说：“对不起手机，我会给买个漂亮手机壳。”
道完歉，谈笑问温夷：“华医院不是很忙吗，怎么会突然给放假？”
“忘记了，疫苗已经成功研制出来了，大家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昨天晚上和说过。”
疫苗失败消息被捂得很好，至少谈笑目对失败T0毫不知情。
而且温夷也没有撒谎，疫苗确实成功了，只是研发人不是那些研究小组。
“对哦。”
疫苗已经成功研制出来了，梦境里那些场景肯定都是假，谈笑不好意思：“说放假，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天黑睡得迷迷蒙蒙时候，就是容易这，根本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谈笑看了眼消息，发现负责志愿组长给他发了私聊，通知他休假。
志愿队长张：这天轮休，谈笑先好好休息，顺利话，过天医院就解禁了【烟花】【烟花】【烟花】
连发了三个庆祝表情，字里行间都能看得出来张高兴。
“好耶！我这三天都休假！顺利话，很快就能恢复之秩序了。”谈笑高兴在床上打了个滚，不管什么时候放假，都是值得让人开心，这种连续辛苦工作后突然放假，更加显得珍贵。
实验大楼早餐是6:00~7:00，午餐是11点，再过一个小时都能吃午餐了。
不过什么都不吃，对肠胃也不好，想到梦境里场景，谈笑就特别想让温医生长命百岁。
他拿了个两个一次性纸杯出来，拆了两小袋桂花藕粉各自倒进杯中：“宝宝吃点藕粉垫肚子，不吃早餐容易低血糖。”
开水加入藕粉里，不断搅拌，慢慢变成透明颜色，上面还飘朵金灿灿桂花，闻起来有一种清淡香气。
刚吃了顿大荤，吃点素也不错。
温夷说：“我这一杯好像没有完全化开。”
“是吗，不应该啊。”谈笑探头看过去，他尝了尝，“感觉没区别，要不然喝我这杯。”
温夷捧住了他脑袋：“没化开颗粒都到了我嘴巴里，不行试试。”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带桂花香甜蜜吻，当然，藕粉是全化开了。
谈笑忍不住哼哼：“温医生惯是会装正经人，什么时候学会这种诡计多端小把戏？”
温夷含笑问他：“那谈先生喜欢吗？”
谈笑诚实回答：“喜欢。”
“还在为梦里情伤心吗？”
谈笑摇摇头：“不伤心了，知道今天放假，我一点都不伤心了，肯定是在医院里工作太累了，所以才做了噩梦，现在我已经把噩梦全忘了！”
不管梦里有多悲伤，梦醒之后他又是元气满满少年郎！
温夷看他唇角上扬弧度说：“宝宝笑起来最好看，我希望开心。”
谈笑贴了贴自家温柔贴心男朋友，明明吃是不够甜糖藕粉，嘴里就像是加了一大勺蜂蜜一甜，他眼睛开心得弯成好看月牙：“温医生也是，今天我也好爱。”
疫苗开始了大批量生产和接种，虽然接种会痛死去活来，但是总比真死要好很多。
谈笑作为疫苗研制家属，当然表示自己也要接种疫苗，不过温夷说：“宝宝，已经接种过了，不用再额外接种。”
谈笑很吃惊，虽然他忘了很多情，但是他确定自己进入医院后记忆没有出现空白：“什么时候接种了，我怎么不知道？”
温夷说：“是我和睡觉时候接种，宝宝，是S市第一个有抗体人。”
他这句话没有撒谎，只是小小运用了一下春秋笔法。
比如说，谈笑接种疫苗过程，和其他人都不一，他接种也不是那种淡蓝色液体形态疫苗。
还比如，在传染病发生开始，谈笑就不会得病。
谈笑从其他人中知道疫苗是昨天晚上出，众所周知，外在环境会影响梦内容，比如说夜里突然降温，做梦就有可能梦到发生暴风雪。
难怪他昨天做了这么糟糕噩梦，感情是被疼哭。
想到自己在梦境中哭得死去活来，最后都撅了过去，他没忍住瞪了温夷一眼：“温医生，下次这种情不许瞒我。”
温夷一脸辜：“宝宝，忘了吗，天我有收集血液，那就是在给疫苗做准备。”
谈笑第一时间怀疑自己记忆是不是又出问题了，但是他想了想，还真找到个画面：“说收集血液就是拿针头扎了一下我手指？那不是传染病测试盒吗？”
“不是。”温夷说，“应该打过吊针，一般注射抗生素时候会进行皮试，也就是小小扎一下。”
“所以那次是在给疫苗接种做皮试吗？”
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子，温夷扎他是天情，但是接种疫苗是昨天晚上，一般做皮试都是半个小时提做，隔这么多天有用吗？
但是谈笑不是医学生，对某些医学知识也不是很了解，男朋友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了。
“那我接种了疫苗还要穿防护服吗？会二次感染吗？”
天天穿防护服，把自己闷在衣服里，其实不舒服。
他知道一些传染病，就算是接种了疫苗，也有二次感染可能性，只是不会导致死亡，让重症变成轻症。
“不会。”温夷温柔看他，“宝宝不会感染。”
谈笑条件相信自家温医生，没穿防护服，不过他还是穿了外套，戴了罩+护目镜+手套。
医院里不穿全套防护服人越来越多，随疫苗大量面试，聂骋以及各位政府高官都在媒体宣传。
他们拍摄了大量视频，病人接种疫苗痊愈视频，权贵阶层主动接种疫苗视频。
当然，接种疫苗之后会痛得死去活来没拍，医生们只是小小强调了一下副作用：“接种疫苗因个人体质不同，会有剧烈疼痛感，但是顶多疼一个小时，睡一觉醒来之后就会恢复。”
那些接种过疫苗人也在网络上纷纷发言：“啊，对对对，我运气特别好，根本就不疼！最多疼了不到一分钟！”
实际上说自己不疼人，当初疼死去活来，一分钟都撑不到就痛晕过去了。
自己吃过苦，一定要骗其他人也进来吃一吃，反正接种疫苗又不是什么坏，总比得了病之后再接种好吧。
成千上万居走了出来，志愿也拉起各个临时点为市进行24小时间断免费疫苗接种活动。
队伍分成两支，已经有感染迹象病人，优先接种疫苗，检测健康病人排另一只长队。
医院因为设备齐全，医护人员较多，是最好接种场所，送走了将近10万患病后，华医院自然而然放开，随解禁政令宣布，街道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热闹。
但是娱乐等场所还要滞后，毕竟一切以全市市接种率先。
而休假中谈笑也没有能完全休假，毕竟还有很多店都没开门。他作为志愿一员，每天都会在自家小区门那个流动摊点帮忙维持秩序。
作为医护人员家属，他也想做些什么，分担这些人工作。
不过他不像之那么辛苦加班，上午和下午各帮忙两个小时，毕竟志愿是偿服务，但是可以享受工作餐，不能要求太多。
没错，谈笑工作时间就是饭点，方便那些长时间人员可以有时间吃饭，而他也省了做饭洗碗时间，可谓是一举多得。
至于温夷，当然是和他一起在家门做志愿。谈笑负责现场维护秩序，温夷负责扎针。
毕竟之做多了脑力活动，做一点机械体力活动，也算是放松。
而且疫苗接种场景还挺可乐，不少人接种之后就直接躺倒，园等场所噼里啪啦倒下一片，志愿和好心市帮忙整整齐齐挪位置，痛晕过去人醒来之后拍拍屁股走人。
疫苗经过了稍微改进，疼痛感提更高了，尽可能保证市痛不到五分钟就能撅过去，两个小时之内醒过来。
有不少市搬来了折叠床排队，这种大家排躺在空旷操场园等地景象一度成为接种疫苗期间特色。
从第25天到29天疫苗推出短短4天时间内， S市完成了全员接种，那些不便于行，不能自己出来排队弱病残，都有专门统计人员上门帮忙接种。
第29号，是聂骋经历传染病，大爆发黑暗一天，尽管当初说服自己做下了这场豪赌，可这一天来临时候，他双手还是控制不住颤栗。
他批了温夷三天假，今天是第四天，温夷和谈笑假期结束，温夷还要回到医院正常工作。
日万机聂骋聂上将，再次出现在了华医院，他点名要单独见温夷。
同们纷纷温夷投来了羡慕目光：“温医生，聂少将肯定是来给颁奖吧？”
在这次大规模传染病带来灾难中，温夷贡献疑是最大。
不过温医生已经年纪轻轻，就是主任医师，职称也没什么好升，难道是想要升他做华医院院长？
毕竟华医院是立医院，院长调动归官方管。
温夷礼貌微笑，笑而不语。
穿正常白大褂温医生敲开了办室门，聂骋从里面打开了房门：“请进。”
办室里大部分东都被撤了出去，只剩有一张桌子，两把一模一椅子。
聂骋请温夷坐上位，亲自给后斟了一杯茶：“温医生，请。”
温夷说：“有什么情直说吧，我还要上班。”
既然他这么说了，聂骋也不虚伪和他打太极：“今天是倒数第二天。”
“所以呢？”
“我记忆里这天会发生很糟糕情，T1代替T0，全市市都完成了接种，论上来说，不会再有人因为X12传染病而去世。我说对吗，温医生？”
温夷语气平静：“说对。”
聂骋从窗户外往下看，来来往往车流在马路流动，一切秩序井然。
他按了放在桌子上按钮，投影幕布从四面八方垂了下来，从二十层高楼下看，人渺小就像是一只蚂蚁，但是通过监控，聂骋可以看到“蚂蚁们”脸上最细微绒毛。
人们或是神色匆匆或是脸带笑容，但是他们看上去都相当平静，没有任何病变迹象。
那些地狱般场景，好像是自己一场幻梦，伴随T1疫苗到来，如同泡沫一般破裂。
他终究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改变，是谈笑吗？T1疫苗是怎么回，既然可以做到，为什么漠视一切，为什么又后悔？”
温夷反问说：“能要求一个死人提供疫苗吗？”
明明现在是白天，聂骋却仿佛看到了温夷眼中猩红色。
温夷用一种淡淡吻说：“其实T0疫苗研究方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他们研究少了一东，那就是抗体。”
抗体和这场传染病传播方式一，也可以通过眼泪、汗水，或是其他方面提取。
“虽然恶徒刺伤了温夷，但是他身上传染病没有让温医生感染，被医院迫不及待宣布死亡，下葬且火化温夷，是X12传染病唯一携带抗体人。”
他笑看聂骋，却叫后如坠寒冰地狱：“一个早早死了，被谩骂变成骨灰医生，怎么会能够提供解药。”
聂骋终于明白那天温夷同自己说过：“我喜欢人拥有希望，然后希望被摧毁痛苦表情。”
他当时以为是T0失败让市们绝望疯狂，没想到实真相竟然是这！
这个世界上最绝望情，在垂死状态痛苦挣扎时候，得知本来有活下来希望，但是那个希望却在一开始时候被亲自摧毁。
温夷说：“S市，是一座建立在虚假和死亡之上城市。T1疫苗，也是本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疫苗。”
这里不是真正S市，而是建立在他过往记忆中副本，S市市们也是死去幽灵。
他们在游戏力量下，一次又一次轮回，源源不断怨气支撑副本运行，市们痛苦和绝望是取悦温夷这个副本核心养料。
温夷从窗户看远处，这个位置能够看到家属小区8栋阳台。
温医生眼神一下子变得非常温柔：“我恋人谈笑，是这个世界上最完恋人，他是天赐礼物。”
“正是因为有谈笑，才会有T1疫苗，因为死去医生温夷没办法提供抗体，但是活人类谈笑可以。”温夷说，“我恋人心地善良，所以我选择原谅。”
他看聂骋：“聂上将，没有别情话，我要继续上班了。”
温夷打开门，脚步轻快走了出去。
一个被全世界放弃幽灵，在被坚定选择时候，就等到了他救赎。
这个世界糟糕透顶，不管重复多少次，都一趣。
直到谈笑从天而降，他生活有了不一色彩：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满怀爱意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