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家里(1 / 1)

于雪落时分 南方之下 2182 字 6个月前

紫郡芳庭, 江城内郊名流聚集的别墅区,12栋101.

顾章南和姜知韵出国之前,特意请来专业的保洁员, 将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把沙发、茶几和床等暂时闲置的物品用防尘罩罩上了, 别墅里可谓是一尘不染。

但这房子接近一年没有人住过, 顾允真怕有浮灰, 还是叫了上门保洁, 用抹布里里外外抹了一遍。

她把水闸和电闸打开, 拆床套、拆被罩, 拆拆洗洗。

别墅一楼的大鱼缸里本来养着两条尾巴特别漂亮的蝴蝶鲤, 后来她爸爸妈妈要出国, 就把蝴蝶鲤装到水箱里带给景伯伯和景伯母养了。

一楼的阳台上,三角梅沿着黑色铁艺栏杆和蔷薇争地盘,沿上一溜圈儿种着花叶柠檬、绿樱和垂丝茉莉, 还有多肉植物老乐柱、金纽和胖美人等, 矮墩墩肉乎乎。

要天天浇水的植物也被搬去了朋友家,只留下一些不用天天浇水的, 顾老爷子顾继同约莫一周过来浇一次。

顾允真在阳台旁边发现了一只监控摄像头,估摸着是妈妈去澳洲前装上的, 好能远程监控她的爱花。

想到晚上她要偷偷把周循诫带回家,顾允真做贼似的,搬把椅子垫着脚,把摄像头的开关给关了。

她还里里外外检查了几遍, 确保没有发现别的摄像头。

之后, 她给爷爷打了电话。

顾继同听说她回在江城, 老人家心里高兴, 让她过两天赶紧过来。

“爷爷新学了一门鸭脚煲,过来吃。”

“好,我过两天就过去啦…”

收拾好一切之后,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上了居家的睡裙。

晚上周循诫过来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的光景。

小李司机按照地址将他送到紫郡芳庭,打开厚重镂空的铁艺门,看到门口穿着法式长睡裙,头发还湿漉漉披在脑后的女孩,周循诫那因连日应酬而带来的疲倦也少了一半。

顾允真:“欢迎来我家。”

她牵过他的手,手脚轻快。微风吹过,将她身上清淡的沐浴甜香也吹向他。

“先带你简单参观下。”她回眸对他一笑。

顾家的小别墅共有三层,整体是甜美轻快的意式装修风格,墙上挂的、桌上放的小摆件,无不显示了这家人对家庭生活经营的用心。

一楼入户是个大花园,虽然因为主人远赴澳洲而少掉了些常开的花卉,但茂盛的木本植物如苹果桉、盆栽柠檬、蓝花茄和粉苞冬红等,仍青翠欲滴。

进了一楼客厅,一侧摆着巨大的三脚架钢琴,另一侧有个一人高的鱼缸。

“我爸爸之前在这里养鱼。”顾允真指着鱼缸对周循诫说,“现在那两条宝贝鱼,正在景昭肆家...”

说起景昭肆,顾允真语气低落了一瞬。

周循诫默默看她一秒,揉了揉她的脑袋。

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和他讲她小时候的事。

“爸爸养过最漂亮的一条金鱼是绣蝴蝶,浑身像黑宝石一样亮...小时候我可喜欢它了,经常趁我爸在学校,把它捞起来玩啊玩...玩啊玩...有一天就把它玩死了。”

周循诫早料想到是这个结果,忍俊不禁,一声闷笑。

“然后?”

“然后...我爸爸痛失爱鱼,他在花园里挖了个挺深的坑,把绣蝴蝶给埋了。你看,现在种绣球花的地方,就是我爸爸埋它的地方。”

周循诫:“...他没有打你屁股?”

说到打屁股,顾允真条件反射地把手放到圆翘翘的小屁股上,揉了揉。

“才没有。”她皱了皱挺翘的小鼻子。“他们从来不打我屁股。”

“你才是打我屁股最多的。”

说起来就脸红。

在四合院的那晚,她没少被他打pp,还很坏地填在她里面,她都不知道他的巴掌会什么时候落下来...清脆的声响让她听了哭得更厉害,也更紧地铰缠他。

她冷不丁来上这么一句,周循诫哭笑不得,原本正经的心思,也被她带得歪到了别处。

“不听话了就打。”他嗓音更低哑了一些,伸手轻轻在她臋上拍了一下。

两人继续“参观之旅”。

钢琴上盖着奶油色的天鹅绒幕布。

钢琴架上放着一只原木相框,周循诫拿起相框一看,里头的小姑娘一张粉嘟嘟的脸,扎着两条柔软的羊角辫,哭得五官乱飞,哭起来时,嘴巴的弧度还和长大时的一模一样。

周循诫心中有一霎的柔软,拿起相框,大拇指指腹隔着玻璃框轻轻抚了抚那张哭脸。

“小时候不好好练琴,被妈妈骂了。”顾允真小小声。

“被骂也会哭?”

“嗯...”

“小哭包,从小到大都爱哭。”

周循诫一声轻笑,双手挟住她腋下,将她抱起来,放在钢琴凳上,倾身,鼻尖抵着她的面颊。

这栋房子里,她生活的痕迹太过浓厚。墙上的相框,墙边的钢琴和竖琴,沙发上一只只毛绒玩偶...

这一刻,周循诫更深刻地意识到,他怀里的女孩真是她爸爸妈妈的宝贝,被捧在掌心里,一点点呵护着长大的。

在他唇要沿着脸颊的弧度擦到她唇上时,顾允真伸出一只手,挡住他的薄唇。

她看向墙上挂着的结婚照。里头,一袭白纱的姜知韵女士和一身黑色正装的顾章南正相互挨靠在一起。

“别亲啦...收敛点。”

当着爸爸妈妈的面和周循诫亲亲,毕竟有点儿害羞。

周循诫一笑,随她去了。

她从钢琴凳上起身,“我带你看看二楼和三楼。”

二楼是顾章南夫妇的起居房、书房,两人稍看了看,就掠过去了。

三楼一整层都是顾允真的“地盘”了。

两人沿着旋转楼梯走到三楼,在最上一层台阶时,风格陡然变化,成了很是轻快的粉色系。墙上粘贴着迪士尼公主的挂画,地板上铺着奶油白的羊绒长毯。

顾允真张开双臂拦在楼梯口。回到自己的地盘,她瞬间换成了“cosplay”模式。反正嘛,她的地盘她做主。

“不行诶,不行,你不能直接进来。你要说,多谢公主邀请我参观公主的城堡,周某人荣幸之至。”

周循诫笑了下。

“...多谢公主邀请我参观城堡,周某人...荣幸之至。”

顾允真清清嗓子,脆甜的声音认真道:“你知道就好。来城堡参观,一切要听公主的,不准忤逆公主的意思,否则...否则公主要惩罚你。”

周循诫拉过她的手,宽大的手掌含着她的掌心,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摩挲。

他漆黑的凤眸注视着她,眼底映出两个小小的“真真公主”,磁性的嗓音放得很轻,含着诱惑。

“公主打算怎么惩罚我?”

“...”顾允真语塞了。她还真不知道,真真公主要怎么“惩罚”他呢。

“总之,你要听公主的话,公主不准你做的事情就不能做。”

“...是,臣应下了。”周循诫竭力回想了下,三流电视剧里的三流台词,忍着笑对答。

顾允真的卧室,天花板挑高很高,足足有两米,她的床是仿欧洲宫廷的床幔,瀑布式的帷幔从天花板直垂下来,床上铺着厚厚的鸭绒褥子,床铺又宽又深,显得十分有安全感。

床脚的一圈,被玩偶给占据,满满当当无法落脚。

这儿窗明几净,透过大开窗,能看到江城珠光琳琅的夜景,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甜桃香气,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顾允真像没骨头似的,在床边的羊绒长毯坐下来,伸手去戳一旁的熊猫玩偶。

“这里的装修按的都是我的意见。我妈咪说,小时候我还哭着喊着非要在房间里装五颜六色的射灯,她拗不过我,给装上了。后来我自己按着开关玩了几天射灯,玩腻了,又吵着她换回原来的。”

她趴在床边,陷入回忆里。

不知道为什么,和小叔叔独处时,她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总有说不完的话。

周循诫在窗边站了一会,随后折身,回到她旁边。

偏偏此刻灯光明亮

...

他坐下,强势地将她带进怀里。

“唔...”

顾允真没料想他来这下,脸红了,想要拨开他。

“...你这是对公主无礼,公主要惩罚你的。”

“是臣以下犯上,那就请公主尽情惩罚我。”周循诫哑声。

顾允真一双潋滟的小猫眼睁大,和羊绒毯上趴着的一只只小玩偶对视了。

小玩偶黑漆漆的双眸似乎也在注视着眼下这幅场景。

男人肩宽腿长,一只腿伸展另一条长腿微屈,宽若双开门的肩膀,越发显得怀中少女娇小玲珑,被他紧紧地圈住,长裙松松垮垮地遮住,她发丝凌乱,铺在他肩膀上,像上好的黑色绸缎,黑白分明。

“...呜呜,公主待会就罚你今天没有饭吃...”

“罚你...罚你明天吃方便面没有塑料勺。”

顾允真气恼极了,偏偏又想不到什么“手段”去威胁他,只好撂一些不痛不痒的狠话。

周循诫被她逗笑,猝不及防地晗住她min感处,她脚踝狠狠地在羊绒长毯上磕了一下,一声低叫湮灭在喉咙里。

顾允真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起来。

这个人好坏,老欺负她,老搞偷袭。

“罚你...今晚上不准在我家睡...”

“不睡你家我睡哪?”

“你爱睡哪睡哪,睡大街都和我没关系。”她哼哼。

周循诫喉结克制地动了动。“那今晚回酒店。”

她低头整理衣襟,细嫩的手指捏着真丝睡裙抖了抖,那睡裙的布料便妥帖地罩了下来,将她娇美的曲线笼在其中。

“不要,我要在家睡。你要是不想回去,也可以在我家睡,我给你打个地...”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顾允真一下子头皮发麻发酥,好像被狼盯住了,喉咙干哑,说不出话。

他两步逼近她,伸手浅浅抚摩她瓷白的肌肤,哑声。

“在你家睡,给做么?”

就是因为这小姑娘在家里放不开,连被他亲一下都不肯,他才说要带她回酒店。

他问得如此直白,顾允真一下子有些招架不住,红着小脸摇头。

“不行的。”

她嗓音带上了两分讷讷,又有些柔软。

她知道他这时的反应也属正常,毕竟那个“男人一过了25岁就不行”的定律在他这是无效的。过去一个月以来,他们都在忙工作。虽然说他们见面的每一次都少不了做.爱的环节,但将这环节平摊到每天,真不算多。

“要不,今晚上你先回酒店,我明晚回酒店陪你。我会乖乖的。”顾允真和他商量。

明天回酒店陪他,这意思就是,等明天回了酒店,她任由他想怎么样都可以。

“不必。”周循诫嗓音还有些哑。他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移向远处,透过玻璃窗看窗外的夜景。

“那今晚先不做,我在这儿睡。”

他虽然有需求,但也会压下去,尊重她的决定。

顾允真:“那睡衣呢,我找我爸爸没穿过的给你?”

“不用,我让小郑拿过来。”

小郑把睡衣送到,顾允真把周循诫带进三楼的浴室,教他怎么调水温,随后就掩好浴室门出去了。

她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将一床新褥子取下来,铺在羊绒地摊上。

今晚上就委屈下小叔叔打地铺吧。

等周循诫围着浴巾,打开浴室门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小姑娘趴在床前的褥子上,正用手一点点抹平被褥的四个棱角,被子上躺着一只蚕丝枕。

“诺,你的床,我给你铺好啦。”她听到他的脚步声,起身,将手掌拍了拍。

“今晚上不一起睡?”周循诫拧了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