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只是刚洗完澡?”
周循诫随手将衣帽间的门掩上, 在衣帽间的奶油灰菱格沙发上坐下,慢条斯理地将衣袖理了理。
“就是刚洗完澡。”
顾允真裹着浴巾,眨巴眨巴眼睛, 乖得不得了。
她还在嘴硬, 丝毫没有发现, 浴巾下的狐狸尾巴正随着她转身的幅度转得欢。
像一只刚修炼成人性的小狐狸,不谙世事, 尚未食人间烟火,就跑到人类世界里, 眼神清澈又美好。
小狐狸以为自己掩盖得天衣无缝, 丝毫不知道, 猎人早已识破了一切。
“过来。”周循诫冷峻的眉眼间带上几分漫不经心,朝她勾了勾手指。
“不过。”顾允真警惕, 将毛巾裹得更紧。身下薄薄的布料摩擦着她,尾巴也时不时扫过她大腿的肌肤,让她痒痒的。
她现在就想赶紧把性感的小衣物换了, 早点上床睡觉。
“你出去下,我要换衣服了。”她脆声声地命令他。
“不出。”周循诫将手臂架在沙发上。“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
他不能看的多了去了。她咬着唇, 在床上和床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床上她什么都和他做了,什么都给他看光光了,也都摸过了,但在床下...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矜持, 就好像他们才刚在一起。
殊不知, 就是这种矜持生涩的反差, 让人喜欢极了。
她拿了一条睡裙, 准备出了衣帽间到卧室那边换上, 刚走到门边, 周循诫长腿一伸,将她绊了一下。
眼看她要摔倒,周循诫抓住她小臂,将她往怀里一带。
猝不及防地,她跌到他宽大温暖的怀抱里,浴巾的一角掉了下来,露出白皙浑圆的一侧香肩,半透明的肩带衬得肌肤如玉。
她赶紧把浴巾拉了下,遮住肩膀,心里有点紧张,现在裹着她的就只有一张浴巾,搞不好就被小叔叔发现她在浴巾下的小秘密。
“你干什么,我要过去换衣服。”
“就在这儿换。”
“不要,不要。我要回房间换。”她将浴巾扯紧,手里还抓着一条睡裙,一双湿漉漉的黑眸泛着水泽,沐浴后的肌肤清透润泽,显得很乖。
“小笨蛋,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周循诫轻笑一声,伸到她浴巾下,握住了那条蓬松的狐尾,将狐尾尖尖对着她,柔软的绒毛轻扫她腿侧的肌肤,带起阵阵抓人的颤栗。
顾允真咬了咬唇,脸上泛起淡淡晕红。
她遮的不是很好吗?
什么时候小尾巴露出来了...而且他拿着尾巴轻扫过她肌肤,弄得她好痒,眼见痒意还有越来越往上的趋势,渐渐靠近两蹆之间的中央,她赶紧缩了缩,想要并合。
“怎么自己就穿上了?”他轻笑一声。
这些小玩意他料想她不会穿的,哪里知道健身完洗了个澡来找她,就一饱眼福了。
“不穿给你看…”她小小声。
他拿着狐尾,用末端拂了拂她的小脸蛋,一阵发痒。
然后拂过锁骨,再一点点往下。
随着柔软蓬蓬的狐尾渐渐靠近,顾允真呼吸稍有点急促。
狐尾太过柔绵,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挑起了点点异样感。
她嗓子轻轻咽了下,有点口干舌燥,心跳像被鼓槌敲击过的鼓面,鼓点一阵快似一阵。
“乖宝宝。”
周循诫将狐尾尖尖朝上,其上沾了点点晶莹。
顾允真更羞了。
怎么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她都占下风?她决定勇敢一次,掌心滑下去,隔着家居服抚过,自己先被吓了一跳。
“你这里也…”
她望着他眼睛,口齿清脆咬字清晰,像发现了新大陆的学生。
她要努力证明,这件事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想。
明明他也很想的。
被她陡然间隔着布料捉住,周循诫额上青筋狠跳了下。
“...这不废话。”
他早已习惯那只乖乖香香、被他撩拨之后会哭着不要不要的小兔,却没想到小兔在猎人的追捕之下,也学会了反击。
“没有反应不是有问题?”男人低声。
他又不是柳下惠。
...
浴巾掉落,薄如蝉翼的透明罩被扯开,反复刺激,直至盛开,绽放。
过程持续得有点久。她始终不敢坐下去,被他按着肩膀,像处刑。终于毫无阻隔地到底。
她如莲花般绽放在他膝头,臋上的狐狸尾巴被迫上下摇摆,跳跃。
粉红的狐尾尖尖抖开一层又一层,狐尾尽处,小小薄薄的布料颜色深了又深。
顾允真觉得,这晚的小叔叔也好凶。小小真咽得很艰难,可他的大掌毫不犹豫地,一下下拍打着她饱满的臋,嗓音裹着磁落下来。
“好用不好用?”
“不好用,不好用...”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费劲得要命,提着臋缩着一口气儿,将心里话说出来。
真不好用,她不习惯,像薄蕊被利刃贯穿。
“不好用...”
快要哭了。
有如一场疾风骤雨,周循诫握着她肩膀,红着眼睛低头看着,漆黑如浓墨的眼中恍如下了一场暴雨,墨意翻涌蒸腾。
屋外也是雨意翻涌,酿成一场荒唐。
“说‘好用’。”他命令,结实饱满的臋狠狠沉下去。
“不...”
窗外,夏日的暴雨如约而至,闪电若狂龙,劈亮了半个天空。
狂风吹拂槐树枝干,庄严华美的宫殿掩在雨中,宫墙红得越发肃穆严整。
窗内。
顾允真双眸蓄满了眼泪...她半条命都快没了,抖着颤颤巍巍地上升,灵魂中流光溢彩。
偏偏屋外的雨没有停过。
那气势,好像要下一整夜,雨珠一颗颗砸在弧形玻璃上,碎裂,犹如泼珠碎玉,不住地敲着窗户,和屋内的激烈形成了一曲奏鸣。
...
墙上挂钟指向凌晨三点。
终于结束,他将她抱进浴室简单清洗了下,又抱回主卧。
顾允真趴在被顶上,感受着一阵阵余韵,揉了揉被打疼了的臋,觉得丢人。
小叔叔一点都不怜惜她了。
她是被抱着回房间的,当拥进蚕丝被里时,她哭得抽抽噎噎,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丢人过。
她其实隐隐约约知道方才是怎么回事...是她到了。性格中本能的羞涩和害臊让她暂时无法接受这点,就好像光明正大地承认,她不争气地向他臣服了。
那些漂亮的小衣物也没逃离过毒爪,狐狸尾巴被攥得绒毛一阵阵倒伏,尾巴尖尖深了一层颜色,被染得越发油光水滑。
至于兜裹着小兔的透明蕾丝网纱,更是皱巴巴不成样子,身后的肩带是他用牙齿咬上去,一点点解开的。
她哭得伤心,始作俑者却好似无动于衷。
周循诫摸了摸她的发顶,又扯开她蹆,看了眼被狠狠采撷的某处,给上了点药膏。
“真漂亮。”
上药膏的时候,他说着,在她内侧亲了下。
她知道他夸的是哪里漂亮,心里骂他不要脸什么都看,扬起足尖踢他一下。
若珍珠贝母般的小脚趾贴到他刀削般的颊侧,又被他握住脚踝,在隆起的雪白足弓上吻了吻。
-
第二天清晨,周循诫起身,回公司处理点事务。
顾允真本来以为自己能睡个小懒觉,结果捞起床头柜的手机一看,她收到了Luna的消息轰炸,要她回去加班。
“不回去了,我替你向Luna请假。”周循诫将她手机拿走,命令她。
“你再睡一会。”
“不睡了。”顾允真身体仍困倦着,意志却一点点明晰起来,起身掀开被子,找自己的小羊皮拖鞋。
周循诫:“...昨晚上你没睡好。”
“那怪谁?”她瞪他一眼。
“怪我。”周循诫将睡袍纽扣解开,勾着唇笑了下。
顾允真腿还有点发软,站不住。
他及时拽住她的小臂,替她稳了稳身形。
顾允真眼睫轻颤,想起他昨夜…
“以后、以后就不能快一点结束嘛?”女孩嗓音委委屈屈的。
“...喜欢快的?”
“嗯嗯。”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以后晚上一点前结束好不好?”
“一点有点早。”他估算了下,实话实说。“两点。”
“两点,这么久…”她要哭了。
“...宝宝到得早就一点半,到得迟就两点,你争气点,就能早点结束了。”
“...不许说了!”她气急。
怎么还有人要在时长和几点结束这种事上讨价还价的?她真是脸都丢没了。
眼见说不过小叔叔,顾允真闷闷道:“我觉得网上都是骗人的。”
周循诫:“怎么骗人?”
她抬起脸,气鼓鼓道:“都说男的过了二十五岁就不行,根本就不是这样。网上都在骗人...”
明明过了二十五还生龙活虎得要命。
“...”
因着她这句话,周循诫差点笑出声。这个小姑娘真是可爱得要他命了。
他揉揉她的脑袋,意味深长,且意有所指。
“宝宝知道甄别真假信息就好。过了二十五岁就不行这种,因人而异。”
顾允真点点头。
“腿都软了,还是放假。”他给她递了杯水。
顾允真将小猫马克杯里水喝完。“不放。我要是每次加班都不去,Luna姐要炒我鱿鱼的。”
“...你以后是总裁夫人,和我一起继承合泰的股份,谁敢炒你鱿鱼。”
“...那也以后再说。”
顾允真迅速刷了牙,到衣帽间找了一套小清新风格的职业裙装。
周循诫把衬衫换好,修长手指穿梭在深蓝条纹领带间,打好一个温莎结。温莎结上方,簇拥着一枚锋利饱满的梭状喉结,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滚动。
她看了一眼,脸稍稍有点热。
西装似乎是男人最好的装饰品之一。穿上西装的周循诫看着斯文禁欲,实则把西装一脱,人可坏。
出了衣帽间,阿姨已经来打扫卫生了,顾允真和阿姨打了招呼,出门。
她和周循诫出门,同样去公司,却不坐同一辆车。
对此,顾允真振振有词。
“大清早的,别人看到我这个小实习生和你从同一辆车下来,还以为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
周循诫略过这句,将牛皮纸装好的可颂配牛奶递给她。“到公司再吃,晚上出去谈个生意,我跟Luna说好了,你六点下班。”
顾允真嗯嗯点头,钻进保时捷Taycan Turbo里,这辆保时捷也是她名下的车了——周循诫前段时间刚给她提的车,一并提的还有劳斯劳斯幻影Syntopia,特意设置了星光顶篷,好看得紧。
金卡给她了,她也不怎么花,周循诫无法,只好看她缺什么就买什么,缺房子送房子,缺衣服包包就买衣服包包,宠得跟养女儿似的。
两人一齐到了办公楼,顾允真先上去。
到了办公室,节奏陡然快了起来。Luna像机关枪般发号施令,底下的小兵就像棋盘上被她腾挪得团团转的棋子。
就这样,三个实习生加五个正式员工,在格子间忙得热火朝天。期间,顾允真反复核查,发现一处投资回报数据错误,及时报告给了Luna。
很快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几个实习生在争议要吃什么。
“饿死了,但是不想吃公司食堂。”
“外卖也好难吃。”
“太难了,星巴克的面包填不饱我的肚子。”
其中一个实习生问顾允真:“Aurora你呢,你吃什么?”
顾允真伸手进打印机的机肚里,把文件取出。“嗯...我就吃食堂了。”
因为实习,她最近不怎么挑食了,有什么吃什么。从工作上获得的成就感,是美食所远远无法给她的。
这时Luna进来了,女强人抱着双臂劲儿劲儿地站在门口。“谁说要吃食堂?今天上头大发慈悲,食堂不开火,请今天所有加班的组吃鸿福记。”
鸿福记,附近大众点评美食榜top1的私房菜馆,以南菜见长。听完Luna讲话,几个实习生都叫了起来。
“上头英明!周sir英明!我还要为周sir再健康工作五十年!”
“这家餐馆想打卡好久了都没去,今天直接能吃到它们家外卖,这是什么福气,我待会要狠狠发朋友圈,嫉妒死那帮今天不回来加班的。”
“Luna姐,今天周总怎么这么好心请大家吃饭?是不是我们最近绩效不错?”
Luna看了一旁安安静静整理文件的顾允真一眼。心说,还能有什么原因,周总心疼他的小女友了,怕小女友工作辛苦吃不好,顺带着关照下员工罢了。
今儿要不是顾允真来加班,她们还吃不上。
所有人都是他们play的一环。
晚上到了六点,Luna来催顾允真下班。司机小李的车等在地下车库,将顾允真带去了西二环的一处会所外。
会所门口,林慧在等着。
真真你来了,周总他们在里面等着了。”
顾允真和她打了招呼,林慧将手掌放在她背上,护着她进去,边把里头的细节讲给他听。“嗯...今天周总、梁正清在和季乔谈一桩收购,你想听就听一听,不想听待会进去打个招呼就出来,我带你去喝酒。”
顾允真知道这桩收购案。前段时间Luna带她们做的项目就是这个。
“价格谈得怎么样?”
林慧:“谈不拢。就看周总打算怎么收尾了。”
何止是谈不拢,简直有一场硬仗在打。
两人边说着话,穿制服的小姐在前边引路,很快就到了一处包厢内。
黯淡的灯光里,几个男人面对面坐着,西装革履的打扮。周循诫坐在主位,指尖夹着一根烟,烟灰长长的一截,谢飞驰坐在他下首。
眼见门开了,几个男人抬眼望去,厚重的软包门外,林慧身后,跟出来一位极漂亮的少女,肌肤白皙得好似透明。
“三哥,人我可把她带来了啊。”林慧笑笑。
顾允真闻不得烟味,轻轻皱了下鼻子。
周循诫见状,将烟掀进烟灰缸里,摁灭。
其他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见了,也下意识地把烟按进烟灰缸里。雪白的轻烟像白骨精被金箍棒打了之后那一缕,湮灭于无形。
“在那儿坐着,想听就听一听,不想听就让林慧带你去玩。”周循诫暂时从谈局中抽身。
在人多的场合,他嗓音淡淡,靠在椅背上的腰没动。他没有多余动作来表示什么,但语气中的宠溺和熟稔透露了他对她的不一般。
在场还有几位穿着打扮都极为时髦的女性,这时朝顾允真看了眼,眼神中满是羡慕。
“嗯,我带她下去尝尝luke新调的酒。”林慧说。
听到“酒”,周循诫眼皮微掀,“喝酒就算了,给她来点饮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