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漆黑, 医院走廊之中，灯影昏暗，只有几盏夜灯朦胧地照着地面, 护士站内的护士昏昏欲睡, 手支撑着头, 双眼微阖, 发出了小小的呼噜声。

啪嗒——啪嗒——

皮鞋踩过地面, 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来者的手握住了门把手，轻轻往下一摁, 嘎吱一声，病房的门被悄然打开。

呼吸维持机时不时发出了嘀嘀的动静, 周围黑暗，寂静, 躺在床上的男人安静地躺在被子之内，隐隐能看清胸膛在微微起伏。

来者咬紧了后牙, 双眼瞪圆, 青筋毕露，快步走到病床之上的男人面前，几乎毫不犹豫，双手先眼睛一步，发了狠般往男人脖颈处掐去！

啪——！

清脆一声，整个病房忽然灯光大亮！

无数身穿制服的警官从四面八方犹如潮水一般涌入了房间之内，只听数声咔嚓一响, 漆黑的枪管齐齐地对准了房间中央的男人, 幽黑深暗的枪管之中, 充满了火焰的子弹随时都能瞬时而发, 将人变成一滩烂肉。

躺在病床之上的男人也忽然睁开了双眼，灰褐色的眼睛直视，没有神采的眼睛却犹如直击心灵，看得男人心中一颤。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病床之上的男人猛然起身，寒光一闪，破空声凌厉！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剑刃已经搭在了自己脖子之上！

“卡特罗！”

这哪里是什么病危的男子，分明就是整装待发的伯劳！

黑漆漆的制服隐藏在黑暗之中，头发面罩都是黑漆漆的，卡特罗甚至连他的脸都看不清。

“你这是要去继承蝙蝠侠了吗？”卡特罗短促一笑，头奇怪地耷拉在了一旁，他笑得浑身颤抖，连带着头颅也在轻微晃动。就像是被丝线吊着头的木偶一般。

周遭安静得可怕，只有他的笑声在不断蔓延。

咳咳擦擦犹如生锈了的木偶，笑得断断续续，回荡在房间内，而后又击打在众人的心脏之上。

就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暗室，水滴一滴滴逼近砸落一般令人恐惧与不安。

“闭嘴。”百鬼丸双眉微皱，手腕一转，直接拿剑鞘封住了他的嘴。

剑鞘上繁复的花纹完完整整地印在了那人的嘴巴之上。

疼痛来的猝不及防，卡特罗的笑声戛然而止，棕褐色的眼睛微带着些埋怨地看向百鬼丸。

要说确实无人能在这件事之前，将先杀手的嫌疑放在卡特罗身上。就是像是面对斯塔克一般，他表现得往往无知莽撞，而又热情，他的眼角微微下落，形成了半弯，当他看向你时，天生带着一种无辜的小狗气息。

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会心怀不不忍，产生对自己猜测的怀疑。

只可惜，这只狗，自带狂犬病毒。

并且，百鬼丸确实是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

心眼之中，他只看见了这人肮脏的，暗红的灵魂，在黑暗之中，张牙舞爪地伸展着自己的触手。

分明前几天，还是干干净净的白色一片。

于是他干脆利落地，又给了这人一个响亮的剑鞘。

原本还能撑得上是装饰的繁复花纹，变成了扭曲的图腾。

卡特罗乖巧地闭上了嘴。

但是没过一会，他又摁捺不住寂寞，眼睛横扫过在场的众人，特别是此刻半靠在门框之上的托尼斯塔克。

“没想到你真的会中这种计谋。”斯塔克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似笑非笑地看向卡特罗。

卡特罗似怨非怨，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点委屈，“你们给我布下的，真是一个死局。”

“你们当着我的面说，要么你们在说实话，证人还活着，我就必须得去杀了他，要么，你们故意在我面前说假话，当时在场的就那几个人，也就是说明，你已经怀疑上我了。”

“不论是哪种情况，我都没有选择，不是吗？”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怀疑我，我有哪里做错了吗？”卡特罗很是好奇地问道。

“芝士牛肉汉堡。”托尼嘴唇一动，“这在我身边人自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在大众的眼中，可从来没有过这个印象。”

感谢将控制欲蔓延到身边每个人的蝙蝠控制狂。

将每条托尼斯塔克的有关私人消息都拦截了起来。

“你专门去找人搜集过我的消息，但是若是你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又怎么会费尽心思搜集这些？”

“我可是纽约首富，你一年都不会见到我一次，那么费尽力气收集消息意味着你早有预谋。”

“更何况，哪个警察在形容凶手的时候，只会用褒义词？”

没有用所谓的mother fuck 托尼斯塔克都能说他一声文雅。

“你以为我们警方没有任何行动吗？”行动组组长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用那么离谱的证据将斯塔克扣留？还发布全城悬赏令对托尼的两个的侄子？”

侄子之一的百鬼丸转过了头。

【？为什么？】

无辜被殃及的伯劳迷茫地转过了头。

“谁知道你会不会出于对斯塔克的报复心理而去找他的两个侄子，身娇肉贵，看那体型几乎一吹就倒，你以为警局的赔偿金是大风飘来的吗？！万一斯塔克起|诉我们了，赔偿金你付吗！”

“......”斯塔克默默放下了自己的车钥匙，万万没想到自己是这个形象。

身娇肉贵的百鬼丸：“？”

【杰森，一推就倒？】

气氛忽然变得诡异了起来，斯塔克话锋一转，将话题拉了回来，他皱眉，“你为什么会盯上我？”

卡特罗的脖子毫不在意地在伯劳的剑上摩擦，密密麻麻的血痕出现，也不以为然，他拿手点着自己的嘴唇，低着眸子。

“对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你猜——为什么呢？”

卡特罗忽然咯咯咯笑个不停，竟然徒手握住了百鬼丸的剑刃，一瞬间爆发出了巨力，竟然硬生生将剑刃给拔开了！

百鬼丸在一瞬间像是一只受了惊的猫，迅速起身一跃，跳跃到了众人面前，手拿着剑，谨慎而又小心地看着卡特罗。

在力量爆发的时刻，他身上的暗红就忽然喷涌而出，黏腻，恶心，带着强烈的让人不安的情绪。

眼见事情不妙，为首的警官也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下了命令——

“射击！”

上百发子弹朝卡特罗射去，可卡特罗就像是摆脱了作为人类的束缚，身体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以非人类的反应竟然毫无意外得避过了来自警方的每一次射击。

“ 拜拜~再见了，各位。”卡特罗站立在窗口，微笑得朝着警方示意，而后在下一轮的攻击到来之前，他竟直直向下坠落，消失在了窗户之间。

这里可是六楼！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百鬼丸立刻提身跟了上去，卡特罗现在是他找到杰森的唯一线索，无论如何，百鬼丸都不能跟丢。

“真是一个难缠的小鬼。”卡特罗撇了撇嘴，无论他跑到哪里，身后的那根尾巴永远都不会消失。

一个急转弯，卡特罗并没有向左或是向右，而是直接掀开了井盖，顿身朝里面跑去。

————

“嗨，小鬼，惊讶不惊讶？”卡特罗对着被捆绑起来的小鸟笑眯眯，他微喘着气，调侃道。

杰森先是一惊，随后又立即反应了过来，能大半夜敲门还被屋主主动请进屋子，还不被保安怀疑的，确实也就只有警察这个职业了。

“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有什么好惊讶的。”杰森冷笑一声。

卡特罗眉眼一沉，向前跨了一步，但随之又被康纳斯阻拦了下来。

“你的同伴可像是疯了一样想要找到你。”

“就是不知道，如果他看到了你之后的样子，究竟会是什么反应？”

“什么意思？”杰森眼神一凌，脸色阴沉。

只见康纳斯双手环抱着一面制作精良的镜子，慢慢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语气轻飘。

“这是我们的神物。”

“看到了他，就能把你身上最渴望的，藏在心底角落的情绪勾引出来，你就会加入我们，加入我们进入新世界的蓝图之中！”

“开什么玩笑！”杰森高声咆哮道：“那面镜子只会给你们带来灾难。”

如果那个镜子就是罪魁祸首，那么，他的作用一定不仅仅只是勾出最想要的东西，而是将内心的阴暗面无限扩大！

将一个警察变成罪犯，将一个科学理智的博士，变成一个偏执的疯子！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哪怕杰森尽力避开了视线，但是镜子却像是有了魔力一般，让人的视线情不自禁转移了过去。

只见被挂在半空之中的罗宾身体上的抵抗逐渐变得微弱，无力，直到最后，脑袋无力地耷拉在了一边。

片刻之后，黑暗之中，一双蓝色眼睛从多米诺面具之下逐渐睁开，手部微动，铁链哗哗作响。

“来吧！迎接你内心最真切的渴望！和我们一起成为完美无缺的人类的吧！”康纳斯欣喜若狂，蜥蜴人亲自上前，将罗宾身上的铁链打开，迫切地迎接自己的又一名新世界的伙伴。

蓝色的，暗沉的眼眸在黑暗之中，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紧跟着蜥蜴人而转动。

正沉浸在狂喜心情之中的卡特罗忽然之间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越看着罗宾，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心脏咚咚跳个不停，“等等！康纳斯！”

他立马大声制止康纳斯博士的行动，“不要松开他！”

话音刚落，一道劲风从康纳斯的身旁略过——

此时他恰巧给罗宾解开了禁锢手脚的最后一道锁链！

原本还安安静静的罗宾几乎是瞬间就从腰间掏出了短棍，那短棍在瞬时就化作了一条长棍，罗宾化成了暴躁的猛兽，嘶吼着朝着面前的二人扑去。

野兽般的直觉瞬间上线，康纳斯几乎是下意识侧身一躲，正巧一道黑色的棍子伴随着重重残影迅速地劈了下来，砰的一下，将竟然将结实的地面一瞬间砸出了一道缺口！

正在下水道之中寻找踪迹的百鬼丸忽然身形一顿，原本漆黑一片的心眼之中，忽然却出现了两道红色的灵魂火焰，他们影影绰绰从狭小的缝隙之中闪现，而跟在他们身后的，正是百鬼丸寻觅多时的白色灵魂！

杰森！

百鬼丸下一秒就调转方向，朝着灵魂火焰燃烧的方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而他没注意，或假装没看见的地方，白色的灵魂之上，红色的小点正攀附在熊熊燃烧的白色火焰之上。

黑暗的房间之内，在连续不断的传出骇人的声响。

黑色的棍子几乎舞出了残影，所砸之处，无一幸免，全都化为了碎石，蜥蜴人尝试直接接招，可随着棍棒打下的，竟然还有细密的噼里啪啦作响的蓝色电流！

罗宾面色平淡，半点不显，手却是猛地一个用力，将电流的按钮推到了最上，一下子将电流的功率摁到了最大，成百上千瓦足以将人立即毙命的电流狠狠地砸到了蜥蜴人身上。

顿时，惨叫声四起，鳞片变成了焦黑，糊味与烤肉的香味逐渐在狭小的室内蔓延开来。

“怎么，你想请我吃烤蜥蜴肉？”

罗宾冷笑，手中动作不停，一个反手，眼看棍棒就要再次朝着地上的怪物打去！

蜥蜴博士此刻正躺在地上抽搐，卡特罗见势不妙，一个翻身将几近昏迷的蜥蜴博士从罗宾脚下拽了出来。

幸好蜥蜴人血厚皮结实，几乎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不然此击下去，几乎是必死的局面。

“你对他做了什么？”卡特罗带着康纳斯狼狈地在地上翻滚，好不容易等康纳斯神志清醒，他低声咆哮质问道。

“镜子会将内心死死隐藏的执念释放出来。”长棍直击，康纳斯狼狈躲闪，干脆带着卡特罗直接黏在了天花板之上，蜥蜴的勾爪将他们牢牢地锁在高高的天花板之上。

“罗宾隐藏的，是暴力。”

地面一下子空旷了起来，罗宾静静地站在房中央，他低垂着他，手中的长棍贴在地面之上，时不时雷暴声骤起。

罗宾缓缓地抬起了头，多米诺面具之下，蓝色的暗沉的眼睛阴冷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男人。

天花板的高度过高，仅仅凭借人类的弹跳力不足以与天花板上的生物斗争。

蝙蝠勾爪甚至都无法在金属表面附着。

蜥蜴博士谨慎地观察着罗宾的一举一动，见着他缓缓松下了握着长棍的手，心中一松，长长的尾巴甩来甩去，自以为罗宾宣告放弃，拿他们毫无办法。

但就在下一秒，一道黑色的残影朝着自己这边极速而来！康纳斯眼疾手快侧身一躲，但随之，一旁的卡特罗发出了惨叫！

定睛一看，一只漆黑的蝙蝠飞镖死死地钉在了卡特罗的手臂之上！

滴——滴——滴

安静之中，细小的声音显得格外明显，急促的，仿佛在暗地之中敲响了警告的钟声。

蜥蜴人暗觉不妙，下意识往周边一躲，随之，下一秒，轰鸣的爆炸声炸开！

血肉四溅，插在卡特罗身上的蝙蝠飞镖竟然硬生生炸裂开来！

随着轰鸣声四起，更多的蝙蝠飞镖犹如雨点一般朝着自己铺面而来。

与罗宾以往风格不同的是，此时他的每一击都直奔着致人于死地的目的而去，下手快狠准，处处都是致命，手段狠辣。

蜥蜴博士狼狈逃窜，一旦他敢硬接，扎在他身上的，不是高压电伏就是爆炸，甚至还有麻痹性毒素。

罗宾这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一切从哥谭之中打探来的有关罗宾和蝙蝠侠谨慎小心，不取人性命的作风和战斗习惯都在这一刻化作了乌有。

“你们的不杀原则，被你吃了？”卡特罗喘着粗气，单手挂在蜥蜴博士的尾巴上，面容扭曲，他的另外一只手，在逐渐长出血肉。

“我想通了。”杰森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像是所有积压在自己身上的重负都被抛开，一股前所未有的松快在自己全身蔓延。

他咯咯咯笑个不停，浑身高兴得颤抖，“我为什么要管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呢？”

“明明你们这些将人命与伦理视作一张废纸，从来不把生命放在心上的家伙都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在乎？”

“杀了你们，将所有作恶的人全部清扫干净，这世上就会一片太平。”

手里的电棍在滋滋作响，罗宾的声音在室内回荡，“杀了你们，我再去哥谭，把小丑，小丑女，黑面具，那个企鹅胖子和该死的谜语人全杀了！”

“然后把蝙蝠侠捆回自己的别墅去，摘下他那该死的面具，割掉他那该死的圣母心，让他每天喝牛奶，好好地躺在阳光下别再去管那该死的，没有逻辑的，只会将他拖入泥潭的黑暗。”

罗宾手腕一动，数十把蝙蝠飞镖形成天罗地网，死死地封锁住了蜥蜴人的出路。

杰森喘着粗气，脑海之中，闪过的，是躺在床上几乎全身没一处完好的蝙蝠侠，是受了伤仍旧像个小孩子背着阿尔弗雷德想去夜巡的布鲁斯，是全身上下都是伤痕的迪克，是从高空之中，下落的飞翔的格雷森。

是他的百鬼丸，是他初见之时，几乎什么都没有，就连生命都变得含糊不清的人偶，是傻傻的，连自己生活都过不下去，却还要给自己捕鱼的百鬼丸。

“凭什么一个本该幸福的人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凭什么我和蝙蝠侠还有伯劳什么都没做，就必须遭受你们这群恶心的罪犯的摧残？因为私心吗？因为随意毁掉别人的人生很好玩吗？”

杰森站在原地，低声咆哮，强烈的不甘在他心中泛滥。

越看向蜥蜴人，心中的杀意越在心中堆积，眼神愈发变得冰冷。

“只要你们死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你们的尸体会在这里腐烂，直到数年后才会被人发现，所有的药剂实验，都会中止，蝙蝠同样也不会发现我的所作所为，我们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长棍的电流被摁到了最大功率，脚下的金属被电的滋滋作响。

长棍猛击，厚实的墙壁竟然被砸出一处凹陷，杰森蹬腿而上，翻身跃起，一个滚身，竟然硬生生抓住了卡特罗的脚踝。

“你们不死，我不甘心。”

“开什么玩笑！”卡特罗发了狠地试图将罗宾拉下去，但是罗宾手上的爪子死死地嵌入了自己的皮肉之中，深深地刺痛蔓延骨髓，他真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腿骨在被人触碰。

“你以为你将我们杀了，就能有个美好的明天吗？你是小孩子吗？”

“你还不理解为什么药剂会出现吗？是人类自己造成的！是人类自己想变得完美的欲望迫使的！”

“该死的斯塔克，该死的奥斯本，如果不是他们肆意改动自己的股价，我的父亲就不会因为股票而跳楼，我如果是斯塔克，我一定能做的比他更好！”卡特罗一狠心，在罗宾试图爬上来的瞬间，直接切断了自己的右腿。

“我们是在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无限生长的肢体，强悍的□□与攻击！人人都会变成这样！人人都会丧失作为人类的欲望，只会变成单纯的，美好的动物！”

罗宾从天花板之中坠落，狠狠地摔在了地面，卡特罗的右腿同时滚落在了一旁。

杰森的脑袋在地面之上撞击，嗡鸣声在脑海之中响起，面前的视线变得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见着罗宾暂时在地面动弹不得，他们终于找到了机会，顺着开启的大门远离了房间。

但却在出门的一瞬间，和伯劳撞了个照面。

【红色——!】

剑刃尚未出鞘，百鬼丸却听见了面前的红色迸发出了一阵短暂的笑。

“你来的正好。”

“不是想找你的罗宾吗？”蜥蜴人猛然朝着正面攻去，却在伯劳进攻的前一秒忽然转变了方向，强劲有力的尾巴一下百鬼丸拍进了房间之内。

阴暗的房间之内，冷气正在逐渐蔓延。

大门缓缓关闭。

“暴力的罗宾，试图将一切障碍物铲平的疯子，真期待你们会发生什么？”

“说不定，等我们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只会是两只被冻硬了的，残破的小鸟。”

野兽的竖瞳在于黑暗之中缓缓消失。

大门关闭，特殊的材质阻拦了百鬼丸的心眼。

身后摩擦之声响动。

百鬼丸转身看去——

白色的灵魂附着了复仇与杀戮的火焰。

罗宾高举着长棍，于视野的一片模糊之中，朝着目标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