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密集的乌云快速聚集在了哥谭上空 , 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便是电闪雷鸣，浓重的乌云将太阳遮挡得严严实实，整个哥谭都处于厚重的灰暗之中。
先是一滴, 两滴, 落在人的鼻子上, 感觉并不清晰, 而后等人反应过来向上看去之时，淅淅沥沥的雨珠瞬间化成倾盆大雨, 呼啸着，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地面冲锋，雨滴化作成为了浓密的雨雾，扰得人睁不开眼。
而在此刻，哥谭糟糕的天气却成了救命稻草，被炸药炸毁的建筑物正在燃烧, 而火焰却因为雨水而停歇变小了下来。
大雨也阻挡了一些不明情况的人出行, 躲在家中避雨，某种程度上同样也降低了受到袭击的概率。
就在空荡且几乎无人敢行走的大街上，一辆小巧的摩托车飞驰而过, 溅起的雨水将路过躲雨的行人全身弄湿，车上的人也只是匆忙地说了声抱歉就往远处飞奔。
“该死！不长眼睛啊！”一个行人怒吼
“看清楚。”同伴抓住了那人的胳膊, “黄色绿色，那是罗宾！”
“我们可是走运了！那在哥谭可是幸运的象征！”
密集的雨点打在头盔上，形成细密的雨流, 视线并不是很好。
“要我说, 这个天气开摩托车绝对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杰森咕哝着抱怨道, “这么密集的大雨只有正常的四轮车子才能通畅无阻。”
杰森意有所指。
只可惜耳麦那头的蝙蝠侠不为所动, “我回去会帮你换个四轮的。”
杰森眼睛发光，还没等迪克提出强烈地抗|议，蝙蝠又开口说道，“跨斗摩托怎么样？这样百鬼丸就能坐在你旁边了。”
跨斗摩托，通俗点来说就是指正常的摩托车旁边带了另外一辆小车，深受广大带娃党的喜欢。
“我再给你加个加速的轮子。”蝙蝠侠说话间带着点笑意。
迪克哈哈大笑，一个翻身将闯进来的家伙打倒，一边调侃道：“我觉得很不错，伯劳你觉得呢？”
百鬼丸懵懵懂懂，听着耳麦里人高兴的声响，于是应声符合，“好——”
还没等他说完话，就被杰森截断，“不了。”杰森黑着张脸，蝙蝠车没要到差点把自己的宝座给交出去，这种亏本买卖，他才不做。
“伯劳，不要他们说什么应着，会被卖的。”
百鬼丸坐在杰森身后，迷茫地歪了歪头，于是他又将自己的头往杰森背部蹭了蹭，很温暖，就是头盔有点硬。
————不管什么车，反正都是和杰森在一起。
没什么区别。
蝙蝠家唯一对蝙蝠车没有执念的百鬼丸十分单纯地想到。
杰森微眯着眼，仔细辨别着前方的道路，此刻一个家伙突然冲了出来，硬生生横在了路中央，见着车来了也不躲，像是被吓到一般直愣愣地呆在在原地。
幸好杰森停车来的及时，险险地将车停在了他几厘米之处。
那人应激却似的往后倒退了几步，随后踉跄般摔倒在地上，溅起一阵水花。
雨下的很大，哪怕那么近的距离杰森也没看清楚那人的长相，连他是人是鬼在这场密集的雨水之中都分辨不清，自然更不清楚他到底受伤没有。
“你有没有事？”杰森暂时将车停了下来，疑心这人是不是从哪个枪战场所跑出来的，身上受了伤，神志才如此不清，跑到马路中央。
杰森上前一步，身后的衣服却被百鬼丸拽住了。
百鬼丸轻轻地朝着他摇了摇头，伫立在那人一尺开外，手臂处的剑刃微开。
杰森眯起了双眼，又重新扫视了一遍躺在雨中的家伙，身材较为瘦弱，头发较短，因为雨水而贴在皮肉上的一副平坦，看上去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杰森拍了拍百鬼丸的手，朝着他点了点头，面色在阴影之中显得晦涩不明，但他一转头，又是那副操心市民的良好罗宾，咋咋呼呼地迎了上去，像是处世未深的毛头孩子，他语气很是担忧，“先生，你怎么了？”
多米多面具之下那双蓝色的眼睛极为诚恳。
百鬼丸默默地跟在杰森身后，深深感叹于杰森表情变化之大。
他最近新学了一个单词交drama（戏剧），他觉得杰森很适合这个词汇。
像是那天听百老汇中的公主一样，上一秒还在对着王子要死要活，下一秒就语气坚定地要分开。
内心中胡思乱想的百鬼丸面上依旧是面瘫的模样，就连嘴巴的弧度也未曾有过变化，看上去很是正直的模样。
他像个漆黑的幽灵一般贴在杰森身后，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这团灵魂。
男人见他们下车过来，先是大喜，但真正看见下来的人是谁之时，面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他干巴地笑了几声，刚想说什么，便又看见罗宾身后漆黑的实体一团。
这么密集的大雨，一米之外人畜不分，一直坐在杰森身后的百鬼丸直接被忽略掉了。
男人半躺在地上，不知道是该起身还是不该起身，就在这时，罗宾居然十分热心地半蹲了下来，看上去十分的温柔和善解人意。
“你有事吗？需要我把你送去哪里吗？”
动作热切，语言和善，看上去——十分好骗的模样。
小鸟们都还是未成年，好骗倒也十分正常。
想到这里，男人又变得颇有些得意洋洋，他反反复复看了眼罗宾和伯劳身上的配置，质地良好的披风，内里装着各种奇怪东西的万能腰带，一看就制造精良的武器，还有健壮的肉|体和顽强的生命力。
男人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内里的心怦怦直跳，看啊，这可是哥谭的小鸟，可遇而不可求，正常人好好地看上一面都算值得与幸运，更何况他还俯下身来扶我，一看就比刚刚那个从外地来的家伙要好得多。
他们哥谭本地产的东西，就是比外地的家伙要牛！
特别是比纽约的要好很多！
想到这，男人又开始假装有气无力，虚弱地扶在杰森的臂膀上，暗戳戳比划了下少年健壮的肌肉，十分健美有型，一看就肉感极佳，生命力旺盛。
杰森的脸黑了一下，但为了之后的计划却不得不忍着，假装没看见眼前的这个猪手。
杰森能忍不代表百鬼丸能忍，自己的白色被肮脏的灵魂碰了，百鬼丸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三步作两步走，挤到了杰森面前，灰褐色的眼睛盯着男人，面无表情。
男人一时间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那双毫无神志的眼睛盯着他，却像是能将人看穿一般，浑身冒起了冷汗。
几乎是下意识的，男人离杰森和百鬼丸就远了点，头不自觉抬起，眼睛跟着百鬼丸的视线挪动。
但是手还是没有离开杰森的手臂。
【我的，地盘。】百鬼丸不高兴地想道，他伸手，强硬粗暴地将男人的手给拉远了，这才后退一步，回到自己的位置。
杰森忍不住转头朝着百鬼丸笑了一下。
他又忽然间想到，百鬼丸对自己的占有欲，是不是也能说明这不是一个人的单相思。
但杰森偏偏不能肯定。
因为捡来的那只名叫猫的黑猫对百鬼丸腿上也是十足的占有欲，从不容许任何一个生物单独靠在上面。
杰森睡在百鬼丸膝上休息的时候，总有一团掉毛的黑色移动物挤上来，趴在他脸上不动。
最后的结局要么是杰森不甘不愿让一半地盘给它，要么就是百鬼丸将它抱在怀里，黑色的尾巴就会在自己的脸上扫来扫去。
想到这，杰森的神情又变得有些不好了。
跟猫吃醋未免也太掉面子，于是杰森又转过头，一脸化一团醋味为动力，朝着男人问道，“我把你送去医院？”
男人被他们的表情盯着一愣，听到杰森的问话才反应过来，但是正是倾盆大雨，男人还仰着头，一张口，一堆雨水便朝着他嘴里蜂拥而至，说话不成，反倒是呛了一口。
“咳咳咳咳，不，不用。”男人眼睛鼻子嘴巴全是水，鼻子下还留着一些不明物，杰森不露声色地将伸手的手默默转移了回来。
“我刚从旁边的那个便利店出来，那里面正在爆发枪战，可千万不要往前去。”男人很是慎重地说道。
他们正巧处在一个路口，只有左右两边分叉，若是便利店的方向一堵，剩下的就只有右边的那一条路。
杰森在余光中观察了一下右侧额道路，倾盆的大雨将视线遮挡，密布的乌云哪怕在白天视线也十分的昏暗，根本看不清楚路况究竟如何。
唯一值得怀疑的点，就在于右侧的道路居然没有一点车辆的灯光驶过。
要知道这里可是哥谭的市区，哪怕已经处在边缘的位置了，这么会时间居然一辆车也没经过实属不寻常。
而左边的便利店虽然亮着灯，但隐隐能听见一两声枪响从雨雾中传来。
听起来不像是枪战，反而是故意放出的信号。
——那就，试一试吧。
杰森说道：“那我去把枪战给解决了。”
男人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看上去很是慌张，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下意识地向握住罗宾的手臂，但一旁伯劳灰褐色的视线却难以忽略，男人手部动作一顿，干笑着，将手一转，反而去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不，不需要去看，那里太危险了。”
“但是我本来就是义警。”杰森挑眉。
男人磕巴了两下，头四处张望，手背在身后不知道使了什么动静，枪声一下子停了下来，男人眼睛骨碌一转，随后才说道，“我说的有枪战都是半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已经平息，但是现场乱成一团，我们随意闯入会给警方造成不便的。”
“万一有了我们的指纹和脚印将我们纳为犯罪嫌疑人怎么办？”
男人看上去苦口婆心，“你看，你们和警方的关系又不好，甚至蝙蝠侠还被警局出过逮捕令，要是你们被怀疑进去了，事情肯定特别麻烦，警察还都是群草包，查案件都查不清楚，怎么还你们清白，你们不是还要出去夜巡吗？”
警方下达对于蝙蝠侠的通缉令都是十年前蝙蝠侠刚出道的事情了。
这人翻什么中国老黄历？
而且——“你人还怪好的呢，居然还关心我们出来夜巡的方便程度。”
男人半点没察觉杰森的阴阳怪气，反倒是更加义正言辞，“我可是良好市民，为你们担忧也是常事！”
“所以，我们不能走那边。”
杰森嘴角半勾，正脸看着男人说话，自己则反手在百鬼丸的手上比划了一下。
接到了指令的百鬼丸朝着右侧的街道看了看，照样心眼之中一片漆黑，甚至连最常见的植物的绿色都没有。
百鬼丸在杰森的手掌上划拉了几下，摇了摇头。
觉得有些预感不详。
杰森面不改色，对着男人笑了笑，“那你想让我送你去哪里呢？那么大的雨，现在街上动乱，我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地点。”
“我家就在那条街上。”男人指了指右侧的街道，说道，“就在不远处。”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回去？”杰森上下打量着男人。
“你这不也说了嘛。”男人笑得谄媚，好不容易弄上去的头发又被暴雨给冲了下来，他又抹了把脸，艰难地保持了一点体面，但止不住水还是哗哗地朝着他脸上流，“那么黑，现在街上那么混乱，我害怕。”
我害怕那三个字，男人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杰森长长了哦了一声，确定了男人的目标就是那条街道，假装捋头发的动作间敲了敲耳旁的联络器。
“我正在调取监控。”耳麦中传来了提姆的声音，键盘一刻不停地在手中运转，“那条街上的监控很不清晰，从一个星期之前开始信号就变得有些断断续续，图像模糊。”
“你技术不佳吧？”目前唯一的蝙蝠女性助手，数次和迪克搞过暧昧结果不了了之的蝙蝠女孩芭芭拉戈登凑到了提姆电脑前，说道。
她和提姆分别作为蝙蝠侠和夜翼，还有百鬼丸和杰森的后勤。
提姆对于有人质疑他黑客技术的行为感到深深地不满。
“我可是能入侵蝙蝠安装的监控的。”提姆不甘心地说道，“我现在家里还有蝙蝠侠被反派绑在各种建筑物上面的照片，黑面具的我也有。”
“你在天台上乘乱摸夜翼屁|股的照片我也有。”
正在频道上的蝙蝠侠：“......”
正在打斗的夜翼：“......”
夜翼缓缓开口，“我以为你当时在安慰我——”
“额——”芭芭拉难得嘴顿了下，随后一本正经地回复道：“我是在安慰你啊，但是你屁|股太翘了，这是情不自禁，是个人都会想放上去感受一下弧度的。”
杰森，百鬼丸：“.......”
杰森开始庆幸自己的屁|股没夜翼的翘了。
杰森又敲了敲耳麦，示意他们回归正题，芭芭拉尝试用自己的电脑去还原监控，却发现无论用任何科技手段都无法还原正常的图片画面，就像是被什么特殊的东西干扰了一般。
提姆反反复复将唯一看得出人的片段拉回观看，谨慎地说道：“我们不清楚到底有什么问题，但是从另外一个路口的监控得出，每一个路过这边的家伙都失踪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提姆在遗漏的一张图片上看见了一团棕色的影子，他点开还原一看，无论是姿态还是体型都跟杰森他们目前碰到的人长得极其相似。
“那个男人有问题，我有不好的预感，你们万事小心。”
杰森点了一下，表示自己听到。
随后将百鬼丸拉到自己身后，一只手紧紧握着人偶的手臂，温声说道：“我们答应你了，不过要快点，不然我们也有事情，不能在这耽搁太久。”
这声音和语气假的不能再假，坐在蝙蝠洞内的芭芭拉和提姆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戏精这个称号应该给你的，罗宾。”夜翼在飞驰而过的大卡车上终于看见了小丑女哈利的踪迹。
他一喜，随手抓住了另外一辆飞驰而过的车辆，顺着半开的副驾驶玻璃就钻了进去。
“你好，我能借借你的车使用吗？”真·真诚微笑夜翼向哥谭普通市民发出邀请，“如果有损害我会赔偿的。”
哥谭普通市民上下打量了一下，默默掏出一把机枪，在夜翼谨慎的肢体动作中灿然一笑，“夜翼！可以！如果有需要，我这还有几把机枪，你要吗？”
民风淳朴哥谭市，市民们普通得各个不寻常。
同样遭遇普通犯罪市民的杰森对着男人维持住了表面的假笑，只是边听着耳麦里的语音，握着百鬼丸的那只手边青筋逐渐凸起，暴露了心思。
“罗，罗宾？”男人站在原地，眼看着罗宾的神色不太正常，他带着点颤抖地朝着罗宾问道。
“没事。”杰森说道，“我只是想起来某只到处亮羽毛的鸟，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杰森意有所指，只可惜迪克已经下线专心去追小丑女了。
男人：“？”
“走吧。”杰森没有跟男人多说，拉着百鬼丸朝着右边走去，“这边吗？”
男人点了点头，他收缩着下巴，低垂着头，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他跟着往前走，却发现眼前的家伙到了路口便停了下来。
“我们又不认识路，自然得你带路。”杰森站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说道，边说着，边观察着四周，路边不远处停着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跑车，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连车都没关上，敞篷还是敞开的，车内积攒了一堆的水，看上去离报废已经不是很远了。
天上的雨依旧下得很大，密密麻麻的雨雾击打地面，形成了一滩水坑，而下水管道和井盖正在兢兢业业地执行着他们的任务，雨水汇集成了流，在入水口形成了一小个漩涡，旋转着扭入管道之中。
男人愣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他嘴皮子动了动，低着头，嗫嚅地说道：“我怕前面有人把手，毕竟子弹无眼。”
“你们不是来保护我的吗？”
“你走前面，我们自然也能保护。”罗宾指了指旁边的伯劳，“不就是子弹而已？伯劳也能斩击。”
伯劳十分配合得，展示了一下带着寒光的剑刃。
“不要怕，还是说，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不能走前面？”
———可恶的小鬼。
男人暗骂了一声，但知道自己再这么下去，遭人怀疑的几率很大，百般权衡之下，他最终还是走在了前面。
男人走得很谨慎，走起路来一坡一坡的，看上去真的受了伤。
杰森在身后观察，男人几乎是一步一停顿，时刻注意着脚下。
难道陷阱在脚下？还是说这人真的在这受过伤？
杰森皱着眉观察着地面，大马路上都是沥青，几乎都被雨水给淹了，这种材质按理来说，很难在上面布置陷阱。
带着红点的灵魂活跃得越来越激烈，就连灵魂的形状都在颤抖，看上去在害怕着些什么。
但是心眼中，百鬼丸没有看见一点其他生物存在过的证据。
男人在前面走得很慢，却在忽然间摔了一下，水花四溅，肉/体摔倒地面，发出咚得一声巨响，哪怕是大雨都阻挡不住声音的传递，男人大叫出声，声响很是惨烈，像是摔得不轻。
杰森下意识走了一步，随后脚步一顿，步伐的频率没变，一只手背在伸手悄悄抓住了蝙蝠飞镖，看了眼百鬼丸，这才朝着男人走了上去。
“你没事吧——”
脚步由沥青路面踏上了井盖，木质的义肢与石制的井盖发出一声闷响。
井盖悄悄露出来一小条缝隙，水流进去的速度更快了。
而就在这时，一抹血红在心眼之中悄悄露出了踪迹！
百鬼丸还没来得及提醒，一根细小的藤蔓突然出现，缠住了百鬼丸与杰森的脚腕！
脚步传开了猛地拉力，百鬼丸一跃而上，及时挣脱了腿上的义肢，而后刀剑一挥，水流应声割裂，一条带着血色的绿色藤蔓出现在了视野之中，百鬼丸一击之下竟然没有砍断，直到第二击下去，藤蔓才勉强割裂了一半。
藤蔓吃痛般疯狂挥舞，被留下的义肢被其胡乱地朝着周围抽动，短短几秒之内，原本完好的义肢竟然直接变成了破烂！
可偏偏百鬼丸的情况还是算好的，藤蔓绕腿，义肢的好处便凸显了出来，直接舍弃便可出逃。
但是杰森不同，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他不能直接将腿脱离，可偏偏藤蔓坚硬，哪怕早有准备，几击蝙蝠飞镖下去，竟然只是插入了其中，半点没有割破！
藤蔓吃痛之下，回缩的速度更快，几乎转眼之间，杰森就被硬生生拉了下去！
嘭咚一声，整个人被拉入了水中！
“罗宾！”伯劳紧紧跟随着罗宾跳入了井盖之中，咚得一声，溅出水花。
男人站在一旁哈哈大笑，“管你是谁！都逃脱不了！等明天你们变成干尸，你们的财务就都归我了！”
“不知道罗宾和伯劳的装备能在黑市卖多少钱？”
“不过想必你们的尸体，在黑市上一定能卖上不少价格！”
他仰天大笑，却在听见了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凌厉声响！
他寻声望去，顿时瞪大了眼睛，那枚投掷在空中的蝙蝠镖竟然是回旋装置，以极其迅猛的速度朝着这边驶来，等到男人反应过来之时，他已来不及逃跑！三个蝙蝠飞镖冲力分别将他的两个手掌贯穿，整个人被牢牢地钉在了地面之上！
大雨倾盆，水位渐长，男人躺在雨水之中，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水位逐渐没过了自己的耳朵，脸颊，嘴巴，朝着鼻腔涌去！
————他要活生生被淹死在这里！
水下。
井盖之下竟然已经被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凹槽，直接联通这哥谭的蓄水系统，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池。
杰森憋着一口气，连连在自己脚上的藤蔓上砍了好几刀，才勉强将其砍断。
一条未铲除干净，又是更多的涌现了出来!以铺天盖地之势朝着杰森袭来。
杰森眼神一凌，几把蝙蝠飞镖瞬时间破开了水的阻碍，插入藤蔓内部，几秒之后，蝙蝠飞镖轰然炸开，再次看清之时藤蔓已经没了大半。
而这时百鬼丸正好赶到，剑刃挥舞，将剩余的想袭击的藤蔓通通斩断。
他们在水中缓缓下落，一个巨大的，在水中生长的大树出现在了二人眼前，它漂浮在水中，成千上万的藤蔓在水底蜿蜒向四面八方，它的树干带着血色的痕迹，一条一条像是有生命一般鼓动着链接着树叶。
而树叶之间结成了巨大的果实，棕褐色的半透明结晶包裹着内里的物体，随着血色痕迹的鼓动而波动，像是心脏一般跳个不停。
“魔神——！”气泡随着百鬼丸水花而冒出，心眼中，血色的灵魂火焰在汹涌得晃动。
“等等。”杰森忽然凝神一看，单手阻止了百鬼丸企图直接上前的动作。
他在百鬼丸能感知到的部位图画了下。
———果实里好像有动静。
杰森与百鬼丸对视一眼，双腿缓慢移动，无声无息地接近了这棵诡异的大树。
细看之下，半透明的果实之中竟然蜷缩着人类!
杰森皱了皱眉，觉得果实之中的家伙好像有点眼熟，双腿交叉移动，身形转移，杰森终于看到了这家伙的正面。
小胡子，短头发，穿这个阿玛尼的西装，手里还提着个行李箱。
杰森瞳孔猛地放大。
————托尼斯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