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回应天府了。
尚未回宫,朱元璋一直叫人去探,一听进应天府,顿时耐不住了,大踏步往殿外走去。
“备马!”他大声道。
等他走出武英殿,马已经备好了,带着一队亲军都尉,直接冲向城郊。
他有些心急如焚。
妹子近些日子不在,他心里空落落的难受,睁眼闭眼都腌惦记着。
他快马冲过去,一见马车停了,就忍不住扶着马皇后小马车,朱元璋心都碎了:“妹子,多日舟车劳顿,你瘦......朱元璋顿了顿,那句瘦了终究说不出来。
因为一
她胖了。
明明多日奔波,在村落定然不如宫中高枕软卧舒服,定然是要瘦的。然而她气色红润,肤色白里透红,双眸晶亮璀璨,一看就养得极好。朱元璋更觉欣慰,拉着她又一道回了马车,仔细打量着她,半晌才满脸欣慰:“臭小子不错,把你照顾的很好。”马皇后一听就忍不住眉开眼笑。
“我们都当他不务正业,年少轻狂,虽支持他放手去博,终究没真的相信。”
“你是不知,那凤尾村如今大变样,混不似寻常村落,我住得都不想回了。”
马皇后满脸唏嘘。
朱元璋不信,小小一个村落,不管标儿如何折腾,还能比皇宫更好?
这里离鸡鸣山比较近,离玄武湖也近,风景极好。
“那凤尾村是什么样?你说说。”他好奇。
马皇后就笑,她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卷轴,笑着道:
“就知道你好奇,我画下来给你看。”
画中赫然是凤尾村的模样,村里的经典场所都在。
“看着是不是特别的悠然治愈?”
马皇后很是显摆。
“这是水车?”朱元璋挑眉。
“对啊,就在标儿的住所前面,和他在水车下乘凉,隐隐有种回到童年的感觉。
“我们还一起耕地种植,去黄豆地里薅草,去菜地里一起摘胡瓜,摘茄子。
“夜晚来了,在清风月辉下,我们备一桌凉菜,喝喝酒聊聊天,别提多舒坦了。
明明才离开,她又想回去了。在凤尾村,她是她自己。
看着村中花开花又落,看着星月流转,心里边格外的安宁和平静。
“偷得浮生半日闲。”她笑眯眯道。
朱元璋:......
可恶,他也想去了。
这样描述的场景,不就是他儿时最大的梦想吗?
几亩良田,几只大鹅,再养一条大黄狗,老婆孩子热炕头,家人都在身边热热闹闹的
简直舒服到他的心坎里。
“等咱有机会,咱也咱去中都看看。”朱元璋一本正经道:“主要是想孩子了,别的都是细枝末节。他努力地压住现在策马往凤尾村去的心。
马皇后笑眯眯道:“标儿让我给你带许多菜蔬,就连最后几个西瓜也全摘了叫我拿过来。”
她不肯,说要留着给他们吃,皇宫里什么没有,村里到底物资不够丰盛。
但是兄弟四个吭吭哧哧地非得给她装车。朱棡还红着眼圈,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弄得她心里也酸酸的。朱元璋:........
他砸了砸手,低声道:“咱也想去。”当时老婆孩子全跑了,别提多心酸了。
马皇后眉眼灼灼:“标....大才,你终有一日能见到。
“他那红砖我觉得极好,成本比青砖低很多,颜色红的很漂亮,他在凤尾村都卖疯了。”
“现在许多隔壁小镇上,稍微离得近了,也要过来拉砖。”
马皇后骄矜地抬起下颌,笑眯眯道:“我也很喜欢。”
“你喜欢尽可以推行。”朱元璋笑着道。
这青砖还是红砖,百姓想买什么颜色就买什么颜色。
“标儿能沉下心来,从小村落着手,不骄不躁,这性子真好。”朱元璋背着人的时候,还是很爱夸夸自己儿子的。他听着就满意极了,他最放在心上,也最放不下心的就是百姓,就是那一个个村落,但朱标经营的很好。他年岁还小,以后还会成长。
他有些期待了。
马皇后哈哈笑起来,拍着朱元璋的胳膊,得意道:“还得是咱儿子。”
“还得是咱儿子。”朱元璋也跟着笑。
他心里就存下了事,有机会一定要去凤尾村看看,让妹子多有推崇的凤尾村,到底是什么模样。
等回宫后,中午做的膳食,便全是从凤尾村拿来的。
“你别说,标儿是有两把刷子,看看这些菜蔬,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臣妾看了,就是地里的草都比别处旺盛些。马皇后赞不绝口。
“把绑了红绳的两箩筐给常府送去,就说是太子亲自种的。”
朱元璋登时笑起来,乐呵呵道:
“还担心标儿不开窍,没想到还挺会惦念人。”
马皇后点头:“那我们就放心了,他这年岁到了,还没有一点开窍的迹象,不近女色,真是令人忧愁。”朱标不知道他们在愁他伴侣的事情,他这会儿正在愁天还不下雨。
他甚至恨不得自己是修真界穿越来的,挥手间,就有大雨倾盆而下。
“可不能再旱了。”他都想去观里拜一拜了。人在特别无能为力的情况下,真的很想求助于鬼神。
他愁坏了。
门口的水车都不转了,因为水位线已经在水车下面了。
“求求了,下点雨吧。”他双手合十。
兴修水利。
他头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重要性。
纸上得来终觉浅。
读书的时候,他也是学过这些的,但没有实际的经历,就没什么感觉,轻飘飘的。
朱标看向天空,抿了抿嘴,一切都还早,还来得及。等以后,兴修水利,也要提上日程了。
不过朱元璋也是个基建大佬,他对河道清理特别在意,他在位期间,大兴土木基建。
朱标定了定心,知道这种看天时的法子,人力不可为。
他的菜地也有些干涸了,只有晚上时,挑一担水,在根部浇一浇,一点都不敢浪费。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宋濂都开始在地头转了。
之前还好好的庄稼,眼瞧着旱得垂头丧气,实在让人心酸。
他看着就觉得难受。
忍不住去地里看看庄稼。
人也热得不行。
朱标甚至开始找兴修水利的大臣了,咋也要把上游的淮河水引过来,离淮河说近也挺近,说远也挺远的。二十公里。
朱标沉吟,若是不成,现修一条河道,把水引这边来。
里正也跟着愁:“你放心,到时候我们村也出人,甚至这一路的村子都得出人,这是惠自己的大事。朱标点头。
三娘满脸凝重道:“若是要修渠引过来,我们愿意捐献出一半的豆腐,只要保本够人工就成。”
做豆腐原就不赚钱,甚至非常累,她愿意这样,可见是下了大决心的。
朱标笑了笑,温声道:“这是我们凤尾村的难关,是凤阳县的难关,我们一起过。
在淮河附近的倒还好,不管怎么说,费点力挑水还是成的。
村里刚开始对修渠之类的事,还挺不高兴,毕竟出人力多耽误挣钱,他们现在不管是去豆腐坊还是去砖窑,一天都能挣不少大钱。要是去修渠,岂不是耽误了,这种往自己家门口修的渠,能包吃住都是很良善的了。
但庄稼更重要,开会的时候,就提了提,各家各户的名单就交上来了。
谁知一
地里的黄豆秧都旱干了,结果轰隆隆几声闷雷。
朱标登时忍不住推开窗子,感受着狂风呼啸,哗啦啦地吹动着屋内的一切。
他不禁面上生出狂喜来,看着远处的闪电,高兴坏了。
"嘎!”
"嘎嘎!”
大鹅受惊,开始啄门。
朱标不肯叫它俩进屋,明明是大鹅,性子却跟狗一样。特别粘人,还喜欢让他摸摸头。
你要是不摸,它还硬往你手底下钻,强行让摸摸。
朱标拿着细棍,敲了敲大鹅的脑袋,笑眯眯道:“去你们的笼里去。”
给他们搭了小房子,照顾地很是精心。谁叫它们是太子家的鹅,身份着实不一般。
“啊啊啊啊下雨啦?”
“啊啊啊啊老天爷呀终于下雨了。”
"是呀是呀,下了!”
村民高兴坏了,不停地聊着天。
朱标听着,也跟着勾起唇角,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他经过此事,也知道了基建的重要性。
很多基建就是平时不一定用得着,但用的时候没有,就很致命。
门外传来噼里啪啦的雨点声,尘土的味道都被砸了出来。
朱标也就安心睡了。
第二日。
他起床洗漱过,就让人去喊里正来,笑着道:“我想了想,这渠还是得挖,毕竟这回是过了,但天气无常,总归是还会有的。”“下这一场暴雨,应该是够了。”里正迟疑着道,往常就是这样,盼来了雨,旁的便不用管了。
朱标沉吟,思忖片刻后,这才劝着说:“可如今人心凝聚不容易,大家都知道,就算耽搁一段时间,在豆腐坊里打工,慢慢来也能把差异补平了。”“明年我就走了,不在凤阳任职,没有我牵线,你若是还能组织人修一条到凤尾村的渠,那我就不管了。”说白了,因为凤尾村的改变是他带来的,他身后又有三百兵卒镇场子,才能让政令通达。
但凡换了个人来,都不一定成。
里正一想,是这么个道理。
不说凤尾村,便是凤阳县,谁人不知道朱大人为了凤阳被圈地的事儿,硬是扛着给大家分了地。
这就够人们无限感激了。
就算一
不过是把本来属于你的东西,再次还给你而已。
以前的凤尾村,提起来就是个小尾巴,谁也不乐意来,这里穷呀,空旷得很,都不愿意把姑娘嫁过来。可是现在砖厂建立起来了,这豆腐坊也建立起来了,眼看着他们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极有盼头。
谁不艳羡。
一说要修渠,趁着现在地里不忙,确实是好时候。
朱标想了想,立马给朱元璋去信,让他送两个水利方面的专家。
朱元璋:......
他抖着信去找马皇后告状:“妹子,你瞅瞅,他敢吩咐他爹做事。”
“你不愿意,那我去。”马皇后柳眉一挑,她很愿意帮忙。
朱元璋摸了摸鼻子:“咱都把人送去了。”
他也就是来显摆一下。
马皇后顿时笑起来,起身给他捏肩,笑眯眯道:“就知道你疼标儿。”
等官员去了,朱标便愈发知道了,缺钱到底多惨。
这修渠看似简单,光是需要的铁锨数量,叠加起来就不少,还有搬运泥土的独轮车等,再就是每日伙食凑在一起是个天文数字,一下子就把他的小金库给抽干了,甚至还不够。
他可是太子!
这可是太子的小金库!
朱标肉疼死了,他的心都在滴血。甚至在琢磨赚钱的法子。
于是一
功德碑横空出世。
“凤阳县多日干旱,盼雨祁雨,不如自家有渠,然修渠乃利民千年之前世,以感恩心慷慨解囊,特立功德碑以求捐款修渠。朱标没有把话说的很深奥,这样一般人都能听得懂,他有点纠结,要是没人捐款,那岂不是有点丢人。“罢了。”他皱着眉头,叹气。
不行了就去薅他三个弟弟的小金库。
他们应该也是还有钱的。
没想到,一听说是朱大郎要帮着修渠。各地乡绅还没动作,修渠路线上的百姓先过来捐钱了。
“就只有十个铜板,我家实在没啥钱。”
“我捐二十个,我光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十个,对不住,我还养小孩呢。”
“我三个吧,老头赚不来钱。”
"十五!"
“二十!”
"一两银子!"
朱标看着大家拍着队过来交钱,心胸感怀,真的你只要做一点点事情,淳朴的百姓就立马有回馈了。竟也积攒了几百贯。
朱标抚摸着铜钱,心中感怀,大家这样好,让他做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于是趁着地里不忙,这二十公里的渠,便如火如荼地修起来。
朱标在渠首,索性也建了个红砖窑,这样大家买砖的时候,就方便了很多。
现在红砖卖得特别火,便宜好用,又是喜庆的红色,看着就叫人喜欢。
他们喜欢这个颜色。
朱标也喜欢,红色是非常漂亮的颜色。
这边修着渠,村里来往的人就少了很多,青壮男女都去了。但是对食物的需求量大了许多。
凤尾村许多小孩就去卖茱萸豆丝,这东西辣辣咸咸油油甜甜,滋味特别足。
大锅饭难吃,有了这东西,滋味都提了不少。
又不贵,一个铜板能吃三顿。
凤尾村的小孩也高兴,能有这样的机遇,叫他们赚这么多的钱。
朱标在看他种的黄豆,有了雨水的滋润,这就长得特别好。
黄豆是耐旱、耐贫瘠、又耐涝,这样都快旱死了。叫他心疼地不行。
凤尾村有灵泉水背书,甚至已经好很多了,其他地方的晒的苗不长,眼看着就要减产。
朱标想了想,就让人按着功德碑上,去服务点领农药。
众人不懂这是什么好东西,但凤尾村的庄稼就是长得好。他们村的小孩都跟那庄稼一样长得好,叫人羡慕。服务点设在了修渠的边上,用水囊装了,按着功德碑上的名字领,说是回家拌在大缸中,然后把农药撒在庄稼上大家都在眼馋凤尾村的庄稼,听说
是因为这农药,顿时都极为感兴趣。
鲜少有漏领的。
朱标一下子舍出去存的所有灵泉水,依旧肉疼。
他这才知道治国有多难。
原来修这么一条二十公里的小渠,便能掏空他所有存款,所有存货,从小富翁到小负翁,也就一个决定的事。怪不得杨广的隋唐大运河,一边说是伟大的水利工程,一边又骂他劳民伤财。
真的好伤钱!
朱标肉疼极了,他知道这样的事儿要做,但是不影响他心疼钱。
好在是给他们自己开渠,大家还是很上心的,干得热火朝天。
而三娘把钱捐了一半,干起活来就更加卖力了。恨不能一天出两天的豆腐。
朱标却在琢磨,怎么再让百姓能开源。
光是节俭还不行。
磨豆腐,建立砖窑,这些都是非常基础的东西,碍不着别人什么事儿,自然能够顺利推行。
他在想,还有什么,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
有时候不光要做得出来,还得有销路,能卖出去才是真的。现在人们的购买力不是很强,因为大家手里根本没几个钱。没钱自然没什么消费欲望。
他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去。
衣食住行,衣他们自己织布,食都是自己种的,住有自己家的小窝,行有他们自己的两条腿。
反正能不花钱,就坚决不会掏一个大钱出来。
很快,这个问题就得到了解决。
因为他问朱元璋要水利人才,对方送了两个人过来。
朱标看着两个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高高瘦瘦的叫卫伏,矮矮胖胖笑眯眯的叫卫庄。
就见卫庄先是躬身作揖,这才直起身子来,笑眯眯道:“殿下,臣这回过来,还给您带了一样好东西。”说着,他就去门口摆着的背篓里面,从一堆刨子里头,掏出来一个小盒子。
“殿下请看。”
这模型不大,约摸二十公分高,但是制作的很是精美漂亮。
“这是....."朱标眉眼一凝。
“这是水力大纺车,臣先前见过,觉得挺喜欢的,便做成模型。”这种技术是宋朝就有的,但一般不外传,是各家的不传之秘。而他能知道,能仿制出来,也是因为他的职位,能接触一些很机密的文件。
他又喜爱木工,故而照着做出来了。巴结一下太子,又怎么叫巴结呢。
朱标看着卫庄往边上的小池子里倒水,水车运行,纺车操作起来就简单很多。
看着就省力。
卫庄刚开始并不敢将小模型奉上,还是看见门口的水车了,这才笃定太子喜欢此类。
朱标看了半晌,又问:“那他能纺线吗?”
“能。”卫庄满脸笃定。
他已经试过了。
朱标就让他示范,看着他和卫伏配合的很是默契,不由得挑眉:“你俩是兄弟?”
卫庄就笑:“异父异母的兄弟。”
朱标:.........
有点幽默,但是没必要。
很快,就纺出来一截丝线,朱标看着,沉吟半晌,还是打算试试,总得找个出路,这纺线也算是出路之一了。毕竟衣食住行,谁也避免不了。
他先叫里正来问了,“你觉得我们村要是开个纺线厂怎么样。”
里正闻言顿时高兴了:“那可好,要是有了,我们还不用再买线了。”
他看着就觉得高兴。
朱标也是想试试,成不成的,先试试再说。试了可能会失败,但不试试永远都不会成功。
他说完,就叫人去凤阳县的告示牌上贴出来,就说凤尾村在造
纺车,若是想学,尽管去学,教怎么做纺车,也教怎么纺线
然而这告示被凤头村的百姓看见了。
他们叫凤头村,对方叫凤尾村,那也是有愿意的,相传在唐朝时,两村还是一个祖宗。
后来凤头村是嫡长子,通过人举荐,进朝当官去了,他留下的村子就是凤头村。
凤尾村就是当年那个小儿子,留在家里种地,最后置办出凤尾村了。
两边谁也不服谁。
都觉得自己是老大,厉害得不行。
这祖宗过去不知道多少辈了,凤尾村突然就比凤头村强了。
凤头村自然不服气,却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忍着。甚至有些羡慕,要是当初小朱大人去的是凤头村就好了。现在有了学习的机会,凤头村几乎是倾巢出动,把聪明伶俐漂亮的都挑出来去学。
一定要把凤尾村给比下去。
然而,天不遂人愿。
凤尾村已今非昔比,他们整日里吃着被灵泉水浇灌过的果蔬,滋味甚是美好。
就连小孩也长开了,好看得厉害。
不站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当站在一起时,对比就更加明显了。
原本有些畏畏缩缩的凤尾村,在这样情况下,选择挺直腰板。
没有人愿意不如旁人。
凤尾村被压了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了。
里正立在水车下面,笑地露出牙花子:“这是小朱大人挖的池塘,边上有水车,河里有数不清的鱼,凤尾村都可以随便钓。他朝着凤头村的里正笑了笑,轻笑着问:“你是不知道,村里的娃娃们调皮,现在都不肯吃鱼,说什么吃腻了,真是好日子过多了,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有些人,真是骨头都轻了,叫人拿他们没法子。”里正越笑越开心,看着凤头村那青黑的脸颊,更是高兴。然而-
“朱大人,久仰久仰。”凤头村的里正一见朱标,立马上前躬身作揖,客气极了。
“早先还说,若是能得大人指点,是凤头村百姓的福分,谁知道机会竟然来得这么快。
里正:?
可恶,别挖我们凤尾村的墙角,早知道就不显摆了。
这可真是气人。
朱标见他进退有度,就笑着问:“你可是读过书?”
凤头村的里正刘志连忙道:“不瞒您说,我们村不拘男女老少,都可以去村学听课,虽然许多人不通诗书,但是几个字还是能认得。”朱标有些意外,这可是他头一回听说,不拘男女老少都可以读书的。
“不错。”他夸赞。
刘志顿时高兴起来,他笑着道:“您是不知道,我们一直羡慕凤尾村,能够得到大人的指点,村民现在都过上好日子了,可惜凤头村....是草民无能,不能叫大家过上好日子。“今日来得时候,村民还带着期盼问我,可否叫他们欣赏大人的英姿。”
凤尾村里正:?
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