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配殿中,几名阿哥正在抄写文章。
大阿哥装模作样在纸下面藏了一本兵书,还给一旁看到的三阿哥使了个眼色。
这时传来了动静,几位阿哥抬头,就看见一个太监疾步走进来。
这太监有点眼生,应该是刚调进乾清宫。
“奴婢给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请安。皇上召阿哥们去东暖阁。”
“东暖阁?”
大阿哥有些意外,他还没有去过东暖阁,汗阿玛平时休息的地方是西暖阁,检查他们课业大部分也多是在那里。他学着大人模样下巴一抬,“那还不带路。”
几位阿哥走进东暖阁就看见挨着墙壁的位置摆放着一块黑色的木板。
皇上和贵妃坐在炕上闲聊着什么,而太子则坐在旁边吃着点心。
“儿子给汗阿玛请安,给贵母妃请安。”
甭管几位阿哥心里是怎么想的,进来后还是先行了礼。
皇帝伸手招呼他们过去。
几位小阿哥走过去规规矩矩在炕边立着。
四阿哥偷偷瞅了一眼贵妃,不明白她为何在这里。
“先坐下吃些糕点。”宝音笑着让几人坐下。
[要说历代皇子就清朝皇子最辛苦,清朝皇室对皇子教育是真狠,也不是没有好处,清朝后面的皇帝还真算不上昏庸,也勤政,就是能力有限加上时运不济,对上了工业革命后的英国。][工业化国家对上农业国家就是降维打击。]
皇帝含笑,命人将皇子读书时用的桌子搬过来。
大阿哥脸上染上了紧张之色。
宝音立刻就发现了。
[小孩脸上有什么还真藏不住。]
几张桌子被送过来,皇帝起身去翻看桌上皇子们的课业。
先看了四阿哥的,点评后又看了三阿哥的。
等走到最后面那桌,手伸要拿起桌上抄写的大.....
大阿哥脚一软眼看就要跪下。
宝音出声让他别逗他儿子玩了,“皇上,时间不早了。”
皇帝收回手,瞥了又站直的大儿子一眼,“过来见见我为你们请的老师。”
大阿哥露出逃过一劫的庆幸。
几位阿哥看了一圈,除了他们父子,唯一多出来的就是贵妃。
几双眼睛放在了贵妃身上,难....
宝音含笑不语。
皇帝继续道:“贵妃对西洋了解颇深,我请她来教你们。”
“授课时,你等要以老师相称。”
“是。”几位阿哥齐声道。
“拜见老师。”
这时梁九功脚步匆匆走进来。
"皇上,三位格格到了。”
皇帝点头,“让她们进来。”
宝音看向门口,就看见三个年纪不大的小格格。
皇帝瞥了宝音一眼,脸上露出“我可不是重男轻女的那种人”的表情。
宝音是真意外,没想到皇帝竟然将公主也喊来了,除了还在吃奶的,三位长大的公主都给叫来了。
桌子不够,皇帝便吩咐多准备几张凳子。
见人到齐,宝音也站起来走到了黑板前。
立刻有太监过来发书。
说是书不如说是几页纸临时装订的简陋本子,昨天她写完书让拿去武英殿刻印,今日一早就送来了。她一盘算,赶早不赶晚干脆上课吧。
几位学生包括坐在炕上的皇帝都似模似样翻开书。
宝音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连串阿拉伯数字,在下方还标注了简体数字一二三。
“今日简单点,就教这几个数字。”
见阿哥们拿纸抄写起来,宝音心里记下。
[回头准备点铅笔,用毛笔来计算可不太友好。]
宝音写完后,又出了几个加减题。
就这么边做计算边让几人熟悉了阿拉伯数字。
今日课程简单,加减题连最小的四阿哥都能掰着手指头算清。
宝音也没擦掉黑板上的字,让几人消化一下,开始了第二节课。
她命人将箱子抬上来。
半人高的木头箱占据了半个桌面。
木头箱子的侧面被黑色布遮挡得严严实实。
“取一根点燃的蜡烛来。”
梁九功殷勤地跑去将蜡烛取了过来。
宝音端着掀开黑色布,弯腰进去调整了一下蜡烛方向。
然后出来招呼他们,
“谁先来看?”
皇帝从炕上起来,“我来看看。”
他掀开黑布头伸过去,再出来若有所思。
“是《墨子》一书记载过的小孔成像。
皇帝招呼儿女排队,一个接一个看。
等全部都排队看完,宝音便问:
“都看到了什么?
大阿哥积极道:“琉璃上的火焰是倒着的!”
太子也道:“是倒着。”
其他人也表明看到的是倒着的。
宝音这才在黑板上画下一个正着的火焰和一个倒着的火焰。
中间画一条竖着的长线,长线中间点了一个点。
皇帝意识到黑板的好处,老师说什么可以在黑板上写出来,这比口述要好不少。
宝音又拿了一把直尺沿着两边火焰对应位置通过中间那一点画了几条直线,然后将粉笔一丢。
“没错,就是倒着的,通过这个实验我们可以看出光是通过直线传播,实际上现实中我们的
的眼睛所看到的图像就是倒着的
“不对!”大阿哥开口,“怎么可能是倒着的?”
宝音夸了他一句观察细心,又解释道:“我们所看到的自然界万物都是有
光反射,
光传入我们眼睛影像是倒着的,不过我们的大脑会自动调整画面,形成的最终效果是正着
入冬后的小汤山非常热闹,因为是第一年,招来的人没处安放,便全都塞进了小汤山,等待开春后再另行地方安置。“幸好这房子是砖房。”老李揣着手站在食堂外看着里面热闹场景。
没错,幸好是砖房子,幸好刷了水泥很快能干,要是木房或土房
艮本扛不住那么大的暴风雪。
青珞含蓄笑道:“是主子有高见。
两人又聊起别的事来,之前朝廷禁止圈地,不少逃难的人又回去了,有些准备不充分的,大雪一下日子又难熬起来。“好几家找上门要借粮,说是等秋收时连本带利还,我是这样想的,只要答应来年粮食卖我们,我们就平价借粮收来的粮食不管自己吃还是囤到粮价高时再卖出去,都划算。
冬日粮食跟秋收时肯定不是一个价。
老李吸了吸鼻子,“别为了这点毛头小利误了主子的名声。就平价借粮,来年秋收时收粮食比市场上高一点,愿意卖咱就收。”农户也不傻,知道秋收粮食价低,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卖。
其实很多人家忙忙碌碌一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有些人日子过得连狗都不如。
老李跺了跺脚,“库房粮食还够吗?今儿个又来不少人。”
老李指的是刚进食堂的一群青年。
青珞掏出账本看了看,“入冬前跟京城的几个大商户借了一笔粮食,约定了用来入股咱们的生意,还有一些王府和有爵位的也拿粮食跟我们换了辣椒。大冬日吃过一顿火锅再吃别的锅子就有点平淡无味,前些日子,聚贤楼又推出了烤整羊,撒了辣椒面,让一众吃腻烤羊肉的旗人们惊为天人。辣椒和白酒一样成为热门通货,大冬天能活血,保命玩意。这些旗人老爷可不缺粮食,不出钱拿粮食换,对于他们来说太划算了。一些人还打着辣椒种子的主意,打算开春在自家庄子种上,拉到黑龙江一带卖,转手这钱又回来了。“再加上从城外收购了不少土豆能撑到开春。”
等正月他们自己种的土豆就能收获了刚好接上。
青珞收回账本,跟着跺了跺脚道:“得找几个人去清理积雪,菜棚子可不能压塌了。”
玻璃只要碎一块,一个棚的菜全都得冻死。
只要下雪,就轮到他们紧张了,派人轮番去清理积雪。
薛洋站在庄子门口冲远处有一群相互搀扶着的青年挥手。
很快,五六个狼狈青年来到了他面前。
薛洋上下打量一番,“摔得怎么样?”
其中一个说没事。
“就是化雪了,路上有点滑。”
薛洋看他们满身泥水忙领着他们往庄子里走。
入门处登记了名字贯籍等信息,又签了协议,领了新棉服
走在干净的水泥板上,一群人眼里都是好奇,看什么都看不够,这水泥虽然做成了荷叶形状铺在地上,可也能看出不是整块石板雕刻。又走了一段,看到一个院子,见薛洋把他们往这里带,不少人以为这是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这院子白墙黑瓦,一看就很典雅,他们心里很是满意。
结果就见薛洋从怀里掏出票子,他笑着道:“在这里做什么都得用票,洗澡有澡票,吃饭有粮票,等你们安顿下来,会有人发放,想要吃得更好些,可以拉粮食或钱来看换票,走,先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一伙人不敢进,大冬日洗澡要是染上风寒可是要人命的事。
“放心,里面暖着呢,不会冻着。”
薛洋推着其中一个往里进,进了门就看见一个大爷坐在门口专门收票的,薛洋数了八张票递过去。“一共八个人。”
大爷凑着人数,递过去八把锁,摆手示意他们进去。
有人已经反应过来了,“里面是温泉?”
"是,修了澡堂从里面引的温泉水。"
薛洋领着他们进了第一间房子,门帘掀开,里面全是水汽,热腾腾什么也看不见。
他看了外间的柜子,只三两个没上锁,便招呼人去第二间屋子,一直到第三间才看到有大量空位置的柜子。“找个空柜子,干净衣服带里面去,包裹和贵重物品先放这,记得锁上,这里可不止咱们进来,附近也有村子里的人跑这里来洗澡。”一群人散开去找空柜子了,衣服往里面一塞,柜门一锁,绳子绑着的钥匙往手上一戴就掀开帘子往里面走。门口还坐着两人,一人给他们发黄色薄薄一片像胰子的东西,另一个瞅了他们一眼,递过来两个丝瓜瓤,“搓澡、修胡、剃头都可以喊我,只要一张澡票。薛洋笑呵呵道:“有需要肯定找您。”
他掀开帘子带头进了里屋。
里屋还不是洗澡的地方,这里摆放着不少床榻,竹板编的,夏日常用来洗澡的
里面很暗,只靠近房顶的地方有一扇玻璃窗,那窗户还不大,只有光传入进来。
借着亮光能看到墙壁上布满了陶瓷管还有铝做的莲蓬。
薛洋脱下衣服,走入一个隔间,告诉其他人,“往左边转是热水,要是太烫就往右边转一点。”
说着进了隔间关上了门。
大家一听也纷纷找了个空着的隔间。
一众人舒舒服服洗完澡,包着头换上了新衣服,才抱着脏衣服出来。
外面墙壁挖了一个火炉,里面放着燃烧的柴火。
薛洋带他们来烤头发。
烤干后起身又交代,“锁要还回去,都别忘记了,再看看别丢了东西,回头可不好找。”
门口口还锁后,老头看了看他们怀里的脏衣服询问,“要不要找人帮忙洗?洗一次oo票。
薛洋看看同伴,有人表示自己是棉服不能洗。
老头咂咂嘴,“没事,可以帮着拆开只洗外面,就是贵点,得缝回去,一人三两粮票。
薛洋说了他们来这里每日有半斤粮票补助,吃饱可以,吃好很难。
所有人都表示要回去将寺庙的房子给退了搬到这里来,缺的票可以花钱买。
有两个舍不得好袄子沾了泥,便将衣服递给了老头。
老头接过放旁边竹筐里,手里撕下一张纸一半夹在衣服上,一半递给衣服主人。
“回头纸对上才能让领走衣服,不会让别人领走。”
这话说得人安心无比。
薛洋又领着一群人出了澡堂往里走,这回是他们住宿的地方。
这是一栋二层小楼,上上下下足有二十个房间,每个房间都很大,一间房内放着八张高床。
薛洋推开其中一间还没住人的进去,“条件有限,先凑合着住,等开春建了新房子就能住开了。”这些床都很高,床下面摆放了一张桌子,桌两旁还有架子。
最重要的是桌上还摆放了一个火油灯,灯还是玻璃制品,下面的火油被封住了,只有一根棉芯漏出来。棉芯外还置着一层玻璃。
整个灯固定在桌面上,并不能挪动。
薛洋交代道:“为了预防出现火灾,这灯是不能动的,大家也不要动,房间里木头多,烧起来可不好救火。“灯油没了找一楼的宿管大爷,他会来给换新的。”
“每个月会给两张灯票,大家也不要熬太晚,要是超了只能花粮票跟宿管大爷换了。
几人满口称是。
这其实是薛洋接的第三批人了,前面两批早融入了这里了。
“来的时候跟大家说了,人家招人是做账房的,来人家的地方就要按照人家的规矩来,大家拉开各自桌子底下的抽屉。”薛洋随手伸向一张桌子,从第一个抽屉里掏出一本书来。
一看还有书,一众学子可是眼睛一亮,纷纷拉开属于自己的那个。
除了书还有一根长长的硬笔。
“这是一本数字书,人家计算用的不是汉字,就几个外来数字大家尽快记住,还有简单的加减乘除计算都要熟练,明天开始就是培训了,若是记不住可跟不上人家的课。这么一说在场不少人都凝重起来。
很多人家境并不富裕,有不少还是上届落选的人,他们可以选择回乡等待下次科考,可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恩科,不少人便留在了京城。留下归留下,大京城居住不易,最开始还有钱住客栈,没多久不少人便选择借住寺庙。
寺庙免费提供借住,可平日里吃喝拉撒应酬人家可不提供。
不少人靠着抄佛经卖画为生,今年一场大雪,令所有南方学子手足无措,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那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大地上洒。这边洒,那边学子就不敢断了炭火,生怕一觉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特别是在发现两个夜不归宿,被冻死路边的人后更是人人自危。
没人愿意死在这种可笑理由上。
昨日有人来寺庙招人,说是招账房,供吃穿,每月二两银子,还有暖和的房子可以住,一下子吸引到了不少人。当然不是贪图那点银子,全都是奔着有暖屋来的。
最最重要的是人家只招半年,不想干了,半年后走人,半年时间也不耽误他们温书,大不了晚上多看一会儿。今日几个红螺寺的学子商议后,便收拾包袱来投奔薛洋了。
屋里安静下来,一群人都坐下翻书。
这个坐落在温泉附近的房子并不冷,庄子下面布满了暗道,隔一段距离还有给水加温的火洞,看不见的温泉流淌过水管,让庄子不至于温暖如春,也比外面高个十多度。屋子里密封性很好,一面大大的窗户用了两面玻璃,隔断了外间的冷风,几人在屋里也不觉得冷。就在这时有人来敲门,一众人看向木门,薛洋去开门,然后一个大爷模样的人走进来。
“薛后生,你们忙完没有?”
"好了。"
薛洋便给其他人介绍,“这是你们楼的宿管大爷,跟我同姓,以后生活上有问题可以找他。”
薛大爷点点头道:“我就住在楼梯口右手边的屋子,这里每晚要查房,要是晚上不回来一定要给我请假,不然还以为你人丢了呢。”“现在跟我去领你们的粮票。”
一听发票,一群人立刻放下书跟了上去。
他们已经明白,在这个庄子里票就等于钱。
薛老汉的屋子不大,就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个老妇人正在炉子上做饭。
薛老汉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叠票,边数边道:
“一人一日是八两饭票,每个月一号来领,这个月还剩四天,每人三十票。灯票下个月发,澡票每月四张,也是一号发。”说着将数好的粮票放在了一起,一打接着一打。
又对了一遍没出错后让他们排队领。
领一个在本子上签个名,写上了宿舍房间号。
薛洋是担保人也要跟着签。
等领完,大爷又说了一遍宿舍的规矩,“不准吵闹,不准把饭带到宿舍吃,尽量不要用蜡烛。”
告别大爷,薛洋又带着他们去了对面,“这是食堂,大家吃饭的地方,卯时、午时、酉时提供三餐,错过就没得吃了,隔壁店铺,附近村子的村民会将一些干菜拿过来卖,大家缺什么可以去那里买。有人问,“外面的人也认粮票吗?”
薛洋道:“认,村民拿了票可以跟庄子换东西,比如说粮食,这里拿粮票换一斤要比外面便宜几文钱。”“还有咱们洗澡用的胰子,是不是很好用?外面买不到,庄子这不可以拿粮票买,有一些娶亲,会拿票来换一对,上面印着喜字非常喜“大家也可以去村子里面找人换,会更便宜一些。”
一行人先进食堂吃饭,饭菜看着很好,特别是一整条鱼和那油亮的五花肉看着就馋人。
薛洋身后几个青年咽了咽口水,住在寺庙,跟和尚搭伙吃的都是青菜豆腐,他们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碰到荤腥了。一群人站在肉菜前举步不前,可惜菜在玻璃后面,他们只能干咽口水。
目光上移,就看见玻璃上贴着一张红纸,纸上写着土豆烧肉口口票。
顿时不少人口水就没了。
他们开始算身上的粮票,一日八粮,一天三顿,午间这顿吃个荤就要四两,分给早晚的是各二两,只能说勉强能吃饱,想要吃好就别想了。薛洋领着一众人去拿餐盘,餐盘都是陶制,放在外面也不值钱,形状也有点特殊,应该是定制,有四个方格。他带头交了口口票,负责打饭的婆子给他打了满满一格。
然后再去打菜的地方排队,第一个白菜是不要钱的,玻璃后面的婆子给打了一勺。
薛洋前面的那个人舍不得吃肉,就从台上一个盆里挖了两勺酱,然后端着盘子找空位吃去了。
薛洋要了一份肉,在旁边等了一会儿。
第一次来,大家都舍得花票,不是打了一份肉就是要了一条鱼。
大家找了个空着的圆桌子坐下,薛洋招呼他们吃,“别担心粮票不够,庄子里有很多赚钱的工作,这次我带你熟悉庄子,就有口口票报酬。他得意笑。
众人一听,纷纷开动。
等吃得差不多了才跟薛洋打听有哪些活他们可以做。
“我们学习只要半日,剩下半日大家可以勤工俭学,比如靠着山那边还有个小学,都是在庄子里的孩子,附近几个村子也有孩子往那里送,大家可以去教孩子认字,每日也有五两粮票“只是这个是长期任务,最少也要做满一个月。”
“那岂不是要教下人的孩子读书?”有人很不满。
薛洋认真解释,“不是下人,那些人是庄子收留的难民,大部分人白日里在另一个地方工作,年老的才被分配到庄子上做活,我们一路上遇见的大爷就是这种情况。”“这些孩子父母不在,庄子管事便召集起来找人教他们识字,省得学坏了,还有一些孩子是孤儿,你们没发现入冬后城里不少流浪儿都不见了吗?”“这些孩子原来靠卖报为生,冬天也被接到这里。”
有人郑重道:“这个庄子主人是大善人。”
薛洋哈哈一笑,然后神神秘秘道:“你们可不要往外说,这个庄子主人其实是宫里的贵妃娘娘,就是发现牛痘的那位。”“大家努力学,庄子管事可是说了,这些西洋知识,皇上都在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