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官窑和清代砚台的价格通过协商, 以税后三千三百万成交，石素素很满意，谢启临也很满意, 唐老也满意，亲眼见证了又一个重宝被收藏。

谢成州看到父亲和石素素交易成功后, 眉头舒展, 眼含笑意, 这次见面的试探, 让他知道父亲的态度，总算安稳下来，以后, 不必面对父亲和家族的阻力。

晚饭时候，氛围比较轻松, 石素素和唐老，还有谢成州父亲，聊了聊各种古玩鉴定知识, 让她受益匪浅, 意犹未尽。

晚饭结束后, 唐老见天色已晚，被齐叔安排送走, 谢成州和石素素也准备离开, 谢启临拿出一个锦盒，放到石素素面前。

“既然是成州的朋友, 我也送你一个见面礼。”谢启临看着石素素茫然的眼神, 说起自己的意思。

“不用了。”石素素看了一眼谢成州, 发现他不知道, 直接拒绝。

“收下吧, 素素，我第一次带朋友回来，他心情有点激动。”谢成州一本正经的说道。

“对，很激动，成州从小就喜欢一个人呆着，上学也没交到朋友，现在能有朋友，我很高兴，这个见面礼只是代表我的心意。”谢启临顺着儿子的意思说下去了，第一次觉得儿子有点不中用，这么久还没把人追到手，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石素素一听，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对，不过，看到谢家父子认真的模样，答应下来，“那我就厚颜收下了，谢谢叔叔。”

“以后别这么客气，到我这里，就当家里一样，以后常来，我现在半退休在家，成州忙工作，老爷子在燕京修养，也没人过来坐坐，聊天都找不到人。”谢启临亲切说起家常。

“好，以后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叔叔。”石素素客气一句，这些都是场面上的话，当然也没当真。

“那就说好了，以后让成州带你过来，对了，我们集团四月初有个慈善拍卖会，到时候，你可以过来看看，所拍的钱都用于慈善，这次拍卖会有两个专场，一个书画，一个杂项，可能会遇上你喜欢的。”谢启临看得出石素素对古玩有点兴趣，投其所好。

石素素顿了顿，不经意的看向谢成州，“恒远集团有慈善基金会。”

“恒远集团刚成立的时候，就设立慈善基金会，不过，不对外筹款，都是恒远自己运行。”谢启临笑着说起。

“以恒远集团的名义。”石素素若有所思，询问起来。

“是的，这个慈善基金会是谢家所有人同意后才设立的。”谢启临虽然不知道石素素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不介意让她知道。

石素素点了点头，称赞起来，“现在的企业很少做到如此，恒远集团不负盛名。”

“哈哈，老爷子听到，肯定高兴。”谢启临心情愉悦，这个小姑娘总能说到自己的心坎上。

“四月的时候，我会去的，谢谢叔叔邀请。”石素素答应下来。

“好，到时候我让成州通知你，我准备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认识，都是东海的收藏家，那些人有钱没眼光，到时候，让他们开开眼，知道我们谢家在古玩鉴定方面也是有人才的。”谢启临言多必失，就好像石素素已经是谢家人了。

“爸，天晚了，我带素素回去了。”谢成州不动声色的说道。

谢启临看到儿子冷眼盯着自己，反应过来，无奈的摆了摆手，“行吧，你们回去吧，不过，我有句话要交代你一下。”

石素素一瞧，没等谢成州反应，就站起身和谢启临告别，然后，走出客厅，来到院子里，知道父子俩有话要说。

谢启临看到石素素走出去，对谢成州说道，“这丫头人情世故周全，成州，做什么事都不能拖拖拉拉。”

“我想慢点。”谢成州知道父亲的意思。

“感情这东西，我也不好瞎掺和，成州啊，这丫头的确不错，不是家世，而是其他，所以，你放心，老爷子那边我会透露一些的，让他别再给你介绍燕京世家那些姑娘了，那些人选留给成铭吧。”谢启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理解的说道。

“谢了，爸，那我回雅苑了。”谢成州听到父亲的承诺，态度温和下来。

“路上当心点，有空的话，带素素经常回来。”谢启临差不多把石素素当成儿媳对待了，因为他知道儿子的性格，认定的人就不会放手，只是时间早晚。

“知道了，你别送了，早点休息吧。”谢成州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看到站在院子里的石素素，很自然的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两人坐进车内，谢成州不经意间，看到石素素脸色有些不对，凑了过去，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石素素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曲线刚硬，心一跳，瞪了一眼，“你爸给的礼物有点贵重，先回去，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程，石素素不太想说话，看着车窗外的点点灯光，有些享受安静时刻，既然不是因为慈善，那谢成州的功德，怎么来的，就好像积累了几世。

石素素不知觉的看向谢成州，黑暗中，看到谢成州硬挺的脸庞，琢磨起来，这大半年时间，她也算见多识广了，可是没哪个人有这么庞大的功德。

谢成州的父亲，主持恒远慈善基金会，功德并不算多，杨荣那些警员奋斗在第一线，功德也不算多，这么一来，谢成州的与众不同就显现出来了。

联系到这个世界的不正常，石素素有种直觉，如果她和谢成州待一起，指不定哪天就能知道这个秘密，也能知道这个世界的问题。

她想到谢成州对待自己的不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不想纠结，打算远离，现在这情况一出，让她有点犹豫不决，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看什么呢。”谢成州察觉到石素素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故作不知，因为感觉到这丫头的眼神渐变。

低沉的嗓音让石素素回了神，收回探究的目光，说道，“我在想前进小区那个案子。”

“想知道进展，直接问我就行了，刚才你一直盯着我，我以为你看入神了。”谢成州玩味的说道。

石素素刚想开口，被这句话呛了一口，想起这人的外表，的确让人一见难忘，不过，嘴上说的，“别打岔，说说案子。”

谢成州眼底带上笑意，发现这丫头有点不好意思，没再调侃，“从长宁小区现场提取到一枚未知指纹，和嫌疑人租住房子内的指纹对比成功。”

石素素一听，顾不上其他，连忙问道，“确定了。”

“对，今天上午把嫌疑人的画像录入系统，中午的时候，陵城市那边发来通报，嫌疑人在他们市出现过，而且，嫌疑人老家也找到了，杨队已经带人出差了。”谢成州说起结果。

“那查出嫌疑人为什么杀害那些人。”石素素想起案犯的凶残手段，想知道缘由。

“连环凶杀案的每一个受害人之间都毫无关联，看似是凶手随机抽签，但连环凶杀案一般都有内在联系，这个内在的联系是凶手的心理判定，这个案子的嫌疑人，虽然还没归案，但是，从这几天的调查来看，每个受害人都和嫌疑人都发生过矛盾，出现过争吵。”谢成州把案件情况说了出来。

石素素想起那位大婶，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是不是每个现场的受害人都是前一个小区的人。”

“你也想到了，情况的确如此，如果没有那枚指纹，根据现场的情况，也足够我们确定嫌疑人是凶手。”谢成州说道。

“那前进小区有没有人失踪。”石素素询问起来。

“有，前进小区失踪的人，是嫌疑人在东海做下最后一个案子的受害人，是前进小区的一位保洁，失踪前就辞职了，家不在东城区，所以那位保洁失踪后，并没有在东城区报案，说到这里，你认识的那位大婶差点成为嫌疑人的目标，通过调查发现，那位大婶和嫌疑人之间有矛盾，并争吵过，但是，保洁和嫌疑人之间也有矛盾，或许在嫌疑人心中，保洁比大婶更加触动他犯案的心理。”谢成州想到什么后说道。

石素素确定下来，果然如此，皱起眉头，“嫌疑人从外地来东海，在东海呆了一年多，犯案四起，那其他地方呢。”

“已经通报下去了，从嫌疑人的行动轨迹来看，从老家出来后，经过三个城市，每个城市呆了半年左右，如果再找到现场，就要联合其他省一起办案了，也不知道杨队这次去陵城能不能找到人，并抓住。”谢成州担心说起。

按照现场调查来看，这个案犯具有一定的反侦查思维，四个现场，只有一个现场，留下模糊的指纹，而出租房里非常干净，要不是仔细寻找，在床底下酒瓶碎片上发现一枚指纹，到现在也不能确定嫌疑人就是凶手，或许那辆面包车是第一凶杀现场。

陵城啊，石素素想起放假的时候就去过，但是记忆中并没有出现过疑似案犯的人，因为匆匆三天时间，她接触到人比较少。

在石素素想法里，这个世界还是比较安全的，对于看透灵魂的她来说，在东海这么久，也只发现几个灵魂漆黑的人，其他人大多数是白色，也有少数白灰，这些白灰灵魂，只代表道德底线比较低，做过点损人不利己的事，并没有出现严重犯罪。

石素素想起自己半年的行程，停顿了一下，她好像比较宅，行动范围就在学校，家，老庙街，极少去范围之外的地方，如果过完年，去其他城市转悠一圈，想到某种场景，瞬间头皮有些发麻了。

“放心，杨队肯定行，一定能抓住。”石素素说道，都抓光了才好。

回到雅苑后，两人并肩出了车库，走到家门口，石素素把外套递给谢成州，准备回去的时候，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

“对了，这个你带回去吧，太贵重了。”石素素从衣服口袋掏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示意一眼。

谢成州低头看了一下，并没有收下，也不知道自己父亲送了什么，疑惑的问道，“我父亲送了什么，让你觉得贵重了。”

“上次拍卖会，有一枚齐白石的文印，你堂哥花了一百多万拍下的，你看，就是这枚。”石素素走到谢成州身边，把盒子打开，路灯下，想让谢成州看的清楚一些。

谢成州看着近距离晃动的脸，眼眸渐深，注意力有些不集中，这丫头的身高正好卡在自己的下颚，呼出的气息，直触心底。

“应该是我堂哥送给他的，我父亲可能从我堂哥那里听说过，以为你喜欢这类收藏，才把这个文印送给你，你就收下吧。”谢成州克制胡思乱想，低声说起。

“一百多万，太贵重了。”石素素上次看到谢成铭拍，就没报价，哪知道兜了个圈子，又回到自己手里，但是，无功不受禄。

“那个宋代官窑，你没有出价，如果上拍的话，五千万应该有，他送你什么，你都可以收下。”谢成州毫不在意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不想等拍卖会，这次交易双赢，如果上拍，可能低于这个价格，什么都有可能。”石素素想了想后说道。

昨晚回去后，她和傅老说了一声，毕竟宋代官窑真品难得，如果不知会一声，直接交易，以后她怎么面对傅老。

傅老通过视频鉴定后，赞同石素素的想法，毕竟好的交易对象挺难找，所以，到手三千多万已经算高价格了。

“这个文印你喜欢吗，看你的样子，就是喜欢了，我父亲这是投其所好，别多想，对他来说，你的鉴定能力，是他看中的，他以前买的古玩，就算请了鉴定专家，多多少少也有些赝品，交好你，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投资。”谢成州笑着说起。

石素素眨巴两下眼睛，这么多弯弯绕，对谢成州父亲审视起来了，看来不是简单的送礼，想通后，没负担的把盒子收起来。

“那我就收下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要回老庙街，有问题请教一下师傅，准备在文化一村住两天，然后直接去老家过年，就不回雅苑了，如果案子有进展，你发个消息给我，省得我记挂。”石素素转身后，摆了摆手。

谢成州看着石素素进入家门，消失在他眼前，不知觉的皱起眉头，住文化一村，这丫头的行为让谢成州若有所思起来。

石素素知道躲着不是办法，但是，想冷静一下，不过，她没找借口，的确想在文化一村住两天，准备在年前拜访一下两个师傅。

隔天早上，石素素和平时一样，去谢成州家吃早餐，吃完早餐，一个上班，一个把行李收拾一下，开车去了老庙街。

石素素没想到，昨天收到谢成州父亲礼物，只是开始，今天来到傅老家送年礼，又被送礼物了，多少有点意外。

傅老别墅书房里，石素素看到傅老转动书房内暗藏的按钮，书架打开后，一扇保险大门出现在眼前。

“师傅，你把收藏品放家里。”石素素惊讶一声。

“难不成放银行保险柜，那收藏的意义呢。”傅永昌笑着说道，看到徒弟诧异的眼神，解释起来，“放心，这个保险库房修建的时候，安保级别很高，而且，我那些收藏品，也没有稀世珍宝。”

“稀世珍宝很难遇上吧。”石素素顺口说起。

“你不是遇上了，还卖了。”傅永昌瞥了一眼自己家徒弟，这是什么好运，去掏老宅，宋代官窑也能遇上。

“不卖难不成留着，我也没地方收藏，不是你说的，以藏养藏嘛，我现在只收藏自己喜欢的，不贵的，等过个几年，遇上好的东西，就不卖了。”石素素有这打算，学习这些知识，对古玩了解后，也有收藏的冲动。

“你有自己的打算挺好，有想法比没想法好，走吧，看看师傅的收藏品，你不是喜欢玉石吗，这次随便你挑。”

傅永昌不是占徒弟便宜的人，虽然收了拜师礼，但是，价值太高，心难安，正好这丫头送年礼过来，就想在自己收藏品里挑选几件古玩送给她。

傅永昌通过保险大门的验证，打开后，带着石素素走下楼梯，来到地下保险库房内，打开其中一个门，看到石素素双眼发亮，笑了笑。

石素素走了进去，看着小库房玻璃柜台内的各种玉石摆件，问道，“师傅，这不是你收藏品吧，应该是师兄的吧。”

“都一样，他的就是我的，谁让他放在我这里的，而且也有我的一些收藏，你把这些都拿走，师傅也不反悔。”傅永昌一点不心疼的说道。

大儿子做玉石生意前，非常痴迷玉石收藏，那时候买玉石类摆件，价格不算高，所以，这句话真心实意。

石素素当然不会全部拿走，观看起来，有奇石摆件，陨石，也有雕刻而成的玉石摆件，不过，她居然在这里发现三件带气场的法器。

“师傅，那我就随便挑了。”石素素询问起来，她现在知道傅老的心思了，想起上次的拜师礼，贵重的让傅老难以接受吧。

“随便挑，放在这里也是占空间，你师兄已经没以前那份收藏的心了，可能做生意了，心态也转变了，而且，我提前和他说过了，你师兄没意见，他还说，当他送你的，我呸，这是我送你的。”傅永昌想起和儿子的电话，心中有些不痛快。

这次又要他去燕京过年了，去年的时候，他本想让两个儿子回东海过年，顺便见见素素，可是都忙，今年又是如此，只能等以后了。

石素素拿起一个四方八卦老玉挂件，一个白玉葫芦，一个龟鹤老玉摆件，对着傅老示意一下，“就这三件。”

“你怎么选这些个不值钱的，也就这个清代白玉葫芦比较好吧，这个八卦图形的挂件，虽然是宋代的，但是品相不行，还有这个龟鹤摆件，虽然是明代的，但是你看雕工，都是不值钱的。”

傅永昌惊讶的看向石素素，难不成，这丫头不好意思，“要不我帮你选吧。”

石素素听着傅老这番话，笑了出来，“别，师傅，你知道我学风水的，这些属于法器，不是单纯的古玩。”

“法器。”傅永昌听郑老弟说过，瞪大眼睛，看着这三个物件，怎么也理解不了，“那值钱吗。”

“值钱，在你眼里这些只是古玩，在风水师眼里，这些都有品阶的法器，”石素素实话实说，没必要隐瞒。

“我不太懂，如果你真喜欢，那就拿走吧，放我这里，也体现不出价值。”傅永昌没问下去，隔行如隔山，只要这丫头不是故意选些不值钱的就行了。

石素素把这三件收好，四方八卦老玉挂件和白玉葫芦属于中阶法器，龟鹤老玉摆件有高阶法器的气场，难得一见。

傅永昌看着徒弟把东西放入盒子里，看到自己挂着的和田玉，这是素素送的年礼，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别看了，这个挂件是法器，以后你经常带着，我还有一个，准备过两天送给郑老，这次我尽量保持一模一样，别说我偏心。”石素素抬头一眼，直接说道。

这次玉符的材料，是以前收藏的青白玉，这次送年礼，只有茶叶显得单调，就把那块和田玉制成玉符。

因为是送给两个师傅的，考虑到这个因素，把三个阵图刻入其中，比以前玉符有难度，但是凭着阴阳决二层的实力，还是很顺利的完成了。

“有什么作用。”傅永昌好奇的问起。

“清煞，师傅，以后你接触古董，玉牌颜色变深，记得告诉我一声，说明你遇上古董带有阴煞之气。”石素素提醒起来。

其实这个玉符不仅仅是清煞，是清煞，防御，引气为一体的，但是没必要说明白，自己知道就行了。

“这个好，我会一直带着的，毕竟是我徒弟亲手雕刻的。”傅永昌更加爱不释手了。

单看玉牌的雕工，那就是艺术品，更何况还有其他功用，他没想到，这丫头对玉石这么喜欢，连雕刻都学习上了。

石素素不想解释了，因为刚才已经解释过，这不是雕刻而成，是炼制而成，但是傅老不相信啊，看到傅老兴奋劲，她最好还是沉默吧。

看完玉石库房后，石素素跟着傅老参观了其他两个库房，一个杂项库房，让她大开眼界，都是些没见过的古玩，还有一个瓷器库房，近距离接触了一下各种年代的瓷器。

“别以为捡漏很容易，现在高仿层出不穷，高科技仿造手段都有了，我明天就去燕京了，如果遇上什么事，就找王掌柜，我已经交代好了。”傅永昌告诫一声。

“知道了，师傅，其实我这几次捡漏，都是运气，放心吧，现在我有钱了，没必要整天琢磨着去捡漏。”石素素知道傅老担心什么，保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