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色告白(1 / 1)

溺于婚色 两块煎饼 2246 字 6个月前

乔知懿找到容好时,是在城郊的一座废弃大楼。

除了手脚皆被绑住的容妤和被屏幕被踩碎的手机,她并没有看到绑匪的一点踪迹。

仿佛他们销声匿迹,不复存在。

把人送到星渚旗下的私立医院后,她坐在病房外的排椅上,不自觉地抠起手指,心跳一阵乱麻。

眼前重现刚见到容好的那一幕,她无法说服自己不去想。

那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很快,五六个医生依次从病房出来,为首的那个作为代表和她汇报情况,在得知容好只有几处皮外伤后,她松了口气至于昏迷不醒的原因,则是心理原因。

这时,电梯方向传来脚步声。

抬头看去,是沈枢。

来者开门见山:

“我联系过容净程了,他人还在日本,短时间内回不来。

乔知懿嘟嚷道:“他回不回来又不重要,躺在病床上的又不是他。”

听出来她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沈枢索性在她一侧的位置落座:“我让人去查监控了,废弃大楼周围的五个都被弄坏了,能用得上的只有一条街乔知懿心里烦,根本没耐心听来龙去脉。

沈枢轻叹,道:“查到了,确实是有人把容妤迷晕后绑过去的,那个绑匪的身份也查出来了,是已过世顾家老爷子曾经的部下。”眉心间拧出一个小小的“川”字,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顾家老爷子?

不就是顾星格他爷爷?”

默了默,沈枢从善如流,并没有遮掩的意思:“也是顾星娅的爷爷。”

这一晚上,乔知懿都守在医院。

睡在病床上的女孩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小脸煞白,面色了无生气,精气神差得不得了。隔天一大早,听见病房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动,她下意识转身,却瞧见一张陌生面孔。

瞧着四十多岁,西装革履,大背头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一副眼镜,很是儒雅随和。

她还没开口,对方先一步自我介绍挑明身份:“乔知懿小姐对吧,你好,我是冯好的舅舅,冯自成。容好醒来是在两天后,出院则是安排在后一天。

因为只是皮外伤,加上患者出院意志强烈,医生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半个小时就走好了所有的手续。事情都是沈大总裁的助理帮忙做的,乔知懿一直坐在病房里,和病号聊后面的打算。

毕竟那天的冯自成,实在是个劲爆炸弹。

“其实舅舅几天前就联系上我了,他希望我去意大利和他与外公见一面。

“他和我说,自从外公知道母亲过世后一直病重,这次去意大利除了见面,更是打算让我开始接手冯家的产业,舅舅说,那份是母亲当年放弃的,理应还给我。”看清她脸上的忧郁,乔知懿想起前两天从网上搜到的冯家事宜。

冯家人三十年前迁居国外,接连创建了属于自己的珠宝品牌、服装品牌与香水品牌,后来生意越做越大,除了意大利外,几乎遍布大半个欧洲国家。她道:“那你的想法呢?”

容好深吸一口气,原本温驯柔美的眸光闪了闪:“继续待在容家,如果没有容净程,我只会是个随时都能被丢出去联姻的花瓶,可他又不是无时无刻都会在,我不想再过这种让

"而且,"

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她闭上眼睛,顿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容净程没道理一直帮着我的,他

有自己的未婚妻,有

己的生活,将来更有自己的家庭,我只是个拖油瓶......

“你不是。"

乔知懿冷冷打断,乌黑的狐狸眸蕴着碎光,分不清是头顶白炽灯折射出来的,还是别的什么。

她握住她的手,试图将自己拿心的温度渡给她,一字一句,认真笃定:“作为朋友,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不允许你妄自菲薄,你是最最好的那个。”鼻尖忍不住一酸,容好强忍住自己的“小哭包特质”,一本正经地问

“那我走的那天,你一定要来送我啊?”

乔知懿笑了:“当然。”

容好又道:“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

“你说。”

“舅舅说会替我去容家一趟,到出国前,我都不打算再回容家、见容家的人了,容净程的所有联系方式我也拉黑了,如果他找上你,可不可以替我保密?至少别让他找到

她盘算得认真又严肃,看得出是铁了心要和容家划清关系。

乔知懿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前年,到家人是么对的,他们造成一个的人,完的应该成为琴书的门面”。一年,她亲眼看到容家人是怎么对待的容好,他们将她打造成一个听话的人偶、完美的花瓶。

所以他们强行更改了她的人生轨迹,逼迫她成为艺术生,逼迫她大学读音乐表演,让她不再有自我,让她一切都为成为“豪门太太”努力。如果说容净程是她那十年的光,那么未来几十年,她已经决定做自己的光了。

忽得想起什么,乔知懿道:“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你喜欢容净程吗?”

下唇被死死咬住,最后的答案踌躇良久才从齿缝间滚出:“我不能喜欢他。”

从容好暂住的小房子里出来后,乔知懿一眼就瞧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是被她之前嫌弃过的“没新意”。

粉唇翘起一个好看弧度,她走过去,弯腰敲了敲车窗,随着车窗玻璃降下,果然看见那张清隽面庞。她调笑:“沈先生是黏人虫吗?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沈枢笑了下:“兴许是吧,那不知道乔小姐给不给这个机会?”

乔知懿也不客气,仗着两人姿势的差异,也仗着他坐在车里手不至于很随意的探出,直接就蜷起食指去剐他喉结。几乎是皮肤相触的一瞬间,两人皆是心口一惊。

这种压在临界点的试探,让她觉得刺激又兴奋。

沈枢沉了嗓音,不容置否道:“上车,带你去吃晚餐。”

晚餐的就餐地点定在二次光顾的中餐馆,上次来时还被老板娘送了两份小甜点。

这次来照旧,甚至是老板娘亲自送过来的。

因为容好的事她脑袋乱哄哄、晕沉沉的,总觉得被什么压着,晚餐没吃几口就饱了,美名其曰“减肥”。回到汀兰后她跑去洗澡,在衣帽间取衣服时,手指一滑,没拿平时会穿的睡衣。

等吹好头发从浴室出来,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沈枢抱着平板坐在床上,手上的剩余工作被简明扼要地处理完,听见细微响动抬头,不由得不滞。视线中,女孩长发如美锻,小脸素静白皙,兴许是刚洗完澡,一双深色的狐狸眼透着丛林小兽般的纯净懵懂。关键,她身上的衣服一

是他的衬衫。

衣摆正好没过大腿,稳稳将臀部遮挡,可随着她小幅度的走动,白色的软绵布料也跟着晃,比展露时更加浑心智。明明是白衬衫,可落在她身上,竟被那身凝玉肌色完全比下去。

喉间不自觉滚动,他将平板随意搁放至手边的床头柜,又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只有点个头的墨绿色丝绒方盒。乔知懿原本正在玩头发,没有注意到床上人的小动作,离得近了,注意力才被分过去。

她眨了眨眼:“这是什么?”

将丝绒方盒打开,藏于其中的粉色蝴蝶趁势蹁跹。

翅翼被粉色钻石点缀,刻意设计之下,不规则的形状彼此纠缠,化为最和谐的图样,蝴蝶的骨架配了白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是最顶尖的上乘品。这只蝴蝶胸针她记得,是前几天那场拍卖会的压轴。

听说,它的上一任主人是欧洲的哪位皇室,由设计师量身定做,也是占了出身尊贵那一条。

指尖碰了碰蝴蝶翅膀最顶端,钻石独有的坚硬触感引发阵阵雀跃。

仿若没看出来她孩子气的一面,沈枢淡淡道:“这枚胸针,我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应该让你戴。

乔知懿抬眸:“我衬它?”

"是它衬你。"

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轻巧落下,信服力强到可怕,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去有意恭维什么,在某种情景下,他即是理。乔知懿抿唇一笑,瞳孔亮晶晶的:“沈先生说话很甜嘛。”

“和沈太太学的。”他轻车熟路。

乔知懿笑得更凶了。

没有过多迂回,她将胸针从丝绒方盒中取出,指肚抚上列队分布在蝴蝶翅膀上的几颗大宝石,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喜欢。低头扫了眼临时被充当睡衣的白衬衫,她扬眉,心想还真是赶巧了,换作平时的吊带可不方便试出效果正这样想着,她将蝴蝶佩上理应落脚的位置,确认戴好后,又抬头看她:“怎么样?”

她问得直白,沈枢欣赏得也直白。

说来惭愧,起初还在老老实实打量胸针,可奈何后者别得位置有些碰巧,没几秒,视线便沉默着偏移,落向它处。她不喜欢在睡觉时穿内衣,白衬衫的料子很软,又碰上这么个坐姿,很容易便贴上皮肤,继而被勾出一个小巧讨喜的凸起弧形。半晌没听见他的声音,乔知懿意识到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看清他眼底的异样情愫,耳根一燥。“沈枢!”

冷不丁被喊了大名,体会到她的羞赧盛怒,罪魁祸首哑然失笑,乍一看也算是歉意十足:“抱歉,没禁住诱惑,还真成了下流货。”狠狠剜了他一眼,乔知懿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纵然羞,可总是时不时萌芽的坏心思依旧占起大头,反而衬得胆大妄为。

她眼睛一转,安静几秒后又故意去抓他的手,顺带唇瓣也凑近他耳畔,一

张一合,似小恶魔引诱大天使。

“那这位下流货先生,要摸摸吗?”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靠的近,胸前弧度顺势贴上他胸膛,若即若离的触感,若隐若现的擦动,格外摄人心魄。沈枢眯了眯眸子,挑起一侧唇角,笑意不明:“乔小姐,你的表情告诉我,天下没有白吃的宵夜。手里还含着他的掌骨,那只手比她的大了一圈好多,指骨修长,骨节分明。

虽然观赏性极强,可一想到它平时怎么陪着他为非作歹,她的心跳就不自觉加快。

小朋友看见新玩具似的,她趁这个机会揉了揉,咬字吐息皆变得黏糊糊:“是你的话,未尝不能打个对折。也不戳破她几乎摊在明面上的恶作剧坏心思,沈枢俯首,用额头碰了碰她的,咬字沉沉:“这么好心?”乔知懿撅着嘴巴,对他句子里面的怀疑很不满,干脆把所有的有来有回都省略掉,单刀直入:“我想听你唱那首歌了。沈枢扬眉,似是意外,但拒绝得也相当爽快:“不行。”

没想到他会拒绝自己,乔知懿稍显失落,立刻又道:“一定不行吗?”

靠定力忽略掉她嗓音里的软绵绵,沈枢抽回被她桎梏的手,转而用食指指骨碰了下她额头,轻哂道:“一定不行。”乔知懿烦了。

烦的快,变脸更快。

瞥了眼还歇脚在胸前的蝴蝶胸针,她气呼呼地鼓起双腮,心一横,直接伸手朝他的腰腹探去

沈枢一顿,刚阻住她的手,薄唇立刻又被另一只手压住。

看着那张素来是冷峻从容的面容,她生出几分破坏欲。

偏就是想看他理智全无,想看他矜贵散尽。

想看他因为自己而改变。

耳边是混着狡黠意味的坏笑:“伽蓝哥哥,你老是拒绝我,我很不开心。”

说着,那只原本落在唇瓣的指缓缓下滑,最后停在喉结,还很坏得捏了下。

如同他深知她脚踝碰不得一样,乔知懿恶劣起来,不遑多让。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声闷调,她再抬头,趁机啄了下他的下唇。

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存心给人留下大片遐想空白。

“伽蓝哥哥,你嘴巴亲起来好软呀。”

沈枢眸色渐深,明明应该是的淡漠孤傲占大多数的五官,陡然染上让她满意

勺别样色彩,压抑良久的凶狠猛兽

在这一刻冲出枷锁,悍然袭来

捏着她的下颌,沈枢沉声:“那就好好亲,别想逃。”

被迫应下这个毫无温吞之意的深吻,乔知懿仰着头,下意识阖眼。

没有丁点儿柔和试探,几乎可以用粗暴来形容,是吻,也是吮,更是咬。

与他平时的斯文天差地别。

活脱脱像撕下所有虚伪外包装,只剩下半点不能用温柔形容的凶狠模样。

乔知懿起初还想反抗,可慢慢的,心脏也被揉捏成不属于自己的模样,她梗着腰身,不想表现的任由欺负,可偏偏施暴者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吻得愈加深入一寸寸侵占,一步步挑衅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落下,汹涌浪潮拖她沉溺。

乔知懿这才知道,原来接吻也能用酣畅淋漓来形容。

甚至是.....意犹未尽

她以前其实挺讨厌和他接吻的,在她看来,身体上的热络合奏是一回事,唇齿上的难分难舍又是一回事。前者只是欲望发泄,后者才是情绪倾向。

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不等敛神,布料的窸窸翠翠声充斥上耳廓,心脏狂跳。

“先赊账吧,这次算我欺负你。”

目光落在那寸泛着红的唇,他如是道。

下一秒,衬衫便被扯开,力道之大直接让最顶端的纽扣飞出去。

耳边是自己虚软无力的破碎喘息,胸前陡然一凉,乔知懿呼吸停滞,开始后悔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