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起初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直到有人看见了血,才尖叫出声;
“别打了别打了, 流血了, 出事儿儿了!死人了……”
“啥?啥死人了?”
“啥流血了?啥啊?说啥呢?”
“……”
尖叫声唤回其他人的注意了, 这才看见倒在了雪地上的杨爱玲。
众人瞬间开始惊呼,甚至下意识往边上还躲了躲。
但是很快, 他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张罗道:“快快快, 快把人弄屋里面去……”
这边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祝成蹊没有参与进来,只是在自己门口那边抱着胳膊靠着墙远远看着, 直到这时候,她才走了过来。
“怎么了?”她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杨爱玲不知道咋就摔倒了, 流了好多的血。”
“你们说杨爱玲那样该不会死了吧?”
“不能吧?”
“那万一呢……”
杨爱玲的那间屋子不算大,不少人挤不进去, 就扒在门口往里面伸着脖子, 一边啧啧有声地看着热闹, 一边还不忘记继续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祝成蹊皱了皱眉,打断这些人的话,又问道:“那去找医生了吗?”
这些围观者才如梦初醒, 面面相觑, “找医生, 不知道啊!”
这么多人围观,也不知道屋里到底什么情况, 祝成蹊也懒得凑热闹, 就说:“我去找大队长带医生过来看看。”
刚转身, 就看见另一边的孟昭昭正好从屋里面出来。
孟昭昭因为懒得看魏迎光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所以早早就躲在了屋里面,这会儿也是听到外面动静闹个不停,怕出什么事儿,想着她比几个还管着知青点,才出来的。
一照面,她就对着祝成蹊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杨爱玲不知道怎么摔倒了,听说流了很多血,我正准备去找大队长,顺便也喊徐医生和沈医生过来看看。”
“什么?”
孟昭昭惊呼一声,又赶紧追问道:“严重吗?”
祝成蹊摇头,“人太多,我没进去看。”
倒是其他人听见了动静,又接茬道:“瞧着挺严重的,好像都昏死过去了。”
孟昭昭顿时也顾不得其他的,赶紧加快了脚步,“我去看看情况。”
祝成蹊也继续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琢磨杨爱玲应该不至于出事儿吧,毕竟她也是会重生的女配角啊。
虽然因为她这个小蝴蝶不停地振翅,导致很多剧情都乱了,但是这种设计的节点应该不会吧?
毕竟魏迎光都能被程玉颜搞的提前重生,杨爱玲这回听起来严重,但说不定就是重生的前兆呢。
刚走到一半,就看见周立新正带着好一大波人正朝着她这个方向走过来。
祝成蹊不仅看见了徐、沈两位已经在村里适应良好的医生,还看见了最近一直在跟着他们学习的程玉颜一行。
男男女女好几个。
甚至最边上还有一个甚是让她意外的人。
是叶知意。
祝成蹊挑眉。
叶知意怎么会也在?
该不会是她去通知的周立新吧?
停下来等周立新一行走近了,祝成蹊主动开口问道:“叔,你们这是已经知道杨爱玲出事的消息了?”
周立新这一路上脸色难看的就跟那酱油瓶子一样,但是在碰上祝成蹊时也没把火气往她身上发泄,而是缓缓泄了口气,说:“是叶知青过去和我们说的杨知青好像摔倒了,还流了不少血,让我带医生过去看看,你和我细说说那到底啥情况,到底咋回事儿啊?我走之前不都说了不让在闹了吗?”
祝成蹊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当时也没在现场,还是听到有人喊出事儿了才过去的,不过听说情况还挺严重的。”
周立新赶紧说:“那赶紧过去看看,不说了。”
他又开始拉着脸继续走。
祝成蹊看了眼边上经过这段时间搓磨,好像老了十岁一样的叶知意,叶知意竟然朝着她笑了下,一改以前的那种针对以及厌恶。
祝成蹊却下意识眼皮都抽了下。
叶知意这是成长了?
原剧情中,叶知意真正的成长是在何卫军死后。
现如今剧情大乱套了,但她经历这将近两个月的被关和审问的日子,成长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不过成长了的叶知意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以前的叶知意还只是蠢蠢的用言语来挑拨,但成长的后的可是很会背后下黑手的。
就像这次的杨爱玲出事。
其实祝成蹊在看见叶知意出现在周立新他们这一群人当中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有点怀疑她了,等从周立新口中听到确实是她过去喊人后,心里面更是觉得杨爱玲的事儿说不定就是叶知意暗中搞的鬼。
现如今再见到叶知意这好像变了性子的模样,那是真的百分百确定杨爱玲就是被叶知意给阴了。
也对。
叶知意此前一直咬着牙不松口,也没有攀咬出魏迎光,就是摸准了林川他们查不出证据来。
结果被杨爱玲横插一脚举报了他们。
但凡魏迎光出点问题,扛不住审问,那她就扯的翻车差一点,和孙二花一起去西河沟改造。
她能不恨杨爱玲才怪了。
所以她这是前脚算计了杨爱玲,后脚就主动去找周立新,顺便还能刷一波好感度?
祝成蹊拉了拉程玉颜的袖子,示意她走慢一点。
程玉颜对杨爱玲也没什么好印象,所以也不着急,就放慢脚步,疑问地看着祝成蹊道:“怎么了?”
祝成蹊小声问道:“叶知意是先找的周立新,后又跟着周立新去找的你们对吧?”
程玉颜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祝成蹊没回答,而是又问道:“那她当时看见村里面竟然有医生的时候,态度怎么样?”
才刚发生的事情,程玉颜都不需要回想就直接开口道:“挺惊讶的吧,还问了好几句村里面怎么会有医生,谁给弄的,还建议说最好给杨爱玲送县城去,但是被大队长给否决了,说让两位师父先来看看再说。”
确信叶知意是真的成长了后,祝成蹊就开始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她。
她觉得叶知意搞这一出,就算没有真的弄死杨爱玲的想法,但是叫她遭遭罪,最好留下点什么深刻教训是肯定的。
甚至说不定她就是想杨爱玲死也有可能。
祝成蹊当即拽住了程玉颜的手腕,叮嘱她说:“从今天起,你记住不要再和叶知意争锋相对了,尽量离她远点。”
程玉颜没听明白,很好奇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祝成蹊看知青点快到了,就摇摇头说:“你快点跟上,我回头再和你说。”
程玉颜“哦”了一声,“那我先走了,师父带我们来,也是说要现场指导我们看病,我可不能落下这么好的学习机会。”
祝成蹊点点头,还推了她一把,“那你快点去吧。”
程玉颜快步追了上去。
祝成蹊一个人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
等她进了知青点的时候,就听见周立新在那儿发脾气骂人,让那些还挤在屋里面凑热闹不肯出来的都给他滚出来。
祝成蹊在门口站了会儿,就看见屋里面又乌泱泱走出来十好几个人,也不知道杨爱玲那间小屋子到底是怎么挤的下这么多人的。
周立新等人都出来后,就指着他们骂道:“我走之前说的话你们都没听是吧,我咋说的,我说都给我离开,别再给我闹事儿,结果你们不仅不听,还给我闹的这么大,咋了,觉得现在日子过的太闲了是吧,太闲了就给我去挖河沟!”
现如今越来越冷了,更是三五不时的下雪。
虽然一些深水的河沟、水塘里面的冰层结的还不厚,人在上面行走的危险性还很大,但是有些浅水一些的水泡子则已经全部冻上了,河沟哪是那么容易挖的。
更何况听周立新的意思还是要罚他们,那就是连工分都没了。
这谁乐意。
一群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和周立新说这他们都无辜,周立新很快从这些人都嘴里面拼凑出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但是他现在没功夫处理,只是又骂了他们几句,才转身进屋里面去。
祝成蹊也比较好奇杨爱玲的具体情况,就跟在了周立新后面进去了。
屋里面。
徐慕荷和沈松节正在围着杨爱玲救治,程玉颜他们几个跟着学习的围成一圈,看的认真。
祝成蹊刚进去就听见周立新在问怎么样了,而沈松节则回答说:“血已经止住了,从伤口来看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但脑部是最复杂的器官,我也不敢保证里面有没有内出血或者伤到了其他地方,所以我建议有条件的话,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
虽然这段日子在迎胜村过得不错,但是沈松节说话还是不敢说满,更不敢像没出事以前给人看病那样打包票。
周立新皱了皱眉,“她现在这个样子能去县城吗?如今这路上正是最不好走的时候,还不一定有车,这一路抬过去,都不用救了,说不定就把人给颠死了,你就给我说到底能不能救?”
顿了下,他又补充了一句道:“你别给我来虚的,要是你不行,我大不了再换人。”
沈松节顿时心中一紧。
他们好不容易从农场出来,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但他刚刚说的也不全是推诿的话,而是杨爱玲的脉象确实挺虚弱的。
“……表面看,伤口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她的脉象确实挺虚弱的,所以我也不敢保证她的大脑里面有没有伤到,现在就等她醒过来后看看情况,要是没什么事儿或者轻微的呕吐眩晕,那就是没什么大事儿,稍微养养就好了。”
“要是眩晕比较严重,甚至影响日常生活,或者记忆甚至肢体出现问题,那就有可能是大脑内部的神经被伤到了,这个必须要到大医院去救治,乡下地方,条件有限,而且也没有药。”说到这儿,沈松节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一般来说这样的情况很少,她也不一定会这样。”
一定还不一定这种事儿谁能说得准。
周立新的眉心皱的简直能直接夹死蚊子。
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压下心里面的急躁道:“那她啥时候能醒?”
沈松节摇头,“人体大脑会有自我保护机制,看她的情况,短时间是不可能醒了,至少要等明天吧。”
周立新又开始叹气。
他们迎胜村都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大事儿了,结果这小半年真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都发生,没有消停过。
现如今还有个破了脑袋,不知道到底咋样的,真是愁死个人了。
这可是知青啊,要是真出了事儿,村里面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们留着好好照顾她,别叫她出事儿了,我出去看看。”周立新忍着心烦意乱安排完就开始往外走。
沈松节看着他的背影,连忙答应了下来。
祝成蹊走进看了下躺在床上的杨爱玲。
大概是流血比较多的缘故,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别的倒是没什么了。
祝成蹊觉得她不可能就这么容易出事,就又转开眼去看这屋里面的布置。
小小的一间屋子,除了炕就是几个柜子,连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其他地方也都空荡荡的,看不出来什么,只是不知道是这屋子原本就是这么空荡,还是刚刚那么多人挤在这屋里面,有人顺手牵羊了什么。
如果是后者,恐怕又要闹上一场了。
但祝成蹊也只是这么一想,并没有管的想法,便也跟着出去了。
院子里,周立新又在问具体的情况。
孙二花家里的几个人,魏迎光、程知同都老老实实站在他面前挨训。
还说:“……杨爱玲这次要是出了啥事儿就是你们给闹的,你们一个也别想跑!而且从现在开始,你们都给我挖河沟去!”
因为孙二花的缘故,村里面这一波搞草编是一点也没叫他们家的人参与进来,再加上他们家之前搞草编赚的钱都被上缴了,现在家里面是真的穷得叮当响。
要不是前段时间才分过粮食,这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再一对比村里面的其他人,他们更是不平衡了。
魏迎光和程知同这俩弱鸡也不愿意。
几个人围着周立新说杨爱玲受伤和他们没关系,不能这样惩罚他们,不公平。
可惜周立新现在心里面的火非常的大,就道:“不愿意是吧,那我就把你们都送到农场里面去,林书记他们办事儿还要就讲证据,但是你们这种不服管教的,我这个大队长有权送你们去农场改造几个月再回来,正好也送你们去和孙二花作伴!”
不管是孙二花家里的几个孩子,还是魏迎光和程知同都偃旗息鼓,再不吭声了。
周立新也不再追着把他们送农场这件事,毕竟他也只是吓唬人的。
他转而骂道:“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给我干活去!”
魏迎光一行都被骂走了,身型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去。
其他人见周立新随时爆炸的样子,也不敢惹,陆陆续续都离开了。
周立新这才摘下脑袋上的毛线帽,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说:“这都是些啥事儿说这都!”
祝成蹊也觉得这个小老头有点子倒霉,毕竟他们这些知青能搞事儿都真的特别多。
她就过去安慰了周立新几句,顺便问道:“叔,叶知意是什么时候过去找你说杨爱玲出事儿的?”
周立新不明白祝成蹊怎么好端端地问了这个问题,但还是回想了下说:“这我也没看时间,但比你早是肯定的,我当时还被她吓了一跳,以为她又不知道想要闹啥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出事儿了,真是气死我了!”
周立新回答的不是祝成蹊想听的。
她干脆换了种问法道:“那叶知意是从哪儿找到你的?”
周立新:“还能是哪儿,三爷家里啊。”
祝成蹊就算了下。
知青点到赵三爷家的距离可不算近,就算平时也要走个二十多分钟甚至半个小时的,更别说现在还是冬天,路特别不好走,更费时间。
再者叶知意今天才刚回来,她难道路上就不需要问人打听周立新到底在哪儿吗?
这一耽搁,又把时间线给拉长了。
而她却是在半路上遇见的这些人。
虽然那里距离赵三爷家已经不算远了,但按照这点距离推算,至少有十来分钟的时间差。
可从她听到动静到出知青点找人,中间根本就没耽搁多久,她现在的身体也不差,不存在身体因素拖慢进度的因素,所以要说叶知意不是在杨爱玲一出事就跑去找周立新,鬼都不信。
她就把这个推测和周立新说了下。
既然叶知意变了,那就更是要防备着。
不仅她要防备,周立新更不能放过。
周立新才感慨地想叶知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受了教训,变好了,就听见这么个晴天霹雳,直接傻眼了。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略有些磕吧地说:“你这……啥意思?人是叶知意害的?”
祝成蹊说:“我就是这么一猜测,毕竟要是她第一个发现杨爱玲出事儿,她要做的不应该是去找你,而是喊其他人停下来先帮忙才对,毕竟我迎上你们的地方距离三爷家也不算近,就算不去计算你们找医生耽搁的时间,那这中间的时间也够长的了,而这么长的时间里,杨爱玲可是一直都躺在雪地上啊,她这像是要救人的样子吗?”
顺着祝成蹊的思路理了下时间线的周立新整个人都麻了!
“她……她……”周立新气的呼哧直喘,眼睛瞪的鼓鼓的,像青蛙一样,话都说不好了。
祝成蹊好心上前给他拍了拍后背,“叔你也别太激动,我就是这么猜的,也不一定准确。”
周立新好半响才算理顺了堵在心口的那一口气,说:“你哪一回猜的事情没对过,你这说的都明明白白了,那除了她还能是谁干的,我过去找她问清楚!”
祝成蹊拽住周立新的胳膊,“叔,都是没影儿的事儿,有什么好问的。”
“而且就算你问了,她就能承认吗?她难道不可以说她当时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你,忘了喊其他人了,或者说她以为其他人很快就能发现杨爱玲出事等等这些理由吗?”祝成蹊安抚周立新,“更何况公社的监督队都没能审问出来的事儿,你去了能问出来才怪了,所以消消气,别把自己气坏了。”
周立新还是憋屈的不行。
他就开始小声骂骂咧咧公社的那些人没用,怎么就审不出来叶知意他们的问题,害得现在还要给他们放村里面,也不知道将来到底还会闹出啥来。
周立新只觉得嘴角发苦,“喜宝啊,你说说我咋就这么倒霉了,我要不去求求书记,不要啥证据了,直接给送农场吧?”
祝成蹊摇头,“西河沟农场的薛主任是新调任过来的,办事很规矩,没有确着的证据的事儿,他肯定不会收的。”
周立新其实也只是想想,心里也没抱什么希望,但是被祝成蹊这么一说,还是没忍住泄气。
祝成蹊就继续安慰这个倒霉的小老头说:“叔,其实仔细想想这也不算事坏事儿,因为我估计叶知意做这些不仅仅是报复杨爱玲,还想要让村里面人知道她改正了,想要慢慢扭转大家对她的印象,要不然她不至于跑去找你。”
“对!”之前火气上头的周立新没想到这点,现在被祝成蹊提醒,顿时反应过来,又拍着手连连“对” 好几声,“我怎么没想到呢,没想到她心思还挺深的!”
祝成蹊:“所以我觉得她接下来肯定还会‘好好表现’一番,可能就是去找你认错,以及说要好好干活,让你给她安排活干。”
说到这儿,祝成蹊皱了皱眉,道:“我觉得她说不定有可能想进我们的草编厂。”
“那不行,她本来就有前科,就是没找到证据而已,万一叫她进去了又祸害我们的草编咋办?”周立新不停地摆手表示嫌弃。
祝成蹊也不想叶知意接触村里面的草编,但是她觉得以叶知意的性子以及她们之间的矛盾,她不可能放弃给自己找麻烦,而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草编厂了。
一旦出了任何问题,别说她了就是整个村子连带着公社都讨不了好。
所以叶知意要是知道村里面现在草编任务量很重的话,就绝对会想方设法地进去。
但她如果进不去,说不定就会找机会毁了。
而对付草编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火了。
这一刻,祝成蹊无比感谢周杭生之前提醒过他们有关于建消防池的事情。
她问道:“叔,村里面的消防池建好了吧?尤其是离草编厂附近的。”
周立新点头,“现在还是暂时用三爷家的房子以及大队部的仓库当厂房,所以两边门口附近都挖了池子,不过因为现在下雪,所以里面就没灌水,反正雪化了就是水。”
祝成蹊想了想说:“以防万一,还是灌上水吧。”
见周立新不解,祝成蹊再一次把自己的想法说了,然后道:“叔,我也不单单是想防着叶知意,主要是现在冬天,空气干燥,而且咱们这儿又这么冻,一旦起了火,不能光靠雪和冰来灭吧,那根本控制不住。”
而且村里面有问题的也不止叶知意一个,叶知意算什么啊,那些隐藏的更深的才更可怕。
万一那些人对草编厂出手就更不好了。
祝成蹊就又说:“叔,叶知意的事暂时还不要紧,我觉得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有关于草编还有乌拉草的储存和防火,所以还是再多挖几个消防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