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合作(1 / 1)

之后的事情和祝成蹊他们预料的差不多。

因为这次官方下手实在是太过于突然, 黑市那边有很多东西来不及处理,所以就线连线扯了不少东西出来,祝成蹊暗地里猜测的“黄”也确实是那边的产业链之一。

黄、赌以及私下买卖这三样直接在宁市掀起了一波严查的风潮,一时间整个城市不太光明正大的地方都风声鹤唳的。

而祝明东这样被抓了个现成的更是被一审再审, 下场虽然不至于死罪, 但也绝对讨不了好了。

一开始, 不管是祝明东也好, 还是张文莲他们也好,都还觉得有祝明萍这个大姐在, 兴许能保住祝明东,但随着这件事越查越深,上面的态度越来越严苛,而祝明萍也摆明了不管,且不说祝明东的日子到底有多难过,张文莲他们一家子实在是坐不住了。

他们也确实过来闹了起来。

这可就给了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方淑红发泄的机会。

她根本就不和张文莲他们吵架, 而是直接上手打。

毕竟她现在最恨的祝明东见不到, 怪罪的那老两口也早死了,又不可能把人家坟给刨了,所以满心的怒火就只有张文莲他们一家子能发泄。

也正好借着这个闹事儿的机会对外说了祝明东身世的事情, 算是明面上彻底和祝明东切割了干净,也让老张家没办法再缠上他们。

方淑红还嘲讽他们说:“当初你们是怎么费尽心思嫁给祝明东的, 你们自己心里面清楚,你们还有脸来找我们闹,我都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祝明东的根子虽然不好, 但是前些年也还算是个好孩子, 但自从被你们老张家缠上, 自从结了婚搬进了你们老张家, 他才慢慢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说来说去,没有你们的教唆,他也变不成这样,你们也算是罪魁祸首之一……”

“甚至我们家现在因为他被连累也有你们教唆祝明东的缘故,我告诉你们,要是真因为祝明东影响了我们家几个孩子的前途,我天天去砸你们家的大门……”

方淑红还不是骂骂玩儿的,她说砸那就是真的过去砸。

最终闹的老张家那边不仅见她就躲,甚至也主动登报和祝明东断绝了关系。

祝明东被关的死死的,又有祝明萍的招呼,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信息,直到他们这些人的判决下来,涉事严重的直接被判了死刑,而如他这般的被送往大西北劳改的时候,他才发现天彻底变了。

可这时候他任何人都见不到了。

不过这就是后话了,毕竟这次的案子牵涉的太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清审清并下判决的。

但不管怎么说,没了祝明东这个碍眼的,家里面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而且叫祝成蹊更开心的是祝明萍告诉她姬玛那边有意下一笔大的订单,并且帽子和包的数目都高达十万个,鞋稍微少一点,只有三万的量。

而精编的和桦皮画则分别要一百个。

祝明萍说:“虽然她说要求的是明年五月份交货,这个五月是阳历五月份,算起来也就半年时间了,但我觉得你们不一定能供的了这么的的量,所以还没有答应,只说要先和你们联系问问看。”

祝明萍皱着眉问道:“这么大的量,你们能吃下吗?”

祝成蹊也属实被祝明萍带过来的消息震惊了一下。

但是想想那边的市场以及他们现在的经济状况,这些并不算多。

祝成蹊飞快地在心里算了笔账。

普通的草编包,一个熟手一天能出两三个没问题,帽子就更容易了,再更大范围地扩招一下员工,以及联系周边公社一起发动,甚至整个县城,倒也不是做不来。

更何况这段时间正是东北猫冬的时候,闲的人很多,完全可以把一些琐碎的活接过去,全心全意让其他人做工。

但是精编和桦皮画她真的没办法保证。

祝成蹊就说:“我得和书记还有大队长他们说一下这件事,看他们的决定,但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愿意点头的,所以姐,你先和姬玛那边谈谈,让我们分批交货。”

祝成蹊就打了电话回去。

得到的结果和她猜测的没多大意外。

祝明萍这边也和姬玛那边沟通过几回,最终决定明年开春,也就是农历三月份的时候先交百分之七十,剩下的必须在农历六月份之前交齐。

至于精编的和桦皮画,则只谈了二十个。

当然这个数量并不是绝对的,而是最低的量。

两边也说好了,要是有多的,那到时候再重新拟订单合同。

正好祝明东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查沈从越身世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这份订单,所以祝成蹊就提出来自己该走了。

方淑红还是一如既往的舍不得,但也知道拦不住,只好叫她小心点。

尤其想着东北那边已经冷了,之后祝成蹊恐怕也没办法回来,更是念念叨叨的让她在乡下的时候一定要记着保暖。

祝成蹊点头,也没忘记和他们说:“你们要是查到了一些消息也记得写信告诉我,我直觉还挺准的,肯定能帮上忙。”

然后,她就上了火车,再一次去了北京转车。

也依旧去看了下祝明安。

祝明安还不清楚家里面发生的事情,祝成蹊就一一口述了一番,也叫祝明安惊讶的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他之前也听祝成蹊念叨过对祝明东身世的怀疑,原本也和方淑红他们一样觉得这或许是祝成蹊年纪小加上讨厌祝明东才生出来的念头,没想到直接变成了事实。

好一会儿后,祝明安才一脸担忧地问道:“那爸妈他们没事儿吧?”

祝成蹊摇摇头,又说了下方淑红他们的情况,让他安心。

因为要赶时间,这事儿说完了后祝成蹊也没说别的家常,而是直接问祝明安:“大哥,你给我组装的那个收音机能接收电报信号吗?”

祝明安皱了下眉,“你怎么又打听这种事儿?”

祝成蹊不回答,继续追问道:“到底能不能?”

祝明安说:“……特殊情况下,确实有这个可能,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祝成蹊不太想把这些事和家里人说,不然又要解释很多,就道:“也没有,就是之前听广播的时候搜到一些滴滴答答的信号声,但又不像是没台的那种滋啦的声音,就问一下。”

“我其实也不太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信号,当然也有可能就是没台的信号声,只是我以前没见识过而已。不过我们那边山多,如果这真是什么电报的话,兴许是我不小心搜到了附近一些官方台的信号吧。”

祝明安却还在皱眉。

祝成蹊或许不懂这些,但是他却明白祝成蹊肯定是不小心搜到了什么。

不管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加密信号,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

祝明安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因为担心她在乡下的信号可能不好,所以特意给收音机做的加强。

祝明安就道:“收音机你带来了吗?我帮你调一下。”

祝成蹊摇头,“我当然没带了。”

“那你回去后把收音机给我寄过来,我给你调好后再寄回去。”祝明安又说。

祝成蹊继续摇头,“这一来一回的多麻烦,而且现在运东西也没个准,说不定在路上丢了或者被压坏了都有可能,何必呢。”

“再说我也不是一直搜到,就是回家前搜到了几秒钟而已,真没什么的。”祝成蹊说:“而且我也不会天天抱着收音机,说不定上次就是巧合了,之后就不一定再能搜到了,所以真没必要。”

祝明安还是不放心。

现在又不是战时,正经电台怎么还会用加密的信号。

凡事还是小心点好。

可祝成蹊不愿意,他也不可能现在跟过去修,就说:“那你回头使用的时候注意一点,下次回家的时候记得把收音机也带上,我到时候帮你修一下。”

“对了,你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说完又赶紧盯着祝成蹊问。

祝成蹊:“可能要明年了,因为东北那边已经很冷了,我上次打电话回去,大队长他们还说估计要下雪了,之后路不好走,我又接了个大单子,应该也不会出门了。”

祝明安:“……”

“那你还是把收音机寄回来吧。”

祝成蹊:“……”

干嘛这么执着。

不过想了下,祝成蹊说:“大哥,要不然你今年寒假去我那儿过呗?正好也全了你修收音机的愿望了。”

且她也顺势可以在那段时间给祝明安喂点之前特意换的灵泉水养身体,回头他们兄妹俩都是在东北治好的,也算是东北奇迹了。

祝明安现在是停薪留职的状态,但机械厂那边也一直等着他寒暑假回去上班呢,再者这中间又牵涉到过年,他还真不能一时间做决定。

但他也确实担心祝成蹊的情况。

万一要是因为收音机的事捅出什么大篓子可怎么办?

想着反正也没多久就要放寒假了,来回寄收音机还真不一定比得上他跑这一趟,祝明安最终还是点点头。

“行,我考完试后就先去一趟你们那里,然后再回家。”

祝成蹊无所谓,反正到时候大雪封路,她不叫祝明安走,祝明安也走不了。

“那也行。”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把周立新之前给她的鹿血酒掏了出来。

说:“这是我们大队长给我的鹿血酒,我喝了后觉得对身体特别好,想着对你肯定一样,就给你带了点,你没事儿的时候喝一杯,但别给别人了,挺难得的。”

主要是这酒里也同样被她掺了灵泉水,真要被别人用了,她还挺心疼的。

祝明安却不愿意要,让祝成蹊留着自己喝,但祝成蹊根本没理他,只是又说了下让他放寒假记得来迎胜村后就走了。

刚上火车的时候还不明显,随着越往北,车厢里面就越冷,而两边的窗户也从一开始还留出缝隙的状态到全都关的紧紧的。

渐渐的,火车道两边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白意,这边竟然真的如周立新前两天在电话里说的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径直将更遥远的北方的所有景致都遮盖住,只剩下越来越厚的白色。

甚至在祝成蹊下了火车,出站后,发现没有被打扫或者行人踩过的路面上的积雪竟然直接没过了脚踝。

也不知道这场大雪到底什么时候下的,竟然已经这么深了。

她也不敢耽搁,赶紧给林川联系,说自己到市里面了。

然后依旧转车去县城,并在老地方见到了王师傅。

王师傅一见她就笑,结果就被漫天的鹅毛大雪灌了一嘴,又赶紧“呸呸呸”好几声吐出来,接过祝成蹊的行李,背着风雪说:“祝知青,快,快上车,车里面有棉被,你上去后记得把自己裹上,你身体不好,可千万别被冻着了。”

祝成蹊也不敢耽搁,爬上拖拉机,用上面的棉被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并且第一回没有和王师傅你来我往地说话。

直到拖拉机在漫天的风雪中停到了公社门口,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

祝成蹊稍微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脚,从拖拉机上跳下来,才对着王师傅说:“王叔,你在前面冻坏了吧,真不好意思,这么大的雪还要你去接我。”

王师傅摆手,“这算啥,这都才刚入冬,以后且有的下的时候呢,我以前也没说下雪了就不干活了啊,祝知青,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是知道你才又和外国人拿了个大单子,别说这才刚下雪,就是到了林海雪原的时候,我也愿意去接你,我高兴着呢!”

“倒是你,你没冻着吧?”

祝成蹊摇头,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听到动静从屋里面冲出来的周立新给拽住了。

一边对着祝成蹊嘘寒问暖,一边还不忘记说:“他皮糙肉厚的有啥好担心的,倒是你啊喜宝,你没事哈?没冻着哈?”

祝成蹊只好歉意地朝着王师傅笑笑,开始应付周立新。

王师傅也朝着祝成蹊笑了下,但转头就朝着周立新骂道:“还说我呢,你又是啥好东西了,这么大的雪,你有啥话不能进屋说,非要拉着祝知青在外面冻着。”

周立新:“……”

周立新瞪了王师傅一眼,赶紧又拽着祝成蹊进门。

屋里面,林川已经把热水倒好了。

祝成蹊一进门,他就指了指桌子上的热水说:“先坐下来歇歇。”

“对对对。”周立新又赶紧拽着祝成蹊坐下,还亲自把水捧给她,“喝点热水暖一暖。”

祝成蹊其实真没有那么的冷,但这次的旅途也确实称不上舒服,就坐下歇了会儿,才和他们说起这次的订单。

虽然已经在电话里听说了,但真正看到订单后,不管是林川还是周立新都不可避免地再次露出喜色。

之后,才说起要怎么完成这个单子的事儿。

周立新的神情一下子就气愤了起来,“那些家伙就是吃定了我们自己完成不了,必须要找他们,所以才狮子大开口!书记,这事儿一定不能让步,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我们呢!大不了我们去县城找领导告状,我就不信领导们不管这种事儿!”

祝成蹊拿下这笔大单子的时候就知道肯定不能一帆风顺的,也能猜到合作上肯定会出现问题,但是没想到这才刚开始呢,就已经让周立新这么生气了吗?

她问:“书记,叔,到底怎么了?周边公社趁火打劫了?”

周立新一双眼睛狠狠瞪着,鼻孔张大,就差直接冒火了。

“他们那是趁火打劫吗,完全就是明着抢了!”

“你知道他们说什么,不仅要我们的人教会他们手艺还要和我们卖出去一样的价格,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合着我们辛辛苦苦忙活了这么半天,完全是给他们忙的是吗?”周立新把桌子拍的啪啪响,“他们是会编东西,那他们怎么不把他们自己编的那些丑了吧唧玩意儿卖出去呢!还不是没人要,卖不出去!”

“更何况喜宝你说过人家外国人也不仅仅看手艺,还看中了咱们的设计,那些都是你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又来来回回跑了这么多趟才谈下来的,凭啥要咱们无偿提供给他们不说,之后还要负责他们的运输,卖货,想的美!”

祝成蹊也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的沉不住气,都还没尝到利益呢就想要踩他们了。

她安抚了下周立新,然后看着林川说:“书记,咱们周边几个公社都这个态度啊?”

林川点点头,情绪还挺稳定的,“他们应该是私下里商量好了,笃定我们只能找他们合作,毕竟我们现在不仅人手不够,乌拉草也不够,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甚至都不许他们下属村子里面的社员来咱们这儿应聘。”

周立新又是一声冷笑,“不来就不来,这世上会草编的多了去了,我就不信招不到别的人!”

祝成蹊又拍了拍周立新的肩膀,“叔,你也别着急上火,你看林书记就挺稳当的,应该已经想到办法了吧?”

“我和西河沟农场的薛主任联系过了,让他们农场帮忙提供一批乌拉草,薛主任已经答应了。”林川敲了下手中的茶缸子。

周立新赶紧点头,“对对对,农场那边本来就是沼泽地,乌拉草是最多的,找那儿肯定有用,就是不知道这个量够不够。”

林川:“肯定是不够的,但余下的我再联系别的兄弟单位帮忙,时间还多呢,这方面不会出问题的。”

周立新立马就说:“那就好,只要乌拉草的事情解决了,那就没太大的问题了,大不了我们在整个县城甚至市里面招人,这年头只有别人抢工作的,还没见过什么工作招不到人的!”

“到时候,我们还要对外宣布绝对不要那几个公社的人,甚至他们的亲属也不要,我看到那时候谁才是真正着急的那一个!”

祝成蹊就看向林川,林川没有反对,显然也认可的。

祝成蹊就说:“书记,这样一来不就等于和周边公社撕破脸了,回头他们闹起来,县城那边肯定要批评你的。”

周立新一下子又紧张起来,“那不是他们先闹的事儿吗?凭什么要批评我们?”

“因为不团结啊,而且这笔单子能带来的收益不算小了,又是外汇,如果没能切实落到咱们自己县城财政上,要分到外面的话,书记肯定要扛这份压力的。”祝成蹊说:“哪怕是周边的公社先惹事儿也一样。”

毕竟对于县城来说,安美镇也好,其他地方也好,只要还属于县城就无所谓。

周立新原本气哄哄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你的意思是县城那边不会帮我们?”

这种小事儿真要县城领导来调节的话,那林川这个书记也就干到头了。

所以他之前才一直没理会周立新上串下跳说要告状的话。

这会儿,他说:“先从县城其他地方招人,不行再往外扩,闹不了多大,没什么压力。”

祝成蹊见状就出馊主意说:“那我和周杭生联系一下,刚好我们明年还想和他们深入学习养蚕和缫丝纺织的技术,也总得让他们尝点甜头吧?”

既然林川不怕被县里面的领导怪罪,那她肯定要往自己的口袋里面扒拉好处。

反正对她来说和谁合作都一样,和周杭生合作,明显能带来更大的利益,所以干嘛不找他合作。

而且这也能给周边的人敲一敲警钟,告诉他们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别说是当地的公社,只要他们愿意,甚至都能和人跨省合作上!

但周立新没想到那么多,而是担心周杭生也和那些人一样。

别看他之前多欢迎周杭生,但是等周杭生要从他手里扣东西的时候,那就不是一回事儿了。

“他万一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祝成蹊就说:“可以先问问看,他要是要高价,那我们也可以不合作,不过我觉得他人品不错,不至于干这样的事儿。”

林川想了下,点头,“和周杭生合作确实更有利,可以试一试。”

“然后呢?”他又问道。

刚刚都是他和周立新说,还没有真正问过祝成蹊这个发起人的意见。

祝成蹊继续说:“我上次去县城学习的时候留了不少知青的联系方式,要不然我和他们联系联系,让他们在当地帮着组织一下?”

林川继续点头,“可以。”

祝成蹊就说:“那这是招人,还是再分一批单子出去?”

林川看她,“你觉得呢?”

祝成蹊说:“咱们村子现在地方有限,再招人也估计不够,而且还会给我们增添很多压力,尤其现在下雪了,那些人的住宿、饮食、保暖,安全等等都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所以我还是建议双管齐下,招人加再分一些订单出去。”

周立新不太舍得,毕竟都要给周杭生分一笔了,要是再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剩下多少。

他就说:“也可以让那些人学会了后,在家里面一边猫冬,一边做这些,没必要都让他们来咱们村啊?”

祝成蹊说:“那万一要出现质量问题呢,毕竟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些小算盘,万一他们为了赚钱,以次充好呢?比如用梳好玉米叶代替乌拉草,只要不是全部都用玉米叶子,而是掺一点点进去,一般人也分辨不出来吧?”

“或者万一出现别的意外,比如这次周边几个公社的狮子大开口,万一这些人再被鼓动,临了不给我们供货,要我们加钱怎么办?我们哪有时间一个一个和人扯皮?”

“不如把责任和权利都放下去,签订正式的合同,让那些村子里面的领导统一负责,如果他们不能按期交付,就要对我们进行赔偿以及以后也再不会和他们合作这样的协议,虽然可能会多花点钱,但省心,也高效。”

周立新:“……”

苦巴巴想了好一会儿,发现祝成蹊说的确实有道理,才点点头,“成吧,就听你的。”

祝成蹊见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笑了下,“叔,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还没真正发家致富就已经被针对了,所以真不能吃独食,而且这种手工业技术也确实没办法全都攥在自己手里,不如我们当这个领头羊,带着其他人一起赚钱,不是更好么。”

周立新叹气,“我也知道是这个道理,我就是生气他们这些人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没事儿,我们不是说好了这次不带他们玩儿了么,之后也有的是他们求着咱们的时候,对吧,书记?”

林川点头。

他确实看不上周边那几个公社领导的那副贪婪的嘴脸,反正他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所以没必要给那些人留脸面。

周立新想到这段时间受的气以及之后周边那几个公社的人会更气的样子,又开心起来。

祝成蹊没去管他,而是掏出一直随身带着的本子,就用林川办公室的电话给周杭生拨了过去。

周杭生那边还没通电,自然没电话,得有人通知他后,让他会过来。

祝成蹊就把迎胜村之前拉电的时候顺便申请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对方,让那边一并告诉周杭生,到时候直接拨到迎胜村就行了。

之后,她又联系了几个比较不错的知青,也是同样的话。

“现在就等他们给回音了。”

然后她就和周立新冒着风雪开始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