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芳华(1 / 1)

一眼着迷 茶暖不思 2107 字 4个月前

从机场到公寓, 时间已过晚十点,商业中心幢幢大厦,依旧亮着星星点点的光。

顶层复式内, 夜意无声, 落地窗前落着稀疏光影, 家具的影子在漆黑中静静躺在地面。

一声响动,门开了, 玄关过道的声控灯自动亮起,投下一束朦胧的光。

“哥哥, 我练会儿舞, 你……”

许织夏想说有些晚了, 她只舒展舒展, 再跟着曲子跳两遍, 舞室有沙发,他可以坐那里等。

毕竟允诺了今晚都不和他分开,各自在两个空间也算分开。

可身后的男人一秒都不想等, 她刚起话, 还没来得及弯腰去换鞋, 门砰得合上, 随即一道高大的阴影就在她面前铺天盖地。

许织夏眼看着他的脸逼近, 他的唇一落下, 许织夏就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情绪。

他失了轻重缓急,直接将她的双唇重重吮住, 没一会儿许织夏的嘴唇就发麻了,他又去咬她的下唇, 快节奏地含着咬, 痛感一丝连着一丝, 许织夏哼出细细的声,毛孔颤了又颤。

她经不住,脖颈仰开,他的身体带着进攻性,她想闪躲,他的重量就向前压。

后背空空的,靠不住,许织夏只能半步半步,被他迫得慢慢后退,背部忽地抵到门板上,他手一垫,她的后脑勺便撞进了他掌心。

纪淮周用腿制住她,她没有了退路,再不能乱动,在温热的触感中,嘴唇终于能完全压实。

感受到她真实的存在,他一路上惶惶的心火才逐渐平息下去。

人冷静了,亲吻也就放柔了,舌面轻着力度,抚过她的唇面,开始颠倒了顺序的调情。

总算找到能说话的空隙。

许织夏轻虚出声:“哥哥……”

“抱着哥哥。”纪淮周舌尖若渴,又迅速汲取了几下她唇舌的潮湿,才溢出后面那个字:“快。”

许织夏不经亲,而他又太会亲,哪怕没有言语和动作,他的唇舌也能调戏得人迷乱。

舌被他绕着推着,再引出口一含,许织夏的头脑就倏地发昏,不由自主地就抱住了他颈。

纪淮周眼帘微微掀开一条缝。

小姑娘昂着下巴的脸,乌黑的长睫毛搭敛在眼睑,饱满的唇张开着,舌尖在外面同他湿热地推动回绕,眉间荡漾出如痴如醉的春情。

纪淮周在如此的画面里重了气息,呼吸不畅,他两指勾住领结,用力拽动几下扯松,没耐心地捻开了领口两颗扣子,同时也吻得深了。

只这样不得劲。

他托住她臀,不费力地抱起了她,单手端着,另只手去脱了她勾在他腰后的鞋。

两只鞋子啪嗒啪嗒掉落下去,他一边亲她,一边抱着她走向二楼。

几盏射灯亮起,舞室瞬间充盈了暖白光。

纪淮周放许织夏坐进沙发,单膝跪上去,欺身和她难分难舍地继续吻着,一只手撑在她颈侧的沙发背,一只手落下去,描绘过她身前有致的轮廓。

许织夏合着眼忘乎所以,轻哼着昂了昂身子,由着他摸索到她薄荷绿连衣裙腰际的侧拉链,慢慢拉下。

那件薄荷绿花苞袖连衣裙都不知道是何时被剥落的,许织夏在凉意中醒了醒神,迷蒙地睁开眼,身上就只有一套浅色的小衣裳了。

这几天她试穿过,因此那套演出用的白色舞裙就留在沙发,他拿起来,要给她穿上,她下意识挡了挡。

“不是要练舞么?”纪淮周低声问。

许织夏嘴唇被吮得鲜红,茫然看着他。

进门就耳鬓厮磨到现在,她细胳膊细腿露得一片莹白,他领子挎着,领带松松挂着,都亲热到这地步了,莫名其妙又突然扯回到练舞上。

他摩挲着她侧腰:“不练了?”

许织夏轻轻喘着,思绪一时紊乱:“不穿这个练。”

“我想看。”纪淮周居高临下地垂着眼,目光和她交缠:“哥哥还没看过。”

许织夏脸颊潮红,他人跪立在面前,体型压制着她,灼热的眼神盯过来,她的脸更红了。

但许织夏今晚对他有着一种补偿性的温顺,于是慢吞吞接过了舞裙。

正要穿,他握在她腰际的手向下,食指和中指陷入了布料里:“这个脱了好不好?”

许织夏半惊半臊,膝盖并住了,细若蚊吟:“会弄脏的……”

“嗯?”他像是没听清,俯下脸,去含她的耳垂,也让她的唇贴近了他的耳廓:“被什么弄脏?”

许织夏咬住一点内唇肉。

他明知故问。

她不作声,但躲不过去,那人就在她耳边放慢声息:“太润了是不是,我们宝宝一直都很润,每次哥哥都得换条裤子。”

许织夏耳朵都烧着了:“你好好说话……”

“这有什么关系,哥哥特别喜欢。”纪淮周食指和中指揉了几下:“你喜欢了也要让哥哥知道,跟哥哥没什么不能说的。”

许织夏忙不迭把声音咽回喉咙里,舞裙在怀里搂成一团,听见他问:“这样喜欢么?”

她不吭声,他重复:“告诉我。”

许织夏眼里含着水光,可怜地望住他,纪淮周嗓子哑哑的:“差点意思对不对?”

许织夏有些难以抗拒他的诱哄。

他又低语:“你不说,哥哥就看着来了。”

她别过脸去,害羞的样子,就像荤中带了点儿素,可爱得让人越发开胃。

纪淮周定定看住她良久,喉骨浮动了下,突然直起腰背,回过身去取东西。

许织夏眼见着他走出舞室,一愣之下回神,匆匆穿上舞裙和舞鞋,怕他又返回来要她脱里面的。

白色舞裙三件套,吊带、系带大摆裙和外搭纱衣,裙摆里层是透的,外面有一层不规则的光面,光照下波光粼粼。

音响流淌出杨老师自编的古典舞曲声,许织夏在优雅的旋律中做拉伸,准备再到杆上压一压腿的时候,她从镜面里看见他回到舞室。

许织夏深吸口气,佯装不见。

刚刚被他弄得心猿意马,他倒是自己走了,这回她可不能再分心了。

他迈着步子走近,许织夏腿还没抬起来,就被男人从身后连带着胳膊一起拥住,后背裹进了他结实而滚烫的身躯。

许织夏心立刻跳起来。

纪淮周下巴压沉到她肩上,通过镜子静静端详她。

她长发随意侧编了个蓬松的辫子,身上的外纱很薄,透出她肩膀和两条手臂的冷白,小吊带包裹着圆润,裙摆长到脚踝上,系带勾勒出一截细腰。

清纯和灵气中的一点点妩媚,引人源源不断地遐想出绮丽的情和欲。

纪淮周眼神直勾勾,在镜中和她四目相对:“一晚上是几点到几点,宝宝知道么?”

许织夏两眼茫茫,思索片刻,不是很确定:“可能是……晚上十点,到凌晨六点。”

“喔。”他轻轻地笑了:“六点啊。”

许织夏感觉他有古怪:“哥哥怎么问这个?”

纪淮周不回答,环到她腹前的手,慢条斯理地解起了表带,左腕的黑金腕表脱落,塞进她手里。

“拿着。”

他要求,许织夏就捏住了,皮革带上还残留着他皮肤的温度。

下一秒,他深重的鼻息如沸腾的水一般浇下来,在她的肩颈和耳垂来回地烫,唇舌和吊带前指间的收拢在同一节奏。

他手和嘴的灵活,许织夏都是见识过的,没一会儿她四肢就散了劲,站不住了,后脑勺仰靠住他的肩,屏住的气息时不时偷溜出一丝。

许织夏突然被推到了把杆上。

这首古典舞曲韵律明快,节奏感强,隔一段就有一个重重击鼓的节点,曲子在舞室里循环沉浮,音响的立体环绕音中,裹挟进金属咔嗒,以及裤链和撕包装的声音。

许织夏人前倾着,抓住杆子,撑住手臂,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瞧见镜中的自己烟视媚行,滑落的外纱垮在胳膊,吊带被捏得皱巴巴,裙摆前幅还垂散着,但后幅褶了上去,小衣裳落到了脚踝,透薄的面料堆在舞鞋上。

纪淮周扯着领带,目不转瞬看住她:“扶稳了。”

领带和皮带一起丢过去,挂在了把杆,许织夏目光离开把杆,想去看他,先被他一只手捞住腰腹,一只手摁住背。

他上前贴近,同时掌劲一压,她的腰没有挺住的余地,直接深深塌了下去。

许织夏的神经在感觉到他轮廓和温度的刹那间绷直,她倏地扭过颈:“哥哥——”

想说舞裙不能穿着,但冲出嗓子眼的是一声宛如糖画拉丝的甜腻。

纪淮周额穴突跳,闭住眼,他的两颗心脏都滚在热浪里,又似有烧着火的绷带层层缠裹上来,快意得他一时间难透气。

把杆上的指尖还攥着他的黑金腕表。

表盘里的秒针一圈一圈地走着,在女孩子漫长而断续的哼声中,带着分针都走过了一圈多。

她人越滑越低,纪淮周握住她腰,将她提回上来,哑着声拍拍她漂亮的倒心形:“抬高。”

“哥哥……”许织夏无法思考地垂下脑袋,咬牙扶稳把杆,高垂感的大裙摆前幅秋千似的前后晃荡,光面粼粼地闪烁着。

“嗯?”纪淮周端起她的脸,攫住镜子里她迷离的目光:“看着我。”

许织夏满眼雾气,微茫的视线中望见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镜面轮轮晕开光圈,晃得她头昏。

她阖了眼,实在是架不住了,低逸出呜咽:“哥哥,我不要这样……”

纪淮周眼底情动浓烈,弯下腰,嘴唇寻到她耳廓:“不喜欢这样是不是?”

“嗯……”许织夏哼着哭腔。

“那你喜欢怎样的?”纪淮周等了会儿,见她咬住唇不开口,他随着动作而喘:“还不说么?哥哥不是告诉你了,喜欢的要让哥哥知道。”

许织夏委屈得要命:“……想躺着。”

“好,最后五分钟,”纪淮周似真似假地哄着:“宝宝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去躺着。”

他又提醒:“你看着点时间。”

许织夏恍恍地去望表盘,耳边听见他没来由地问:“这曲子里的鼓,多久撞一次?”

“十秒……”

纪淮周停歇住:“那哥哥也这样好不好?”

许织夏总算能喘口气,等不及细思,过几秒他已身体力行,配乐中重重一声击鼓,紧接着她就成了下一只鼓。

许织夏都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反复起落,比保持同一高度稳定飞行,要刺激千万倍。

“到了么?”他柔声:“到了么宝宝?”

他这语气,问的是时间,又仿佛不是时间。

许织夏人几乎和他的领带皮带一样,挂在了把杆上,三魂七魄像是一缕一缕地在离体,她指尖都颤悠了。

盯着表盘里的秒针跳完最后一格。

“到了,哥哥到了……”她忙说。

曲子里伴随而来击鼓声,他也使劲击了最后一下鼓,这一次不由分说地击到了底。

黑金腕表在一声极致的动听中摔落,许织夏的灵魂在剧烈地晃,身子骨像那件纱衣,又轻又软地飘落下去。

纪淮周跪到地,接她躺进了怀里。

许织夏扯住他衬衫,脸埋他身前,浑身的细胞都悬浮着,迟迟不能回魂。

他安抚地揉她的头发,也不忘事后的甜言蜜语:“我们小尾巴腰好软,这么多年舞没白跳。”

许织夏羞赧极了,柔弱无骨地打了他一下。

纪淮周握住她手柔柔捏着:“别生气,哥哥错了,接下来都让你躺着。”

他刚刚是孟浪过头了。

许织夏闻言微颤,闷声:“不要了……”

“那怎么可以。”

“说好今晚都不分开,”纪淮周轻笑:“到六点,早一秒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