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期(1 / 1)

菟丝花 糯米词 1894 字 10个月前

微凉的夜风吹起发梢,一前一后的两具身体却紧贴着

,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在温暖的怀抱中逐渐落回了胸腔。

发抖的身体也渐渐冷静下来,才发现肩膀上搭上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身后传来牧肆的声音,还有点鼻音:“出什么事了?”

....牧肆?他怎么会在这里??

对....旋姻那被恐惧冲昏的头脑这才反应过来,是她给他发了求救消息。牧肆应该是看到那个消息才赶来的。她抽了抽鼻子,还没有整理好思绪,来自身后的那双手突然伸过来,轻轻地捧住了她的脸。牧肆那张五官深刻立体的英俊脸庞突然放大,瞳孔里那个小小的她也跟着清晰起来一

一他的脸贴了过来,

青灰色的发丝落在她的脖颈里,轻轻地磨蹭,像是相互依偎的小动物那样,用脸颊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你看你哭.....怎么了?”她看到了他眼睛里的自己,苍白的脸颊上挂着两道泪痕,眼眶通红还有些肿。但紧接着,眼前又是一花,来自身前的手按住她的后脑,一把将她转了过去了,对上了另一张放大的脸。偏棕色的发散乱着贴在脖颈,还有些潮湿,明显是洗完还没擦干净就过来了。同样英俊的一张脸,脸上挂着同样的担忧一一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冷峻。林知言双手捧着她的脸,将额头贴了过来,像是量体温那样蹭了蹭,他的声音低而沙哑,在寂静的夜里极具穿透力,轻易就能安抚人心:“别怕,我过来了。”“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眼泪被擦去,在前后紧贴的怀抱里,一颗心才落回胸膛,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说话里眉眼里的挤兑,慢慢地低下头:“我....我又看到裴浩了。”“他给我发消息了......"

旋姻低头从床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消息界面,上面跳出了之前的几条消息,林知言眯着眼,视线往下落[未知来源:囡囡,为什么让别人陪你?]

[未知来源:囡囡,只有我能陪你睡觉。]

[未知来源:给你打电话好不好?给你讲睡前故事。]

紧跟着一段语音,点开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林知言眯着眼,屏幕上微弱的光映亮了他的眼睛,在眼睫上落下星星点点的点缀,他只是皱着眉,一副很疑惑的平静模样,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明明没有再给旋姻发短信。为什么旋姻还是收到了那个消息?未知来源又是谁?

点开那个[未知来源]的号码,依然是来自旋姻自己的。看起来就像是她自己给自己发了这几条短信似的。旋姻咬着唇,泪光在她漂亮的眼睛里聚集,像是碎掉的一颗星:“裴浩问....

“他问....不是我杀了他”

"可是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砸进蓬松的被子里,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林知言还拿着手机,这一下就便宜了牧肆。他从身后抱住旋姻,轻轻地哄:“不是你,肯定不是你,别....别怕。“都是假的,别怕,他伤害不到你。”

"......"""

他轻轻地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别哭了,眼睛都肿了。瞧你,你再哭,我也想哭了。”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盈满了柔和。

“刚刚章谢也给我打电话了,这是他给你的手机对不对?他已经过来了,咱们先出去,看看章谢怎么说。”好说歹说,旋姻才平复了一些心情,她抽抽搭搭地从两个人的怀抱里钻出来,想换一身衣服,却又想起什么,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对....“?”两人一同坐在床上仰望她。

她站在床上,垂下眼,脸颊上浮起一股潮红,因为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咬着唇,那俏生生挺立的唇珠被她含在嘴里,咬得湿漉漉地泛起白。紧接着,她两只手拎起睡裙,往上拽了拽。

“!”两人同时一愣,旋即飞速转头,耳根红了个透顶。只听旋姻理直气壮地说:“你们帮我看一下啊。裴浩还抓我的腿,肯定都破了,特别痛...“快点,快点啊。”

“...”林知言抿了抿唇,这才转过头来。其实旋没有把裙子拉得很开,即使从他们从下往上看的角度,也只能看到大腿。那其实并不是一双很漂亮的腿,小腿尚算纤细,大腿却有些肉肉的,靠近根部的地方,还生着一片斑驳的生长纹,在雪白的肌肤上非常显眼。但她仍然是美的,某种不完美的生动和柔软在她的每一寸皮肤和骨骼中生长爱延,像是肆意舒展枝条的藤蔓般,让人心里一动。林知言抿着唇,在她的催促声中,将手指贴了上去。

炽热的温度划过,旋姻颤了颤。

“破了吗?破了吗?”她追问。

”....”林知言垂下眼。那双腿上分明什么也没有。但某种渴望在他的唇齿间流淌,像猎物毫无防备地在猎手面前瘫倒,露出雪白柔软的肚皮,唤醒了他心底的冲动和欲.望。他慢慢靠了过去,见旋姻没有阻止的意思,旋即将脸贴着她的膝盖上。

像小狗贴住主人的腿一样,他慢慢地蹭了一下。他眼睫纤长,垂下眼的时候,竟有些柔软温顺的神色,可掌心却炽热无比,他伸手握住了她柔软的腿肉,指尖软软地陷了下去。声音低哑:.....嗯。破了。我给你消消毒。”旋即他仰头,将炽热的唇贴了上去。

“....."""

柔软的两腿摇晃了一下,随即又被他握住。一双手伸下来,手背能看到青色的血管,纤细的指尖拽住他的头发。就在那两腿柔软皮肤的缝隙里,林知言瞧见了牧肆那张有些扭曲的脸。

....不是装天真绿茶吗?装不下去了?他心里,颇有些嘲弄地想。天真绿茶可没有用,把握住她给的机会,扑上去才有用。像狗?像狗也没关系。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

水渍顺着小腿滑下,他脸上依然是挑衅的表情,只是两颊上多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晕。像是嘲弄,他咬得用力,喉咙里发出的吮吸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异常。忽然张唇,在舔吻的缝隙将舌尖上的一缕水渍含进唇里。

牧肆忽然仰头。一缕灰青蓝色的发丝垂落在肩膀,绒绒的,看着很好摸的样子,像小狗毛乎乎的头顶。然后,小狗凑了过来。带着薄茧的手指陷入丰润的腿肉里,

一点儿娇气的软肉被挤在指缝之中。

他一定是头脑发胀,才会在这种时候晕乎乎地对她说

“小....要不,也抓抓我的头.....

到最后,旋姻是蜷在小毯子里出去的。

章谢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坐在素色沙发对面,正在跟电话那头的技术人员说着什么。那支新手机就放在桌子上,林知言和牧肆在她换衣服的时候被她赶出去,手机就是他们拿给章谢的。焉哒哒地往沙发上一坐,她看向章谢。

章谢跟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看过来。黑夜之中,只见旋姻发丝像是一支支脆弱的垂丝海棠落在瘦弱纤细的肩膀上,她垂着濡湿的、被打湿成一簇簇的眼睫,看起来是刚刚哭过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反倒是旋画坐在沙发上,没头没尾地说:“章警官。”

"....嗯??"

“....”半晌沉默之后,她扭头看向窗外。手指无意识地住身上的毯子,一边膝盖却露了出来。章谢的眼神一凝,落在那上面,只见一枚清晰的吻痕正服帖地躺在雪白的膝盖上,隐隐泛着缠绵而暧昧的水光。他眉头皱起,还来不及问,却听旋姻轻声说:

“我见到裴浩了....他问我,是不是我杀了他。”

昏黄的灯光如流水般洗过她的脸颊,那张美丽的脸苍白得过分,像是某种水洗过的白瓷股脆弱。

“我知道,我是嫌疑人,对吧....”她顿了顿,又望过来。那双眼里含着一点点的水泽,像是错觉般,却无端惹人心碎,“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都怀疑我。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幽魂的浩,还有他的合伙人。”"....”章谢无意识地民紧了唇。是的,旋姻没有办法证明她的清白。因为裴浩死的当天,据她所说,她一整天都在家里画画,而且拒绝了裴浩请的阿姨来做饭-虽然这也

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据做饭阿姨的口供,旋姻在画画的时候,经常拒绝她上门打扰。

但这样一来,旋姻就没有办法提供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没有人知道她那天做了什么,据她所说,她只是画了一整天的画一一没人可以给她作证,也不过是口头说说。所以那些人,那些裴浩的合伙人,才会说是旋姻杀了裴浩

”....”说到这里,旋姻颇为自嘲地笑了一下,但那个笑也不过转瞬即逝,像是一阵轻飘飘的风,“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上我。”“如果别人知道了裴浩死了之后还缠着我,一定会觉得是我杀了他,他是来报仇的吧。”

"...但是我真的没有......."

“真的....不是我....."

细碎的哽咽从她的喉咙里溢出,仿佛有某种无形的重担压迫在她的肩膀上,她慢慢地弯下腰,将脸埋在手心里。“你们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像是脆弱的小兽紧紧蜷缩在一起,完全无法靠自己的双手抵御外界的恶意,只能无措地抱住自己。一一双手覆盖上来,是林知言。仿佛要用自己的手给予她力量一般,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他神色冷静而笃定:“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你。”牧肆说。他微微笑了笑,在这种时刻还保持着一点儿幽默感,“你这小胳膊小腿能杀裴浩那个一米八一米九的大男人?我可不信。这也是警局那边没有太怀疑旋婳的原因。裴浩的尸体上残留着大量的打斗痕迹,从伤口位置和深度推测对面大概率是个一米七以上的男人,旋姻一米六五,常年宅家的体力也完全不足以支撑她杀害裴

周围的警员们也纷纷投来赞同的目光。相处那么多天,他们都认为旋姻只是个单纯的画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全职太太,裴浩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呢?旋姻顿了顿。她的唇角拉扯了一下,像是想做一个安慰的笑的表情,但那表情也很快滑落了。她看向站在对面,始终一言不发的章谢。求救一股:“章警官,那你呢....章谢,你愿意相信我吗?””

“....”章谢的唇民得更紧了。虽然他在内心深处也判断旋画不是杀害裴浩的凶手,但这一切都没有证据,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在所有人面前说出这句话代表什么。他不能说。他是重案组的领头人,在这种情况下说旋姻无辜,无疑会影响其他办案人员。

半晌,他微微地偏过头,不轻不重地带过这个话题。

“如果你觉得是裴浩缠着你的话....要不要明天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