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陀思带走以后(1 / 1)

圣主的宫殿已化作一片废墟, 在魔法的黄沙与断壁残垣之上,众人的周围, 忽然多出了恒河沙数的黑影忍者,以及那支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僵尸军团。

“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是想杀我们,他好会演。”太宰治在包围圈之中,慢慢退至伙伴的身旁。

一直以来,但凡是晓信任的人他都会试着去相信,但现在唯有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例外,这人简直就是神经病, 做起事情来,简直不择手段。

“他这么会演, 那不就是绿茶吗。”五条悟也气定神闲地站在太宰治的旁边。

面对着周围成千上万的黑衣忍者与僵尸, 五条悟也并不急着上前动手, 而是与太宰治闲散地聊了起来。

几人背对背站在一起, 弥天盖地的僵尸与忍者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奔袭而来, 场面一度十分恢弘壮阔。黑影兵团忍者兵,在面具的加持之下, 似乎比先前更多了。

看来得到面具, 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计划之一。

“大恶魔陀思妥耶夫斯基,现在拥有塔拉刺青的法力, 同时还掠夺了黑影将军的面具的全部魔力。他所掌控的黑影兵团,已经不是你们之前的忍者兵可以比拟的了……”

老爹手握一只黄色的河豚干, 缓缓地说道。

随后,他给了五条悟一个脑瓜崩:“这都得怪你, 五条悟!还有禅院晓, 你们为什么和大恶魔待在一起!还有一件事——黑影兵团的刺青不是小孩子的玩具!还有一件事, 小玉……”

小玉硬着头皮, 弱弱地跑到另一边,躲在太宰治与中原中也后面。好吧,都是她的错,她不该给五条悟和禅院晓做了错误的示范,把这两个孩子都带坏了……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应对着四面八方庞大的黑影兵团与僵尸军团。这些忍者兵与僵尸的数量,仿佛不受限制似的,源源不断地产生着。

“由此可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内心是多么地黑暗。”五条悟一扫一大片僵尸,一扫又一大片黑影兵团。

众所周知,使用面具召唤忍者,需要呼唤内心的黑暗,内心越黑暗,召唤出来的忍者兵数量越多、越强。

“我觉得晓的内心也不遑多让,他之前召唤了满满一宫殿的忍者。”夏油杰漫不经心地坐在一只咒灵上,使用[猪符咒]的电光眼,击碎了周围大片忍者与僵尸。

中原中也看了夏油杰一眼,问道:“夏油杰,你刺青不是还没解除吗?为什么不能控制这些忍者兵?按理说你也可以从陀思妥耶夫斯基手中抢夺黑影兵团的控制权。”

夏油杰表示:“我必须依靠内心深处的正义力量,压制刺青的黑暗一面。不可以随意使用刺青的法力,不能召集黑影兵团的士兵做事。否则就会像悟和晓之前那样,被黑影兵团的黑暗侵蚀,成为黑影之中的一员。”

老爹投来一道赞许的目光:“夏油杰说得很对!夏油杰是好孩子!不像禅院晓和五条悟……”

中原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夏油杰说这个感觉很奇怪。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洗了?”

夏油杰:“留个后手吧。万一找不到晓,我们可以利用黑影兵团的力量,通过黑影王国的途径来找他。”

五条悟也投来一道感兴趣的目光:“我有预感,如果真的这样,我们就要打黑化的杰了。”

老爹:“是的!不可以用黑暗的力量,刺青会把你变成黑影兵团的人,夏油杰,你要记住——”

五条悟:“年轻人你要记住,你别管记住什么,你就记住。年轻人你要记住,你什么都不用记住。”

老爹:“……”五条悟,再见。

太宰治:“……”五条悟,神金。

小玉也在一旁对普通僵尸拳打脚踢、飞身踢,闻言挑眉看过来:“那么问题来了,不能使用黑影兵团的力量,我们应该怎么才能找到法师哥和贫血哥呢!他们可是可以在黑影王国随意穿梭……”

在这时候,从天而降一名森鸥外与一名爱丽丝。森鸥外加入队伍,对一只普通僵尸使用了手术刀。随后他说:“我在晓的身上装了定位器,但是很可惜,就在刚才,已经被陀思妥耶夫斯基拆除了。最后的地点是在俄罗斯。”

与森鸥外一起来的还有芥川龙之介。芥川白天的时候被首领室内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吓了一跳,结果森鸥外后面出来说是晓让他坐在那个首领椅上的。

芥川:“:)”您对禅院干部真包容。

五条悟站在众人身边,一边远距离随意弹射乱打僵尸,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森鸥外与太宰治等人:“那现在你们有什么想法?我觉得干脆让杰召唤黑影兵团比较省事,大不了后面再把杰打一顿让他重新变得正义嘛。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弄那么复杂。”

夏油杰:“……”谢谢你,悟。

五条悟对夏油杰摊手:“没办法啦,再晚一些晓就要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生米煮成熟饭了。”

太宰治被空气一呛,瞬间咳得不行:“五条悟你不会用词就不要乱用,你看看你在说什么。”

五条悟过去慢条斯理地给太宰治顺气,同时一脸语重心长地说:“哎呀太宰,跟你说不要离芥川这么近,你看你看,你现在都被他传染了……”

芥川龙之介:“——?”

五条悟,我们认识吗你就……

太宰治的神色忽然变得认真起来,鸢色的眸子里闪烁不定,缓缓道:“其实,我也留了后手。”

五条悟抬眸:“什么后手?”

太宰治飘来飘去:“就不告诉你~~~~”

五条悟:“……”

森鸥外打断两人,而后举起右手食指,指着大家头顶上的一架私人飞机:“那么,大家请先上飞机吧。”

“哇哦,黑手党的飞机。”小玉抬头。

“太酷啦!!”

“哦不小玉,这次行动太危险了,你必须立刻回家。我和老爹还有特鲁,会去对付大恶魔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且消除禅院晓的刺青。”龙叔语重心长。

太宰治、中原中也、五条悟、夏油杰、森鸥外、芥川龙之介:其实不是很懂,这些人跟过来干什么。

不多时,飞机载着他们,向俄罗斯飞去。

大家坐在飞机上,因为路上无聊而打起了花札纸牌。夏油杰一边打牌一边道:“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有一幅花札纸牌,可以显示出其余面具的所在地点、摘除配方。”

小玉也在打牌:“那么肯定不是这一副。”

龙叔看到小玉之后惊呆:“小玉!刚才不是让你下飞机回家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是的没错,小玉家就在香港,刚才他们离开圣主宫殿与忍者僵尸大军之后,找了个地方把小玉放下来,让她回家,但她现在又出现在飞机上了。

森鸥外:“……”这样真的很浪费我们时间啊。

我们不是慈善机构,我们是黑手党。

“没办法了,只能一起带上了呢。”森鸥外微笑着对龙叔表示道。他们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女孩屡次耽误找人,禅院晓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嘿嘿,嘿嘿。”小玉面对着龙叔,不着痕迹地站到森鸥外旁边,暗地里给森鸥外单眨眼比了个大拇指。

森鸥外:诶……?

“大叔,你是法师哥的爸爸吗?”小玉问道。

森鸥外微微一怔,思索了一下‘法师哥’这个称呼,随后露出一个友好但奇怪的笑容,自信承认:“是的,没错。我就是晓晓的爸爸,晓晓是我一手带大的。”

太宰治:“……”

太宰治轻飘飘地把小玉拉过来跟他一起打牌:“别听他瞎说。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们,真的很抱歉,我居然隐瞒了你们这么久,我思来想去、夜不能寐,怎么也睡不着觉,今天我一咬牙,终于决定公开了,要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这个秘密就是——我才是禅院晓的爸爸。”

中原中也握着一手牌,抬头一脸黑线,然后与太宰治眼神之间针锋相对:“太宰总是谎话连篇,他就跟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不值得相信,事实是,我才是晓的爸爸。”

夏油杰出牌:“你们与其在这里争论到底谁才是晓的爸爸,还不如想办法找一下那副拥有魔力的花札纸牌,看从哪里能得到一些线索。费奥多尔很可能会继续收集面具,召唤更多不同类型的忍者兵。”

森鸥外:“你怎么不想办法,还在这里打牌。”

夏油杰:“你们黑手党的消息不是会更灵通一点吗?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专生,能有什么办法……”

龙叔:“现在13区已经在着手调查花札纸牌的事情了,等我们消除禅院晓的刺青,回来后说不定就有结果了。”

太宰治:“但是,死屋之鼠肯定也在调查……”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地下组织“死屋之鼠”的头目,他的消息也是很灵通的。

之前他不到一天时间,就找到了有关于圣主宫殿的典籍,兴许也与“死屋之鼠”也脱不开关系。

所谓老鼠,哪里都有,无处不在。

夏油杰打着花札纸牌,看向一旁面对着窗户发呆的五条悟,问道:“悟,你有什么想法?”

五条悟的视线从飞机窗外收回,看向夏油杰:“杰,你说我这次回去,得写多少字的检讨……”

夏油杰:“……”为什么你的想法有点格格不入。

五条悟黯然神伤道:“为什么晓和费佳把我忘了,明明我和他们是一伙的,他们走也不带上我,还有一件事,杰你这个叛徒,你竟然是卧底!你竟然是卧底!”

夏油杰:“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

五条悟简直要咬手帕了:“你知道当我知道你是卧底的那一刻我有多么震惊吗,杰,不,你不知道。你跟太宰他们一起布局陷害我,所有人都在针对我和晓……”

夏油杰一边打牌一边说:“悟,倒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是在拯救你们。现在你已经恢复正常,摆脱了黑暗的控制,变回真正的自己,接下来就是晓了。”

五条悟重新看向飞机窗外,语气发生一丝改变,沉眸淡声道:“真的是这样吗……”

他戴着一副黑色的圆框墨镜,侧面可以看见苍蓝色双眼与莹白的睫毛在偶尔眨动着,就这样注视着飞机窗外高空之上的景色,面色平静似水,言语模糊不清,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黑影兵团就是方便,我们今天来香港是坐飞机来的,你们从黑影王国一下子就穿梭过来了。”太宰治坐在座位上微微后仰,一副悠然闲适的样子。

“太宰,你们真的太过分了。”五条悟从窗外的天空抽回目光,又开始对太宰治指指点点。

“是呢是呢,我们早就知道你们要去13区偷符咒,还要去圣主的宫殿寻找他收藏的黑影面具,就让夏油杰做卧底跟你们一起去偷符咒,获得你和晓的信任。”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摊手,“但是原计划是先解除晓身上的刺青,再让晓加入我们,利用他的影子瞬移技能和特级咒具天逆鉾,就能轻松洗去你的刺青。”

五条悟:“你怎么就能确定,晓会帮你而不是帮我?而且刺青没了,再印一个上去不就好了吗。”

太宰治思索了一下,说话十分随意而漫不着调:“上次晓从中世纪回来,说了他要做一个好人。”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这么说,所以晓以前真的是一名十分纯粹的黑手党干部啊。

“很纯粹,很纯粹。”太宰治单眨眼,竖起大拇指。

…………

……

“你以为你还有得选吗?”费奥多尔将禅院晓按在墙上,微微捏着他的下巴,“不可以,这次我来选。”

禅院晓双手无处安放,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无法瞬移,像是在梦里知道自己会飞、但真正要飞的时候却飞不起来,就是那种——忽然失去能力的感觉。

此时此刻,无法召唤黑影兵团,也不能使用异能力,也像是从一处高地或悬崖跌落,失去控制的感觉。

费奥多尔在他的面前,贫血体弱的脸上稍显阴郁,脸色微沉,垂眸时睫毛投落一片阴影。

禅院晓侧过脸去,抬手微掩打哈欠。

“站着很累,能不能坐下说。”他的双眼也半睁着,眼帘微微下垂,一副没睡醒、很想睡的样子。无精打采。眼底的黑眼圈,似乎比以前还要深了几度。

费奥多尔双眼凝视他片刻,后退两步蹲下来,在自己脚底的影子里开始翻找起来。他想找到一张椅子给禅院晓坐,但是影子里面东西——很乱很乱。

影子仓库摆着很多很多的东西,但它们都以一种极其匪夷所思的方式分类着,完全找不到规律。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还特别随便地堆在一起。

“你放哪了。”费奥多尔低声。

禅院晓也在墙边蹲下来,神色恹恹:“就那。”

“哪……”费奥多尔问。

禅院晓:“就、你找一下。”

费奥多尔终于翻出一张椅子给禅院晓坐,在禅院晓坐下之后,他自己倒是站着,这样隐约地形成一种居高临下的局面:“那……我们继续说。”

禅院晓坐在椅子上,欲言又止。

费奥多尔看见禅院晓似乎是想说话,便决定让他先开口,他问:“你有什么要说的?”

禅院晓:“坐着也累,能不能躺下。”

费奥多尔又从影子里找出了一张床,让黑影兵团的忍者兵从里面抬出来,露天放在草地上。

这张床还有白色的纱帘,放在原始山林的草地上显得很高级、很有氛围感。禅院晓沾床就躺,感觉身体半废,之前多有活力、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废。

没人说那个黑影兵团刺青还会透支精力啊……当时一天天的不睡觉都觉得自己很有精力也很狂。感觉全宇宙都在自己的脚下,全世界都该被自己统治。

现在,这都什么啊……

费奥多尔站在旁边看着他:“那我直说了。”

禅院晓仰面对着湛蓝的天空,看见一朵朵白云在漂浮着,漫声道:“躺下有点困,能不能睡会儿。”

费奥多尔就让他睡。

须臾,禅院晓半钻在被子里,掀开蒙头的被子,一脸的沧桑和绝望:“睡不着,能不能讲故事。”

“听什么。”费奥多尔问。

于是,在俄罗斯的远东地区,高山上苍翠的原始森林之中,禅院晓开始了补觉之旅,旁边有费奥多尔在给他讲睡前小故事,还有几名忍者兵在给他用古老华贵的大扇子扇风,待遇如同数千年前统治世界的八大恶魔。

这里是境内保存完好的原始自然风光,未经人工雕琢留下痕迹,远处是高耸的雪峰。

还有辽阔的白令海,海面波光粼粼,海风轻柔。海鸟盘旋在天空,尽情展翅飞翔。无尽的宁静与纯净。

远离喧嚣,与世隔绝,没有一丝人烟。

禅院晓一觉醒来,费奥多尔已经在不远处挖矿了,他拿着细长的镐子,慢条斯理地凿着矿石。看色泽,那应该是一种比较常见的[铜矿]。

禅院晓看了他一眼,又准备睡觉。但作为一名重度失眠的黑手党干部,他中途睡醒之后就又睡不着了——

好吧,这跟他是一名黑手党没什么关系。他睡不着并不是因为杀人太多罪孽太深、合上眼睛就看见鬼魂。

单纯就是睡不着。

禅院晓趴在一张露天白色大床,单手垫着下巴,给费奥多尔打了个电话:“过来一下。”

不远处挖矿的费奥多尔接到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禅院晓,转回头看向他。费奥多尔还是接了,就听见禅院晓叫他过去。其实这个距离完全不需要打电话的。

“帮我找一下褪黑素。”禅院晓弱弱。

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打电话好像已经费尽全身力气、要了他一条老命。似乎是觉得说话也很累,所以非常言简意赅,嗓音也低低的。有气无力。

费奥多尔这次很快就找到了,他蹲在地上一下子就从影子里摸出一瓶褪黑素。这是因为在禅院晓睡觉的时候,他把影子里的东西整理了一遍。

实在难以置信,禅院晓平时找东西那么方便,给人一种井井有条的感觉,而事实上影子里乱成一团。

“倒一下。”禅院晓趴着一动不动,低眸看着费奥多尔手里的褪黑素但没有接,叫他帮自己倒出来。

费奥多尔慢条斯理地把褪黑素盖子打开,垫了张纸倒出来一颗,喂到禅院晓的嘴里。

禅院晓静默半晌,眨眨眼,微微撑起身子去摸床边的手机:“我得给他们打个电话。”

费奥多尔拿开手机:“不准……”

话还没说完,禅院晓自己的手已经僵在那里,眼神里充满了启动性困难的沉寂,以及打电话困难症:“好吧,算了,懒得打,你有空帮我打一下。”

禅院晓很困很困很困,又开始睡觉。

在这之前,费奥多尔又给禅院晓讲了长达三十分钟的睡前小故事,等待褪黑素的药效上来,以免他在这期间——因为睡不着而焦虑得开始玩手机。

然后,禅院晓才又成功地睡去。

费奥多尔去一旁给太宰治打电话,禅院晓叫他打他就去打了,但在电话里十分阴郁地笑了一番。

不知道过了多久,禅院晓又醒了。这次醒来的位置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其实一般来说,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会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变化的。

然而——他现在正在一个非常昏暗的山洞里。

显然,能看见蔚蓝天空与大海的原始森林山顶,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山洞之内,二者之间有着很大的区别。这足以令禅院晓察觉到自己的位置发生了改变。

床还是那张床,周围还有精致的白纱在飘。很大概率是黑影兵团的忍者兵抬过来的。

这里是一个洞穴的深处,而费奥多尔正在不远处挖一种银矿石。他挖矿几乎没有声音,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很显然,这是为了避免惊扰到禅院晓的睡眠。

寂寥的洞穴内,在费奥多尔旁边的地上,还有一片小[农田],土壤上面种了十株[棉花],这些棉花长势不错,看起来已经快成熟、即将可以收获了。

“哇哦,变成十块农田了。”禅院晓趴在床上看。

他原本的农田被太宰治摸成[初始化]状态了,不知道费奥多尔是怎么把它调到十块农田的。

但很显然,农田又可以继续升级了。

“费佳几级了。”禅院晓身上穿着一件和服款式的睡衣,用一种非常缓慢的步调,摇摇晃晃、脚步虚浮地走过去,一脸困意难消,迷茫地看着停下来的费奥多尔。

“7级。”费奥多尔看见禅院晓走过来,就停下挖矿的动作,把手里的镐子放在旁边、靠在洞穴的石壁上,转回身面对着禅院晓,脸上没什么表情。

洞穴里很黑,周围黑漆漆、昏暗一片,但费奥多尔并没有使用[向日葵]或者[阳光菇],而是在头顶戴了一个挖矿专用、亮着射灯的矿工帽子,看起来有一点好笑。

所以禅院晓就笑了。

禅院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之前几级?”禅院晓漫不经心地问着,顺便在[银矿石]前面蹲下来,因为站着实在是太累了——能蹲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这是基本原则。

“3级。”费奥多尔说。

他的记忆力一向比较好,还记得禅院晓一开始具体的经验值是[27/100],但没说。

到现在,费奥多尔一共挖了412次矿。其中包括178块铁矿,119块铜矿,115块银矿。

还掉落了3块精金矿、2块秘银矿。

这些是挖矿过程中附属的额外奖励,与金矿银矿相比起来,它们还有特殊的作用。

费奥多尔看着禅院晓。

禅院晓蹲在地上,双手微微垂落,半仰头,静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你这个灯太亮了晃到我了。”

然后他就站起来,把费奥多尔的[矿工帽子]摘下来。

费奥多尔:“这是你的帽子。”

矿工帽子是[挖矿]技能自带的,算是初始装备之一。这体现出[生活玩家]的系统——其实还蛮人性化的。

片刻之后,因为禅院晓饿了,所以费奥多尔在洞穴里放了一棵[火炬树桩],把农田里种出来的[土豆]烤了一起吃。

因为禅院干部的影子里什么都有,所以调料也很全。但烤土豆,好像并不需要多少调料。

“你帮我肝到满级吧。”禅院晓说。

费奥多尔正在帮他剥一颗烤土豆的皮,闻言微微一滞。旋即,他慢慢地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