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警官先生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副手铐:“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再胡言乱语的话——”
警官先生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意有所指的话搭配上他手上蓄势待发的手铐,威慑之意十分明显。
孔时雨可不想被铐上手铐带去警察局调查, 举起双手示意:“警官先生,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肯定不会在这种时候乱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问他们!”
说着, 孔时雨抬手往旁边一指。
只见有两个盘星教徒,正痛苦呻吟着苏醒过来。
警察和随行的医疗队赶紧上前,医护人员给他们身上的伤做了紧急处理。
两人从痛楚中缓过神来,回想起发生什么,顿时一脸惊恐:“有鬼!有鬼啊啊啊!”
警察们看到两人的表现,疑惑蹙眉:“鬼?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鬼。你把事情说清楚, 不要自己吓自己。”
警察一连说了三遍, 那两个被吓破胆的盘星教徒的终于冷静下来,虚浮在半空中的视线聚焦, 看清了眼前之人是警察, 眼睛一亮,牢牢抓住警察的胳膊:“警察警察!有鬼要杀我们!你们快把她抓起来!”
他们的语气带着五分理所当然和五分颐指气使, 在场的警察都不由得皱了皱眉。
但为了尽快弄清事情真相,找到那名遇害的少女,警察还是耐下性子询问,一步步引导两人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两位教徒可能是惊吓过度,也可能本来就没什么脑子, 说出来的话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 警察们将两人的口供结合在一起, 勉强拼凑出了真相。
这些盘星教的教徒为了维护他们所信仰的名为“天元”的神的纯粹性,集资上千万日元,委托杀手暗杀一名有星浆体体质的国中生女孩天内理子。
孔时雨看到的那个扛着星浆体的男人,就是他们所委托的杀手。
那名不知姓名的杀手暗杀成功,把星浆体的尸体带到盘星教之后就离开了,他们这些教徒则在这里围着尸体庆祝星浆体的死亡。
然后,星浆体突然诈尸了。
她的面向也变了,变得像裂口女一样鬼气森森,用远超出正常人范畴的速度和力量将他们全都打到在地。
两名教徒在恐惧与愤怒的交织下,忿忿不平地控诉着那化身“恶鬼”的星浆体少女的恶行,而警察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见过自爆的,从没见过这样离谱的自爆。
这个邪教组织竟因为荒谬且毫无依据的信仰,残忍杀害了一名无辜的女孩,看他们习以为常、倒打一耙的样子,想必没少干踩法律红线、雇凶行凶的勾当。
“那个星浆体女孩呢?她现在在哪里?”警察忍着怒气,绷着脸焦灼询问。
即使从现场众人的说辞中,他们已经基本确认那女孩大概率是凶多吉少了,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不能放任这些愚昧又残忍的教徒私自藏尸、对尸体进行二次伤害。
至于他们口中所谓的“诈尸”,警方初步判断,应该是为了脱罪或者让自己的罪行合理化的借口。
然而,随着问讯的逐渐深入,警方不得不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他们说的似乎都是他们所看到的“事实”,在他们的所见到的、所遭遇的经历中,那名被暗杀死去的星浆体女孩,似乎真的诈尸了,报复地将现场的所有人暴打一顿,然后消失不见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死而复生、也没有怨灵出没,这些超出科学范畴的事情,绝大部分都是人为。
难道星浆体女孩实际上没有死,而是故意假死?
警察打量的目光不由落在月野葵身上——在场所有人,只有月野葵和星浆体的性别和年龄较为接近。
警察问那两个盘星教徒:“你见到的星浆体,和月野小姐长得像吗?”
两位鼻青眼肿的盘星教徒看过来。
月野葵朝他们眨了眨眼,弯起眼睛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那两个盘星教徒被她的wink击中,呆了一瞬后,齐刷刷摇头,异口同声:“完全不像!”
眼前的女孩这么可爱纯洁,怎么可能是那个恐怖的怪力恶鬼!
“噗。”五条悟和夏油杰在月野葵背后,挤眉弄眼地偷笑出声。
月野葵:“......”
月野葵一道眼风扫过去,两人赶紧噤声,站直了身体。
警方和两位盘星教徒都没有发现三人暗地里微妙的暗潮涌动,被月野葵无辜的表情所蒙蔽,她身份证明上又是未成年学生,便排除了她的嫌疑。
于是这起案件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总不能真的是恶鬼作怪吧?
就在调查一度陷入僵局的时候,身为主要负责人的警官收到了一通来自上级的电话。
这一通电话,让他的表情发生了从严肃到疑惑再到震惊的大转变。
他挂掉电话,恍惚了一会儿,似乎在消化什么重组三观的事,然后走到月野葵三人面前,用只有他们几个能听到的声音问:“你们是......咒术师?”
看来他被告知了咒术界的事。
月野葵三人点了点头。
警察:“你们口中的怨灵,也是真的?”
月野葵和五条悟继续点头。
警察轻轻倒吸了一口气:“那、那个怨灵消失了吗?被你们超度了?”
月野葵肯定点头。
警察听罢,也不知道是应该先为怨灵的消失松一口气,还是遗憾那名星浆体女孩的悲剧。
他半晌叹了口气:“所以那个女孩,确认死无全尸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下意识看向月野葵,就见月野葵同样一脸沉痛地点头。
见那警察还有些没缓过神来,月野葵沉重地拍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
警察:“......?”
五条悟和夏油杰看不下去了,朝警察露出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她去年刚从国外过来,日语不是很好。”
说着,两人无视月野葵的抗议,一左一右抓住月野葵的胳膊把她往后拖走。
警察看着三人的背影,露出恍然的表情。
那怪他总感觉月野葵有点不对劲,还以为是他身为刑警的某种直觉,原来她是外国人。
警察心中最后一丝狐疑散去。
这起案件便以特殊保密案件的形式匆匆结案,当然盘星教和盘星教集资买凶杀人的一众教徒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盘星教被立即取缔,盘星教的高层纷纷被抓捕通缉,当天被月野葵打的再起不能一众教徒,也瘫在医院病床上接收到了法院的传票,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一切尘埃落定,事情圆满解决,月野葵三人在东京最豪华的餐厅享用了一顿海鲜大餐,又在五星级大酒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他们下楼吃了顿自助早餐,然后慢悠悠散步回了高专,正好卡在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走进教室。
教室里,夜蛾正道已经在讲台上等着他们了。
“你们三个,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听到这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月野葵三人这才后知后觉转头,发现了讲台上的夜蛾正道。
“呦,夜蛾,早上好啊。”五条悟举起手随意地挥了挥。
“夜蛾老师。”夏油杰微笑着颔首致意。
“夜蛾老师,你的脸怎么这么黑??”最后一个跟进来的月野葵一抬头便见到夜蛾正道的脸色黑如锅底,不由一脸诧异地问。
五条悟补充:“黑眼圈也很重!”
“噗。”家入硝子撑着脸坐在窗边,看着三人浑然不觉的反应,发出一声轻笑。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本就黑的脸更黑了:“都给我严肃起来,星浆体任务失败的事,你们准备怎么和总监部解释?”
夜蛾正道昨天有事不在学校,回来之后才知道“术师杀手”称号的伏黑甚尔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出手,导致星浆体被刺遇害,参与任务的三个二年级也受了重伤,刚在家入硝子这边治好就又追出去了,
夜蛾正道一边心急五条悟三人的安危,一边挡总监部的问责,几乎一宿没睡。
直到今天一大清早,他终于收到消息,五条悟他们不是在外面被麻烦绊住了脚,而是三个人直接将盘星教一锅端了,然后心安理得地在星级酒店里享受起来,玩得几乎乐不思蜀了。
相比之下,他操的那些心简直太多余了。
果然,只见五条悟和夏油杰无所谓地耸耸肩:“总监部问责?他们想怎么样就怎样呗。”
是他们放走了天内理子,从而导致星浆体任务“失败”,总监部要问责就让他们来吧,反正他们本来在总监部的待遇一向就不怎么样,再糟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月野葵:“......?”这不对吧,怎么就要任凭总监部处置了呢?虽然是他们放走了星浆体,但是总监部又不知道啊。
月野葵瞅了瞅五条悟,只见他双手抱胸,脸上满是狂傲不羁的神情,随后月野葵又转头看了看夏油杰,他双手插兜,嘴角带着微笑,气质却同样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狂妄。
月野葵忍不住发出灵魂质问:“你们两个是怎么用这么拽的表情说出这么怂的话的?”
“嗯?!”五条悟和夏油杰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评价,刷得一下转过身,眯起眼睛。
盯——
月野葵理直气壮地叉腰:“星浆体遇刺又不能怪我们,我们已经按照任务要求把星浆体带到高专了,谁知道都到天元大人的结节内了还会有杀手闯进来。”
“而且根据我们昨天在盘星教的探查情况来看,有确凿证据证明有咒术高层和盘星教合作,向他们透露星浆体的情报,伏黑甚尔才能抓准时机埋伏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
“由此可见,星浆体任务失败的根本原因,一是天元大人的结界不靠谱,二是有高层泄露情报......总监部竟然还想问责我们?简直是到倒反天罡!”
五条悟:!
夏油杰:!
两人被月野葵说的一愣一愣的。
好像......有道理诶!
月野葵见他们的表情从茫然不解到深以为然,更加受到了鼓舞,越说越起劲:
“退一万步说,天元大人和星浆体同化这么重要的事,总监部不找那些经验丰富的成熟大人,硬是派我们这些高专的学生来做,从选人上他们就有大问题,害得我们不但身受重伤,心灵上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对未成年孩子的身心健康造成了严重的危害。”
“应该是我们向总监部问责才对!”
月野葵掷地有声地得出结论。
“啪啪啪啪!”五条悟和夏油杰呱唧呱唧鼓掌,明明只有两个人,却硬是营造出了仿佛许多人在鼓掌的效果。h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月野葵愈发理直气壮、昂首挺胸,背后仿佛亮起了一圈圣洁的光晕,就好像自己是一位激情澎湃斗志昂扬的演说家,正在为真理冲锋陷阵,捍卫公正与自由。
然而。
“砰!”*3
下一秒,月野葵三人遭到了夜蛾正道的铁拳制裁:“哎呦。”
“是吗?既然你们这么有主意,总监部再来人就让他们直接来找你们。”夜蛾正道面无表情地收回手,“现在,全都回到位置上,开始上课。”
“是——”三人拖长尾音,层次不齐稀稀拉拉地答应着,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地在自己位置上坐好。
夜蛾正道:“你们的书呢?”
大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夜蛾正道。
别说书了,他们直接从酒店赶回来上课,书包都没带。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头痛不已,朝三人挨个发出死亡凝视。
原本只有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问题儿童,班上两个女孩子还是很懂事的,但是月野葵天天和他们一起出任务,近墨者黑和他们同流合污,成为了班上第三个问题儿童。
只剩下硝子一个好孩子了,一直在医务室帮忙,上课也从不迟到——
夜蛾正道用看独苗苗的眼神看向家入硝子,然后发现她虽然带了包,但是桌上同样空空如也,目测那书包是个空白,正叼着一根烟撑着脸颊欣赏窗外的风景。
夜蛾正道:“......硝子!我说过多少次了,课堂上禁止吸烟!”
是他想多了,二年级全都是问题儿童,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家入硝子耸了耸肩,把嘴里未点燃的烟取下来展示给夜蛾正道看:“夜蛾老师,我没有抽烟。”
“你这是在狡辩,行了,把烟收起来。”夜蛾正道扫视了一圈教室,威严地绷着脸,开始了今天的教学。
或许是为了将理论和实践结合,夜蛾正道在今天上午的理论课上详细地讲解了天元的术式、星浆体的作用、以及天元大人同化星浆体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月野葵听得津津有味。
虽然参与了星浆体的任务,但是月野葵其实了解到的相关内情并不多,所以这会儿听夜蛾正道讲起这些渊源,对她来说就像是在听有意思的故事一样,因此听得很是认真。
夜蛾正道好久没有在课上见到这么求知若渴的眼神了,学生的配合激起了他的教学兴趣,之前面对四个问题儿童的头疼不知不觉消失不见,拿着粉笔讲得激情澎湃,把自己说的口干舌燥也浑然不觉。
这一讲就讲到了下课铃响,夜蛾正道意犹未尽地给本堂课做了一个收尾,紧接着就看到月野葵跑到讲台上,殷切地凑到他旁边,态度积极:“夜蛾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夜蛾正道一怔。
这是正常高中才会出现的画面:老师在课堂上,学生认真听讲,下课后,好学生积极主动地来找老师请教问题。
夜蛾正道的教师生涯中还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心中百感交集很是欣慰,连五条悟和夏油杰跟在月野葵后面做鬼脸做作地模仿波浪音都能够视而不见了。
他的面色变得和缓起来:“没事,你说。”
月野葵:“夜蛾老师您刚才说天元和星浆体同化至关重要,如果同化失败,天元便会失控,给整个咒术界带来威胁,甚至可能世界毁灭——”
月野葵一口气不喘地将重点背完,随后提出疑问::“是真的吗?还是使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
“确实是真的,并非危言耸听。”夜蛾正道答到,给月野葵讲解了一番天元大人的结界术对于稳定咒术界乃至全人类社会的重要意义。
月野葵耐心听完:“既然如此,我们昨天保护星浆体的任务也失败了,怎么世界还没毁灭呢?”
夜蛾正道被月野葵的灵魂发问弄得哽了一下,沉吟片刻:“目前天元大人状态稳定,并没有失控的现象,据我推测,天元大人和总监部应该是启用了备用方案。”
“我就知道!”月野葵突然变脸,砰得拍了一下讲台,发出一声巨响,连夜蛾正道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唬了一跳。
“总监部肯定早就有了别的办法,比如准备了两个星浆体,天内理子只是他们放出去的诱饵,再把我们放出去吸引火力,这一路又是情报泄露又是绑架又是暗杀,害得我们一身伤,好不容易运气好捡了一条命回来,竟然还要问责我们!”
月野葵越说越激动,又邦邦两巴掌拍在讲台上,在上面砸出清晰可见的手印凹陷:“岂有此理!”
五条悟义愤填膺:“厚颜无耻!”
夏油杰捏拳附和:“无耻之徒!”
家入硝子慢悠悠加入队形:“荒谬绝伦。”
“走,我们去找总监部要个说法!”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四人唰得转身,气势汹汹就要往门外走。
夜蛾正道:?
等等,事情是怎么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夜蛾正道赶紧拦住他们:“你们难道就准备这么和总监部对上?”
五条悟一脸不屑:“大不了跟总监部开战。”
夜蛾正道眉头紧锁,神情凝重:“这可不是能随意闹着玩的事。”
月野葵从人高马大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中间探出头:“放心吧夜蛾老师,我们有分寸,没准备就这么去总监部。”
夜蛾正道对月野葵的说辞持怀疑态度,不过不等他开口问什么,五条悟抢先一步发问。
只见五条悟一脸疑惑:“咦,我们不是要去总监部吗?”
月野葵见五条悟是这个反应,也是一脸疑惑:“不是啊,我们跟总监部那些老橘子比胡搅蛮缠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们,当然要先请求外援。”
五条悟墨镜后的眼睛圆睁,大幅度地歪了下脑袋:“诶?”
夏油杰提示:“我们先去找你父亲,有五条先生出面,肯定事半功倍。”
五条悟恍然大悟,眼睛发光:“老子刚才怎么没想到!”
想通了利弊,五条悟兴致勃勃,一撩头发,露出脑袋上狰狞的伤疤:“走走走!去找我爸告状!”
夜蛾正道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视线触及五条悟额角那处即使是反转术式也无法立刻愈合的伤口,联想到昨天几人遇袭的凶险,也就随他们去了,帮忙叫来了车送他们到五条家。
黑车一路风驰电掣,很快抵达了目的地。
五条悟长腿一迈从车上下来,一身黑色学院制服,抬手戴上墨镜,大步向前,昂首挺胸身体后仰,一米九的个子走出了两米九的气势。
夏油杰走在另一侧,同样迈着大步,双手插兜,身体前倾,一米八的个子走出了一米六的潇洒。
月野葵和家入硝子在后面看着两人堪比行为艺术的走姿,疑惑地对视一眼。
月野葵挠了挠头,把身体往后仰,学着五条悟的样子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也只好加入其中,插着兜弯着腰跟上。
四人狂放不羁的走路姿势,引起了五条家人的一众疑惑注目。
月野葵的耳朵很尖,发现五条悟家的下人们停在路边给他们家大少爷行过礼后,背着人偷偷小声讨论起来。
家仆A不解:“少主大人为何会这样走路?”
家仆B猜测:“还有另外几位大人也是这般,他们是在闹着玩吗......”
家仆A一口否认:“不可能,少主大人他们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用意。”
家仆B点头赞同:“也是,几位大人都是咒术出众的天之骄子,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家仆A灵光一闪:“难道说,这是最新推出的咒力训练方式?”
家仆B恍然大悟:“诶对对对!肯定是这样!不愧是少主大人,连这种刁钻的咒力增长方式都能发明出来,还一直坚持锻炼!”
然后就是一连串吹五条悟的彩虹屁,月野葵听得啼笑皆非。
什么新发明出来的咒术训练大法,怎么他们不但对这种不靠谱的猜测信以为真,还就这么水灵灵地夸上五条悟了。
不愧是五条悟家的下人们,和五条悟一样抽象!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走路的确挺好玩的,莫名走出了一种“天上天下为我独尊”的最强信念感!
五条悟和夏油杰肯定也是因为这种中二的“最强”感,才会一时兴起这样走路的。
月野葵没再继续偷听五条家的下人们的离谱猜想,昂首挺胸,身体后仰,大步向前。
月野葵不知道的是。
他们刚进五条辉的书房,这则离谱的流言就以一种夸张的速度流传开来,没一会儿便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五条家的每个角落。
当然,流言传布起来,尤其是以很快的速度传布起来的时候,总是少不了一些艺术加工和添油加醋。
“你听说了吗,少主大人发明了一种特殊的走路方式,可以训练咒术呢!”
“对对对,我当时就在现场,少主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都在用这种方式训练呢,场面气派极了!”
“不愧是少主大人,光靠走路就能提升咒力!”
“......什么,五条家竟然有通过改变走路姿势训练咒术的秘法?”
在一群五条家下人们崇拜的夸夸声中,这道格格不入的声音便被格外凸显了出来。
哪有正经五条家人会称呼主家为“五条家”的?
一听就是外来人!
五条家的家仆们瞬间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刚才开口的人身上。
那是一个打扮低调的中年男人,一张平平无奇的大众脸,穿着五条家统一的白色和服,手里拿着一把扫帚装模作样地扫着地。
似乎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一不小心暴露了什么,握着扫帚的手不自觉捏紧,脸上挤出一个勉强浮夸的笑容:“没想到我们五条家还有这等秘法,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这片区域的管事用最快速度闻讯赶到,他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了这人的不对劲,当机立断:“将他拿下!”
中年男人眼看着周围那群原本就虎视眈眈的家仆们在管事一声令下之后,齐齐朝他扑来,顿时脸色一变,赶紧催动术式。
“【逃】!”他双手结印,在五条家人抓到他之前,抢先一步发动术式消失不见。
这名中年男人,名叫中岛大郎,名字平平相貌平平,但却拥有一个不平凡的术式。
他的术式,顾名思义,就是非常擅长逃跑,即使在五条家的结界术下,也能无视结界术的存在逃脱。
因为这份能无视百分之九十九结界的特殊本领,中岛大郎被加茂温人——也就是羂索看中,收入麾下。
经过为期三年的卧底培训,中岛大郎终于顺利出师,被安排到五条家当卧底,负责及时传递五条家各种动向和机密情报。
因为前面几轮五条家大清洗,羂索对能力特殊的中岛大郎寄予厚望,再加上五条家在五条辉苏醒后戒备愈发森严,他花了很多心思才终于将他安排进五条家。
谁想,他上午刚打点好关系把人安排进去,下午中岛大郎就动用逃跑术式逃回他们的大本营来了。
羂索:“......?”
羂索看着眼前,即使他向来城府颇深喜怒不形于色,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半秒钟。
偏偏中岛大郎还浑然无所觉,一脸“我听到大秘密”、“我顺利逃回来”的沾沾自喜:“加茂大人,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羂索的表情管理重新上线,唇角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先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中岛大朗洋洋得意,“我探听到五条家有一秘法,能够通过改变走路姿势训练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