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他的反应,张德顺明显想反了:“的确是挺便宜了,也是赶巧,那牙子正好有这么一处宅院。”
便宜?花恺眼角抽了抽。
“听那牙子说,这宅子原先的主人是御史台的台院侍御史,六品官,家底不薄,又是个风雅人,这宅院占地不小,修得也好看,正好出了事,急着把宅子兑出去,比市价低了将近一半,让咱们赶上了。”
花恺闻言,暂时抛下对房子的怨念,好奇道:“出什么事?一个六品京官,怎么会急着要卖房子?”
尽管这是在房间里,张德顺还是小心地看了看周围,才压低声音道:“去岁,高宗皇帝大行之后,朝中便一直是圣后临政,今岁正月,当今圣人登基,这位御史竟上疏,要圣后还政于圣人,还对圣后临朝一事,明嘲暗讽……”
噢,原来如此,这真是妥妥地作死呀,花恺听完就明白了。
忍不住撇了撇嘴角,这圣后自然那位武则天。
他忽然对那个无名御史有点好奇了,竟敢做这种事。
对于这位千古女帝,嘲讽也就算了,老武未必没这胸襟,可竟敢叫老武让权,妥妥地戳中老武逆鳞,他不死谁死?
“那官儿死了?那这宅子怎么回事?”
“死倒没死……”张德顺说到这里,又指了指头顶道:“那个……碍于颜面,虽未杀他,却是将他贬黜出京,罚没家产,这宅院也本应归了公,但朝廷为显示仁慈,又将宅院归还,可他家人哪还敢留?正想把京里的家产都变卖了,因为着急脱手,价钱仅为市价一半多些,正巧让我们赶上了。”
花恺在心里嘀咕,这位则天皇帝会为了彰显这些种假仁假义自己放过想杀的人?
不过他清楚自己的了解都来自于故纸堆,未必作得准,而且也事不关己,没必要想那么多。啧,这人是属小强的吧?
……
与此同时,洛阳城东某处。
这里湖光滟滟,绿柳垂堤,花色正浓。
倒不像是城里,而是城外。
这也正是城东的特点,因此,这城东往日里与洛阳其他地方的繁华热闹不同,人烟稀少,多是文人士子踏青郊游才会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