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唵——”
突地凭空响起一声梵音,胸中传来来阵阵热流,花恺猛地清醒过来,神色骇然。
反应过来,看向旁边的大胡子,只见他双眼紧闭,手捏印诀,嘴唇喃喃急动“般若般罗蜜,般若般罗蜜,般若般罗蜜,般若般罗蜜……”
看他虽有些艰难,却暂时抵抗住了那种可怕的无形力量。
还未来得及思考刚才唤醒他的那声梵音和热流从何而来,便见那只无暇玉手上的金色莲花缓缓飞起,落于那大帝头顶虚空,点点金辉漫空洒落。
那本在正气长河中苦痛欲狂的大帝,竟安定了下来,扭曲的帝颜竟变得安宁无比,本已黯淡的绕身金光竟又重新焕发。
那只无暇玉手玉指轻捻如兰,缓缓向那手持书卷的光影轮廓抚去,就像抚去花瓣上的露珠,轻柔无比。
可玉指未至,那光影轮廓却是猛地黯淡了,头顶那道正气长河的流动也迟缓了许多。
眼看华仲道的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便要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花恺眉头微扬,手中一紧,正要有所动作,突地又听到了那声梵音。
“唵——”
花恺惊讶地发现,胸中一阵阵发热,一件物事从怀中飞出——一个锦囊。
那是当初所遇见的那个自剖心腹,被人弃尸荒野的老僧。
他心感其佛法修为,还为其诵经超度,而后其尸自烬,化为舍利。
那百十颗舍利,便装在那锦囊中,一直随身携带。
如今看来,那老僧果真不同寻常,所作所为,也不是无因无由,而是早有算计。
一如他当初所见,其尸身所燃琉璃净火,锦囊在一朵透明洁净,不染杂色的火焰中化为虚无,露出了其中的舍利子。
百余舍利也在无色火焰的焚烧下,倾刻化作五彩琉璃液,缓缓流淌,似在虚空中勾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