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灯笼挟到腋下,几乎是三步一停地沿路而返。
这一来可是几乎将他半条命给折腾没了,却也没想过把背上半死不活的人抛下。
如此艰难行走,直走到晨曦破晓,才将将走出黑石山,人却已没有半分力气。
别说背人,自己都半分动弹不得。
好在不久,就遇上了见他彻夜不归,寻了出来的家中仆人,这才得以顺利返家。
“夫君何以此时方归?”
周宁的夫人早已得了通报,迎出门来,脸有急色,微带埋怨。
周宁顾不上疲惫,施了一礼:“昨日与凌生相谈甚畅,便多饮了些酒,误了时辰,累夫人焦心,倒是为夫不是。”
“夫君无恙便好,快快进屋。”
周夫人见丈夫形容狼狈,连忙扶起,迎进屋中歇息。
这时才看到仆人背着的狼藉少年,吃了一惊:“这是作甚?”
周宁才把气喘匀,顿时记起。
先是着仆人把人背去厢房安置,又唤了人去请大夫,才与夫人解释前因后果。
而后稍做清洗,又歇了些时,用过膳食,正想去厢房探询那少年伤情,忽闻仆人来报。
“老爷,县尊夫人着人来请,唤老爷前去一见。”
“县尊夫人?”
周宁心下疑惑,只是略微猜测,倒并无龌龊。
他是县令幕宾,常往来县衙后堂,与县令家中亲眷多有熟识,县尊夫人徐氏,他也是常常得以拜见,时有因家中事召他相商,拿问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