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刑部你比我清楚,那些侍郎、尚书,那个不是经过多年历练?办过多少大案,几经地方、京城调遣,到了那么大年纪,才做到了三品、二品的?”。
仲逸继续道:“你现在都正四品了,就这个年纪,能有多少人做到?再说了,都察院怎么了?那也是三法司之一啊,你以为没有六部威风,就是个虚的,你看看你们右都御史文大人……”。
从蠡县到京城,仲逸还从未如此‘训斥’过他的樊大哥。
当然,从蠡县到京城,除照磨所那一次外,樊文予这几年确实一帆风顺,甚至连升两级。
“仲老弟,本以为你是安慰我,怎么会?”。
懒懒的坐了半天,樊文予总算是来了精神:“那你说说,你才多大?都已经是从五品,纵观朝中文武,连同外任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人做到吧?”。
嗨,这不是适得其反吗?
看来,今日来都察院,是要弄出点事儿来不可。
仲逸缓缓起身,吩咐随从退下,将门闭上。
“樊大哥,你我二人,此刻,同时写辞呈,辞掉所有差事,如何?”。
仲逸竟微微笑道:“实不相瞒,来之前我都想好了,五年之内,我就在这从五品上停住了,若是朝廷再有封赏,我一概回绝,如何?”。
辞去差事?这不是要樊文予的命吗?
他急忙起身来到仲逸面前:“哎呀,我的好兄弟,咱们之间,这又是何必呢?都怪为兄,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樊文予见仲逸不为所动,不由的感慨起来:“在六部当中,刑部可以说是垫底了,如今我虽升为四品,起初还是有些欣喜,但看看这一天天的,心里难受不是?”。
论起来,也算是多年的交情,樊文予从不避讳自己想更进一步的想法,初入仕途这时,他受的窝囊气够多了,实在不愿屈人之下。
这,绝对是他发自他内心、肺腑之言。
“兄弟,我一直当你是最信任之人,方才那也是话赶话,不是为兄嫉妒于你,而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不进则退啊”。
樊文予简直要哭了:“为兄对天发誓,若是对你有半点不好,天打五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