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个升迁速度有些不可思议,但细细想来,这位年轻的仲大人确实名副其实,做了正经差事,大家看在眼里,事实面前,那些不服之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仲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可倒好,咱们一起入的翰林院,一起做的庶吉士,你如今已贵为侍读学士,可兄弟们呢,还是庶吉士,你到底管不管?”。
见仲逸不回应,一旁的费思应又开始催促起来:“这次,你若是再不说句话,兄弟们可就要说你:六亲不认了”。
这么一说,正忙于伺候众人的程默立刻不高兴了,只是碍于他一个杂役的身份,只能将这种不满憋在心里,但嘴上还不由的低声嘟囔着:“六亲里边,有同窗这一层吗?自己不努力,还真好意思说”。
“你说什么呢?”。
这么一句,却被一旁的费思应察觉,他不由的转身向程默训斥道:“怎么回事?每次都有你,知道我与你们家大人是什么关系吗?”。
程默急忙站直了身子,手中还拎着一个茶壶,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儿似的,毕竟人家为主,他为仆,没有说话的份儿。
咳咳,仲逸干脆站起身来,也开始‘训斥’起来:“就是,一天天的,不知琢磨些什么?怎么啦?以为跟着本大人时间长了,就要本大人时时事事都罩着你?再不用心做事,休怪本大人翻脸”。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指桑骂槐的感觉。
程默是何须人,他岂能听不出来:“仲大人训的是,小的记住了,下次绝不敢再犯”。
顿时,费思应脸上如同霜打了一般,白里还透着点红:“哎,想不到你我同窗苦读,却落得不如一个下人”。
这一声叹,该有多么的无奈?
见他正欲抬脚出门,仲逸急忙上前制止道:“费兄,你言重了,同窗之谊我永不敢忘,只是你每次这样大张旗鼓的,太过高调,你也知道,翰林院是文人的衙门,这里的人都有些来头,你……”。
费思应微微一怔,这才缓缓开口道:“仲兄弟,是我做事不周,想着咱们的交情不错,家父好歹也是个礼部郎中,别人总得要给几分面子”。
仲逸无奈的摇摇头:“费兄,正是因为此,你更要懂得务实,多做少说,令尊难道就允许你如此放肆吗?”。
末了,他语重心长道:“你的事儿,兄弟心中一直惦记着,只要有机会,只要兄弟能说的上话,一定尽力。但你也要多学点真本事,能为朝廷做点实事,也好为令尊争口气不是?”。
费思应白白胖胖的脸上立刻又变得一阵通红,他嘴巴微微一动,几次欲言又止,思量半天,最后也就说了一句:“以后,就看为兄的吧,绝不会给家父,给兄弟你丢脸”。
说完这句,倒是如释重负的样子,费思应整整衣冠,缓缓走了出去。
“仲大哥,今儿这事,干的漂亮”。
见屋中只剩他们二人,程默又感触了一番:“原本早就想让你训他一顿,可看到他方才那难过的模样,我这心里也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