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怕是一辈子也不能这样了。
卿舟雪又敏锐地觉察到师尊情绪的微妙不悦,事实上,自打昨日将话说开以后,云舒尘心绪变化的起伏与复杂,如山间时隐时显的雾一样捉摸不透。
可能桩桩件件,都是暗伤累累。
才惹得她如此大的反应。
卿舟雪将一丝绮念压下,既已分明,她决定此后不再提这件事。
她们慢慢悠悠地飘了许久,在舟上看了三次日出两次日落以后,终于停在了岸边。
倘若云舒尘尚未记错,此处应当是季临江的洞府。
唯一希望的是,她未闭关就好。
季临江在剑修一道上算是有名的人物,她无门无派,只是个散修,因此诸如问仙大会这样的赛事,请她去把关是较为公正的。
好在云舒尘还未进去就瞧见了她。
季临江自面上瞧来也就是一芳龄女子,她此刻正……相当不羁地挂在树上,长发垂下,宛若吊死的女鬼,微风拂过,时不时晃荡一下,像是逢年过节总要悬上的腊肉。
卿舟雪奇怪地瞥了那女人一眼,然后和云舒尘确定了一番。在师尊笃定的目光中,卿舟雪终于相信没进错门。
她正欲靠近那树一步,一把长剑便如电光一般射来,斜插在卿舟雪脚边的泥土之中,险些擦出火星。
卿舟雪负剑而立,当即顿住脚步。
“什么人?”
“太初境卿舟雪。”
树梢之上,那女人倒挂着打量她片刻,“嗯。”
“不认识。”
季临江目光挪上卿舟雪手上的清霜剑,“但我认识这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