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无尽的疼痛传递全身,每个神经都在跳动,在那股高温与绞痛的撕裂下,杰西顿时失去意识,从马车上摔了下去,向后翻滚着。
“什么?”阿什尔从耳鸣中缓过劲来,“快停车!”说着便抛下那柄木杆跳了下去。
“搞什么!公主殿下!”普雷斯顿猛踩马蹬,拉紧缰绳,四匹马的力量也被逼停,“厄运鬼!哈维会要了我的命!”普雷斯顿调转方向向后驶去。
“杰西!杰西!完蛋完蛋完蛋!”阿什尔踉跄着跑到杰西身旁。
洁白的长裙沾染上了泥垢和鲜血,猩红的颜色正在蔓延,血液正不断从腹部的伤口上泵出,微弱的呼吸告示着死神的临近。
阿什尔赶忙从背包里抽出自己的细布地图,捂在杰西腹部的伤口上,血红色迅速染遍了整张地图,血在疯狂流失。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挺住啊!”阿什尔抱起杰西,向前边赶去。
“阿什尔!你个混蛋!杰西怎么样了!”普雷斯顿驾马赶来,“快给我上车!”
“捂住伤口!”
“我他妈知道!”
“换块布!”普雷斯顿扯下内衫上的布料,递给阿什尔,“止住血!”
“根本止不住!这邪门的东西!”
“杰西要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我他妈知道!别说话!快找医生!”
…………
“哦豁豁!我亲爱的老伙计!我们有多久没见来着?五年?七年?”哈维·戈尔从沙盘地图中脱离出来。
“快坐,快坐,别和我客气!梅斯彼尔,快去拿酒,哈哈!咱得好好喝一杯!”哈维搬来两把积灰的椅子,用袖口抹去上边厚厚的灰尘,“坐,坐。”
“得有七年了。”波雷坐了下来,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这儿怎么成这样了?你那些仆人呢?”
辉煌的王宫早已失去千古的光泽,墙皮壁画开始掉色脱落,微弱的烛火支撑着室内最后点光明,灰尘与蜘蛛在空中飞舞,王座上积上厚厚的灰泥,国王哈维独自一人在此研究,端庄的面色被蓬乱代替,华丽的长袍变得脏乱恶臭。
“哦,别在意,有段时间没收拾了。”哈维拍拍衣裳,灰尘几尽飘出,“仆人啊,没必要有梅斯彼尔够了。”哈维也坐了下来,“久久不见,有何贵干啊?”
“它们来了,在瓦尔帕,已经沦陷了。”波雷绕绕头,“你的计划最好放一放,那看起来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像是倾巢出动。”
“什么!”哈维站起来,猛地砸向桌面,“糟糕,他们已经去塞里斯克了,我们得通知威尔希尔。”
“不,这事缓一缓,现在不是搞政治斗争的时候,那将是场可怕的灾难,不向赫尔曦斯求援我们都会完蛋,整个尔比尔克。”
“唉,偏偏这时候出事,现在我们得派人去塞里斯克求援,真是耻辱。”
“不必,已经有人去了,我相信他,现在你必须动员全国,做好放弃首府的准备。”
“酒来了。”梅斯彼尔端上两杯精酒,“皮朗产的,上好的葡萄。”
“谢谢。”波雷细嘬一口以示回敬。
“梅斯彼尔,去通知邮局,把所有在役的信使都派出去!内容用三号紧急指示,确保每一个城市都接到通知,要快!”
“是。”梅斯彼尔退了下去。
“干练的小伙子,我喜欢,你没看错人。”
“是啊,唉,可惜不是我的儿子,海狮计划害死了他的父母,我的罪。”
“你不必自责,是你团结了我们,整个尔比尔克。”波雷将酒一饮而尽,“好酒,我更喜欢带麦味的,暗铁武器够吗?它们数量很多……”
“够了,只怕人手不够,麦克森那边有人报信吗?”
“有,有人会去通知纳尔索夫,‘象牙指示’,赫尔曦斯的那边会知道怎么对付它们。”
“现在就看威尔希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