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吞噬着瓦尔帕,灰烬,哀嚎,死亡笼罩着这座滨海小镇,小山上教堂的钟声无力地发出警报之声,乱作一团的市民在初醒中陷入屠杀,黑色的死神肆意收割无辜的生灵,城镇里,星星点点的是巨斧洒下的余烬,深海怒潮俨然登陆赫尔曦斯。
两人骑着马逃到了不远处的小山,城内燃烧着的火光照耀在两人脸上,在这冬日不知是温暖亦或是绝望。
“这就是烬火吗?”阿什尔漠漠地问道。
“也许吧,可能这就是烬火教所敬奉的神明,哼……冥魂。”波雷下了马,安抚受惊的马儿。
“我们必须通知中央,显然这不是地方政府能解决的。”阿什尔掏出他的背包,整理着物资。
波雷看向阿什尔:“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阿什尔,阿什尔·图林。”
“波雷·胡安,阿什尔,你是个邮差对吗?”波雷敲了敲阿什尔的灰叶徽章,那是尔比尔克邮政标志,“请帮我捎封信。”波雷从内衫口袋里拿出一封信,印封的图案是一颗骷髅头。
阿什尔接过信封,“我这趟是送到首都塞里斯科的,你打算送去哪?”
波雷骑上马,“顺路,诺辰堡垒,烈日酒馆,纳尔索夫。”波雷牵起缰绳,“我必须去通知尔比尔克,它们如果西进,尔比尔克将失去与中央的联系,那里的人民会孤立无援,我必须去拯救他们。”
阿什尔惊诧地看着他:“你这是送命啊!”阿什尔顿了顿,从包里拿出几块面包,递给波雷,“英雄也得吃饭,喏,你自个做的。”
波雷会心一笑,接过面包:“孩子,活着的意义不是为了伟大,而是为了你所在乎的一切,土地,国家,以及它的人民。”
波雷调转方向,“这两样东西你替我保管,我要你活着把它们还给我。”说着,他抛给阿什尔那柄奇??怪??的??木杆以及奇观号上的飞马旗帜。
阿什尔愣住了,他不知所措。
“我不做,总有人会做,这是发自内心,无人可撼。”波雷拍了拍阿什尔的肩膀,“别让我失望,小邮差。”波雷笑着,驾马向南边奔去,那个方向,是尔比尔克。
“邮差。”阿什尔目送波雷远去,“那也许也是我的家……”阿什尔收好那柄一米余长,有条背带,装着不少金属零件的木杆,把那飞马旗帜折好放入背包。
“国家……好吧,为了人民。”
阿什尔调转马头,最后远瞰一下这沦陷的小镇,路边密密麻麻的是逃难的难民,在不远处的城郊是仍在抵抗的卫兵,阿什尔明白,也许他是唯一能将消息传出去的人。
“我能做到的。”天边的黑雾随着光芒追逐过来,阿什尔握住他的灰叶徽章,驾马北上。
…………
这将是场艰巨的路途,从瓦尔帕出发,先得北上抵达萨亚特,再向西进入萨诺行省的卡拉克,然后一路西行到达诺辰堡垒,最后北进进入赫尔曦斯行省途经阿塔尔、万纳要塞、塞尔凯后才能抵达首都塞里斯克。
这近乎三千千米的行程正常需耗时七天,阿什尔没有时间耽误,他必须与时间赛跑,与死亡赛跑,与烬火赛跑。
…………
从破晓至晌午,从泥泞草地到茂密深林,得益于良马的速度,不远处,萨亚特的塔楼已经在向阿什尔招手,饥渴的马儿也加快速度渴望那难求的停歇。
“终于到了。”阿什尔腰酸背痛,来到萨亚特城下,这是尔比尔克行省边端的一座孤山之城。
阿什尔望向萨亚特背靠着的高山,它拔地而起,如此雄奇,如此壮丽,这里的人们在山上开洞凿壁,城市与高山合为一体,是萨亚特唯一的屏障。
来到城门外,整个城市被城墙包围,仅有一座城门提供进出,在一百年前这是萨亚特坚不可摧的装甲,现在,仅被当作防止偷渡的一道安检罢了。
阿什尔牵着马走到城门下的哨站,向卫兵发问:“你们的总督在哪?我有紧急情报派送!”
“呦!约克快看,今天遇到个新把戏!还送情报呢!哈哈哈——”
“小伙子,你是帮谁运货啊?谁能找这么个傻瓜偷渡啊!哈哈哈——”一卫兵走到阿什尔跟前,“想见我们总督?付钱啊!五十卡索!啊不,一百卡索!哈哈哈——”卫兵敲了敲阿什尔胸前别着的徽章,“下贱!”
“你他妈的!”阿什尔一把拽住那卫兵的衣领,“你他妈的想活命就让我见到你们这管事的!”
“呦!放轻松,愚蠢的家伙。”那卫兵挥挥手,附近的士兵围了上来。
“你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南边,南边的瓦尔帕遭到了袭击!”
“喔!喔!越来越疯狂了,是那‘伟大’的中央军还是穿着皮鞋的金枪鱼啊?”
“全身披甲的黑色幽灵!我从未见过那种东西!”阿什尔松开手,“管你们信不信,我劝你们加紧布防,那些玩意能要了你们的狗命!我没时间和你们胡闹了,给我换匹马,我得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