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婕妤十分确信地说着:“这些话原本都是唠家常时随口说出来的,皇后应当也想不到妾会记得。”
苏皎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着:“如此说来,这件事 想要翻出来旧事重提,倒也有了个突破口。”
“不论王庶人再如何,大皇子只要活着,始终还是陛下的长子,是陛下的骨肉。”
若是能将皇后从这件事背后挖出来,倒也是个好的引火索。
想到这,她终于绽出两分笑来,虚扶了一把:“春日天儿还带着寒气,别跪着。”
苏皎皎唤着外头,语气带上些亲昵和温和:“鱼滢,重新斟两杯新茶来。”
交代完,她才转眸重新看向了温婕妤,嗓音温和:“温姐姐的心意,妹妹都明白。皇后伪善,害人不浅,你我都是受过她的苦头的,只是人活在世上,不蒸馒头争口气,你我都是不甘心的人。”
“你愿意相信妹妹,将这样重要的密辛说与我听,我很感动,也知道姐姐想求的不过是这后宫中的一份安宁,能够将日子好好过下去。只要有妹妹在一日,这些都不是难事。”
“只是姐姐,”苏皎皎定定地看着温婕妤的眼睛,说着,“这些话不光要说与我听。”
“更要说与陛下听。”
她弯眸笑起来:“姐姐做得到吗?”
温婕妤心头一跳,怔怔看着珍昭容的笑脸,却难以自制地升起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虽看起来清冷淡漠,却给她一种比皇后还要难以琢磨的感觉。
难怪她如此年纪轻轻便能被皇后看做眼中钉肉中刺,陛下又如此喜欢她,才刚十七岁便坐上了九嫔之位。
如此殊荣,若只靠美貌,恐怕早就成了后宫中的冤魂,又何来步步高升。
害人容易,防范却难,皇后靠的是阴谋诡计,可珍昭容却要高明多了。
若是能跟在这样的人身后,就算是陛下的眼睛只盯着珍昭容,宫中的人也无人敢再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