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的时候,宋芍药拿了些花生跟五只风干鸡过来,还有一叠红布,她说:“我爸妈知道你把工作让给我可高兴了,他们让我给你拿点东西带部队去。”
宋柚说:“你们还跟我客气干啥?”
花生是生产队分的,家家户户分的都不多,看宋芍药拿来的这些,估计他家一直舍不得吃。
“你这红布是大舅母压箱底,留给找你找婆家用的吧。”宋柚说,“你赶紧拿回去吧。”
宋霜降也说:“都拿回去吧,宋柚还要带俩孩子,也不方便,哪拿得了那么多东西。”
宋芍药执意要宋柚把东西收下,最后宋柚收了花生跟三只风干鸡,让她把红布另外两只鸡拿了回去。
次日,宋柚先去县里邮局寄东西。她只寄棉被跟衣物还有一些农产品,少量物品随身带。
宋霜降从她十几岁开始就攒棉花,到她出嫁攒出了八床新棉被当嫁妆,四床在家,四床在公婆家。
现在交通运输比较乱,棉被不是全新就是半新,也挺金贵的,她怕东西寄丢了。
寄完东西,宋柚还去了趟县里的农业银行,她拿了她妈的户口本跟两本存折,从自己存折上取了五百块钱,存到了宋霜降的存折上。
她这个民办教师其实待遇还不错,一天十个公分,一个月十块钱工资。
因为响水生产队有个砖窑厂,工分值也高,十个公分差不多值八毛钱,到年底分红她凭借三千多公分能分两百多块。
她一个月算下来有三十多块钱,还能分粮食,实际上跟正式教师待遇差不多。
至于俩娃,跟她一样,户口在响水生产队,按响水公社的规定,孩子的口粮都是按七成发放,就是他们村一年每人的口粮差不过是三百六十斤,俩孩子能发二百五十多斤粮食。
且不说韩承每月给她一百块钱工资,就是她自己都能养活俩娃。
回到家,宋柚钻到西边卧室床底下,从床下挨墙地方把一块活动的砖移开,又把宋霜降的存折放进去,又把那块砖原样放好。
等傍晚宋霜降下班回来,她跟宋柚说:“田鸽要跟着沈爱国去随军,以后你们就在一个营地,你们俩关系好,还能相互照应。”
宋柚心说田鸽莫名其妙,她们现在已经不是朋友,不过她没必要跟宋霜降说这些话,就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