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矛盾似乎要一触即发,在场的人的心都迅速提到了嗓子眼,面色紧张地将两人围在中间,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生怕喜怒无常的祁有岁会将篮球服的屎都打出来,到时候场面太血腥,他们没办法收场。
“祁有岁。”
没想到,祁有岁还没来得及动手,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忽然响了起来,由远及近,随着风,将清朗的男声吹进众人耳中,宛若盛夏的碎冰击玉,驱散了现场紧绷的紧张感,令在场的人耳朵一麻,精神一震,情不自禁地回过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是祁轻筠。
他今天趁着周末放假,准备带祁有岁和钟雪尽回家,但是怕祁有岁看见钟雪尽会有意见,就先斩后奏,提前将人送回了家。
将钟雪尽载回家后,他还叮嘱钟雪尽将阳台上晒的被子收起来,省的被雨淋湿了,晚上没办法给儿子盖。
他骑着自行车,顺畅地来到祁有岁面前,拨了拨铃铛,歪头冲着祁有岁笑道:
“走了,带你回家了。”
祁有岁怔了怔,攥着篮球服的指尖慢慢松了力道,浑身阴沉的戾气如同被清风吹散般不见踪影,无端显得乖巧起来,下意识回道:
“现在?你带我?”
“别的同学都被家长接回家了,你还不跟我回家吗?”祁轻筠奇怪地看着他:
“明天可是周末,你要是不回家,只能一个人呆宿舍了。”
“回,回。”
祁有岁身体先于意识,下意识听从了祁轻筠的话,呆呆地坐上自行车,抱住了祁轻筠的腰。
“坐好没。”祁轻筠右脚踩在踏板上,额发被风吹起,露出如画的眉眼,五官的线条远远看去如同一副上好的丹青水墨在白布上落了神仙都赞叹的工笔,笑意被吹散在风里:
“坐好了和同学说再见,我们就回家了。”
“.......”
在有岁在祁轻筠面前,不知道为什么,逐渐变成了乖乖好孩子的模样,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和面前齐齐呆滞的像见鬼了般瞪大眼的篮球服&他的朋友们说再见,摇了摇手臂,想了想,又带着些许暗爽般,挑眉炫耀道:
“再见,我也有人接我回家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