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齐无赦看着青年坚定的双眸,说:“那不一样。以前的你不介意,那是作为赴死者的你。可你走出了樊笼,你重来了一次人生,重来了一次和以前的燕星辰截然不同的人生。所以……”
所以,他担心,他紧张。
他害怕曾经不在意他来历的那个燕星辰已经不一样了。
他是万千恶念的意识。
是先人要构造出如此复杂的樊笼、甘愿用那些玩家的生命作为代价都必须镇压的罪孽。
“所以呢?”青年只是重复了一遍问题,“所以我是燕星辰吗?”
齐无赦许久没有说话。
半晌,燕星辰又问:“你刚才说,还有什么?除了这个,你之前还在担心什么?”
“我们的关系。”
燕星辰明白了。
原来是在说以前这人还没有完全学会做一个“正常人”的时候,总是经常喊他老师这件事。
他无奈:“这有什么好说的?开玩笑的话,我知道以前你喊我老师是逗我的,如果真这么算,你也是我的老师,教会了我很多和负面能量结构有关的东西。”
男人似乎无声地叹了口气。
随后,这人方才那一反常态的局促模样突然消失,仿佛一瞬间变回了那个天塌地陷都不怕的齐无赦。
这人又轻笑了一声:“你啊。算了,先睡吧,你恢复记忆也挺累的。”
“好……”
小纸人们蹦蹦跳跳地给齐无赦开了门。
男人给他关上了灯,转身离开了卧室。
一片漆黑中,燕星辰重新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