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默默的听着邢陌堂说完,他的眼中似乎蒙起了一层白雾,有些异样的看着自己曾经的五叔。最后,轻轻舒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了一句:“死吧。”
随着他此话出唇,手中的玄女鞭猛的一挥,一阵破空之声猛的响起,无力的邢陌堂根本来不及躲避,脖子就被玄女鞭紧紧的缠住。
就算是九方祠里那具巨大的无头肉身像,也曾被邢云的玄女鞭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我也亲眼看过暴戾的凶魂被这把鞭子抽的烟消云散。邢陌堂就像一只待宰的牲口,翻着白眼,舌头吐出老长,全身也在不断的颤抖,似乎正在经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玄女鞭好像有生命一样越缠越紧,鞭身上隐隐约约透露出红黑色的光影,让人有种岩浆在里面流动的错觉。
“邢家没有五叔,只有叛徒。”面无表情的邢云将鞭子往后猛拉,空气中仿佛打了一道立闪,轰鸣之声在这个地下密室炸响,好像在铁桶里放了十几个麻雷子。强烈的声波将我和肖老二以及倒在地上的人全都吹起,撞向一旁的墙壁。而邢陌堂被玄女鞭强大的力量抛到空中,重重的落在九口棺材的阵法中间。他全身上下一片焦糊,早已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可以啊,邢大师……亏我们刚才还以为你已经挂了,敢情你一直藏在这老小子的身边。”我挣扎着爬起来,和邢云紧紧的握了握彼此的手臂。他仿佛又变成了平时那个有些不爱说话的模型制作师,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你刚才太冒险了,要不是我在暗中用引魂术把你的魂魄从纸人身上转移到你的肉身,估计现在你就已经是孤魂野鬼了。”
“哈哈哈,老邢你个闷葫芦!真让哥哥们替你提心吊胆!”肖老二比我认识邢云早很多年,表达兄弟感情的方式也不像我那么含蓄。他跑过来紧紧的给了邢云一个拥抱,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坏笑着说:“你小子下手够黑的啊,直接把邢老五的法门给废了。哎对了,那个邢六,也是你派来的吧!”
邢云笑了笑:“你说那个汉奸?我只是用了点手段,让他认定你们就是他要等的人。你们应该也知道,人死后的魂魄比生前要固执的多,不会像活着的时候那样多变。他应该也没少给你们帮忙吧。”
“嘿嘿,还行啦!就是老管我叫太君,我有点不太习惯!”肖老二尬笑了几声,突然想到了更重要的问题:“哎对了,不是我说啊,别看你小子平时不言不语的,装瘸子装的可挺像啊!当时那个把我们从外边的金溪村领到这儿的,到底是不是你啊?”
“你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表露自己的身份吧……”说着,邢云便把他春节回家后的情况告诉了我们。就像我们之前了解的那样,邢陌堂借助那个神秘的纪先生之力,又在祭酒中下药,篡夺了邢家家主之位,而后将邢云施以水刑。逃过一劫的邢云将戚瘸子杀死,又假扮戚瘸子回到邢陌堂身边。邢云在我们公司负责展陈规划和模型制作,而在进行特别任务的时候,又是一位实力超群的易容师。再加上他平时不张扬的个性能,将他的模仿和表演天赋很好的隐藏起来,以至于像邢陌堂都没有看出破绽。
不过,或许本身就是篡位者的缘故,老奸巨猾的邢陌堂对周围的人都存有戒心,无时无刻不在用冥媒监视村中的动向。为了避免邢老五的怀疑,邢云主动要求去外村当探子,为邢陌堂传递情报。
说到这儿,邢云看了一眼邢陌堂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与外人勾结、图我邢家家主之位的逆贼。不过,他也的确是邢家少有的术法天才,至少控魂术和驭纸术,在我父亲之上。实际上,无论是在内村还是你们来时候的外村,都已经布下了邢陌堂的眼线。”
就在这时,一个小纸人从邢云的怀里探出头来,好奇的看着我和肖老二。“小九,回去!”邢云一声低喝,小纸人仿佛吓着了似的,赶紧缩回了脑袋。“像这样的冥媒,邢陌堂自己就能控制千八百个。大多数都分布在外村和通往内村的树林中。虽然我在外村,要比在邢陌堂身边安全许多,但只要我稍微有出格的举动,那这么长时间的潜伏就全都白费了。”
“我说老邢,你们家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啊,你作为未来的邢家家主,不会真不知道吧?”肖老二在一旁插嘴。邢云的脸色又冷了下来,摇了摇头:“必须是正式成为新任家主,前任家主才会告诉他这个秘密。我只知道,每次交接这个秘密的时候,老家主都会带新家主去金溪潭的附近。”
“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藏,能让你们家一代一代的守到今天啊?”肖老二有些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