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一心只有朱斌,那个深处绝望时,像天神一般救了她的男人,又哪里听得进旁人的劝?
卓文君回过神,看向靳甜甜:"我很早便知自己心仪朱斌,这才拒了其他的亲事。你是为何呢?莫不是你心中,也有喜欢的儿郎了?"
……
到了大婚的日子,靳甜甜作为妹妹,自然是守着姐姐,并要随着兄长一道,送姐姐出嫁。
朱斌本就长得英武非凡,今日格外打扮下来,来添妆的小姑娘眼睛都看直了,只悄声感叹著,卓文君的命可真好,这样一个家世门第容貌性情样样好的男儿,竟然选中了她这么个没了名声的老姑娘。
不过,朱斌红著脸,对大舅哥叶煜嵩出的对子,一个也对不上来,待问他学问,他也支支吾吾就是不能答。那边都察院陈大人,瞧着子侄们只晓得出文绉绉的问题,来为难朱家这个从武的老实人,可怎么了得?
于是陈大人也不顾自个儿是长辈,亲自上前去问了两句兵法里头的计谋。
偏偏朱斌红著脸儿,一语不发,一时间,竟然能背得滚瓜烂熟的兵法,也都完全答不上来。
陈大人这下也无语了,心道这孩子怕不是乐傻了吧?瞧瞧,一个都对不上来,还只晓得傻笑,可不是乐傻了是什么?
最后是叶煜嵩这个做大哥的,生怕自个儿妹妹瞧中的这个妹婿被拦在这一关,连忙推搡著好友陈温魄,叫陈温魄去了朱斌那一头,做了相帮的郎君,应了几道题,勉强算是叫新郎官的脸面没有丢得那样狠。
外头是怎么个场景,卓文君是不晓得的。她兜自坐在床上,一双手紧张的揪成一团。
而卓文君从前那些个手帕交,都是已经嫁人当了娘的,自是不能作为姑娘家送添妆。围绕着卓文君的,竟是些年幼的小家伙,平日那卓文君当姐姐一般,倒是没那么亲近。
看来看去,最是知心的,还是自幼一块儿长大的靳甜甜。
靳甜甜知道卓文君害羞,这个时辰便没再笑话她,只安安静静,陪着她待在房里,静静等著喜娘的信儿。
虽说两房是闹翻了,但大喜的日子,卓家二房上了门,邵氏自也不好将人往外赶,只叮嘱卓家的旁支叔伯婶娘,邵家的亲友们帮着多瞧看瞧看,莫要让二房那一家子闹事。
索性叶宇轩喜好玩乐,冷心冷肺,但受了这大半年的穷苦日子,被人瞧不上之后,虽说还是有些不满大房,但到底是晓得装一装乖,还叮嘱妻女,要好生哄一哄大房一家子,将那撕破的脸皮给缝补起来。
而自上回跑到乡君府去辱骂靳甜甜,反而叫靳甜甜被马岱收养之后。肖氏心灰意冷,大病了一场,再清醒过来时,已经彻底恹恹的,别说帮着女儿出来闹腾,就是府上的事务,她也操持不了,倒是一应的中馈,都交给了姨娘白氏。
而那幼妹叶钰涵,一进府便去了老夫人跟前伺候,连添妆也是让丫鬟拐著弯儿,寻靳甜甜帮忙送了块自己绣的帕子。
这从来女儿家的添妆也是有讲究的,根据与新嫁娘的关系,以及自家的门楣高地,都有不同。像这种绣的帕子,一般只有感情很淡的点头之交,才会送一个应付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