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阳郡主听得这话,点头笑起来:"曹夫人最是会吃,你可放心吧,回头蟹子肥美了,我便再请你们来吃。"
众人一阵哄笑,戏谑那曹夫人是个好吃的。
玩笑过了,嘉阳郡主又招呼旁边的廖化:"廖化,你可爱吃螃蟹?"
廖化做了一上午的观音童女,见郡主的确是亲和,便也大著胆子凑趣一句:"郡主,许是民女幼时吃得多,倒不是格外喜欢。而且总是嫌蟹不好取肉,取出来就那么一点点,实在是不过瘾。"
本来还在开玩笑的夫人们,听到这位貌不惊人的小女孩,说话也不甚动听,纷纷露出不屑神色。
哪知嘉阳郡主立刻招呼身边的大丫鬟:"你去给小小姐剥蟹,务必要剥出一整只来,不许让她吃不过瘾。"
夫人们纷纷咋舌,心道郡主果真喜爱靳乡君,连带着对靳乡君的这个侄女,也是疼爱万分。
靳甜甜瞧见廖化脸上尴尬之色还在,便跟着笑了声:"郡主不知,在民间吃蟹,没这么多讲究,都是直接手撕嘴咬。从前我们家里头穷,没得好吃的,便是去池塘里头捞虾蟹螺蛳来吃。如今好吃的太多,倒也不乐意那么麻烦。"
她落落大方的模样,叫大家也不好说出什么鄙夷的话来。
嘉阳郡主感叹了声:"原来我们稀罕的宝贝,在乡里头竟是很容易就能吃到的。"
等蟹宴用完,上了果酒驱驱螃蟹的寒气之后,贵妇们随嘉阳郡主去厅里说话听曲。而公子与贵女们则去荷塘边的长廊上休息。
郡主别院这长廊,也是京都里头有名的舒服,宽阔的廊下分了两边。此刻一边是儿郎,一边是女郎。廊上的廊檐并没有遮挡严实,有葡萄藤蔓缠绕在上头,翠绿的叶子喜人有遮阴。
靳甜甜远远见着卓文君冲她招手,并没有过去,只是行了礼,往后面寻了个空席,带着廖化一道坐了。
刚一坐下,就瞧见旁边人家坐着的,正是肖家两个女儿。相看两厌的人都撇过脸,不去看对方。
众人坐下,便有别庄的仆妇上来呈送果子。今日最好的果子,就是别庄里的葡萄,有专门的人培植,这普通不仅晶莹剔透得很,而且吃起来是甜蜜爽滑,偶有带了一丝酸味,反而更叫人舒服。
送果子也有讲究的,前排那些贵族得到的,是用精致框蓝送上来,一席便送四五框,让贵人们吃的尽兴。往后排下来,便只送一两只。再后来,则是用果碟来盛,一碟里面也就普通的两三小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