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得了机会便四处搜寻姑母的身影。只是郡主身边围着的人实在是多,她怎么也寻不见姑母。好在郡主的手安抚的揽住她的肩,郡主身上散发的善意,让廖化稍稍平静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靳甜甜明明已经尽量躲开,坐在最旁边的亭子里,免得惹了那些贵人的眼。
只是她正低着头把玩着路旁采摘的野花,就听得一阵冷嗤女声传来。
"这不是靳甜甜么?果真是个汲汲营营之人,连郡主的赏荷宴,也能让你寻着机会进来?"
靳甜甜抬起头,眼前的叶钰娇声音满是傲娇,面上却只有憎恶。而她旁边的肖氏,则用力拉扯她的袖子。
叶钰娇甩开肖氏,上前指著靳甜甜的鼻子:"你莫要以为当了个劳什子乡君,就以为你自个儿有多么了不起。说来说去,不也还是个低贱的商户女吗?"
靳甜甜轻轻挥开她的手:"你到卓家已经多年,怎么连不能拿手指着人,这样基本的教养都不晓得?"
叶钰娇气急败坏,喝道:"你说我没教养?"
靳甜甜不想与她纷争,警告道:"今日是嘉阳郡主的荷花宴,还请叶二姑娘收敛些,莫要惹得郡主不喜。"
叶钰娇气结半晌,见靳甜甜要走,哪里肯放过,当下上前要去拉扯她的衣裳。
靳甜甜毫不犹豫甩开她,冷冷盯着她:"叶钰娇,话我不想再多说,我与你什么干系都没有,我是不是商户也与你无关。但你若总起歪心思,我也不是那一味忍让之人。"
肖氏听到这里,原本犹豫不决的眼神里头,盛满了泪,颇有些恼怒的将女儿扶到一旁,喝道:"甜甜,你可别弄错了,你就是欠了她的,她怎么待你,你都该受着!"
靳甜甜看向这个养了她十五年的母亲,虽说她自小是养在祖父母院里的,但到底这个人做了她十五年的母亲,感情一直是不错的。
哪怕当初,肖氏与叶钰娇一起,逼着她身无分文离开卓家,她也从无怨言。可是今日,她看到肖氏眼里赤裸裸的憎恶,心里头的委屈,还是涌了上来。
她很快平静住心情,委屈么?都六年了,那些委屈,早该没了才是。
她一字一句问:"我欠了她?我如何欠了她?当年弄错孩子的,是我生母与您,跟我有何干系?我从小养在卓家,以为自己是卓家女,后来知道了,也听话的离开卓家,我还欠她什么?"
这样的话,叶钰娇在卓家,不是没有听到过。大伯父那一家子,从来没拿她当亲人,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弄丢她的是卓家,该补偿的也是卓家。至于靳甜甜,就是个占了她十五年的贱人,便是打死都不为过。
这个贱人,竟然还说她不欠自己的?
叶钰娇是个口拙的,但她口拙手却灵活,瞧着靳甜甜立在亭子边上,立刻就扑上去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