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甜甜摇摇头:"其实,国公爷不记得也好,不愉快的事情,何必要记住。"
她有心想让气氛不这么沉闷,便又道:"我记得幼时过来,朱公子甚少在家呢。"
朱斌跟着换了话头:"是啊,我小时候随我父亲,生长在坞云,长大了才跟着回京的。"
朱斌的父亲也已经过世,说起这话,也有些愁云惨淡之感。
朱家满门,如今也剩不得几个人了。
朱斌自嘲的笑了笑:"从前总觉得自己还小,有父亲与几个叔叔撑著门庭,我可以慢慢长大。也是自己亲身经历了,才晓得原来有些事情,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靳甜甜心有动容,没说劝慰的话,只低低应了:"这些年,朱公子辛苦了。"
朱斌摇摇头:"我不算辛苦,家里头最辛苦的,是二叔。"
待到厅中坐了,又两个丫鬟过来奉茶,许是临时从旁处调过来,两个丫鬟有些生疏的模样。
朱斌歉意一番方道:"乡君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靳甜甜喝了一口茶,抬头直视朱斌的目光:"朱公子,我今日来,是想问问,关于去年初,一支轻骑队去往大邺之事。"
朱斌捧著茶碗的手差点不稳,强自镇定下来,与傅佥对看一眼方问:"乡君是在哪里道听途说,这事做不得真,大蜀岂会做这等……"
朱斌是武将,不惯文绉绉说话,这一番话下来,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靳甜甜打断他的话:"我自然有我知道的渠道,朱公子也不必否认,此事事关大蜀,我不会泄露。我想知道,那十几个轻骑的名字。"
朱斌下意识问:"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靳甜甜低着头:"我要知道,我弟弟是活,还是死。"
朱斌哑然,抬头看向傅佥,却是什么话也不敢说,他或许是低估了一个长姐找寻幼弟的能力。
良久,傅佥缓缓开口:"乡君……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