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前面的叶煜嵩,他早早的候在大理寺门口。五年余未见自己这个二妹,虽则之前能从关羽的信里头知道一二,但到底也不是亲眼所见。
如今瞧着甜甜虽面容憔悴了些,但神采奕奕并不是很受影响的模样,到底是放心下来。
靳甜甜依旧大方的行礼,又很有些好奇问:"叶世子无需避嫌吗?"
叶煜嵩摇摇头:"你都不是我卓家人了,何须那么多讲究?"
靳甜甜点头笑道:"也是,而且世子爷深得叶老太爷真传,也绝不是那等徇私舞弊之人。"
叶煜嵩倒是颇有些感慨,这个二妹与幼时一般,敢说敢做,也难怪去了民间,竟做出那些惊世骇俗之事。
二人一同进了大理寺,许是自幼来惯了的地方,靳甜甜也不害怕,依著律法行礼后,立在一旁听堂上诸位大人的训话。
都察院御史陈大人将案件梳理一遍,问:"靳乡君可有异议?"
靳甜甜点点头:"大人所言都无异议。只是这教唆妇人私设女馆一事,民女不曾做过。"
陈大人将小乔认罪的拓本,让人递送到她手上:"你且看看,这是你手下小乔的认罪书,书上所言仓凤镇柏落村女子为娼,正是被小乔利诱而为之。"
靳甜甜看着拓本,小乔后来学了几个字,但认得的字不多,更写不出字来。这认罪书自然不是她写的,而是旁人替她写的,然后由她画押按印。
没有笔迹,靳甜甜瞧看小乔画的那个圈,一点也不整齐,如同蚯蚓一般歪歪扭扭,可与她平日拿笔在账簿上画符号的样子,压根不一样。
靳甜甜攥紧了手,抬头问:"不知可否让我看看正本。"
大理寺卿袁大人刚要出口拒绝,就听陈大人扬扬手:"将正本给她。"
袁大人颇有些不满,迟疑道:"这于理不合,那是证词,若被犯人损毁……"
靳甜甜抬头微笑:"袁大人,我并不是犯人,今日过来是为了协助诸位大人调查此案。另外,若我将这证词损毁,大人们全都看在眼里,岂不是更能证明,我就是那始作俑者,心虚才做出损毁证词之事?"
袁大人面露尴尬,到底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姑娘,便温和了语气:"我并不是说你,只是觉得此事不妥。"
靳甜甜不再说话,低头将认罪书捧到鼻前嗅闻,方正色看着各位大人:"大人,犯人认罪,当以印油按压手印,为何这份认罪书,是以人血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