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皇上才沉着脸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儿后，他又补了一句：“你为什么想让朕换掉皇陵的守卫。”
因为那些守卫都被悦贵妃收买了，她担心他们会不会好好看守皇后的墓地。
林扶言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但宁湛却突然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看守皇陵的那些人玩忽职守，儿臣和永和县主遭遇刺客的时候，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出现，他们理应受罚。”
这就是林扶言针对皇陵守卫的原因？
皇上挑了下没有，敏锐的察觉到宁湛没有跟他说就实话，但是想到林扶言昨天跟他说的那些话，他又将心底的好奇和不悦都压了下去。
“既然你也讨厌看守皇陵的人，那朕把他们全部
调到边关去。”
“儿臣谢过父皇。”
宁湛跪到地上给皇上磕头了一个头，态度十分恭谨，似乎对他来说，皇上只是他的主君，不是他的父亲。
皇上心口一痛，心中有千万句话想说，但真的张了口，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将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的朝门外走了过去。
“你和扶言一晚上没有睡，快点去休息，今天你不用去上早朝。”
“儿臣遵旨。”
“臣恭送皇上。”
宁湛和林扶言对视了一眼，一起给皇上行礼。
皇上青筋暴起，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板着脸问宁湛：“扶言制服刺杀你的那些人之后，你为什么要把那些刺客全部处死？你把人带回来，朕定会将幕后主使抓出来，为你主持公道。”
真的吗？
宁湛凉凉一笑，跪伏在地上，慢条斯理的告诉皇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中秋将近，儿臣不想……”
“借口。”
皇上打断了宁湛的话，厉声道：“你把刺客全部处死，不是因为中秋将近，你不想让朕为你遇刺的事情烦心，而是因为你不相信朕，你觉得就算
你把刺杀你的那些人交给朕了，朕也不会严惩幕后凶手。”
“父皇，你生气了？”
宁湛缓缓抬眸，自嘲的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要生气呢？因为儿臣太懂事了？可是……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母后去世后，你对儿臣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让儿臣懂事一点，不要跟太子争长论短，你忘了吗？”
“你……”
皇上被他戳中了逆龄，举着巴掌朝他走了两步。
“皇上息怒。”